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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息一瞧,鬼面人的面具正对着自己端详:“这是第二十九个了,时间不足,今晚就凑数吧。”
“凑凑凑,凑你个头!”
这一照面,楚狸是更看不起这掳人的鬼面人了。分明是个壮年男子的骨骼,竟然力气小到掳人还要用拖行!而且,这鬼面人瞧着也不算羸弱,谁想,这海城这么些时日丢失的女子竟然都是被他用这种方法迷晕带走的。不过,唯一值得赞赏的一点是,他用的迷烟好歹是仙门调制的,要是真用的普通迷药,楚狸只能说是这海城百姓智商偏低了。
鬼面人就这么拖着楚狸一路前行,楚狸内息窥视着他的背影,登时觉得莫名熟悉,再想了想刚刚鬼面人的声音,脑中灵光一闪,这人,他绝对见过!那人费力的将他拖着,楚狸仔细观察,竟是往海边拖去,再仔细一看,这条路,好生熟悉!此时,鬼面人的身份几乎是呼之欲出,可不巧的事儿偏偏在这时发生了!
如有鬼晓一般,鬼面人突然丢下了楚狸的两只脚,转身逗回楚狸身边,一幅鬼脸,又开始端详起楚狸来。
他那鬼面具上下摇摆,自言自语道:“这人,是不是我见过?”
楚狸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不是吧,他觉得人家熟悉,人家也看出他的苗头来了?这世上这么巧的事儿不会就这么发生吧!谁知,他正想着的时候,那鬼面人竟动手来解他的腰带!
这套尼姑服的腰带是特制的,楚狸又将绳结扣得奇,鬼面人伸手解了许久也只是稍稍松开了一些。楚狸心中暗骂这人是个色胚,却是一点办法没有,毕竟谁也不知道鬼面人为何突然动手,万一只是试探,楚狸若是动了,便是前功尽弃!
现在离成功就差一步,楚狸牙一咬心一横便打定心思装成了死尸,只求这鬼面人的好奇心快点消失。
此时,海城的钟声又响了,鬼面人听闻钟声,登时怔楞住了。
楚狸到现在都没能分清,这海城钟声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只知道这钟声一响,海城里的人便特别奇怪。之前小贩便是,现在这鬼面人听到钟声后也十分的不对劲,他不仅停下了解衣的动作,还慌忙搂起楚狸,似是一瞬间有了力气一般,不要命一样的往海边跑去。
随着鬼面人的脚步,楚狸总算看到了鬼面人的老巢。
竟然是,城主府!
他一路被带进城主府,只记得鬼面人入城之后便扯掉了自己的面具,那张脸不正是前两天楚狸几人见过的有些清瘦颓废的海城城主!而海城城主抱着楚狸左弯右绕,楚狸只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往下走,最终,到了一扇木门之前。
城主一脚踹开那扇木门,将楚狸一把扔了进去,楚狸在地上翻滚几圈,就听见“砰咚”一声的关门声,内息一看,城主已将木门合上了。
看来,这海城城主并不准备直接开始聚阴,楚狸躺在地上等城主的脚步声没了,才肆意放出内息,探查四周情况。
果真,这幽暗的房间内便是海城城主准备祭祀的场所。只见房内正中央摆着一口棺椁,楚狸神识攀上,差点就没给吓到。应该是城主夫人的遗体,穿着一身素衣,因为走了许久所以身上尸斑已成,少许几处还腐烂了开来,有几条蛆虫隐隐穿梭,看着有些恶心。
三面墙体上挨排排的摆着一口口棺材,全都是无盖的,从幼女到少女按高矮依次置入其中,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所有人都似沉眠一般,唯独她们的眼睛还不甘的睁着,楚狸稍稍一探,这些人,都还活着。
他细细数了一下,这房内一共三十口棺材,加上中间一口主棺椁,就是三十一口。而其中两口靠墙的还空着,这么想来,一口是他的,一口便是因为城主所说的来不及了,不准备再掳人。
楚狸再扫了一眼四周的布置,他这才发现,主棺与三十口副棺之间都用什么东西画了细细密密的线,俯仰看去,就是一个大阵。
“我呸!”楚狸有些愤愤不平,心中骂道:“这百姓的父母官就是这么当的!看这摆设,莫不是他要用这么些人招他夫人魂魄!到底是谁告诉他这种邪术的,难道他不知道招来的不一定是他夫人,而是亡城的鬼东西么!”
“吱呀——”
木门又开了,只见城主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已经换回了城主装束,右手手中擎着一支蜡烛,微微火光照出他左手拎着的一包杂物。
城主缓缓走到主棺面前,将蜡烛支在铜椁上,放下手中杂物,便过来再次拎起楚狸。他似乎又废了,十分吃力的将楚狸送入第二十九樽空棺里,傻呵呵的笑了笑,又走回主棺面前。
只见城主拿起蜡烛,身子探入主棺,楚狸神识一路跟随,荧荧火光之下,城主竟然吻了一下城主夫人已经腐烂的脸颊。待城主直起身子,楚狸甚至能看清他痴情的目光,满含爱意的盯着那具腐尸,还拢了拢夫人的白衣。
“端端,时间不够了,我不能再等了,等会儿我就让你醒来。”
城主神经质一般的念叨着,将蜡烛丢在地上,登时引燃了整个牢房的地面,楚狸这才看清,地上满满的铺着干草,而干草也都是顺着阵法摆放,这一烧,便烧出一个聚阴大阵!
“端端。”城主声音沉了下来,喃喃道:“你想死,问过我了么?端端啊端端,我待你哪里不好,锦衣玉食样样都有,这海城你要什么有什么,天高皇帝远,你就是这海城的王后!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想离开我呢?”
城主似乎哭了,带着些哭腔:“我现在就让你活过来,我已经得了仙法,我要你永生永世都陪着我!哈哈哈哈哈!!!”
他已经疯了,他从那堆杂物中拿出一只小铃,开始不断摇晃。
此时,楚狸神识被那铃声震得一颤,登时缩回体内。
这铃铛,是夺魂铃!
第六十三章 【已换】()
“叮铃,叮铃——”
海城城主一面唤着“端端”二字,一面晃着夺魂铃,铃声不大,却是将楚狸的神识牢牢困在体内。
楚狸是知道这夺魂铃的,这可是归墟仙门的一件名器,原本属于寒山寺,乃是寒山至宝之一,是引魂超渡的利器。
可至宝向来难存,上一次封印之战中,夺魂铃被弱柳扶风夺去之后,便销声匿迹了许久,谁知,它今日竟在这海城中又出现了。
这并非什么好事,夺魂铃虽是正派至宝,其功效却可谓亦正亦邪,正如眼前之景,它已经成了夺人性命的帮凶。
而随着夺魂铃的响动,三十副棺中的祭品们也开始异动起来,原本被封了五感的祭品们登时被全部解放,楚狸余光一瞟,女婴哀啼,少女泣血,可纵使她们面上何种表情,身子却是一分也不能挪动,只能生生看着烈火烧至自己面前。
地上的干草很快便烧了个精光,可火焰却未熄灭,顺着原本就画好的阵法继续肆虐,终于,火苗爬上了三十口副棺!
海城城主近乎是疯狂的摇着铃铛,地上的火也随着铃音越烧越烈,第一口棺,被引燃了!
楚狸这才发现,原来这副棺上也瞄着微缩版的聚阴阵法。因为第一口棺中封的是一名女婴,棺材着火后的一瞬,她便大声啼哭起来,那声音惊天动地,带着亘古的哀恸和深深的彷徨,像是要哭到了人的血肉之中。
随着女婴的啼哭声,第二口,第三口,一口一口棺材依次燃起熊熊烈火。
如此数量的棺材一同燃烧,牢房之内便也开始旱热起来,这是一个十分煎熬的过程,棺虽在烧,却是烧不到里面的人,而人看着棺外的烈火,心中早已被焚成了灰烬。
火焰便是这么肆虐着人心,直到,第十八口棺。
第十八口棺中是一名豆蔻少女,越是在后的棺材,越是看多了前面的烈火。虽然前方棺中的人还未被焚烧,但那种骨肉可感的灼热却是已将她彻底击溃了!楚狸就见她满脸泪痕,满眼的绝望,还能清晰的听到她不住从口中发出的呜咽声。
然而,火舌即将舔上十八棺之时,夺魂铃声,骤停!
铃声一停,楚狸的神识便也可以释放出来了,他探神一查,海城城主似是遭受了反噬正扶着主棺椁不住咳嗽。他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般,带着一股呕心的疼痛,终于,一口鲜血喷在了城主夫人面上。
海城城主颤旬旬的伸手去抹,却是连伸入棺内的力气都没有,指尖不断的抽搐,人也愈加消瘦起来。楚狸见他从自己的小杂物堆里拿出一根藤杖,靠着藤杖才勉强直立,只听他说道:“端端,你等等,我去取药。”
随后,海城城主朝着三十棺各射一道令符,那棺中的女孩儿们便又恢复了之前五感封闭的状态。只瞧他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牢房,带着连绵的咳喘声远去,这时,楚狸这才敢从棺中走了出来。
他迅速奔到夺魂铃旁,伸手将那邪物收回包裹,再放上一颗道具铃铛替换,又隐入棺材之中。楚狸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不灭的烈火,他方才出去,虽说身上有灵力防护,但也该感受到火焰的温度,可这火好生奇怪,明明烧得出了热霾,却是一丝夺魂的燃都没有。再看前面几口棺的火焰,隔着大半个牢房,楚狸都能感到那种可以瞬间炙熟生肉的火热,好似是因为燃烧了生命才有了热度一般,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现在不是研究这火光的时候,楚狸从怀中掏出牵心鹤,指尖灵力稍灌,便激活了红鹤。纸鹤口中蓦地传出一声鹤鸣,渗透牢房的缝隙,朝外面发散而去。
楚狸是可以感受到那股灵力的,悠长延绵,怕是不顾千山万水,都能传到雄鹤耳中。
“砰咚,砰咚——”
海城城主的脚步声从牢房外传来,脚步听起来匆忙万分,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楚狸看着手中雌鹤安心的笑了笑,遂闭上双眸,继续封闭外息,以内息探查起来。
果真,他才做好准备,海城城主便推门进来了。楚狸神识可见,他手中拎着几瓶丹药,丹瓶未开,楚狸也不能确定里面是什么。但从城主消瘦的面容上和方才发生的反噬之事来看,这城主多半是修为不足,不足以驾驭夺魂铃,所以拿来的应是些补充灵力或者提升修为的丹药。
楚狸心中惊讶莫名,这城主和城主夫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走到如此地步。
其实之前城主喃喃自语之中楚狸也可猜测几分,城主夫人断不是因为什么邪崇自杀,怕是因为忍受不了城主的什么毛病才一心寻死。而城主对夫人有种扭曲的执着,这才在夫人死去多日之后,留着尸首准备进行聚阴招灵。可这聚阴招灵之事,赔上的是许多条性命,与城主夫人一命相比,楚狸也不能断言究竟是对是错。
但事实上,海城城主这么做就是错的!
说起来,这故事若是不知其中原委,外人恐怕还会以为是二人伉俪情深所以才致使城主走上邪道,恐怕还会觉得海城城主是个痴情之人。
楚狸脑中登时一道灵光,难不成,弱柳扶风正是为了这个原因?
实在是细思极恐!现下海城十分的不太平,所以方芷便成了平息海城民怨的替罪羊,但若是有一天城主之事败露,那么以城主的厚德功绩,说是方芷指使,再搬上这么一套举案齐眉的说辞,恐怕城中愚忠的百姓都会将这件事怪在方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