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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的内脏已经被我搅烂了,还有一分钟可活,不会多一秒,也不会少一秒。来吧,痛哭吧!呐喊吧!诅咒吧!取悦我吧!”
青年欣赏着二人扑到亲人身边的恸哭,张开双臂,仰望暗沉沉的天空,大笑着。
蓦然,天地一亮,一道灿烂白光自远处飞起,惊虹一般穿破雨幕,横击而来。
“哼,花微明,方灵犀,你们两个找死!”
青年挥手凝出一道风墙,拦下这一击,冷哼一声,身子一动,化作一道狂风,向着白光飞起的地方扑了过去。
黄裳一言不发,放下书包,取出天道之书,念力化刀,割破手臂,分出一半,凝成一张薄膜,挡住倾盆大雨,另一半化笔取血写下四个字,又沾了姐姐的鲜血,如飞写成一个等式:
黄裳寿命黄离寿命
黄裳瞪着书页,不知多久,感觉像是过去了一辈子,灰色字迹浮现出来:等式成立,书主减寿十年。
十年?
黄裳一怔,顾不得许多,再看姐姐,呼吸果然稳定下来,痛苦神态也安详许多,如同在睡梦中,不由出了口气。
柳梦茹伏在柳强军身上痛哭着,不知何时抬起头来,泪眼朦胧:“黄裳,把我的寿命也分给我爸一半!”
黄裳应一声,正要写,柳梦茹看着那个等式,惊呼一声,拉住黄裳手臂:“书主减寿十年?不成!你再写一次,就没几年可活了!”
黄裳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柳叔叔死吧?写完快走,那凶人很快就会回来的!”
柳梦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道:“把书给我,我来写,咱们寿命就一样了,到时候一起死!”
黄裳看着少女黑色的眸子,几滴雨水沾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晶莹透亮,感到其中蕴藏着的大海一般的深情,心神一阵激荡,将天道之书递了过去,说了六个字:
“我放弃,书给你!”
轰隆降!
蓦然一声炸雷响起,震荡原野,少女伸手接住,二人的手同时托住一端,灰色的天道之书哗哗翻开,露出扉页,最下面一行灰色字迹“当前书主:黄裳”变幻不休,片息间变成了两行字:
黄裳自愿放弃天道之书,失掉所有权
当前书主:苏雨辰
“苏雨辰?!”
黄裳一惊,少女已抽出天道之书,徐徐站起,站在旷野里,风雨中,俯视着黄裳,神色变成他从未见过的颜色,疏离,平静,高远,几如神明。
少女淡淡道:“黄裳,你还是败给了我。”
刹那间,黄裳心头一片冰寒,针刺也似的疼,几乎不能呼吸,大口大口喘息着,任凭雨水砸落身上,过了许久,才抓着心口道:“你叫苏雨辰?柳梦茹呢?”
少女道:“自昨天雷击后,柳梦茹便死了。”
电光石光之间,从昨天开始,与她相处的影像一幕幕飞速闪过脑海,忽然定格在昨天她拿到天道之书的激动样子上,黄裳喘息着问道:“那你是什么人?她的第二人格?”
少女道:“不是。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黄裳低头无声惨笑,意念一动,驱动口袋里的大头针,划破衣裳,挟着一股白色的淡淡透明气流,刺向少女心口。
尖啸乍起。
针已过,声方起。
这已是超音速的一击!
苏雨辰神色不变,无动于衷。
飞针刺到她身前三寸空处,便凝住不动,再无法前进半分,似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颓然落地。
苏雨辰平静道:“没用的,黄裳,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谁?”
“你不怕天盟吗?”
“这一切全是你的阴谋?”
“你怎么知道续命等式要十年?”
“你实力怎样?”
“如何才能杀你?”
自知必死,黄裳反倒奇异地平静下来,心中有许多疑问,最终还是问道:“我死后,你会把我姐姐怎样?”
光影明灭,螺旋桨音急起。
一架直升飞机低低飞了过来,探照灯柱打在地面上,一个人跳了下来:“快走!那家伙十分凶残,花微明拖不了多久小玉呢?”
是方灵犀。
两人不动,黄裳盯着苏雨辰眼睛,大声吼道:“她不是柳梦茹,方姐快逃!”
“你说什么傻话”
方灵犀奔过来,忽然瞧见了地面上四块碎裂的躯干,和滑落在雨水里的银怀表。
“小玉死了?”方灵犀一时怔怔的,似乎不相信这个事实,摇摇头,踉跄着,慢慢捡起银怀表,低头看着钟山玉被分成两半的脸,抬头看着黄裳,没有眼泪,只有一双赤红的眼睛:“那家伙干的?”
黄裳再要出声提醒,张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下也动不了。
苏雨辰道:“方灵犀,你知道你为什么读不了我的心么?”
听出语气有异,加上黄裳方才提醒,方灵犀终于反应过来,右手慢慢摸向后腰,还能笑出声来:“小妹妹,为什么?”
“因为它。”
苏雨辰伸出手,平平一握,自虚空中徐徐抓出一把蓝色长剑,剑长三尺,晶莹如玉,透明似冰,隐泛蓝光,美丽绝伦,柄上刻着两个字:
天琊。
此剑一出,周围三丈内雨滴尽数化作冰粒,砸落在凝固的冰面上,叮咚脆响。
“这是”
方灵犀瞧见这手段,大吃一惊,右手加速摸向腰后,却已迟了。
苏雨辰没有挥剑,只左手探指一点。
一缕纯白微光疾射而出,贯穿方灵犀眉心,击中直升机。
方灵犀倒下,直升机瞬间化为灰烬。
雨一直下。
“你姐姐有些奇怪,我会带她走,至于是哪儿,你就不必知道了。”
苏雨辰恍若无事,徐徐说道,“可惜,黄裳,你胜我三次,却终究没能杀死我啊我早年学成一式剑招,助我极大,作为对一个强劲对手的敬意,我就用它,送你上路。”
苏雨辰飞入半空,伸剑斜斜指天,直行七步,仿如七星之形,曼声吟道:“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咔嚓!
一道雷电轰然下击,击在天琊剑上,随着挥出,劈中黄裳。
黄裳立时焦黑一片,颓然倒地。
苏雨辰落下地来,看着黄裳尸体,叹息道:“可惜,你本来的念力当是七级的”
一道狂风飞来,落地化作那御风青年,大笑道:“恭喜队长,终于拿到天道之书!”
“花微明呢?”
青年托出一颗美丽头颅,笑道:“蚊子肉也是肉,当然杀了。”
“廉良,你还是改不了收藏脑袋的癖好。”
“队长,我始终坚信,学姐才是好敌人,”青年廉良望着倒地的黄裳,请示道:“他的头,我可以割吗?”
“留个全尸吧!”
苏雨辰摇摇头,翻开天道之书,看着扉页上一行曾用名,终于露出浅浅微笑:“它放在一个世界的主角身上,实在太过浪费,咱们走。”
伸手一指,沉睡中的黄离漂起,凭空不见。
雨一直下,像天在哭。
黄裳无神的双眼对着纷乱雨幕,焦黑身体里一团雷电滚来滚去,蓦然汇至胸前玉坠所在,浮起一团淡青色的光,慢慢化作一个的透明少女,蓝色长发,青色羽翼,容颜绝世,闭着眼睛,俯身吻上黄裳,探舌入唇,两相一触,卷出一个透明的灵魂,轻拍着翅膀,稍一闪烁,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第一章 异乡人()
“姐!”
黄裳惊惶大叫一声,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我不是死了么?这是在哪儿?石质的屋顶,淡灰色,花岗岩还是大理石,应该是人造建筑没有小鬼,看起来不像地狱,没有天使,也不像天堂,难不成我穿越了?!”
黄裳终归博览群书,看过许多桥段,很快得出这个可能,险死还生,不禁大笑三声,但惊喜只持续了很短时间,随即一种更强烈的情绪,仇恨,滴血的仇恨涌上心头:“姐姐,梦茹,钟哥,方姐苏雨辰!我必杀你!”
反复咀嚼这个名字,黄裳咬牙切齿,喘息良久,闭上眼,慢慢将仇恨埋进心底,填入骨髓,本以为这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哪知并非如此,或许是生死之间获来的奇妙定力发挥了效用,倾洗不尽的仇恨归海似的涌入身体深处,刻在骨头上,铭记于心。
呼出长长一口气,黄裳尝试着坐起来,四下打量。
这是一间石屋,不是很大,干净,清冷,空荡荡的,只有玻璃窗边摆着两张木桌,一张木椅,角落立只着柜子,床头边地上蹲着只大木箱子。
侧耳倾听,静悄悄的,阳光斜射进来,一缕缕的,照出点点浮尘,像极了那天下午姐姐入定时的情景。
黄裳心中愀然一痛,摇了摇头:“苏雨辰料我必死,说的应该都是真话,既然她说要带姐姐走,当不会杀她既然能过来,就一定有办法回去。当务之急,还是判断这是什么时空,有没有超凡力量”
“有玻璃,应该是近现代”黄裳收回望着窗户的目光,伸出胳膊,盯着袖子,努力想要辨认出织物材质,发现徒劳无功,因为他本来就不懂这些,被子也是一样,依稀是种麻织物,更详细的就完全分辨不出来了,但也不是全无发现。
“这身体,四肢脑袋俱全,好像是个少年很好,这世界是人类社会果然,念力没了吗?看来只有灵魂过来了,超能力什么的”
黄裳伸手试了下,毫无动静,苦笑一声,穿了鞋子,先不急出去,避开从窗外可以直视到的范围,在屋子里细细转着,审视着。
一张桌上空空如也,另一张上摆着厚厚一沓空白草纸,几瓶墨水,几支羽毛笔,几支钢笔,黄裳捻着笔瞧着:“羽毛笔,中国没这玩意,莫非是在西方?”
摸着头发,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拉过一瞧,是纯正的黑色,有些油腻,“中国人,还好原主昏迷有些天了么?奇怪,肚子不是很饿”
别的再没什么线索,只有床头那只大箱子了。
“这箱子应该是自己的,瞧这架势,有点像投亲路上遇贼的戏码啊,不过昏迷却没受伤,是水土不服还是别的什么”
这是一只样式非常老的木箱,却绝对不旧,做工亦非常考究,古色生香,挂着黄铜的小锁,黄裳摸遍口袋,在上衣内口袋里找到一枚钥匙,打开一瞧,里面是一些衣物,书籍,布包。
黄裳观察了一会,衣服叠着,款式只能看个大概,大体像在电视里看到的古中国服饰,但风格有些奇怪,扭扣窄袖,立领短襟,毫无繁琐处,非常之简洁,予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再抽书来看,黄裳精神一振:
九章算术、天工开物、天演论、海国图志、仁学、救国论、洋务运动之得这些是简体字,线装本
几何学、代数学、格物学、化学、世界史、辩证论这些也是简体字,有些课本的模样。
一本本看过,百多年前的风雨飘摇气息扑面而来。
救亡!图存!强国!求富!
运动!改良!主义!革命!
战争!杀戮!鲜血!死亡!
“清朝?还是民国?没辫子,看来是民国了,超凡力量的指望”
黄裳一颗心渐渐沉下去,将书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