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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跑到矿井周围,伸长脖子嗅了嗅,闻到一股极刺鼻的气味,心想多半是有毒气体,应该能够炸起来。继而放出灵气入内查探,自言自语:“太好了,地下有石油!石油!”
然而蚩尤刀与轩辕剑再长都不超过两米,又根本没办法拿来挖掘,即使再怎么无坚不摧,也是白搭。
陈铬在原地转悠两圈,抱着脑袋急疯了:“想个办法想个办法!快想个办法!”
转头对着昭文君的尸体,问:“你有办法吗?我们得把石油倒出来。啊算了,你连话都说不了了。嚯?!”
陈铬一时失察,那巨大的鲲鹏既然已经落在地上,震得整个矿场狂摇乱摆。
他既震惊,更多的却是好奇,语气中隐隐有一丝兴奋,问:“你……你、你把北辰打死了吗?”
鲲鹏被他问得发蒙,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砸个大坑。
他用指甲尖从牙缝中掏出一嘴的丧尸残肢,化作一个人形,竟然是陈铬的老熟人。
眼角吊得老高,三白眼凶神恶煞,面白死鬼,吼道:“老子把它吃了,废物!让你走走走,怎的又走回来了?”
陈铬满脸染着煤灰与油气,黑不溜秋一大片,惊讶感叹:“金朝?你……你长大了!”
金朝赤身*站在陈铬面前,也不觉得羞耻,问:“废话,眼下要如何做?”
陈铬:“你不是姜氏的人吗?弄个法术把这些丧尸都控制住。”
金朝:“姜氏眼中,我非人也。那巫蛊术乃是应龙亲传,上古的秘法,我如何学得?做不到,走。”
他说着话,一把抓住陈铬的手,眼看背后两块肩胛骨就要爆出化为鸟翅,却被陈铬伸手止住,道:“不行!这样,我知道了,你变成鲲鹏,嘴巴那么尖,把地面戳穿让石油全部冒出来,拜托啦!”
金朝一双三白眼瞪得老大,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怒斥:“你他妈脑子有毛病吗?让老子用嘴戳地,什么玩意,不干。”
陈铬站在原地不动,撇撇嘴,咕哝:“我把凰鸟打死了哦。”
金朝:“……”
陈铬双手摁在金朝肩头,把他拉了回来,说:“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你不说。你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血枫山里受到姜氏的摆布,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对你的,但你肯定有过很痛苦的经历。以往不谏,来者可追。”
“来吧,做件好事,你就是个好人了,快点。”
金朝眼中露出犹豫的神色,道:“你答应我一件事。”
陈铬:“行行行,一百件!”
金朝哼了一声,不知骂了句什么,躬身背着陈铬,催促:“上来!”
陈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双手环过金朝的脖子,跳到他背上:“哇!我还是第一次骑鲲鹏!我回去一定要跟同学炫耀!”
“哈,你还杀了凰鸟,可威风呢。起——!”
金朝爆喝一声,乘风而起,转瞬间化为一只巨大的鹏鸟,双翼垂天,长喙闪着金属的光泽。
陈铬被九天上的罡风吹得眉毛鼻子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摘下来嘎巴嘎巴嚼碎吞下,打了个饱嗝,欢呼:“你真是太漂亮了!爱你啊!”
说罢,捧着金朝的脑袋,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金朝老脸一红,凌空俯冲,双爪落在地上,将整个地面都拍得凹陷下去,问:“仅是凿开地面即可?”
正在此时,睚眦终于拍烂了围攻自己的丧尸,狂奔到了鹏鸟面前,啐了口雨水般的唾沫,恶声恶气:“来战!”
“战个什么鬼啦,辰哥,快点凿地!”
北辰见陈铬不知何时已经骑上了鹏鸟的脖子,仿佛被什么梗了一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但却什么也没说。
片刻过后。
只见墨蓝的苍穹下,两只远古大妖化作的巨大野兽。
一个上上下下疯狂抬头,用自己无坚不摧的长喙对着地面猛凿,跟个鸟行打桩机似的,怎么看怎么不纯洁。
另一个则像是准备如厕的大猫,四爪迅猛来回,爪子带出一堆堆砂石碎土,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下去。
随着陈铬一声欢呼,已经被凿开二三十米的地面终于“哗啦”一声,喷出来数十丈高的石油原油,带着四处喷溅的油气,瞬间便把一人两兽浇得黢黑。
北辰狗似的猛抖脑袋,把石油全都掸开,大喊:“走——!”
金朝刚刚弄干净脸颊,又被北辰掸得面目全非,怒气立即涌了上来,双瞳赤金,怒斥:“滚你的!”
陈铬双手抱头,惨呼:“别打啦!”
说罢,直接一个跃步,从鲲鹏的脖子上以一个二十米高台跳水的姿势跳了下去,“噗通”一声钻进石油的海洋,“哗啦”探出脑袋,对上方大喊:“你们先走!我来点火!”
金朝闻言升至半空,望向脚下如潮水般侵袭而来的丧尸浪潮,再看一眼矿场内,黑色的石油从地底汩汩冒出,已经形成了一片浓黑的湖泊。
就在这墨色湖泊的中央,一个浑身污秽的少年人,浮浮沉沉,比一片枯叶还要渺小。
“陈铬!”他引颈长啸一声,扑扇着翅膀,打个旋儿便飞得不知所踪,只留下两颗比夜风还轻柔的字:“当心。”
北辰嘱咐陈铬莫要恋战,便也退至一旁,毕竟他不怕丧尸蛊虫,却没法经受住烈火的焚烧。
袁加文与钟季左冲右突,终于打破了陈铬的灵气罩,以两头巨兽为地标,风驰电掣一路飞奔,直到撞上退出矿场外围的北辰。
北辰:“停下。”
钟季:“陈铬在何处?”
北辰不答,朝着矿场扬了扬下巴。
袁加文立即明白,惊呼:“他把石油挖出来了?我的上帝,希望一切顺利。”
说话间,便见到丧尸源源不断朝矿场内奔涌,然而片刻过后,丧尸却忽然全部停住脚步,瞬间不再动弹。
“哎?哎!我的天呐!”
陈铬简直没了脾气,石油越喷越多,他被熏得头昏脑涨,一时间失去方向,手里一松,竟然没抓住昭文君的尸体。
那尸体随着一股石油旋转,像是落进了抽水马桶,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卷进地底,连个残渣也不剩。
丧尸闻不到血气,感知不到体内母虫的气息,就像失去了雷达指引般,分不出前进的方向了。
陈铬一拍脑袋,从石油的湖泊中钻了出来,站在一块石头上,把心意横,竟然提起轩辕剑,用力一下抹了脖子!
热血喷洒,血与油水并不相容,很快便围着石头,形成了一圈飘带般优美的红色水流。
丧尸们闻到血腥气味,继续朝着陈铬的方向跑来,很快便从矿坑的外围逐渐涉入石油当中。它们五感迟钝接近于无,浑身仅剩的一点活力,全都倾注于搜寻鲜活的生命,然后将他们毁灭殆尽。
陈铬的伤口很快愈合,丧尸却已经发现了活物,一路猛进向他围拢。蚩尤刀发出巨大的悲鸣,带着轩辕剑齐齐震动。
只有一双眼睛仍旧清亮的少年,微微佝偻着背脊迎风而立。
然后就被灌了一口石油。
第一只丧尸,抵达陈铬面前。
此时,他双手持剑,横陈面前,剑刃于视线齐平,剑尖斜向下。
正准备放出积攒已久的无双,不料丧尸跌跌撞撞,正要爬上他踩脚的石头,忽然“咔”一声小腿折断,噗通一声落在油里,溅起浪花两米高。
陈铬被呛得灵魂出窍,好容易重新站定,发现数十只丧尸从四面合围而来。当即收起玩心,双持刀剑,旋风般展开攻击。
漆黑的石油湖泊变成了一个混乱的后厨,霎时间断肢残骸齐飞,血花脑浆迸溅,热闹得像是往滚油里倒了一盆水。
陈铬神兵在手,杀得爽利,砍瓜切菜般丝毫不担忧兵器卷刃。
然而,杀着杀着,却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力气消耗得太快了,身体里的灵力仿佛决堤的洪水往外飞泄,原本牢牢缠在身上的灵气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松动,若有若无。
他干脆撤掉灵气罩,以通过意念控制自己的肉身,让它排斥一切外来的侵袭,以此抵御丧尸的攻击。
但这依然没有用!
杀到后来,丧尸仅仅进来了一大半,陈铬却开始剧烈喘气,剑尖“当”一声□□石缝,他便拄着轩辕剑当拐杖,弯腰休息。
反应过来时,万分后怕,幸好剑身划过地面时没有擦出火花。
丧尸如汪洋大海,全都奔着他这一个沾满血腥气味的活物而来。
陈铬面对汹涌的恶鬼,单枪匹马,手握一刀一剑,逐渐体力不支,灵气耗空。
眼前忽然一黑,陈铬脚步虚浮,看看避开身后扑来的丧尸,却不想四面八方的丧尸齐齐向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唔!”他打手臂被丧尸一口咬重,头脑晕眩令他瞬间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被活生生咬下一块肉。
陈铬一个矮身,蹲在地上,钻出丧尸的包围圈,将轩辕剑插在背后,双手握刀,如江海奔流般猛力一劈!
围在一圈的丧尸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黑血疯狂喷洒,腥臭味熏如有实质,直刺大脑。
陈铬捂住鼻子,觉得五感都要失灵了,骂:“什么气味?太上头了!”实在无法坚持,他觉得每一秒都将要倒下。
是兵器消耗他的精力,还是忘情的战斗进行了太久?
或者,是有什么东西,在从中作祟。
他想不明白,估摸着自己应该没法再坚持更久,眼看丧尸几乎都围了上来,便一跃而起。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手掌中聚集起一簇银白的灵气火苗,直接抛入爬满丧尸的石油湖泊。
那一瞬间,一道盘桓于空中,虎视已久的游魂忽如流星坠落,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入陈铬脑海,将他撞得昏迷过去。
噗通一声,落进熊熊燃烧的黑色火海。
第138章 火海·贰()
万里之外,临淄之野,齐国使臣马车内。
李星阑正盘膝打坐,忽然睁开双眼,一口鲜血洒在淡雅的轻纱帐上,无端透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丹朱从没想过李星阑竟还会受伤,当即被惊住,楞了片刻才起身上前,问:“怎的?”
李星阑啐了一口血沫子,摇头,道:“咬到舌头。”
丹朱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坐回去,良久失笑,道:“先前没看出来,你这人怪有意思的。”
李星阑擦干嘴角的血迹,打坐调息:“莫要说笑。”
丹朱翘起二郎腿,一抖一抖,道:“活过数千年,从未见过有人如你一般用情至深,偏你自己还是个无情的人。有趣,有趣。”
李星阑不再理会丹朱,他的感觉很糟糕。立即放出大部分的神魂,穿过山河湖海,如一道闪电疾奔至陈铬身边。
离魂出体所见到的景象,全都蒙着一层灵气本身的莹蓝。因此,当李星阑望见满眼的蓝紫色的涌动的炎气,立即知道那是一片火海。
他像是一片轻盈的游云,落在矿场上空,远望火海,感受不到热浪,只见接连不断的爆炸,把丧尸炸的血肉飞溅。
还是陈铬的奇思妙想,怎么不见他?
李星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整个视野都变得模糊,灵魂仿佛被一道尖锐的灵力刺穿,怔了一下,立即冲入下方的火海。
陈铬从昏迷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