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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沉住气,剑法变幻,将图南剑法第十五至二十一式,落日圆、风吟松、云卷舒、雪听涛、月下江、静徐清、上善若水,这七式主守剑招一一使出,剑影重重叠叠,结成一个个无形的剑圈,牢牢圈住对手,丝毫不得脱。
斗得片刻,青年身上渐渐出现血痕,面露绝望之色,忽地丢下剑,跪下来,大叫道:“我投降,饶命!”
黄裳短剑指住他的咽喉,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风雪凄迷,落在脸上,冰冷一片,青年颈圈外的脖上泛着被冷剑激起的战栗,清晰可见,哀求道:“我是被他们逼迫的”
“你叫什么?”黄裳平静问道。
青年大喜:“大人,我叫瑞瑟”
噗!
剑锋一送,青年嘴里冒出血沫,嗬嗬着倒下。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掉了。
黄裳浑身一震,默默擦干剑,收入鞘,转过身,余图南正看着他,神色淡淡。
“我以为你会饶了他。”
“然后他会告发,带头来杀我们。”
余图南轻轻叹息,黄裳长长吐出一口气:“早晚要杀人,趁早些好。”
余图南摇摇头,两人搜出了三十一枚血色獠牙,将五具尸体摆在一起,倒出在黑市上买的化尸水,溶了个干净,只留下一地装备,装进布包,尽数丢进汹涌的泰晤士河里。
风正大,雪正重,夜正浓。
没有回到伦敦,两人快马加鞭,赶到下一条要道。
是片雪松林,达太和安德烈的回庄必经之路。
将马栓的离大路远一些,时辰尚早,黄裳吞下些干粮,拔出诛血,一式式琢磨着剑法,渐渐入神。
余南望罕见的没有站直,半倚着雪松,静静望着他。
太阳升起,又落下。
黄昏降临。
四骑奔来。
达太,安德烈,二小弟。
弯弓上箭,稳稳射出。
达太与一小弟应声而倒。
安德烈一惊,迅速伏低身子,取下盾牌掩住坐骑,马鞭一挥,速度更快了。
第二个小弟明显反应慢了一拍,被黄裳一箭飞出,射杀了坐骑。
余图南冷静如石,反手取出三支箭,全部上弦,铮地一声,低低射出。
两箭落空。
第三箭射中了坐骑的右前蹄。
马翻,人落地。
第二十六章 猫耳湖()
安德烈贴地连续数个翻滚,持盾站起,拔出剑来,伏低身子,大喝道:“余,我知道是你!你敢杀我,我父亲饶不了你!”
余图南竖剑于胸,一步步迫过去,一言不发,只有冰冷纯粹的杀气,混入漫天雪花,渗入安德烈眉睫间,骨髓里,令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不,余,你不能杀我!”安德烈弯着腰,持着盾,面色苍白,勉强带笑道:“放过我,我帮你成为骑士!”
回答他的是一柄剑。
安德烈脸色剧烈变化,把自己严严实实藏在盾后,慢慢移向松林,毫无反击的举动,任由余图南剑光闪动,狂攻不已。
树木渐近,安德烈猛然发力将盾一掷,呜呜着飞过来,余图南侧身闪过,掠入其中,只见他狂奔入松林深处,足下发力,一株株雪松飞速后退,很快追上,身剑合一,纵袭而去。
安德烈听得脑后风响,肝胆欲裂,心下发狠,紧奔数步,大剑左右一挥,两株粗大雪松咔嚓一响,向后倒去,再要逃窜,却是一怔,余图南已绕到了前面,一剑挥来,左右一绞,荡开安德烈疯狂舞动的大剑,刺破护甲,没入胸口,拔出来,鲜血溅出。
黄裳在第七剑上杀了第二个小弟,将三具尸体搬入林间,追上去,便见余图南提着安德烈回来,依法毁尸灭迹,劫掠了四十三枚血色獠牙,大部分血丝浓密,品质上乘。
明明一切顺利,黄裳心中却莫名涌起一阵不舒服,似乎留下了什么后患一般,想了想,问道:“安德烈是个谨慎的聪明人?方才的表现可不大对得住。”
余图南一怔,反应过来,两人顺着安德烈逃跑的路线细细搜寻,果然在雪地里找到一枚不起眼的银戒指,内侧刻着一只猫头鹰。
“这是安德烈家的家徽。”余图南一见便认了出来,收起戒指,与装备一起沉入河底,二人纵马回到伦敦,在随后数天里露面几次,狩猎一些血徒,一月份到来时,顶着诸多怀疑,回到了庄园,交了月差,余图南换了三颗天启果,黄裳换了一颗。
“门徒彼此家族间也有很深的矛盾,无须太过担心。”回石屋路上,余图南看他神色有些不好,便劝了一句。
“我是觉得剑法很是不足,虽然有枪伤的缘故,但一招也没能走过,实在是太不应该了。”黄裳说着,有点郁闷。
二人登上缓坡,余图南说道:“你天赋虽佳,练武时日终究太短,天启果的药力也只吸收了大半,还有相当可观的一部分潜藏在身体深处,没能发挥出来,根基不稳也在所难免。”
黄裳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心中生出希望,问道:“学姐有什么好方法吗?”
余图南驻足,眺望远方冬日结冻的河川湖泊,徐徐道:“技纯而力弱,你需要适当的压力来释放潜力。一般的对手太弱,压力不足,门徒级的又太强,一下就把你压垮了。嗯你看到那个湖没?”
黄裳放眼望去,一片天地苍茫中,河川似带,明湖如盆,“那个骑士与强敌大战的遗迹?”
余图南点头道:“那里有两大强者交手留下的遗痕,有种奇异的精神威压,常人无法接近,又有深水,是个好地方。”
黄裳记在心里,回到石屋,吃了天启果,夭夭的印记动了动,提纯过能量,却没有出来,又陷入沉睡。
入定良久,下午见了维西,漂亮少年塞过来一个盒子,笑兮兮道:“恭喜顾首次狩猎成功,这是礼物。”
黄裳有些吃惊,有些感动,“斯隆教官不管么?”
维西耸肩,不以为然道:“他只负责发,谁能管我怎么用?”
黄裳沉默着收下,问道:“上次和你说那个用阿尔法粒子轰击金箔的实验,你觉得怎样?”
提到这个,维西眼里发着光道:“我赞同这个思路,正在想法改进威尔逊云室,做一个更灵敏的阿尔法粒子检测器”
两人商量会物理实验,又回到现实,黄裳问起那片湖泊,维西一拍脑袋,“顾吃了七颗天启果,也能到猫耳湖试练了。我在那儿练了几个月,武技大进”
维西说着,忽然一呆,看看天空,苦笑道:“但现在可能不成。”
“怎么了?”
“猫耳湖是当世两位巅峰强者的大战遗迹,湖水冰冷异常,即使是夏天,也发生过学徒冻毙的事件,现在是冬天,湖底最寒处水温接近零下百度,绝非常人可以忍受,因此福尔摩斯先生派遣了一位骑士在那巡逻,不许学徒在冬天进去。”
黄裳大奇:“既然这样,学姐又为何对我提起?”
“余小姐说的么”维西低头想了想,道:“顾,你当真想去?”
黄裳点头。
维西道:“我祖父和福尔摩斯先生有些来往,我可以去找他请张特许。”
黄裳大喜,深深一躬:“谢谢你,维西。”
“这和探索原子结构比起来,又算得上什么?”维西一笑,第二天见面时便拿着张羊皮纸,笑道:“特许令到了,咱们今天走?”
黄裳接过,是一张短笺:奥伦多骑士,有个年轻人去猫耳湖试练,我应允了。
底下是的签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字母缩写。
“你也要去吗?”
“当然,我得看着,保证你活着!”
“好吧,需要什么准备?”
“食物和火。”
黄裳请蕾姆准备了大约一个月的食物,和余图南说了一声,下午便和维西动身起行。
在雪地上策马奔驰大半小时后,已经可以看见猫耳湖面了,一道灰影突然从山丘后转出,拦在面前,大喝道:“什么人?前方猫耳湖,私人领地,速速止步!”
这是一匹奇异的骏马,一人来高,一块块线条优美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灰黑交加,额上长着一只灰色的角,端坐着个黑甲持枪骑士,只露出两只严厉的眼珠,盯着他们,瞧见维西时,微微一怔。
两人的坐骑似乎是遇见了更上等的生物威压,不安地踩站蹄子,打着响鼻,后退几步,有些发抖。
黄裳心中亦有些战栗,无关勇气,纯粹出于对强大生命的敬畏,在他感知中,这位奥伦多骑士气息庞大强悍,远超平日所见诸人,只怕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
维西上前,出示羊皮纸:“奥伦多骑士,这是福尔摩斯先生的特许令,请你过目。”
奥伦多接过一瞧,深深看了黄裳一眼,退去了。
第二十七章 练剑()
猫耳湖像只大约一平方公里的猫耳朵,一头尖尖,一头圆圆。
湖边没有什么树木,零散立着一些木屋,两人把食物衣被搬进去,又生了壁炉,放回马匹,黄裳问道“奥伦多骑士那匹长角的马是哪儿来的?”
“那个叫灰角马,嗯是从一个秘境带出来的幻想物种。顾,我现在没法多说,明年九月你就知道了。”维西拉起他,来到湖边,道“这湖底开始是渐深的,越往中间去,暗流越汹涌,落差越大,水越冷,精神压迫越厉害,后面甚至会出现幻觉”
虽是严冬,湖水仍没有结冰,湛蓝湛蓝的,倒映出天边的灰云,不住波动起伏,透出深邃的黑色,一片寂静,没有一点鱼虫鸟兽。
黄裳站在岸边积雪上,感到一股奇异的寒意扑面而来,直直侵入眉睫,迫的眼角直跳,泛起点点战栗,深吸一口气,脱掉衣服,只剩一条短裤,热了热身,持着一柄维西特意用一匹马带来的重剑,一步步跨进冰冷的湖水。
咝!
甫一入湖,一种针刺般的冷意便悍然袭来,黄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咬牙向前走,湖水渐渐淹没头顶,全身像浸入冰块一般,又走几步,开始感受到维西所说的暗流,隐秘而诡异,来自各个方向,像许多人在前后左右推拉一般,连站立都很难,一剑挥出,招式几乎走形,黄裳汗颜,定了定神,一剑剑练习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不知过了多久,黄裳渐觉胸中气闷,又练一会,耳目轰鸣,便后退几步,浮出脑袋,朝岸上的维西挥了挥手,深深吸了口气,又潜下去。
反复多次,气力渐渐用尽,身体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一缕缕暖流,钻来钻去,黄裳精神一振,知是潜藏的天启果药力终于被激发出来,在进一步改善着体质。
体力逐渐恢复,嘴唇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发青,发紫,在不知第几次上浮后,正要再潜下去,听维西大叫“顾,上来吧!天黑了。”
黄裳从善如流,上了岸,瑟瑟发抖,牙齿打架,才发觉皮肤发青,凑在壁炉边,接过维西递来的毛巾,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喝着热汤,许久才恢复过来,维西道“湖里的寒意能渐渐麻痹神经,有些学徒第一次进入时,逞强非要练到极限,结果皮肤冻坏,内脏受损。顾,你不要急,慢慢来,适应了这寒意,再开始挑战极限不迟。”
“嗯。”黄裳笑笑,两人烤了肉和鱼,就着鲜美的热汤,美美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