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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纱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优雅落座在她身旁,凑上去小声问道:“怎么还有其他医生啊?”
“你不会单纯的以为就我一个人值班吧?”她环顾值班室,李锦潘雪的脖子伸得老长,郑东更夸张,一个劲地掏耳屎。
沈醉悄无声息的保温盒搁在桌上,和她对视时带着难以隐藏的笑意,这些年的相处让她几乎第一时刻读懂了沈醉浅含的意思:“这是纱纱亲手做的,好自为之。”
盯着暖色调的保温盒一个寒噤,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求救,沈醉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冷然揣进白大褂中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努力让忽视方才两人的‘眉来眼去’,起身扬起笑蓦然伸手:“你好,我叫冷然。”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师生文,编编说这类文在是冷门,捂脸,亲们去给四爷捧捧场吧,坑品保证啊
正文 第91章
沈醉仍然是如沐春风的笑意;和冷然交握双手表示友好:“沈醉;上次签合同时见过。”
“嗯;印象深刻。”其实那天他除了知道他叫沈醉,周夏和他具体谈了什么压根就没印象;只是知道他曾经是池小墨丈夫。
交握的手松开;沈醉没事人一样坐在沈纱旁边噙着温和的笑听她们姐妹之间的谈话。
沈纱:“你生日过后我们就回波恩。”
“还有一个多月;那这些天准备去哪里玩?”
“不麻烦你;我和沈醉自由安排。倒是你,自己注意点;回来后感冒没有?”
池小墨摇摇头:“没有感冒过。”想来也怪,在波恩时常感冒发烧,回来倒没感冒过。
对于她常感冒这件事;沈纱是既心疼又好笑,一个学医的浑身是病,变个天都能把自己整进医院的灾难体质医生。
沈纱抬眼见潘雪他们的眼睛都放光的盯着她们,偏头细声道:“你同事怎么都怪怪的。”
池小墨轻咳两声示意他们收敛点,却没收到明显效果:“不要管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纱收了心思放在保温盒上,笑靥如花的打开保温盒给她闻,自豪道:“这可是我煲的你最喜欢喝的山药排骨汤,可费时间了,你一定要喝完啊。”
池小墨盯着漆黑一片的汤水,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沈纱一脸兴奋的表情,肯定是沈醉说好喝了的。她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个……那个……等会儿再喝吧!我们难得时间一致,多聊会……”
沈纱偏头凝视着她身侧的纸片,绕过她拿到手,喃喃道:“这是你写的吗?”字体和小墨的有些神似,却又有着很大的不同,这个字像辽阔的北地,苍劲有力,而她的则带着江南山水的柔情隽秀。
明明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却骤然红了脸颊,不自然道:“不是。”
沈纱看着纸片念出声:“ichliebedich。”(音译:yixilibedixi我爱你)
她脸颊温度越发高了,只沉默着不吭声。
沈醉别有深意的落在她胭脂红的脸颊上,而后道:“要是觉得在这边不适应了告诉我就好,我给你安排回去的事情。”
池小墨一头雾水,回去哪里?她还未问出口冷然彻底破功了,拍案而起,怒火腾腾的沉声道:“不需要,你自己管好自己就可以了。”都已经是前夫了还想挖墙脚?
沈醉轻笑逸出声:“为什么和我没关系,别忘了我曾经可是小墨老公。”
冷然真想拿把手术刀把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块,这还真是他见过最不要脸最讨人厌的:“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虽是过去式,以前也是最亲密无间的两人,这点忙和我们曾经的关系简直是微不足道。”他和小墨结婚也算是一个超级乌龙,两人根本没有关系,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而已。
冷然怒极反笑,纤长的指理了理毫无褶皱的白大褂:“那还真是对不住了,去不去德国得问她自己了。”
他虽盛怒却没有失去理智,这不是他们比关系的时候,以池小墨迷糊的性格随时可能拆台,他此刻唯一能拿捏准确的就是她舍不得这片故土和家人。
她已经很努力的在消化两人之间的信息了,却还是跟丢了,半晌才明白,不解道:“谁说我要去德国了?”
她说完这句话冷然才稳稳的将心放进心房里霎时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有体现得格外得意,因为一个拥有现女友了的前夫这样大剌剌的挑衅他,目的不明。
沈醉神色不变,伸手将沈纱细软的指拢入宽大的掌中,对于冷然的表现甚至满意。也从另一个角度告诉冷然,他虽然已经有女友了,不会觊觎池小墨,可却完全可以左右她的决定,你好自为之。
冷然浑身一震,没想到这单单只是个试探而已,他忽然庆幸对面那外表温润毫无杀伤力的男子和他不是敌对,不然是个伤脑筋的劲敌。
门外哒哒的全是紊乱的脚步声,电话铃声响彻值班室,冷然毫不犹豫接起电话,应声后挂点电话。
“准备麻醉测试和手术……”说完率先走出值班室,潘雪李锦等人也敛了八卦心思严肃的跟上去。
池小墨说:“我这一时半会估计没时间了,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说罢起身跟上去。
沈纱还心心念她熬出来的无敌排骨汤,高喊道:“排骨汤别忘了喝。”
她脚下一顿,险些摔跤,突然感觉此时夜色格外寒冷,她喝汤了估计明天就不用出医院了。
一群高中模样的男孩集体飙车,其中一台机车陡遇小狗误闯路面,紧急刹车时滑开路面,后面的连着几台机车来不及刹车撞了上去,好在都只是重伤,无人员伤亡。
等几台手术下来天色灰蒙蒙的快放亮了,她拢了拢白大褂往值班室走去,却见陈怡视线呆滞的盯着桌上的玻璃水杯,见她进来怨恨的目光一闪而过,继而被温柔覆盖。
甜着嗓子问她身后的冷然:“冷老师怎么不叫醒我,这也是个经验啊?”
冷然坚毅的下颚略微点头,转到桌前拿出病历唰唰大笔一挥,半晌像醒悟般道:“当时情况紧急,就忘了叫你。”
池小墨眼睛发酸,抬手瞄了下时间,实在撑不住了,道:“我先去休息室睡一会儿。”已经五点了,应该没太大问题了。
冷然转身目送她瘦弱的背影离开值班室,而后才低头写病历,这些落在陈怡眼中再刺眼不过了。
他写好病历后整理她乱糟糟的办公桌,惊喜的发现她夹在一本书之间的演草纸,上面横七竖八密密麻麻写着他的名字,他情不自禁笑出声。
而后却陷入冗长的沉默,上次也是因为收拾办公桌他吼了她,因为那里面夹着hla分型检测的化验单,他暴怒是因为怕她知道,那样谨小慎微的珍藏着爱她的那颗心。
他苦笑一声,随后轻手轻脚的到休息室。她睡觉喜欢侧在左边睡,他提醒过很多遍,偏左睡会压着心脏影响呼吸,晚上会难受,那时憋了好几个晚上才憋过来。
只一转眼,什么都回到了解放前,她的睡姿、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他静静的睡在大床的一侧,也许是因为疲倦,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气息均匀,像小猫的呼吸那样浅而频繁。
他这三年从来没有睡得这样香甜,醒来时已是艳阳高照,明显已经过了交接班时间,池小墨的睡脸映入眼帘,睡梦中似有什么不满,嘟着小嘴,有些黑发铺洒在脸上,衬得肌肤胜雪。
原来最幸福的事情便是早晨睁开眼,你爱的人在你枕边,吐气如兰、面目温润。
长睫轻颤,秀致的眉微蹙,长腿一蹬,身上的被子应声滑落,池小墨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到冷然,打哈气翻身,脑袋飞速旋转。等等,怎么会有张冷然的脸。
难道又做梦了?
翻回来盯着躺在她身旁的冷然一时懵了,环视四周的陈设才想起来,忙爬起来穿上外套准备回去。
“小墨,我想和你谈谈。”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眶,不解的回头:“谈什么?”他们之间能谈什么?
冷然不疾不徐的穿好外套道:“你和我之间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些什么,但总体来看,我觉得我们已经不存在阻碍了。”
她心乱如麻,紧咬下唇,抬眼坚定道:“冷然,你到今天还不觉得我家人是障碍吗?”一咬牙,索性将所有不快倾倒而出,“你肯定你当年不是因为内疚,现在不是因为内疚吗?”
他片刻失笑,他终于知道症结所在了,原来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当年说清楚就好了,只是他没说,她也没给他机会说。
“内疚是内疚,爱是爱,你是觉得我活了快三十二年连内疚和爱都分不清吗?”他声音中带着愠怒。
她低头仔细斟酌字句才开口:“不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我已经很难再相信你了。”
他脸色更要沉上三分,忽而绽开笑颜,走到她跟前伸出右手道:“你好,我叫冷然,下个月满三十二岁,无不良嗜好,偶尔喝烟酒,但很少。现任麻醉科主任,月工资够用,有存款,下下个月就够房子首付了,有一辆十二万的福特轿车。”
她抬头疑惑的盯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冷然轻笑,说:“既然你已经不信以前的我了,找不到理由继续,那我们就重头再来。”而后坚定的重复道,“我叫冷然。”
池小墨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还是潜意识希望和冷然重头来过,伸手握紧那宽大的掌讷讷道:“我叫池小墨。”
正文 第92章
待冷然送她回家;她从他车上下来的时候,晕乎乎的头脑终于清醒了。疯了疯了!怎么就着了道了呢?冷静下来想一想;或许;也可以给她一个机会,一个再次靠近冷然的机会。
给自己来了个大洗,而后看了下林小宝伤口的恢复情况;天气早已崭露出初夏的气息;香樟树恰好更换新叶,嫩黄色的芽儿薄嫩透明。
她是被贺子如电话吵醒的;大致就是岑洪为她办了个同学聚会,她本想推脱;可贺子如说高中同学都已经联系好了,就连在b市工作的韩诗也回来了。
池小墨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她倒不是不想和同学见面,只是不太喜欢闹腾腾的环境。以前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这些年一个人在德国性子倒是清净了不少。
聚会永远都那几样,打球、吃饭、k歌……无论哪样,都离不开吃,中国人将餐桌文化已经发展到极限了。
岑洪毕竟是资本家,更是一个有头脑勇于创新的人,虽然仍然有饭局,但不落俗套的将地点定在了他们共同的母校——佳木市第二中学。
她赶到学校门口时恰好是学生们放学的时候,七七八八的孩子成群结伴涌出学校。二中标志下有二十来人,贺子如亮红色的风衣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嘴上也没消停,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就差你了,慢得跟个乌龟似的。”韩诗声音虽狠厉,颊边的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池小墨小跑着一把挽着韩诗的手臂,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示好:“哪里有,人家只是迟到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韩诗嫌恶的用手撑开她的头,道:“几年不见还学会卖萌了?别人卖萌那是可爱小清新,你这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