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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湄吐舌:“老古板,我发现你有时候特别想我爸他们那辈的人,哎哟,这代沟太深了,受不了受不了,我赶紧走,拍广告去了。”
说着,她挥了挥手,背起包就要下保姆车。
司怀安在后面轻轻捉住她手腕,将她带入怀中,低头在她眼尾落下一吻。
“别逞强,别累着。你现在的身子骨不能剧烈运动,乖,我在车上等你,拍完了咱们回家好好休息。”
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被他紧握的手,明一湄下车时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摘下无名指的玉指环,慎重交到小杜手里:“帮我收好了,千万不能磕着碰着,更不能丢。”
小杜知道轻重,点了点头,将装指环的小小一个锦囊塞进兜里,拍了拍,快步跟上去。
这就是演员的世界,瞬间摒弃所有脆弱和温情,品牌商需要的是那个有观众号召力,能促进产品销量的明星代言人;广告导演需要的是一个专业而负责任,愿意配合拍摄的模特;而观众们期待的是女演员·明一湄。
将心情整理好,明一湄抬头挺胸,走向了即将开始拍摄的机位。
在那儿,背朝她站着一个穿着相同衣服的女孩儿。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阴阳师,日渐消瘦o(》﹏
第114章 。|()
广告足足拍了一整天,从清晨到日落时分,每一段场景都反反复复拍了十几二十遍,导演才满意通过。
一天熬下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累趴了,明一湄相对而言是比较轻松的,因为她不用扛着摄像机和沉重的器材来回跑,也不必亲自上阵反复跑出精疲力尽的效果。
按照广告分镜的要求,在需要露面的场景里,明一湄动用演技做出正在努力奔跑的“动作”,让摄影机跟踪拍摄。除此之外全都由替身代劳。
经纪公司给广告拍摄团队准备了各种后勤物资,从饮水到便携风扇,再到毛巾、驱蚊剂等等,靳寻亲自开车带着餐车送到拍摄地点慰劳大家。
她转头四处看了看,没看到明一湄,靳寻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从旁边随意拉了个人询问,那人抬手一指,靳寻循着方向找过去。
明一湄正和替身演员站在一起聊天。
“……你叫什么名字?今天广告拍摄你辛苦了,你演的真好。”明一湄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阳光晒红了她白皙的小脸,有一种健康动人的光泽。
“我叫余之辰,”替身女孩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明一湄,“你夸我演得好?我以为……”
“以为什么?是不是以为我和其他人一样,替身只是明星的影子,代替明星演员做一些他们不方便做的动作,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换谁来都行?”明一湄笑着摇摇头。
替身女孩窘迫地笑了笑,没说话,这就是默认了。
“你为了扮演好‘我’这个角色,连声线都特意做了控制,还有,我看得出来,你鞋子里塞了增高垫对不对?而且有点儿偏紧。”
面对明一湄俏皮的话语,余之辰涨红了脸,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双脚。
两人穿着同款同型号的衣服,替身女孩应该比明一湄脚大半码,但她却强行挤进了广告摄制组准备的同码运动鞋,用增高垫让自己看起来和明一湄身高相同……
想来,穿着不合脚的鞋在这样的艳阳天奔跑一定很难熬。
“辛苦你了,”明一湄上前轻轻给了女孩一个拥抱,“你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替身演员,而且你连很多人会忽略的细节都一一考虑到,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你的表情依然保持着台本上的要求,坚定地望着远方……我相信,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记住你的名字,不仅仅是一个替身,一个放在片尾名单里不起眼的三个字。而是作为女演员,让观众们认识你。”
余之辰怔住,她眼中写着不敢置信,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她只是退了一步,收拾好所有的表情,沉默着垂下头。
靳寻走过来。
“一湄?感觉怎么样,今天?”
“还成,大家听说我慢性阑尾炎犯了,没法儿剧烈运动,都挺照顾我的。”明一湄转移了注意力,与靳寻说了几句拍摄的事儿,再转过头,发现那名长相清秀的替身女孩已悄悄离开,不见踪影。
靳寻见她左右张望,不由得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一个女孩,看样子比我大几岁,今天为了当好我的替身来来回回奔跑,特别辛苦,我想私下感谢她几句……”明一湄失望地轻轻叹了口气,与靳寻往回走,“算了,她大概是不太习惯吧,真可惜,我觉得她演技挺好的。”
“替身啊?”靳寻恍然,“说起来,这个行业里的替身可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行的,不仅要背影、身形上有几分肖似,做得好的替身演员,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琢磨演员的细微神态,才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很多替身演员,他们出现在镜头里短短的几秒钟,就要用上非常多的演技。可惜……”
剩下没说完的话,明一湄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是一个怪圈。
长得好的明星不一定有演技,而许多有演技的演员,却因为长相不够出众,或是缺乏足够的际遇,遇不到贵人提携,渐渐湮没在喧嚣的浪潮中,淡出人们的视线。
造星产业永远不缺新面孔,人们往往更容易记住一张有辨识度的脸。
明一湄在心里惋惜地想,当真是可惜了,那位替身演员有一双极为灵动鲜活的眼睛,只是长相略显平淡,容易过目即忘,注定她的演员之路要比别人走得更艰辛。
趁着光线还可以,导演把明一湄叫过去,又补了几个镜头。
整个广告拍摄结束了。
一听工作人员宣布收工,明一湄立马乐滋滋地扭头就往保姆车那边走。
这大热天的,司怀安窝在保姆车里不得露面,连出来透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憋坏。那么一个讲究精贵的人,为了自己跟过来探班,忍受往日不曾吃过的苦……明一湄如是想着,心中溢满了温柔。
用力拉开车门,后座上还放着司怀安看过的报纸和关于美术史的原文书,保温壶冒着袅袅白雾,空气中荡开淡雅的茶香。
只是没见人影。
司怀安上哪儿去了?明一湄心头一紧,立马回头朝跟过来的助理小杜和靳寻望去。
“出事儿了?”两人嗅觉敏锐,马上觉出不对,加紧步伐赶到车旁。
“怀安他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虽然是在郊外拍摄,但工作人员来来去去的,万一被人发现的话……”
三人分头去找,明一湄强压着心里惴惴不安的情绪,面上还要保持平静,她已经无暇挂上平素待人温和的笑容。不远处是一处废弃的厂房,因为年久失修,早已人迹罕至。
明一湄径自朝那边走去。
不知怎么的,仿佛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她,怀安一定在那儿。
绕过几段残垣,眼前豁然开朗,司怀安正跟另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女孩奔向靠着山坡下马路的半截围墙。
“站住!”
明一湄从没见过司怀安喜怒形于外的神情,她讶然想要跟上去,无奈肚子里还揣着个小不点,实在是不敢加速追赶。
听得身后哎呀一声娇呼,司怀安心头一震,回头望去,就见明一湄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底一个踉跄。
他立马放弃追人的打算,返身回到明一湄身边,小心地将她护在怀里。
“没事吧?脚扭着了?”
明一湄呲牙忍了忍,做女明星总得穿高跟鞋,她刚好平衡感不是特别强,扭到脚、崴到脚脖子已经是家常便饭。她靠在司怀安怀里,试着动了动,感觉了一下,眉目舒展开来,轻轻点头:“还好,应该没什么事儿、”
司怀安松了口气。
“你怎么上这儿来了?”明一湄抓着他袖子,探头往围墙那边看,不远处传来油门轰鸣和轮胎高速刮过路面的声音。
抬头注视声音逐渐远去的方向,司怀安面沉如水,眸光深沉。
回城的路上,明一湄从司怀安处得知来龙去脉。
司怀安难得偷得一日闲,没安排工作,跑到片场来陪她。无所事事的状态,倒也没她想象中的烦闷,就在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解暑茶静下心看书的当口儿,车门被人敲了几下,一个女孩的侧影落在不透光的车窗上,压低了声音说有话要讲。
若不是对方话里提到明一湄,说是拍摄的时候出了点状况,司怀安断然是不会轻易卸下防心的,跟着那个面目陌生、做工作人员打扮的年轻女孩走到废弃工厂,司怀安观察四周,发现并没看到其他演职人员,便停了脚步,在心里盘算对方把自己叫来究竟有何打算。
那人一个劲儿说明一湄就在前面,要司怀安往前走。
司怀安失了耐心,扭头要走,余光瞥见一抹身穿运动服的影子,与明一湄下车前换上的衣裳看起来一模一样。
“……后来稍微冷静下来想想,分明是有人设了个圈套。”司怀安眉心深蹙,“我把替身错认成是你,当我准备拉住她时,身后响起了快门声。”
明一湄错愕:“是记者?”
“对,”司怀安神情不虞,“没见过的生面孔,不知是哪家报社的。”
这下糟了,明一湄可以想得到,狗仔特意设局,为的就是拍到似是而非的照片,可以让他们大做文章。替身姑娘和自己打扮完全一样,甚至为了不露破绽,说话的声线和举手投足细节都尽可能惟妙惟肖。拍到几张司怀安和“她”单独相处、拉拉扯扯的照片,再配上耸动的新闻标题……
打了个冷战,明一湄下意识抓牢司怀安的手,颤声低问:“……我们该怎么办?”
将她按进怀里,司怀安俯首亲亲她额头。
“没事,你别多想,天塌下来也有我在你前头顶着。”
……可是,比起我自己受伤,被网友攻讦,我更不希望看见你被泼上莫须有的黑点。明一湄抿唇不语,趴在他怀里,静静听他心跳的声音。
这件事太蹊跷了,疑点很多——
首先,记者怎么会知道司怀安和明一湄的“关系”?
其次,扮演“明一湄”的替身演员,她为什么会刚好出现在废弃厂房?是凑巧,抑或另有内情?
明一湄想了又想,想不出所以然来。车身颠簸,或许是情绪大起大落,又加上滴米未沾地拍了一天广告,明一湄精神始终紧绷着,她脸色渐渐发白,许久未曾来访的胸闷、反胃又再度来袭。
强忍着回到公寓楼下,一下车明一湄就扶着墙干呕不止。司怀安无暇继续思考狗仔设圈套的种种不合理之处,与小杜一块儿扶了明一湄上楼进屋歇下。
洗脸擦手擦脚换居家服,司怀安全都一手包办,没让小杜挨着明一湄的身。
旁观司先生凝视一湄姐时、与她轻言细语时,自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温柔,小杜有些羡慕,她不由得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遇上这么一个成熟又会照顾人的男友啊?
漱了口,又换了一身衣裳,明一湄身上清爽了许多,靠在司怀安带着淡淡茶叶清香的怀里,那股难受劲儿总算缓下去了。她想起了什么,朝拎着包打算告辞的小杜招招手。
“小杜,我交给你帮我暂时保管的戒指呢?”明一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