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阿九犹豫了,陈安夏坚持不懈的劝道。
“那……好吧。”
阿九终于被陈安夏说动,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陈安夏和陈大牛从顾府出来,打听着镇上的书院在哪儿,接着直奔书院而去。
庆安镇的书院就叫庆安书院,坐落在东城区。
那里多为住宅区,比集市这边可是要安静很多。
两人走了整整半个多钟头才走到庆安书院,此刻书院正上着课,门口有人守着,陈安夏见进不去,就拉着陈大牛躲到了一边。
“大牛哥,你在这里瞅着门口的情况,我去里面看看。”
他们俩在书院西墙墙根儿,伸出头就能看见书院大门。
见中午下学还早,陈安夏不想等,便想翻过墙去。
“你咋去里面看看?”
陈大牛被陈安夏的话惊的一脸懵逼。
他知道三丫力气大,所以当陈安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陈大牛瞅了瞅墙面,心里想着是不是安夏要推墙而入。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只需在这里看好就可以了。”
陈大牛的小动作,陈安夏全看在眼里。
再者,陈大牛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所以现在陈大牛在想什么,陈安夏用脚趾头就能猜到。
“哦,好。”
被陈安夏一句话给堵了回去,陈大牛有些灰心丧气。但也没有再多问,点了点头应道。
见陈大牛点了头,陈安夏沿着西墙往北走了十多米远的距离,然后向外退了几米,再加速向前一跃。
眨眼间,陈安夏的身影便消失在二米多高的院墙上。
陈大牛看了这一幕,吓得差点失声尖叫,捂着嘴,瞪着眼,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自此,陈大牛对陈安夏的敬佩更多加一分。
心中默默决定,以后陈安夏再作出什么决定,他绝不会去插嘴。
陈安夏不知道陈大牛是怎么想,她越过院墙之后,快速往北跑去。
幸好这会儿学生们正在上课,院里空无一人,要不然一眼望去这空空的书院大院,别说是陈安夏这么大个人,就算是只麻雀,也能被发现。
绕过前院,陈安夏往后院奔去。相比于前院,后院有很多小院子。
如果陈安夏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学生们的寝室。
每个小院子里住四个人,四个人应该是一个班的。
要问陈安夏是怎么知道的?因为这里每个院子门口都挂着一个木牌。
木牌上详细记录了每一个学生的班级和姓名。
看到这些,陈安夏捂嘴偷笑。
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班级是按照年纪来分的,要是以陈大郎的年纪的话,那应该是在甲班。
甲乙丙丁午己庚辛,一共八个班。
现在她是在丙班,应该再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陈安夏就来到甲班,一到甲班,陈安夏第一眼就发现了陈景昊的名字。
因为他是排在第一位。
看看天上的太阳,陈安夏觉得离下课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就大胆地走进院子里。
找到陈景昊的房间,房间上着锁。
但这可难不到陈安夏,从褂子底下拿出从方氏那里偷出来绣花针,三两下,锁就开了。
走进房间,房间还算是整洁。
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床上的被子叠的规规矩矩,很是干净,看来是个爱干净,又利落的青年。
桌子上放着几本书,一方砚台,一支毛笔,毛笔被用的毛掉了不少,应该是个会过日子的。
桌子上铺着一张写满字的纸,纸色有些泛黄,应该是劣质的纸张,纸上写着一首诗。
诗用草书写的,陈安夏一个字都不认识,不过这字颇有风骨,就连陈安夏都不得叫好。
看来应该是有大学识、会读书的好苗子。
可是这好苗子,干什么不好,竟偷她辛辛苦苦弄来的银钱。
陈安夏很生气。
开始到处翻箱倒柜,哦,不,翻被子,因为整间屋子,只有被子能被翻了。
床上没有,陈安夏把被子扔到地上抖了几抖还是没有。
钻进床底下,陈安夏敲了每一块儿地砖,没有任何发现。
陈安夏有些气馁,坐在床边,想着陈大郎会不会把钱给带在身上。
不过想起那是一百八十两银子,一家普通农户,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银钱,陈安夏便把这个想法打消了。
往屋里扫了一圈,又扫了一圈,陈安夏分析着有可能藏钱的地方。
桌子那边肯定没有,床上没有。
抬头,横梁。
横梁不是很高,若是站在桌子上以陈大郎的身高应该能够着。
下了床走到桌子旁边,蹲下细细一看,桌子果然有挪动过的痕迹。
陈安夏嘴角翘了起来。
一把拎起桌子挪到横梁下,桌子上的东西一动不动。
接着拎起凳子摞在桌子上,陈安夏跳上桌子,又登上椅子,稍稍能够着横梁。
来回摸了摸,陈安夏摸到一锭银子,和一张类似请帖的东西。
在发现再也摸不到其他东西了之后,陈安夏把桌子凳子挪到原位。
拍了拍身上尘土,陈安夏打开那个纸帖,‘房契’二字瞬间映入陈安夏眼前。
房契里面附有一张过户契约,上面的日期赫然写着辛卯年九月初五,正是昨天。
房契是东城区一座三进的院子,花费了整整一百七十余两,户主一栏的名字正是陈景昊无疑。
看着手里的五两银锭,再看着这份房契。
陈安夏有撕了它的冲动,可是看着上面盖的官印,陈安夏知道这房契是在官府备了案的,就算她撕了也于事无补。
陈安夏心中恨意更盛,恨不得现在闯进学堂,给陈景昊弄个没脸。
可是若真是她这么做了,那么整个老陈家就真的和他们家结仇了。
况且看看陈大郎的书桌,陈安夏终是不忍心毁了他的前途。
手里捏紧了房契和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她可以要回来,可是房契的事,只能征得陈景昊的同意。
可是万一他不同意,或者不承认怎么办?
动用武力吗?可是动用武力打轻了不顶用,打狠了那和直接把这件事闹出去又有何区别。
一时间,陈安夏陷入两难境地。
第二十九章 大郎心事()
陈安夏坐在床边想着事,时间过了好久,她并未留意。
而另一边,陈景昊却是下了学。
“哎,我说耗子,没想到你倒是个深藏不漏的,明明家里有钱竟还遮着掩着的,要不是你昨天晚上请我们去你家吃饭,我还不知道你家早就在镇上买上房子了呢。”
与陈景昊勾肩搭背往寝室走的正是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同窗兼好友孙振。
孙振是镇上孙家的子孙,不过是旁支,家世虽没有嫡支那样显赫,但在镇上也有着一座三进的宅子,家中生活来源依靠着孙家的接济,虽过得不是那么如意,但至少不缺吃喝。
“哪里是藏着掖着,只是这房子刚刚买了不久罢了,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耗子了,好歹我也是个读书人,让外人听了多降身份。”
“哎呦,我说耗子,你这是咋地啦,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说啊。”
孙振虽是个读书人,但懒散惯了,在家虽说不是娇生惯养,但至少没吃过啥苦。所以这心眼儿倒是比别人少了一截,就连看人脸色都不会。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以前在同学中异常自卑的陈景昊,才会选择他来做朋友。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等明年我们就要考试了,你再这样喊我,要是在外面多下面子啊。”
看好友不听劝的样子,陈景昊很是生气,但也不敢发很大的火,只好皱起眉头,盯着孙振。
以前他家住在农村,在这个基本上全是镇里孩子或者是农村有钱人家孩子上的书院里,陈景昊很是自卑。
所以每天他只能用学习来麻痹自己,不交朋友,不和过多的人走动。
以前他每天都是想着要好好读书,出人头地。
是,他的书念得最好,虽说时常被先生夸赞,但他仍旧没有优越感。
每次看到同学们放假了互相串门会客交友,只有他干看着。也偶尔有人邀请他去做客,他去了,空着手,自然他是被别人不待见的。
在人家做客,他看到了人家的怠慢,也看到了人家的富贵。
他自卑极了,同时也痛恨着那个贫穷的家。
每一次放假,他都不愿意回去。可是不回去,他下个月的生活就难以维持下去。
所以每一次回家他都是极其冷漠的,可昨天不一样,昨天回家之后,再怀揣着一百多两银子的时候,他是兴奋的。
十五年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
抱着银子回到镇上,他没直接回书院,而是去了牙行找了一个牙婆买了一座院子,当天就看好,然后就去官府盖了官印。
事情结束后,他大方的给了牙婆五两中介费。他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心疼。
接着送走了牙婆,他又回到买下的房子里。
当他站在院子里,抱着房契的时候,那时他觉得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
他直起了腰,笑的有些癫狂。
笑过之后,他回到书院,邀请几个平时还算是说得上话的同窗,就去了他刚买的房子里。
饭菜是从酒楼打包的,付的钱是刘氏给他的这个月的生活费。
几个同窗吃着喝着,而他坐在一旁听着同窗对他房子的夸赞。
那一刻,他是多么庆幸昨天在街上碰见了陈安夏。
那一刻,他亦决定了以后要直起腰背做人,再也不怯怯诺诺。
所以就从现在开始,他再也不愿再从别人嘴里听到‘耗子’二字。
“耗子,你变了。”
看到多年好友竟因为他喊了一句他经常喊的外号生气了,还是那么的生气。
孙振错愕了一下。
还记得以前他可是从来都不会注重这些的。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变得呢,对了,是昨天,他请了假,再回到书院的时候。
那时候他抬着头,脸上堆着笑,邀请他们去他家吃酒。
多年的好友,孙振自然知晓陈景昊的家境,可是现在他过得好一点儿了,就变了。
那么以后呢?他考上了秀才,举人,进士,当上了大官,是不是就不认他这个朋友了?
是了,应该不会。
现在他不过只喊了他一声耗子,他就这般态度。
那以后真做上大官,再碰上,估计他都不会认自己吧。
从小别人都说他不会看别人脸色,其实他只是追求过得潇洒,不愿意看就是了。
可是现在,他看了,只一眼,他觉得伤透了心。
所以他觉得这段友情是时候该结束了。
挪开搭在陈景昊肩上的手,孙振说下这一句,再也没有吭声,独自离去。
而他走了好远好远,都没有听到陈景昊挽留的声音。他彻底死心了。
孙振走后,陈景昊脸上表情依旧,并未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现在他脑海里只是想着找个什么好日子搬到新宅子里。
在书院住着虽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