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强颜欢笑地给他泡茶、送水果,问他是不是工作很忙。
康子歌显得很疲惫,对我笑笑道:“合作中止是件大事,很多工作都要继续下去,最近会很忙。我若回来得晚,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不知怎的,我突然有点伤感。可心中又不想就这样放弃希望。
“会的,我照顾自己好着呢。不用担心。倒是你,要注意身体。”
康子歌笑道:“我的身体怎么样,你还不知道么?”
虽说他还是微笑着,可我总觉得他的微笑背后有着难言的疲惫和苦涩。
那个优雅高贵、意气风发的康子歌去哪儿了?
睡前,我躺在他身上,陪他一起看英语财经新闻。跟着看了一段时间,我虽然还是听不懂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但从画面和语气,以及部分我还算认识的单词,也能猜个轮廓。
新闻里,好像哪个国外的公司出了事,百年基业,说毁就毁。
我趁机道:“好可怕,原来不正当竞争国内国外都有啊,真是哪里都没有净土。”
康子歌道:“只要是人操作的,都会有漏洞,再严密的制度也一样。”
我假装开玩笑,撑起脑袋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不正当竞争过?”
康子歌捏捏我的鼻子:“幼稚!”
“有没有嘛!”我撒娇。
“有。”康子歌竟然十分老实,“我可以这么说。所有的成功者,走过的路上都有不能回望的阴影。”
我心一沉,脸上却要装出笑容:“你好可怕啊!”
康子歌拥住我:“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那样。”
我伏在他的怀里,想起那些签名、那些文件,纵然他还没有回望,我却已经迷失在那些阴影里。
“合作的事,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吗?”我轻声问。
康子歌道:“不清楚,我没有联想丰晴。事到如今,我不能低头。一低头,就被她捏在手里了。据我估计,她也在观望,看我这边会不会有什么动静,我就以不变应万变了,做好两手准备,她要是改变主意要继续合作,那我就得加码,不能这么便宜她;她要是一直这么僵持着,也不处理后续事宜。那就别怪我另外找人合作了,反正,大家公平竞争吧。”
他真的猜对了啊,丰晴的确是在观望。
但是她观望的不是康子歌,而是我。她在看,三天后我会不会离开康子歌。
这天晚上,我格外疯狂,主动留在康子歌的房内,整整一夜都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康子歌又惊又喜,以为我和他一样迫不及待,积极而温柔地回应着我。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想享受这最后的疯狂。
纵然我阻止自己去想以后,那种强烈的离别感,还是难以扼制地占有着我。
黎明时分,我在康子歌的臂弯中醒来。
他沉睡如婴儿,浓密细长的睫毛在眼窝上映出优美的弧线。我从来没有这样贪婪地看过他。
我一直知道他好看,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贪恋过。
一切果然都是一场梦,无论这场梦多么绮丽、多么逼真、多么动人心弦,它都有醒来的一天。
我能做的,就是尽力记住这场梦。
太多的梦境,只在醒来的一刹那存在,当世俗的鸟鸣、汽笛、孩童的嬉闹、老人的晨练,这纷扰的声音涌入脑海的时候,我们要记住梦境,将变得尤其艰难。
但我不。
我要在往后一切的纷乱世俗中,记住康子歌,记住他给我的一切。
第84章 别了,康子歌()
如果说我这一生,也曾有过演技的巅峰,我相信,就在这两天。
我像透支了自己毕生热情一般,腻在康子歌身边。
这两天的我,无比真实,又无比虚假。
真实的是,我毫无保留地释放了自己的一切爱恋和激情。我牺牲了陪伴乐乐的时间,无微不至地替他准备一日三餐,替他洗晒熨烫,早上陪他晨跑,傍晚陪他散步,晚上赖在他房间不肯离去。我像一块贪婪的海绵,恨不得锁住这最后的一切,然后,沉甸甸地离去。
而虚假的是,我假装自己离不开他,假装以后依然要包揽他的一切,假装我们之间没有丰晴,假装相信他可以安然地度过一切难关。
其实,夜晚的时候,我常常拥着他不能入睡,一想到我将永远离开这个男人。我心如刀绞。
这两天,我悄悄地安顿好了一切,我给乐乐提前办了出院手续。康子歌慷慨地打在医院账户上的余款,顺利地提了出来。
我没有声张。如果说我还是带走了康子歌的东西,那就是这笔钱。
我给学校提交了一份支教申请,是一个没人愿意过去的偏远山村。校长很高兴,为自己学校竟然出了一个如此有觉悟的老师而高兴。
因为这个“觉悟”,我将可以得到双份的工资(虽然我在山村里可能根本没地方花)、提前晋升的职称(其实我对这个也一直不是很在乎)、为期二十天的假期(这意味着在去山村之前,我不用再回学校做开学前期,我自由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去和汤主任告别。让她千万不要透露我去了哪里。
老汤这个堪比亲妈的老同事,关心地问我是不是欠了人家的钱
天地良心,我本不想骗她,毕竟她对我一直关心备至,真心当自己的亲女儿一样上心。但是,我今天来找她就是试图欺骗她的,我还是硬起了心肠。
我说,我因为给乐乐治病,欠了康子歌的钱。以前我和他谈恋爱,这钱可以了不计较,但最近我打算跟他分手。所以这事儿就搞得有点复杂。不过,我钱是一定会还,只是需要攒一段时间,出去支教可以双份工资,而且在山村里开销小,支教一年,也就能还上了。
所以所以,我也就是回避一年而已。不是躲债。
汤主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道:“你一个人带个孩子,去山里多不方便啊。要不我跟其他老师讲讲,大伙儿先给你凑凑?”
这个汤主任,你这样让我好有罪恶感啊!
“不要不要。学校里总得有人去,不是我去,就是别的老师去。乐乐病刚好,医生说,城市空气质量太差,建议去农村呆一段时间,我这也是为了乐乐”
我的妈呀,涂芳芳现在你编起瞎话来如此行云流水毫无漏洞。
我也是服了自己。
汤主任语重心长:“那个公子哥”
“是康子歌”我弱弱地纠正。
“没错,就是姓康的公子哥!”
我哭,汤主任这解释我给你一百分。
“他不是很有钱吗?就算你们要分手,也不至于这点钱都要跟你追着要吧。明知你一个人带孩子多难啊,对吧。而且孩子还生这么大一场病。他要是敢来找我,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不不不,汤主任。他也不至于那样,是我愧对他,还不出钱,我心里过不去,我见不着他,我就心不烦。我一见着他,我这心里就就连饭都吃不下,我烦,我就想起我欠他钱,太烦了。”
汤主任大概也是被我烦死了,无奈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一定不告诉他。”
“也不能告诉王姐”
王姐可是汤主任的表妹,我还指望王姐以后继续好好替我照顾康子歌呢。
“你也是傻,我也只知道你去的大概省份,具体哪个区哪个乡哪个学校,我怎么会知道,都是教育局分派的,你不跟我说,我还能知道个通天不成?”
我顿时醒悟,汤主任说得对,只要我自己守住秘密,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
当即舒了一口气:“唉,反正麻烦您转告王姐,好好照顾康先生吧,我以后是够不着了。”
汤主任望了我一眼:“怎么觉得你不是欠的钱,倒是欠的情?”
再不走,我就要被汤主任看穿了,借口还要去医院接乐乐,我赶紧消失,连告别的拥抱都没敢给,怕自己忍不住放声大哭。
想到了这么个完美的借口,不重复使用都对不起我这难得大开的脑洞。
跟我哥,我也是这么解释的。
我哥当即要卖掉房子,让我去还钱。赶紧被我阻止,我说也就一年的功夫就能还上了,你只要别透露我去处就好。再说了,过年的时候还是可以回来的。终于把我哥也给安抚好了。
还需要交代的,只有墨朵了。
这个借口,在墨朵跟前一分不值,不出一分钟就会被立刻拆穿。因为墨朵清楚地知道,是康子歌还没将房款付清,与房款比,康子歌垫付在医院的钱,倒成了一笔小钱了。
所以,我不能跟墨朵这么说。
我将墨朵约了出来,平静地告诉她,我要离开市,机票已经买好,我会和乐乐先到云贵高原找个小镇住一段时间,然后去我将要支教的山村。
墨朵比我想象得还要震惊,第一句就问:康总怎么办?
我不能告诉她,丰晴掌握了某些对康子歌不利的东西来威胁我离开他。
我只能告诉墨朵。慕天和丰氏的合作一旦闹崩,对康子歌的影响太大,对慕天那么多员工的辛勤付出也不公平,我无法坐视不理。既然丰晴说,只要我离开康子歌,她就会继续合作,那么,我似乎应该适时退出。
墨朵差点拍案而起:“哪有这个道理!她好歹也是市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这么大项目岂能如此儿戏?我说呢,怎么这几天总部的人个个如临大敌,原来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我就怕她这火爆脾气。赶紧劝:“哎哎,你要再这样,我就什么都不跟你说了,让你两眼一抹黑去!”
墨朵听我这么说,拼命压了压火,低声道:“所以,人的面相就是看得出来,那丰福妹,眉毛生得窄,心胸不宽,行事任性。不过,这事是丰福妹惹出来的,作为她的合作方,要收拾,也该由慕天出面收拾,这是公事,没道理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私下来承担。”
我低声道:“这只是表面。我之所以来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个事”
“什么事?”
我认真地道:“我不是要放弃,我只是要暂时回避。”
墨朵听出了一点门道:“这是什么意思?”
“墨朵,生意上面我不懂,我只想问你一句,以你对康子歌的了解。一年之内,他能不能踢开丰氏,另寻合作者?”
“完全可以。他的手段比你想像得更厉害。只要能度过眼前这个难关,一年时间足够他积累人脉。”
我点点头:“那就好。我支教期恰好是一年。只要我暂时离开,丰晴就不会放弃合作。其实,我和康子歌关系依然没有明朗,如果仅仅是因为我的关系,就把矛盾激化到这样的地步,我自己也与心不安。”
墨朵却微微牵起嘴角,冷笑起来:“芳芳,如果我是你,我会借机将关系明朗,然后和他一起面对,一起度过难关。”
我叹息:“可惜我不是你。我没有这么大胆子,而且而且他的脾气”
“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这么说吧,以平常在工作中,我对康总的了解,如果知道你是为了成全他的事业而退出,他说不定会更加坚决地放弃和丰氏的合作。”
我何尝不知道。可我不能明说啊,我不能将丰晴掌握的那些内情告诉墨朵。
只能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