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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因为是自个儿画的就让他便宜。怎么说也是花了他笔墨的。
“自然。”赵凤曜点点头。
“那你来画吧。”老人往旁边一站,将手里的毛笔递了出去。
赵凤曜绕过摊贩,走到后面,接过老人手里的毛笔。
在摊上取了一个白灯,低头作画。
“可还有笔?”卓夷葭看向站在一旁盯着赵凤曜画灯的老人问道。
“有的,你要用么?”那老人头也步不抬的问道。
卓夷葭点头应声,老人指了指一旁摊下的一堆笔墨。卓夷葭走到笔墨前,拿了笔墨,取了一个白灯,走到一旁的树下。
“小姐你要画什么?”红珊跟着卓夷葭,蹲在她旁边问道。
“我准备写诗。”卓夷葭说着,提起笔开始在灯上写了起来。
小妆才了,对镜贴钿,梅香深街;春来几约,河畔垂柳,杏花似雪。
题罢,卓夷葭看了看,又提笔沾朱墨在上面点了几株红梅。画好之后,搁下笔,拿起灯端详起来。
上一世,她最爱梅花,点点红梅,或是枝枝腊梅,盛开在天地间,于万物寂静,百花凋零之时,相伴白雪。傲骨挺立,香远益清。
常常喜欢题完字,喜欢在一旁点上几朵梅。
“小姐的字可真好看。”红珊笑盈盈的看着那盏灯。这话她不晓得自己说了多少次,可就是百说不厌。
“知书,你去那边买几盏孔明灯吧。”卓夷葭回头看向知书说着。
知画还等在寺庙里,买了灯,待会儿跟她一起放。
知书点点头,走到一旁的商贩处买了几盏孔明灯。
过来的时候,赵凤曜已经画好了。
“好画!好画啊!”那老头背着手看着赵凤曜手里等啧啧夸赞。
赵凤曜画好灯走到卓夷葭身边,“可好了?”
卓夷葭点点头,拿着灯起身。
赵凤曜突然一顿,看着卓夷葭手中的灯,忽而皱了皱眉。
“怎的呢?”卓夷葭看着赵凤曜问道。
赵凤曜摇摇头,一旁的良鱼给了银子给那小贩,几人拿着灯往回走着。顺道还买了些吃食。
走出镇子的时候,没有了两旁的灯笼照,路上变得暗了下来。赵凤曜掏出火折子,将自己的那盏灯笼点燃。
路上才变得明亮了些。映着烛光,卓夷葭转头看了一眼赵凤曜的花,这时她才看清那灯上的画。
灯面上画的是辽北景色,茫茫边疆,几笔跃然纸上。黄沙、落日、孤城、兵将……
看着那副图,卓夷葭有些入神,身上微微颤栗。而后回过神。
“世子又许久没有回过辽北了吧。”卓夷葭在前面,提着自己的灯,慢慢的问道。
赵凤曜跟在后头,点了点头。而后又反应过来卓夷葭走在前头看不到,便出声道:“快两年了。”
“幸而边疆战事平息。”卓夷葭悠悠说了一句。赵凤曜生在辽北,乃为辽北主将,如今却被明献帝软禁在京城,一旦有战事,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边塞城池烽火起。
说着,卓夷葭又自个儿补了一句:“也幸好边疆还有怀荣王爷驻守着。”
跟在后面的赵凤曜看了一眼卓夷葭,“父皇身子已经快不行了。”说着提着灯的手紧了紧。
他很少跟外人提及王府中事。
卓夷葭身形一顿,转头看向赵凤曜:“王爷身子不好了?”
虽然王叔很少入京,可她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身上还披着没来及脱下来的战袍,威风凛凛。她喜欢北地的辽阔,王叔便经常跟她写信说北地之事。字字铿锵有力,丝毫看不出病色。
赵凤曜看了眼卓夷葭,点点头:“先皇仙逝后,父王身子每况愈下。后来贞慧长公主和皇后娘娘的薨殁,更是让父王身心俱疲。一日日不见好,拖到了如今,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说着赵凤曜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沉:“若不是为了南商和辽北,大概早就撑不下去了。”
第二百八二章 放灯()
卓夷葭回过头,强迫自己憋着眼里的泪。
她并未常见王叔,但自幼的印象,便是将小小的她高高抛起时,那爽朗的笑声。
儿时换乳牙,父皇母后总是禁她的嘴。偏偏王叔总是喜欢给她寄民间的丝蜜……
卓夷葭感觉自己有些哽咽,说不出来话。
一阵沉默。赵凤曜走在后面,抬头看了看卓夷葭的背影,又道:“我记得,卓四姑娘之前说过,你是贞慧长公主殿下的表妹。这从何说起?”
没有想到赵凤曜突然问起此事,卓夷葭收回情绪,回头看了一眼赵凤曜,回过头缓缓道:“我娘跟先皇后娘娘是同母异父。皆为前朝嘉文公主所生。”
话音一落,赵凤曜目光落在卓夷葭手里提着的灯上:“四姑娘灯上的画,也是长公主殿下所教吗?”
卓夷葭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着的灯,眼神一凌,“是呢。”她心情好时作的诗,旁边总是会习惯性的画几朵红梅。
上一世她给王叔写了许多信,信中时不时也会有落款红梅的。她不知道信是不是被赵凤曜看过。只能含糊应答。
“也是心情好时就会画梅吗?”赵凤曜快走了两步,偏头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也偏过头,看着赵凤曜,没说话。
赵凤曜回过头,目光扫过卓夷葭手里提着的灯,又扫了卓夷葭一眼。自顾自的道:“我听父王说,长公主写书信有一个习惯,就是心情好的时候,常常会落款几朵梅花。后来我差父皇给我瞧,看了上面的书信。那上头的梅花,倒是跟四姑娘手上提的这个,相差无二呢。”
说着赵凤曜又顿了顿:“连字迹都一模一样。”
卓夷葭身子一僵,没有回头,然后慢慢恢复了心神,没有接话。
赵凤曜走在一旁,就这样看着卓夷葭。
知书一直在旁边垂着头安安分分的走着。
红珊在一旁,听得有些黑下了脸。
转头看着两人都没有说话了,于是凑到卓夷葭旁边:“小姐,我听说,世子爷跟贞慧长公主有婚约,这是真的吗?”声音不大不小,将巧被周围的人听见。
那日跟二少爷出门的时候,她听他说的。那会儿倒还不觉得有什么。就觉得俊才配佳人,也是一桩美谈。
偏偏这会儿这世子爷成天喜欢看小姐,再说这婚约,红珊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卓夷葭转头看了眼红珊,之前卓夷裕随口一提的,她差点忘了这事儿。
“我也不晓得。”卓夷葭说着摇摇头。但其实总是不会的,父皇怎么会把她许配给赵凤曜。
红珊撇撇嘴,卓夷葭又开了口:“不过我晓得,贞慧长公主,当年是跟孙家大少爷有亲的。”
虽然这事儿是她恨的,但总比跟赵凤曜扯上亲好。
这边红珊还没开口,赵凤曜就皱起了眉头。
“不,是跟我。”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一行人除了良鱼全转头惊诧的看着他。
“当年贞慧长公主,是与我定亲的。”赵凤曜转头看着卓夷葭,“不是孙云舟。”
虽然他的记忆中并没有那个妹妹的样子,但是在他看来,孙云舟是配不上她的。
“你都没有来过京城,怎会知晓。明明就是跟孙家结的。”卓夷葭定定的看着赵凤曜,说完无奈的摇摇头。
她自己的亲事,难道还没有别人清楚?
“孙家,不过是幌子。”赵凤曜偏过头。不知是眼前人的缘故,还是太陈年久远。提及这些事,他倒没有了犹豫跟斟酌。
卓夷葭偏过头看向赵凤曜,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珊也跟着偏了过去,这么说世子是真的有婚事了?
众人都对贞慧避之不及,哪儿又有人会像赵凤曜这样死活扯上关系的。
卓夷葭回过头,往年的事,到底是什么样的。自己竟太多都不知晓。
说着话,几人已经走到镇子外的河边,河上有一座桥,桥下的水流徐快,便没有结冰。
几人在河边蹲了下去。
赵凤曜蹲下来,将手里的灯放在了河中,而后轻轻一推,灯很快的跟着水流往下游飘去。
放完便转头看着一旁的卓夷葭。
隔着斗笠的面纱,细细的看着卓夷葭的侧颜,弯弯的黛眉,挺挺的小鼻子,不点朱红的樱唇……
只有这样隔着,他才能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卓夷葭在一旁也跟着蹲下去,知书在一旁递来火折子,被赵凤曜给拦下。
“这个灯给我提着吧,待会儿山林里太黑,没灯看不清路。”
卓夷葭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灯,想了想,而后点点头。将灯递给了赵凤曜。
放完了一盏灯,一行人便往山林里深处走去。
到了破庙前时,车夫和知画已经烧起了火堆,上面用棒子穿着打的几只雏鸟,慢慢的烤着。
见卓夷葭一行人归来,知画和车夫都起身行礼。
一行人走到火堆旁边坐下。
“都买了什么?”知画凑到红珊旁边问道。
红珊拿着个大包袱,放到一旁摊开:“都是些好吃的。还有几盏孔明灯。”
知画听着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卓夷葭:“要放孔明灯?”
卓夷葭从红珊的包袱里掏出了几个红薯和土洋芋,埋到火堆灰里头。
听着知画说话,卓夷葭边掏灰,边摇摇头:“只是买上来看的。”孔明灯太招眼了,自然不会放。
“就拿上来看的?”红珊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几盏孔明灯,有些无语。
卓夷葭堆好红薯的坑,转头看着红珊:“你要是想放,待会儿拿个绳子拴着,免得飞了上天。”
拿着绳子拴起来还有个什么可放的……
红珊叹了一声,把孔明灯放在一旁。
把在镇子上买的零食摊开来,一大堆人围着吃了起来。吃吃谈谈,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是万家灯火息的时候。
而后卓夷葭跟赵凤曜都进了庙里。庙中已铺好草席。
草席都挨得很近。各自睡下,红珊和知画守在卓夷葭身边,良鱼守在赵凤曜身边。两个车夫在外头的火堆处睡着,半醒半睡的值夜。
知书坐在庙门槛上,她值上半夜,知画值下半夜。
第二百八三 临邑城()
子时有烟花绽放,一声声烟花划过夜空,打破夜半宁静。一声声爆炸声给予夜深人静的晚上一阵繁华。
知书望着天上的烟花,身后被人拍了拍。知书转头,知画坐在一旁,对着里面指了指,压低声音道:“你去歇着吧,我来值。”
知书点点头,看了眼天空的一朵朵的烟花,转身进了庙里。
火堆已经熄了,上面还有没有燃尽的木头在哄烘着。两个车夫在火堆旁睡得正熟。知画抬头看着天上,已经渐渐少起来的烟花。
短暂的明亮过后,又恢复了深夜常有的寂静。
除夕的一夜,一群人就在山林与烟花中度过。
后来接近半个月的日子,一行人都是在匆匆忙忙的赶路中过完的。这个年,也是在匆匆忙忙的赶路中,不知不觉的过着。
元日一早,淳耳便在临邑城门口等着了。北地的城不比京城,除了在城门口一边站一个的守门兵士,靠着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不盘查的。
城门外有许多商贩,摆着摊子,买着城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