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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很多,全是医学上的专用术语,我脑子“嗡”地一声就炸开了,我只听到了几个最关键的字眼:
很严重……
进一步检查……
罕见的……
以及、交费!
“可是乐乐现在情况不是在好转吗?”我掉下泪来。
董医生同情地望着我:“肺炎的情况很复杂,绝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病毒每传播一次,就会变异一次,我们一定会尽力治好陶乐。”
他将桌上的纸巾递给我,又安慰道:“也没你想像得糟,只要能找出对付这种病毒的药,陶乐很快就可以康复。目前我们已将陶乐的病例送往北京,那里有全国防治中心,在正式结果出来前,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放心吧,这只是例行手续,北京有一大批专家正在研究这次的病毒,对症的药物很快就会有的。”
又是两万。
我捏着单子在医院哭了很久,无奈之下,终于打电话给墨朵。
墨朵二话不说,送了两万到医院,替我把钱交了。
我哭到瘫倒在她怀里,过了良久才说:“我可能……要好久才可以还给你……”
墨朵拥住我:“说什么呢。别想这些,有事儿找我,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
董医生匆匆地跑过来:“涂老师,幸好你还没走。刚刚医院接到通知,陶乐属于新型病毒感染,国家有特殊补助政策,涂老师您看,咱们去办个手续?”
墨朵看了看董医生,火爆脾气又来了:“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第43章 不会是家黑店吧()
虽说不是全免,好歹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墨朵交的那两万,起码可以撑得更久一些。
我跟她说其实我还有一万多,而且下月初就可以发工资,可以先还给她一部分。墨朵却说,一切都等乐乐出院了再说,我的钱,先留着,我自己得防身,也得买些好的给乐乐补补身子。
我又惦记起兼职的事来,若能找个称心的兼职,真的可以补贴不少,也可以尽快地把欠墨朵的钱还了。
正琢磨呢,手机响了。
“喂,是涂小姐吗?”声音很陌生,“我是雅序会所,上回涂小姐来招聘钢琴演奏,我们决定录用您,您看什么时候过来一趟?”
我目瞪口呆,又看了看手机,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立刻道:“好的,您看需要什么时候过来?”
“看涂小姐方便。”
“我正好在附近,现在过来可以吗?”
“可以可以,随时可以,恭候涂小姐。”
挂了电话,我有些懵。听声音像是那天的某个评审,当时的样子好像贝多芬遇见了弹棉花,一脸不屑的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内心其实很懂音乐?
墨朵见我呆愣半天,拿手在我眼前晃一晃,确定我还没变成化石。
“什么电话,把你吓成这样?”
“我被一个会所录取了,要我去谈谈。”
“录取你干嘛,就是你说的弹钢琴?”
“是啊。”
“那就去啊,愣着干嘛,你的水平,被录取不是很正常嘛,不录取才不正常。”
要是早些知道这个消息,我可能会更开心,现在乐乐的病情压得我喘不过气,这个消息对我来讲唯一的安慰就是:可以多赚点钱。
墨朵见我多少有些魂不守舍,便陪我一起过去,将我送到“雅序”门口,确定我已经冷静下来,才开车离开。
打电话给我的果然就是上次的两位评审之一,这家会所的经理。
不知道招聘评审结束后的这几天,他经历了什么重大变故,见到我,脸上像绽开了花儿一样……不,如果更确切一点,应该说,整个花圃都砸他脸上了。
一周工作五天,每天晚上六点半到八点半,会所提供工作期间晚餐以及演奏服装。
重要的是薪酬!薪酬!薪酬!
薪酬十分可观。
我真的是第一次知道,每周五天,每天两小时,竟然可以跟我在学校鞍前马后、累死累活的收入持平。
经理说,今天晚上就开工。
我觉得完全没问题,早一天开工,我就多一天收入,何乐而不为。
“涂小姐,我们准备了一些礼服,要不,您先挑两件?”
我刚点头,经理又补充道:“您是头一个,全是新的,让您先挑。”
真是受宠若惊,他想表达什么?
我总觉得经理一定受了不小的刺激,不然绝不至于翻脸翻到这个地步。
人家翻脸,是翻脸不认人。经理翻脸,是好像今天才发现有我这么个人。如此被优待,我倒有点忐忑不安起来。
这不会是家“黑店”吧!
第44章 时来运转()
如果说这是家“黑店”,黑得未免也成本太高。
专为女员工设的更衣室宽敞而干净,几个带镜子的大梳妆台,一个长长的衣架,十几个落地柜子,不像是饭店的员工更衣室,倒像是高档剧院的后台。
衣架上挂着十来件长礼服,镶满着闪亮的水晶钻石,竟比婚纱店里的礼服还要高雅华丽。
这显然是个有品位的“黑店”,我再也不会叫它“雅个屁”。看来招聘时的那一幕是假像,虽然经理更喜欢大胸学生妹,但在正在录用的时候,他还是能克制住自己的低俗,保持住整家会所的格调。
在一片华丽中,我挑了一件雪白、一件浅绿,均是曳地款。一是喜欢这种淡雅,二是这两件好歹胸口不是那么豪放。
说实话,我并非十分丰满的那种,甚至略带几分瘦削,最近为乐乐、为房子一奔忙,更是瘦了好几斤。
我有些贫,但我不挤不垫不硬撑。
望着镜中的自己,长发披肩,礼服长裙勾勒出摇曳修长的身姿,一字领口上露出完美的锁骨,一切都好似恢复了以前经常登台的模样,自信又回来了许多。
试完,出去跟经理说:“就是这两件吧。”
经理竖起大拇指:“涂小姐好眼光,好似量身订做。”
我腹诽,你又没看见我穿起来是啥样,这殷勤献得有些无厘头。
墨朵在车里等我,正对着镜子补妆,一见我出来,比我还兴奋:“怎么样,怎么样?”
我坐进车里:“出乎意料啊,一周五天,每天两小时,供晚餐和服装,一个月……七千……”
墨朵大叫一声:“哇!好棒!”
她扑过来,一把抱住我:“时来运转,芳芳你得时来运转!我就说嘛,咱们芳芳就是一时的坎坷,怕个毛。”
我哭笑不得,叫道:“我不怕毛,我怕你手里的粉盒子,别弄我身上!”
墨朵笑嘻嘻地放开我:“走,我送你回家。”
望着她收拾化妆包,我心中一动:“对了,墨朵,你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再帮我个忙吧。”
“你望着我的眼神好贪婪,好像要吃了我,好吓人。”墨朵逗我开心。
“呸,我得化妆上班,素颜配礼服总觉得怪怪的……”
还没说完,墨朵顿时领会:“明白了……”
哗啦哗啦就开始在化妆包里翻。
要说墨朵的化妆包,简直就是大牌化妆品展览中心,容量大、内容丰富。
在这“展览中心”一扒拉,墨朵竟然扒拉出粉底、眉笔、眼线、口红、眼影……一大套完全没有拆封过的化妆品,还掏出来一个腮红,不无遗憾地道:“可惜,腮红没有新的了,这个用过几次,要不你将就将就?”
“不不不,我不要新的。”
就算墨朵大方,我也不能这么“无耻”。抢过化妆包,将一堆塞回去,自己扒拉了一盒粉底、一支眉笔、一管口红:“可以了,就这三样管够。”
墨朵瞥了一眼:“那都是用过的啊。”
“有啥关系,我不嫌弃你。”
墨朵无语:“你这么化妆,还真够淡的。”
“天生丽质,化妆是为了尊重。”
墨朵再次无语。
第45章 更衣室的争执()
晚上,穿上浅绿色礼服,化了个淡妆。发现一共招了六个钢琴演奏,其余五个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当然,我也算不上老,但和这些一看就是大学生的小姑娘们比,我就明显长了一辈。
从更衣室出来,就听到身后两个小姑娘在窃窃私语:“我还以为她淘汰了呢,怎么也进来了?”
“就是,老女人了,以为自己会弹些装逼的,了不起。”
我真是只能苦笑笑,这些小孩子,涉世未深,满心了不得的清高抱负,总觉得天下都是自己的。都是爱琴之人,将大师称为装逼,我真不知道哪里还有半点敬畏可言。
正要装作没听见走开,却偏偏那些和自己有关的片段还要飘进耳朵。
“听说分给她的是子曰包间。”
“子曰?那是最好的一间啊!”
“可不是,听说董事长请客,一般都在子曰。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我沉了沉心气儿,转身,微笑道:“我还不知道自己被分到哪个包间,你们倒已经提前知道了,谢谢提醒。”
那两个小姑娘原本是用这种将将能听到的音量故意说给我听的,却没料到我会突然转身,一时愣在那里,脸色也很是尴尬。
“不过……”我顿了顿,挺直脊背,“无论有几个听众,甚至一个听众都没有、只是弹给自己听,上场前也要保持平和的心态,满口脏话的人,弹不好琴。建议刷个牙再去摸钢琴,会所的琴都很好,别亵渎了它们。”
两个小姑娘顿时面红耳赤:“你说什么?”
“再见。”
我大踏步走出更衣室,望见经理尴尬地立在门口,似乎是听到了更衣室里的争执。
“涂小姐,您在子曰包间,这边……”
果然是子曰,看来两个小姑娘消息很灵通,反而是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赚辛苦钱。
我笑了笑,向他指的方向走去。只听见经理在背后低声道:“涂小姐,她们年轻,不懂事,别和她们一般见识,和为贵,哈哈。”
这语气听得出,经理虽然录用了我,但心里还是向着她们的。
真心搞不懂,难道真的是我用音乐打动了他?
打死我都不信啊!
子曰是雅序会所最大最豪华的一个包间,进门,里边用疏朗的隔断,隔出几个独立却又融合的空间,有笔墨室,有会谈区,有独立洗手间,以及中央一个巨大的圆桌,在大厅的一隅,真皮沙发旁边,则是一架白色三角钢琴,那里就是我以后要工作的地方。
一般来说,并不是两个小时上班时间一直要在那儿弹琴,等候的时候,我是背景音乐,等到人家开吃了,尤其是边吃还要边谈生意的时候,往往会示意我退出去。当然,如果客人比较有雅兴,希望有音乐助兴,那么,我就要坐在那里整整弹上两个小时。
经理把这意思告诉我,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明白了没?”
“放心吧,经理。”
我不是个多嘴的人,也不是个多事的人。就冲着一个月七千,我也会安心当好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背景音乐”。
第46章 康子歌竟然回来了()
第一天兼职,除了收获小姑娘忌妒的白眼之外,一切很顺利。
我算是知道这个外表毫不起眼的“雅序”会所到底有多高端了。(我再也不会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