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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杀了我!都道玖园的当家光明磊落,却这样折磨人不给个痛快,那些江湖人都瞎了狗眼!”
九卿一刀刺入她的肩头,女子终于忍不住惨呼一声,九卿蹲下身来
“放心,死是肯定的,但我大哥受的每一处伤,你和他都要好好受一受!”
女子脸色霎时惨白,青年却不在意会不会被一点点折磨致死,只是颓然地盯着地上的女子,一脸不置信
“你一直在骗我?你所说的都是假的?为什么选我,为什么?”
“对,我是骗你,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杀了那个洛灵!有种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女子浑身疼得抽搐起来,九卿对着她的胸口又是一刀,不会划到大动脉,却能感受极度的痛,男子突然跪爬到九卿面前,不停地磕头
“九爷,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杀了我吧,不要这样折磨她了,你杀了我吧!”
女子震惊地看着他,但下一刻,他被九卿一脚踢到了石墙上,然后滚落下来,一把长剑从远处射来,洞穿了他的心脏,青年滚落在地,没了气息。所有人霍地起身戒备,只见一个俊逸的锦衣男子稳稳走来,只有九卿没有回头,她手中的海棠还要再次出手,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用力取下她手中的海棠,抚了抚她的额角
“别脏了双生。”
右手扬起,一个青花小瓷瓶中,飘散出细白的粉末,落在女子身上。她身上的伤口开始一点点腐烂,肤色一点点变青,人的神智反而更加清醒,痛意更加明显,女子的哀嚎声更大了。
“这是知秋制的毒,无解,她会清醒地痛上一天一夜,直到皮肉融化死去。”
每个人看慕泽的眼神都透着惊惧,慕泽却浑不在意,只拿眼静静地看着九卿,一直看着,过了许久,九卿才动了动,一刀割断了女子的咽喉。慕泽掏了绢帕,替她擦拭掉海棠上的血迹,轻轻归了鞘。
“谁是这里的领头?”
慕泽扫了眼周围的人,白长山立刻回道
“是属下。”
慕泽伸出手
“令牌交过来。”
白长山不明所以,看了九爷一眼,还是乖乖地交出了玖园独特的门户令牌。
“这两人,一个丢进死亡之林喂蛇,一个烧了投入祈北湖。这是你们为玖园做的最后一件事,今天起,白沙洲的这个据点解散,你们不再是玖园的人。”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九爷,只见九爷拿过令牌,直接捏得粉碎。白长山带着所有人跪地,对着九爷离开的背影恭敬地叩首拜别,他们无法争辩,因为他们的不察害岑爷陷入绝境,他们纵然万死也无法平息对九爷的愧疚。
嘱咐人抬了这两人出去,死亡之林和祈北湖一南一北,永世不得相见,这是两人应得的报应!白长山挥挥手,让人去办好,这是他们能为九爷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慕泽搂了九卿同乘一骑,捂了她的眉眼,让她安静地靠着自己,原本想让她自己解决玖园的事,她却几乎陷入魔怔,无法走出来。他能想象,小的时候,那样辛苦,可是跟着岑戈,有他宽大的肩膀守护,起码心是安的。渐渐长大,各自发展,成为别人不敢挑衅的一方当家,自小的依赖还是牢牢盘踞心底。突然有一天,那个当大山一样仰望的人倒在自己面前,用那种濒临绝境的方式狠狠撞击她的心底,她的恐惧可想而知,她的压力也可想而知。
岑戈奄奄一息的样子对她打击太大,还有知秋洛灵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对小九选出来的人全心全意的信任,却被其中的人捅了一刀,几乎全军覆没!
慕泽看了眼怀中安静的人,当她一刀刀在那个女人身上划着和岑戈同样的伤痕时,慕泽的心如刀割般疼,她的小九崩溃了,为自己手下人的背叛陷入了魔怔。他不是滥用慈悲心的人,却不能任小九魔怔下去,他用了更残忍的手段折磨那个人,为了让小九清醒过来。还好,小九的坚强一直都在,她用双生结束了所有的背叛。
“泽,我想解散玖园。”
慕泽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小九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猛然改变了,回不了当初,否则不会说放弃一手打造的后盾,她强大了太久,若真能放下,那就让他成为她所有的依靠吧。
“等岑戈好了,我们坐在一起敲定这个事。”
慕泽温柔的声音让九卿复杂的心绪渐渐归于安宁,靠在慕泽怀中静静睡去。
陆丰带回京的部队已经到达了南境,九卿看着陆丰沙场点兵,这些人都在基地受训过,虽然时日不长,却将基地成员的每一个操练动作牢记于心,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和期待。
回到军帐中,三人商量着明日进攻南岳的路线和策略,陆丰兴致很高,将士就是这样,一面盼着守卫边关的安宁,一面总想一腔热血,驰骋沙场。反观慕泽很平静,静静地坐在那里,听陆丰说着布防,偶尔九卿提点意见,他则一直很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帐中来了位不速之客。他戴着翻毛帽子,一身低调内敛的玄色暗纹服饰,面色有些虚浮的白,眼神却极有霸气,他看了眼帐中的人,慕泽几人也看着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和黯然。
慕泽起身,稳步上前,眼神也极度沉稳
“两国交战在即,南岳王却敢只身到我陆家军营之中,倒托大的很。”
九卿一听,霍地起身,走到慕泽身侧,眼中的冷意几乎将眼前的南岳王戳出几个冰窟窿,慕泽抬手轻抚上她的肩头,摇了摇头,九卿握着双生的手渐渐放下。
南岳王欣赏地看着慕泽,眼中又多了丝疑惑
“泽皇膝下五子,多是倚靠母族,除了病弱的三子和弱势的五子不常为外界关注,你是。。。?”
慕泽不语,看着南岳王的眼神很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南岳王却渐渐露出欣赏的笑来
“你是三子,许老先生的外孙。”
第一百二十四章 往事不堪回首()
南岳王笃定的语气让慕泽的眼神闪了闪,南岳王竟对着慕泽行了一个南岳的礼
“你和你外祖很像,他老人家的睿智让人印象分外深刻。”
“你见过我外祖?”
慕泽还是有些意外的,这个南岳王除开亲自参与了南宫一家灭门一案,那时他还只是皇子,尔后登基,再未踏足泽国,外祖何时与他有过交集?
南岳王的眼中颇有感慨,何止见过,许老的话改变了他的一生,他还记得那个让他悔恨终身的一天,那一天血流成河,这些血虽不是他砍出来的,他却是十足十的帮凶。他不知那是落霞的家,不知落霞说的入赘,是入赘南宫家,为了南宫家的兵器坊,他和汾王潜入了南宫世家,他没想到南宫家那么强硬,汾王血洗开始,他无法出手阻止,南宫家兵力强盛,负隅顽抗,他无法把所有的罪孽都推到汾王一人身上,他也是那个残忍的人。直到落霞闯入他的视野,落霞疯了,他也疯了,汾王副将手中掐着的孩子,他冷血地没有阻止的孩子,落霞捧了来到他面前,嘶声竭力,那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就在他面前,没了呼吸,他亲手带人杀了自己的孩子,还有那个最爱的人!
他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落霞被救走了,孩子也带走了,汾王也走了,所有兵丁都走了,只有他愣愣地站在一片血红的南宫家,任谁都能轻易一刀结果了他,结果谁也没有上前来,只有一个睿智的老人家,遣散了所有人,与他相谈了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将他的心性从里到外洗刷了一遍,让他得到了今日的地位,也让南岳没有陷入残暴的统治之下。
“一面之缘,许老曾给予我教诲,受益匪浅,泽皇不懂珍惜人才,惹得许老举家迁徙,飘零无踪,真的是他的损失。”
慕泽没想到南岳王会做此感慨,母妃的离去让父皇改变了很多,也许父皇的内心和他一样,高位不高位于他们而言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身边的人,可父皇是在失去后才懂得,尔后一生都在缅怀之中。
“那南岳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南岳王看了陆丰和九卿一眼,缓缓而道
“两件事,第一,我要见洛灵,第二,休战和解。”
九卿一听就怒了,上前就是一个回旋踢,南岳王也机敏,倒退数步堪堪躲过,但好像确实身体抱恙,脸色有些白。九卿立在他面前,冷冷地道
“你没资格见他,我也不会休战,你欠洛灵的,你们南岳残害我九辈人的,我要你们用血来还!”
南岳王知道想见洛灵不易,却没想到这话会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女子的愤怒因洛灵而起,她和洛灵的关系应该匪浅。
“姑娘,你是洛灵的。。。?”
九卿隐忍着收了拳,面色却是极冷的,她不能替洛灵做什么决定,但这个人休想再伤害洛灵!慕泽上前轻轻拢了她的手,低低安抚了句
“我来处理,相信我。”
九卿看到慕泽眼中的平静和温柔,头脑清明了不少,什么时候她竟变得如此毛躁,完全丧失了在部队的从容和冷静!点了点头,退到议事桌前看桌上的议稿。
慕泽再次将视线放在南岳王身上,说真的,他作为一代国君,能亲身不带兵丁入到明显对他有敌意的军帐中,这份勇气他是佩服的。为君者一旦上位,最先失去的就是这份魄力。
“她是我夫人,也是和洛灵一起长大的人,洛灵受的苦难她都亲眼看着,你该庆幸她是个理智的人。”
南岳王的眼神又变得沉痛起来,有些喃喃道
“我知道我伤害了洛灵,我没想过得到他的原谅,只想看他一眼,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懊悔当年的冷漠,没有阻止手下的人对一个孩子下手,老天惩罚了我,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用一生来忏悔,我知道这于事无补,可我不能丢下南岳,南岳有千千万万的子民,有很多圆满的家庭,虽然我不是最好的君王,可许老说这一辈人只有我能给他们安宁。当我知道洛灵还活着的时候,我真的很震惊也很高兴,我只想见他一面,哪怕死在他手上,也值得!”
一行浊泪从南岳王的脸颊滴落,九卿并不领情,慕泽替她问出了心声
“洛灵此来就是为了找你算账,你怎么可能没见过他?死亡之林的兵丁难道不是你派出的,汾王手下的兵不是你授意的?”
南岳王的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沉痛,愤怒,还有担忧。
“洛灵他怎么样?受伤了?严不严重?”
他脸上的惊讶不似假装,慕泽眯了眼,九卿也敛了眉,只听慕泽不动声色地道
“追捕他们的兵丁都是南岳皇家的秘密队伍,若非有南岳王你的指令,他们根本无法出动才对。洛灵数人在死亡之林呆了接近二十天,你觉得以他们的能力都出不来,是一种什么境遇?若非我和夫人赶到,若非他们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不认为你有站在这里说话的机会。”
南岳王脑中犹如惊雷闪过,二十天,洛灵在那个见鬼的地方呆了二十天!他无法去想最后洛灵被救出时是什么样一个情况,他只在里面呆了不到半个钟,就被里面的瘴气毒得到现在都有些难受。
“御前第一侍卫方峥告诉我,说南宫世家再次重现江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