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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叶馨兰的追问。
※ ※ ※
「以后不准用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一上车,耿纳文便说。
舒岑婕楞了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刚才下车的时候对我说话的口气,下次不准再这样。」
她回想了一下,她只是对他说,要他在车上等着她罢了!这样也算是命令吗?真是个怪人。
「看你的样子,」她审视着他,「似乎没有被我妈影响。」
「我为什么会被她影响?」耿纳文不以为然的问。
叹了口气,舒岑婕说道:「她一副巴不得你娶我的口气。」
他耸了耸肩,「我只知道原来你已经是个二十八岁的老女人了。」
闻言,她的双眼冒火,「我只有二十八岁……」
「你妈说的,你已经二十八岁了。」他指正她,目光从后视镜中打量着她,看她生气似乎带给他很大的乐趣。
她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那敢问先生你今年贵庚?」
「我已经三十二岁,不过关于年龄这件事,男人跟女人是不同的。」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这一点是她所不能否认的,她咬着牙关,没有回嘴。妈也真是的,什么人面前不好说,偏偏在耿纳文的面前这么针对她的年纪。
不过,她干么那么在乎他怎么看她?她沉下了脸,这个男人除了英俊之外,脾气坏得要死,除非她脑筋不正常才会看上他,她在心中这么对自己说。
不过感情的事……
她直瞪着耿纳文的后脑勺。内心深处,她很明白,他的个性吸引了她,而他的吻占据了她的心。
※ ※ ※
舒岑婕抱着耿亚轩从计程车上走下来,一辆白色轿车在她身旁跟着停了下来。
她不以为意的瞄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你就是新来的保母吧?」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关门声传来。
老实说,她实在不是很喜欢保母这两个字——她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没错,你又是哪位?」
「戴柏恩。」对方戴着一副眼镜,斯文的露出笑容,「你好。」
舒岑婕打量着他,「你找姓耿的?」
戴柏恩听到舒岑婕的话微微一楞,然后点了点头。
「进来吧!」她拿钥匙将门打开,让他先行进入。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原本在客厅焦急等待的耿纳文抬起头,一看到进门的舒岑婕,立即几个大步走向她。
看到他的表情,她不自觉的拉着耿亚轩退了一步。
「妳跑哪去了?」
「去买些日常用品。」她的口气有些无辜。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他的语气有着指责。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他排山倒海的怒气是为何而来?
「你在书房工作,我不想吵你,而且只是买个东西罢了,你有必要反应那么大吗?」她也开始面露不快,「而且,你放心吧!我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了,但还没老得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当然知道你找得到路回家,」听到她又提及自己的年龄,耿纳文满脸无奈,「只不过外面很危险。」
「有什么好危险的,」她的口气有着揶揄,「我跟轩轩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你——」原本还想好好数落她一顿的耿纳文,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一脸饶富兴味的戴柏恩。
「什么时候来的?」他焦急的脸色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严肃,转变之快如同翻书一般。
「跟新保母一起进门的。」忍着笑意,戴柏恩说。
「我姓舒!」舒岑婕没好气的说。
「是,」戴柏恩好脾气的点了点头,「舒小姐。」
深吸了口气,耿纳文不想在自己的手下兼好友面前失控,于是说道:「你带轩轩上楼去。」
这种口吻还真把她当下人看,她的不悦之情明显写在脸上,但碍于有第三者在场,所以隐忍着没有发作,牵着耿亚轩离开了客厅。
「笨仔说她脾气很差。」戴柏恩一等舒岑婕的背影消失在两人眼前,便开口说道。
关于这点,耿纳文不予置评。
「看样子,轩轩跟你之间的相处情况有改善吧?」戴柏恩忍不住问。
耿纳文点了点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戴柏恩跟在他的身后。
「事情查得怎么样?」门一关上,耿纳文一点也不多废话的开口,暗示戴柏恩有关舒岑婕的话题就此结束。
「所有迹象都显示凶手就算不是金受元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但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要找也很困难,因为他做得很干净。」
耿纳文的表情因为戴柏恩的话而显得阴郁。
耿家在五十多年前在泰缅边界靠卖白粉发迹,但二十几年前母亲被仇家所杀,父亲为了他与弟弟的安危送两个小兄弟离开泰国,自此两兄弟与白粉似乎划清了界线。
但他的父亲想得太过简单了,十年前他过世后,耿家的事业由他来接管,他还是走上了他的路。
不过后来他顺从了父亲的遗言渐渐收手,定居台湾,经营起时下最流行的娱乐休闲事业。
这几年耿纳文深知毒品害人不浅,所以可说是完全不做白粉生意,只不过还有数十个从年轻时便跟着他父亲的手下,除了毒品生意之外,什么都不懂,所以他只好让他们继续在泰国活动,不过他只是他们名义上的领袖,实际上,他并不插手他们的生意。
他们兄弟的想法很单纯,可是耿家这么多年的黑市生意,毕竟树敌太多。
就在他的弟弟带着古巴籍的弟媳回古巴探亲时,两人出车祸死亡,这件意外才让他惊觉,只有他们兄弟自以为已跟过去的恩怨划清了界线,外人依然觊觎着耿家在泰国边界的大麻田。
耿纳文明白弟弟的死亡不是意外,他发誓要抓住幕后的主使者,就算如此会使他再走回头路也在所不惜。
金受元是个韩国人,但在泰国长大,在耿家淡出毒品市场之后,他俨然成了新一代的霸主,两家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却为了数公顷的大麻田起了纷争。
金受元想要并吞耿家的大麻田,但他不愿意,毕竟毒品害人不浅,更何况他不想因为这笔买卖而使警方盯上他,没想到金受元竟然因此杀了他的弟弟——耿瑞诺,而且还放出风声下一个就是他。
「他现在人在哪里?」
戴柏恩摇摇头,「我只能肯定他不在泰国。」
「用最短的时间把他找出来。」
「我知道。」戴柏恩表示,「瑞诺的孩子还有那个小姐……」
耿纳文瞄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
戴柏恩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其实轩轩跟在你身边不是个好主意,你最好早点把他送走,目前金受元的目标是你,接下来一定是瑞诺的孩子,你最好早点对他做好安排。还有那位小姐,她也最好跟我们划清界线,我们的处境并不安全,离开我们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耿纳文看着戴柏恩,他们两人是共患难的多年好友,一直以来他都忠心耿耿的为耿家做事。
「我懂你的意思,」耿纳文淡淡的说,「我是因为他刚失去父母才把他留在身边,我会尽快把他给送走。」
他已经失去够多的亲人了,而轩轩——是他拚死也要保护的一个。至于舒岑婕,他不会让她因为他的关系受到任何的危害。
「还是你已经喜欢上她了?」戴柏恩看出了他的迟疑,于是问道。
耿纳文锐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戴柏恩好脾气的道,「你有权喜欢任何一个女人,不过最好等这件事落幕了再说。」
「我自有打算。」耿纳文严肃的沉下脸。
戴柏恩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的起身离去。他还有事情要办,越快把金受元找出来,对耿纳文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第四章
舒岑婕送耿亚轩上床。
「你会一直陪我吗?」耿亚轩突然开口问。
舒岑婕因为他的话而一楞。
她的迟疑使他很受伤。「我知道,」小男孩的声音有着哽咽,「你跟他们一样,最后都不要我了。」
「你在胡说什么!」舒岑婕伸出手搂了搂他,「我不会不要你的。」
耿亚轩靠在她的怀里,眼眶有泪珠。
「我爸爸、妈妈死掉了。」童稚的他不是很了解死亡的意思,但他知道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了。
舒岑婕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话。
「你还有伯伯啊!」
他摇了摇头,「他不喜欢我。」
「怎么会?」她摇头说道,「虽然他对你总是很凶,但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跟你一起玩。」
「真的吗?」他疑惑的问,「可是他还是要把我送走。」
在他从古巴被带到台湾的第一天,便明白自己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他很快就会被送到一个不知名的遥远地方。
也因为这个原因使他生气,使他装出很坏的样子让耿纳文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不会的!」舒岑婕替他拉了拉被子,柔声的表示。
「会!」耿亚轩的口气很肯定,「这是他说的。」
舒岑婕闻言,不由得沉默了。
「阿姨,你可不可以去跟伯伯说,」他提出要求,「我会乖,我想在这里跟他还有你在一起。」
「这……」他的要求可难倒了她,她怎么可能永远跟他在一起?她有她的日子要过,但是耿纳文——「我可以帮你跟伯伯说说看,我想应该没问题,毕竟你是那么可爱。」
耿亚轩闻言,开心的亲了她一下。
「好了!不早了,该睡了。」舒岑婕催促着他。「等你睡着,我就去跟你伯伯说,好吗?」
耿亚轩乖巧的点着头,闭上眼,她陪着他直到他睡着,才起身离开。
※ ※ ※
舒岑婕缓步的走下楼。书房还透露出光线,暗示着房里的人还没有入睡。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老实说,她有个感觉,便是最好少跟耿纳文这号人物单独相处。
他们之间有种「化学变化」,想了半天,她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
照理说她这辈子绝对不可能被个霸道的男人给吸引,而现在她对他的反应,她用一时的意乱情迷带过。
既然是一时的,她当然不能让他影响她太久,最好的办法就是躲着他,越少碰面越好,但现在——
深吸了口气,为了小轩轩,她硬着头皮轻声的走进宽敞的房间。
书房里的摆设不多,整面墙是一片书架,书架前有两张椅子,窗边则有张厚重的木书桌,而她要找的人,现在就坐在那张木书桌后。
「有事吗?」耿纳文正振笔疾书,连抬头看她一眼的意愿都没有。
他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她,她自动自发的拉了张椅子坐到他的面前,「我有点事要跟你谈谈!」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谈,你等我一会儿,等我忙完。」
舒岑婕依言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不久,他放下了笔,抬起头。
看着他深邃的黑褐色眼睛,她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