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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提她坠海后的事情,宁愿那时的悲痛呕血和四年的守候都只是浮生一梦。
伤口上撒盐()
只要她现在还在他身边就好,过去的欢乐甜蜜都记着就好,不开心的事能忘就忘了罢,能不提及就不提及罢。
“你滥用药物?靠吃镇痛剂来压制疼痛?你知不知道那样是治标不治本的?”乔静美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调,他比她大那么多,训她、保护她的时候像个大哥哥,又掌控着那么大的商业帝国,自制力应该傲人一等,怎么会滥用药物的?
汤沐爵面色凛了凛,侧过脸去不愿多谈,“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总之已经过去的事,我们不要再提了。”
“好,过去不提,那现在呢?你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了,还要做什么检查,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刚才都听见了?”
“听了七七八八。”
汤沐爵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d。书的时候他很照顾我们,他对我的身体情况比较了解,也知道我的脾气,就说的比较严重,否则劝不动我做身体检查和好好休养。你别太担心,都只是小事。”
乔静美无法评估什么事在他心里才算是大事,但看他已经消肿的脸色,真的已不比当初的健康红润。
他的外观变化不大,仍旧是俊美潇洒的强势男人,只是气质稍稍内敛了几分,眉宇间沉淀了诸多相思忍耐,可皮囊下的内核似乎沧桑了好多,连带着看不见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不如以前那样精细硬朗了。
乔静美有些心酸,在这个曾经与她生死相依的大男人面前,她很容易联想到养她的家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年是不是也像汤沐爵一样,忧思过甚,身体不比从前?
她沉默乖巧地陪伴着汤沐爵,反应仍旧有些冷淡,可对他的关怀也不再掩饰。
第二天他要做胃镜,晚上洗了胃,还不能进食,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躺在床上看笔记本电脑上的公司邮件,不断地揉着眉心。
乔静美不放心他这样一个人,留下来陪他。
看着他忙碌,几次欲言又止,劝阻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汤沐爵朝她笑了笑,“我很快就睡,你累了就先睡。”
这样的叮嘱太暧昧,乔静美脸颊不争气的一红,扭身打了个电话给糯米团儿。
糯米团儿住在赵宛平那里,一听说妈妈在医院,又吵着要跟汤沐爵说话,她又只好把手机递到汤沐爵手里,看他三言两语就把小祖宗哄得服服帖帖的。
乔静美不知是怎么在他床边睡去的,他的工作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但是她忙完店里的事体力精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在他面前很容易就疲倦地睡去。
汤沐爵轻轻推开病床小桌,上面满满的全是他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和文件若干,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伏在身边的这个小女人。
手抚着她软软的发丝,她无知无觉,吐气如兰。
汤沐爵索性也躺下去,呼吸离她很近,手指绕着她的发丝把玩,悄悄拂过她的脸颊。
乔静美我很难受()
她的头发剪短了不少,刚刚及肩,发尾有点自然卷,深褐发色,跟他们刚刚初识那会儿很像
。
她一点也不像一个三岁宝宝的母亲,如果不说,他会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芭比。
“静美……”他声音低暗地唤了她一声,“是不是我得一直住在医院里,你才肯来看我?你真的那么恨我吗,就算我放弃所有恩怨,只想守着你和宝宝,也不肯原谅我?”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已沉入梦乡。如果她是清醒的,他也不敢这样问她。
他怕她给出的答案是他不能承受的。
“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但这四年来,我想的很清楚,该放下的也都放下了,是真的。”
“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只有你和孩子,我放不下,所以这些天你们来陪我,我很开心。”
他似乎低低地叹了口气,躺在她的旁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十三岁就拿枪了,不知有多少次命悬一线,奄奄一息,但好像也从没像今天这么在乎过自己的命。我不是怕死,就是不甘心,你都在眼前了,我好像还是抓不住。静美,我们就只能这样了吗?”
乔静美当然是不会回答他的,汤沐爵自嘲地笑了笑,下床抱起她放到大床上去,盖好薄被才转身走到露台。
他摸出一支烟来,想了想,却还是放了回去。
明天做胃镜,d。泌,影响明天的判断。
他只能双手撑在栏杆上吹吹夜风,盛世华景都在脚下,他的心却只牵挂于屋内那个娇美的身影。
乔静美背对着他睁开眼睛,手指紧紧绞住被角,不安像四面八方围拢的黑暗一样涌动着。
汤沐爵为什么说这样一番话?
他不就是花粉过命,疲劳过度需要住院休息吗,怎么说的好像有极大的隐忧一样?
她本来是不在意他这四年过的如何,可蓝辰予和d。糕透顶,甚至透支了身体的健康,现在加上他的一番话,让她想不去在意都不行了。
第二天的胃镜,过程比较痛苦,医生建议有家人相陪,分散汤沐爵的注意力,让他尽量放松。
家人……除了乔静美和糯米团儿之外,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家人可言。
这回她很慷慨,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但始终陪着他,任由他拉着手进治疗室。
胃镜插/入喉咙的时候分外难受,他极力压抑住呕吐的冲动,身体微微颤抖着,手掌捏得她生疼,她也只是安慰地拍着他的手背,小声叮嘱他,“放松一些,没事的……我在这里。”
他眼尾余光瞥她,带着点心满意足的笑意,好像身体上的病痛难受根本不算什么。
胃镜结束后,乔静美坚决不肯让他坐在床上工作了,“你这样还能办公,证明身体根本没事,既然没事,那我就不用留在这里了,我先回去了。”
汤沐爵拉住她的手,“谁说我没事,我难受的很。”
宝贝要上幼儿园()
他没说谎,很长时间没有进食,咽喉和胃部的异样感还在作祟,他此时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强打起精神也全是因为乔静美在这里。
他听话地躺下休息,乔静美想起他昨晚的话,手心里渗出汗水,瞪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的胃真的没事?我听说胃出血很严重的,你吐血……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汤沐爵不答反问,“是不是我现在病入膏肓,你会欢欣鼓舞地放鞭炮庆祝,终于可以摆脱我了?”
乔静美气的恨不得拿枕头砸他,“我没那么恶毒!”
汤沐爵笑笑,“那不就行了,医生就喜欢小题大做,那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没事的,不用担心!”
他一副疲倦万分,不愿多说的样子,闭上眼假寐竟然很快就真的沉沉睡去。
乔静美就这样在家、蛋糕店和医院之间来回跑,虽然忙碌,倒也不觉得辛苦。
年后小糯米团儿到了上幼儿园的时候,私立幼儿园费用高、离家远,乔静美想送她去离小区五分钟路程的一个政府机关幼儿园,事先打听的时候就说名额极为吃紧,一般人家的孩子很难进的去。
没想到人家的入学通知却主动送上门,一切顺利得像不真实一般。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后面使了劲,乔静美跟蓝辰予说谢谢,他只道,“你还是谢谢老大吧,是他的意思和人脉。”
乔静美在医院病房门外看到他又伏首案前,眉头紧锁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报告。她忘了自己是来跟他说什么的,合上了他的笔记本,难得强硬道,“这么拼命工作,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可以的话就去办手续吧,别占着公共资源了。”
汤沐爵也不恼,手枕在头后看她,“这几天是不是累坏了?又要照顾宝宝和生意,又要过来看我,的确是辛苦你了。不过宝宝马上开始上幼儿园,你应该会轻松一点。”
乔静美这才想起要向他道谢,“宝宝入托的事,谢谢你,她明天就入园了,今天还拍了张穿着小校服的照片让我带给你看。”
汤沐爵接过她的手机,小小的人儿在温暖阳光下笑得璀璨可爱,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牵起相似的弧度。
“那幼儿园师资和硬件都是最好的,就是名额紧俏,有钱都未必进的去,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的校董敲是我在这里合作方的老板娘和外甥女,那么大的合作计划都能谈,这样一个小小的幼儿园名额有什么不能谈的。他们只当卖个面子给我。”
乔静美脸色一黯,“你告诉人家……那是你的孩子?”
汤沐爵有点不快,“你打算让宝宝一辈子顶着个私生子的头衔吗?她的确是我的女儿,是我跟我喜欢的女人生的,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见乔静美眼角泛着湿润,他的语气又不由放软,拉着她的手轻声道,“好了,我没告诉人家那是我女儿,我总得顾着你和孩子的意愿想法,你觉得什么时候宣布合适又再说。
贴身保镖()
等我把分公司的事弄好,跟合作方的关系巩固一些,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乔静美真不知该答好还是不好,他这分明是偷换概念,答应他什么,承认孩子的身份,还是接受他羽翼的护佑?
汤沐爵怎会不知她的心思,继续道,“我知道我四年都没为孩子君一点做父亲的心意,这回也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你别放在心上,回去跟糯米团儿做做准备好入学
。看她笑的那么开心的小模样,应该挺期待的。”
乔静美扭身抹掉眼角的湿意,哽声道,“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汤沐爵默默想了想,自己这几年确实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在她面前都是无止尽的骄傲和霸道而已。
想了想又道,“她入园具体是哪天,我和你一起送她去。”
乔静美有些意外,他扬了扬浓黑的眉毛,“怎么了?入园的第一天有爸爸妈妈送,小朋友总会开心一些的。你别看她现在笑得那么开心期待,到了时候怕是还会有些发怵,免不得闹别扭,你一个人很难搞得定她。”
“你现在身体这样……能去吗?你可别逞能!”
“我身体没事,都说了是小毛病,也不是这一两天就能痊愈不留痕迹的,送她去幼儿园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做不了的。”
汤沐爵很高兴,她竟然头一回没有反驳他和她作为爸爸妈妈这样一个同气连枝的身份!
庆幸还没持续太久,乔静美就一盆冷水浇下来,“你心意我明白,不过你就算身体没事,公务也有一大堆,要不还是别去了,我请辰予或者洪警官去也一样。”
“你要敢这么做你试试看!”汤沐爵咬牙切齿,她分明就是故意的,用别的男人来刺激他,控诉他这四年对女儿的疏失,拼命工作,却没有好好保重身体。
小女人虽然气人,可他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甜蜜的。
她始终是关心他的,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糯米团儿入园的那天,敲也是小枫开学的日子,两个小朋友都需要大人的关怀和重视,不能厚此薄彼。
汤沐爵让蓝辰予开了他们在这里一直租用的那辆香槟色宾利车送赵宛平和小枫母子去学校,他自己让属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