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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大概是个下午三点左右吧,我还在睡觉,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苏姐给我打电话,问我睡醒了没有。
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苏姐在电话那端说话并不像工作时候那么笃定,而且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苏姐,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下午三点,真的对于我们来说算早的。一般我们都是下午五点左右醒过来,六点七点的吃饭,然后晚上十点去上班。
所以按照正常人的作息,下午三点应该算是正常人的凌晨五点醒吧。
苏姐在电话那端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早了,我从下了班都没有怎么睡,你现在有事吗?”
她说她没有怎么睡,我的精神便有些紧张了,我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苏姐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没有什么安排的话,就穿衣服出门找我吧,我去接你,你陪我去看一个朋友。”
“……”
我愣了一下,忙的说好,凭着直觉我觉得这会是一个对苏姐很重要的人,要么苏姐也不会都没有怎么睡觉,还要让我陪她去。
见了苏姐,苏姐告诉我说,之所以让我跟着,是因为她打了几个电话,想了一想,却还是觉得没有人合适,只有我跟着她合适一些。
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合适,我就这么听她说着。
她其实是不想去看这个朋友的,这个朋友在医院,大面积烧伤,人都还在昏迷之中,已经在医院七天了。
她觉得,这种场景如果见了的话,肯定会很难看,所以她不愿意去见。她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但是最后,她还是决定去见了。
她在网上查了一查像她这种百分之九十多的大面积烧伤情况,以及一些看过的人告诉她的消息,她觉得有可能她要是不去看,这辈子也许都见不到这个人了。
苏姐那天不像往常一样捯饬的光鲜艳丽,也没有穿金戴银,只是穿了一件有着白底兰花的裙子,把头发随意竖起来,文雅的很,一点风尘气都没有。
看着苏姐的变化,我猜想着这个受伤住院的朋友一定是个男人,就是类似于苏姐年轻时候爱过的人一样,所以她才要把自己收拾成这样。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们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见到的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还在昏迷的人是个女人。
只能从体型去判断是个女人,因为真的伤的很厉害,几乎都不能辨别。
我们不能进入,只能远远地望一眼。
我不明事情原因,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陪在苏姐的身边,看着苏姐面上的神情复杂,有哀戚,有难过,有恨,有怨……
我只能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了握苏姐的手。
苏姐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眼角流出来一滴泪,她擦了擦,努力转过身来。
稳定了一下情绪,见着护士走来,便和我说了一下,让我等等,便朝着护士走了过去。
我站在远处,看着苏姐。
她背对着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只能隐约的听到苏姐在询问护士一些问题,诸如这个人来了之后,有没有谁过来看过,还有病人最近的情况之类的。
护士说话有些小,加上我离得远,听不太清。
从苏姐回来时候的脸色来看,似乎情况并不乐观。
苏姐回来之后,便坐在了走廊的座椅上,这种情况,我无法多说话,便也陪着她坐在了座椅上。
她犹豫了犹豫,拿起手机来,拨通了一串电话,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张口就骂。
“罗斌,你个王八蛋!”
苏姐坐的离我很近,所以,电话里的声音也能清晰的传出来。
我听到电话那端一个男人的声音疑惑的问道,“苏瑞?”
苏姐沉着声音嗯了一声,怒气不减,“罗斌,你特么赶紧来医院,你要是不来,我现在就冲到你家里去。”
“你肯见我,我肯定要去。”
电话那端的罗斌说道,苏姐说完便挂了电话。
从这简短的几句话中,其实动脑子猜一下就能明白,罗斌与苏姐的关系不一般,要么也不会苏姐这么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到医院里来。
而既然他肯来医院里,苏姐又骂了他,那么,这罗斌与躺在病床上的人的关系,仔细想一想,大概也就能猜出个大概来了。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好猜的,不是利益,便是爱情。
苏姐在挂了电话之后,情绪异常的低落,她一直低着头,静静的呆着,过了许久,我才感觉到苏姐的肩膀颤抖。
我连忙的从包里拿了纸巾递给苏姐,苏姐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再掩藏自己的情绪。
她伏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说道,“我以为我是能见她一面的,我以为我来医院里,她怎么也得睁开眼看我一眼啊,结果,这重症病房每天都有看护时间,过了时间竟然连进去都不能进去。你看她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样子,哪还有活着的迹象。”
我安慰着苏姐,轻轻的和苏姐说道,“苏姐,你别太难过了。”
苏姐却越说越难过起来,“她曾经可漂亮了,她肯定不能忍受自己被烧成这样。”
苏姐一直哭着,我便一直安慰着,直到……那个叫罗斌的再次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医院了,马上就上楼了。
苏姐就像是接到国家为难号令的将军,一秒钟便恢复了斗志,拿纸巾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和我说,“我去洗手间补个妆,现在眼睛红肿着太丢人了,等人来了,你让他等我!”
我点了点头。
第31章 人各有命()
我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又站起身来,去打量那个还在重症监护室的人。
现在里面的她不知道能不能知道外面的我们发生了什么。
我虽然猜测不出她与苏姐的关系,但是我能够从苏姐的反应中知道,这个人与苏姐的关系不一般。
就在我转过身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到了,我通过刚刚苏姐打电话的时候知道他叫罗斌。
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呢,他的年龄大概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与苏姐同龄或者比苏姐长几岁的样子,但是不难看出,他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迷人的男人。
即使是现在,身上也有着一股淡然自若的气质。
他静静的看着我笑了一笑,我便先开了口,“苏姐去洗手间了,她让我转告你在这里等她一下。”
“好。”他以眼光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眼神中带着微笑坐在了旁边。
没有一会的功夫,苏姐便从洗手间出来了,她就像是换了一个面貌一样,出来的时候,脸上早就不见了红肿,丝毫看不出来哭过。
她带着浅浅的笑,走到我们的面前,没有避开我,直接扬起手来,一巴掌便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
罗斌没有闪躲,生生的接了苏姐一巴掌,却也把苏姐护在了怀里。
苏姐一把推开了罗斌,指着罗斌开始打骂,“你别特么碰我!叶箐当年跟了你,你现在就这么对她!你看看!”
罗斌盯着苏姐,一直用双手按着苏姐的胳膊说道,“苏瑞,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苏姐盯着罗斌。
我从来没有见过苏姐这个样子,她纵然上次生气,都不曾有过这种要和谁拼命的样子,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脸上却表现出来一种恨,一种无限的恨。
她狠狠地咬着牙,盯着罗斌一阵冷笑,“你告诉我,叶箐她怎么搞成了这样,你说。”
罗斌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我向后退了两步,把空间留给了他们,通过苏姐这种张狂的态度以及罗斌看苏姐时候的眼神,我便能够猜出几分了,他们之间的故事。
苏姐一定与罗斌是有一段的,至于后来罗斌又怎样与苏姐分开和叶箐在一起,我不得而知。
但是凭着现在苏姐对叶箐的态度,我可以知道当年她们的关系也是不一般的。
苏姐等了很久,罗斌没有说话,她便开口说了,“不好意思说是吧,那我来帮你说。”
苏姐的眼神散发着逼人的光,那种心寒直入眼底,“你是不是现在嫌叶箐不年轻了,还是说你嫌她不漂亮了,或者你始终狗改不了吃屎,又出去吃了。然后被叶箐发现了,她又开始耍脾气是不是?”
“叶箐的脾气,你也不是不清楚。”
罗斌适时的说了一句,却引来苏姐的更加嘲笑的声音,“对,我清楚,叶箐很作,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从来不肯低头认错,非得争强好胜。所以呢,所以你发生了什么事?”
罗斌沉默了,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才和叶箐说道,“苏瑞,我们别再继续说这件事了,好吗?”
“好啊。”苏姐回答的爽快,“不说了,你把活蹦乱跳能说能笑的叶箐还我,我就不说了。”
罗斌再次沉默了,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
两个人就像是对峙一般,站着,无视着来往的病人,在这里对峙着。
而我,站在旁边离开也不是,往前劝一劝也不是,便也只能这样的站着。
我听着苏姐说道,“当年的时候,你负了我勾搭了叶箐,我和叶箐的关系是多好啊,她为了你和我决裂。这可好,这不过才过去十年,你就这么对她,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斌低下了头,他两只手放在脸上捂着脸呆了好一会,才稳定好情绪,抬头看着苏姐。
“我外面有了个女人,叶箐发现了,她又闹,还要赶我走,你知道的,她当年在夜总会的时候就那副德行,和我结婚之后,还当自己是一姐。而且,她之前就作,现在也作。她让我和那个女人分开,我没同意,我俩大吵了一架,我就出门了,晚上也没回去。”
罗斌停顿了一下,说道,“她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她要自杀,我以为她又是在开玩笑。反正她之前闹自杀也不是一两次了,每次都只是吓唬吓唬我,我也没当真。谁知道她就真的自杀了,把家里全点了,房子也烧了。”
听到这的时候,我的心不禁被揪紧了,简直是又心疼又难过。
只见苏姐却笑了,她静静的回望了一眼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叶箐,而后坐在了椅子上,开口说道,“所以,这么久你连出面都没有出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得到,她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的。
罗斌点了点头,看着苏姐,叹了一口气,“医药费我有在出,我还请了国外的专家过来。”
“有个屁用!”苏姐大吼一声,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她又想要打罗斌,可是扬起手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无力,又放了下来。
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喃喃自语道,“你当初背叛我和叶箐在一起,我是成全了的,我和叶箐那么好的朋友,就因为你,我们十年了没有联系。我都不想再见你们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就不能在我的诅咒里长久的在一起呢。”
她又是骂,又是痛心,“你非得让我来参加叶箐的葬礼不行吗?”
“叶箐还没有死!”罗斌强调。
苏姐冷笑一声,“她现在在里面和死有什么分别?”
这样一说,罗斌又不说话了,苏姐却还是在哭着,她说,“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