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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生总要面临很多次选择,她选择给翟缙自由的空间,也选择让他自己去选择要走的路。这种爱或许才是成熟的吧。
翟缙对兰郁的决定有过质疑,但是没有明确的拒绝。南京作为他曾经生活过的城市,他是期盼着能去走走看看,他想知道经历六百年时光,那里还留下多少他记忆里的人事。
临行前兰郁没有对翟缙交代多少,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没叮嘱他什么时候该回。
行装兰郁也收拾的不多,海泊说一切有他,他要让翟缙焕然一新,兰郁就姑且相信了他。
“把它带上。”兰郁最后把绣春刀取出放在行包上。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面不改色,很自然,就像这样物品是出行时候的必带品。
翟缙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眉毛挑动了一下,他猜测这一次兰郁做好了他要一去不回的打算,“帮我收好。”翟缙把绣春刀放回兰郁手上。
“带上。”兰郁又推过去,“一是可以防身,二是。。。。。。”兰郁低垂眼帘,迟迟说不出那句:二是回到明朝你用得上。
翟缙再次把刀放回兰郁手上,他笑笑,忍不住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我不走,我会回来。”
兰郁猛的抬起头,她的眼眶已经湿润,她久久的凝视着翟缙,然后猛地扑到他怀里:“如果到了南京,想走的愿望很强烈,那就走吧。这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怨你。”
听到这话,翟缙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同时鼻子有些发酸,这个可人儿,她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愿,独自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不走!我舍不得你!”翟缙把兰郁紧紧抱住,他用下巴去摩挲她的头发,用脸颊去蹭她的耳廓:“相信我,我会回来,一定会。”
“好!”兰郁这个‘好’字回答得言不由衷,她不想翟缙给她希望,最后又来打击她,她宁愿做出最坏的预测,这样一旦坏事成真,她才能承受得住。
魏寒和米筱筱一同去了机场送机,魏寒是送他师父,米筱筱却是来送海泊,她二人一夜情后还意犹未尽,居然缠绵难舍。
“真想跟他一起去。”米筱筱看着海泊消失的背影难过的说。
“那就去呗,你有钱有时间。”
“要开学了。”米筱筱幽幽的说。
“得,别骗人骗己了,你可不是个把学习放第一的人。”魏寒撇着嘴嘲笑。
“好吧,我承认,是海泊不想让我跟去。”米筱筱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沮丧。
“什么时候你成了听话的小女人?这可真不像你的性格。”兰郁也很诧异。
“他是海泊,一个有追求、有事业、上进又与众不同的男人,对他,可不能用以往那些烂招烂式,得别出心裁欲擒故纵。”米筱筱把手握成拳,一脸自信的给自己打气。
“你呢?又哪根筋不对?两个人恋得好好的,你干嘛要我师父去南京?你就不怕他一去不返?”米筱筱这边八卦完,又该八卦兰郁的事,师父走了,以后再没人保护他,也不能教他功夫了。
魏寒像被掏空了灵魂,他比兰郁还痛苦,刚才他和翟缙的离别拥抱,用时比兰郁还长。师父走了,能不能回来是个未知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兰郁,他恨她!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像要吃人。”兰郁被魏寒用仇恨的眼神瞪得心里发怵,她知道他的怨气从何而来,“你再恨我!再恨!再恨一眼你就别想在踏进我家半步,你师父的绣春刀你也别想再摸到。”
“师父没有带走绣春刀?”魏寒的脸色瞬间转变,他搓着手兴奋的对兰郁说:“好芋儿,我错了,看在师父很疼惜我这个徒弟的份上,你爱屋及乌原谅我。咱们现在就回去把玩把玩绣春刀?也好解解离别相思之苦。”
翟缙走了,米筱筱和魏寒都不再频繁的往兰郁家跑,屋子里难得清静。这才是原本该有的生活。兰郁每天尽量把时间安排得满满,这个假期把学习全部荒废了,白天赶作业是第一要务,只是晚上。。。。。。漫漫长夜真的很难熬。
长这么大,离开父母这么久,兰郁第一次感到孤独。
好在现代通信发达,相思之苦不必写满笺纸,再由马匹飞奔十天二十才能传递到对方手中。翟缙每晚都会跟她视频聊天。
离开的当晚,翟缙失望的告诉她,原来坐飞机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还没有尝试到飞翔的感觉,飞机就着陆了。
第二天,他说海泊带他跟很多人见面,他跟他们就是吃吃喝喝,但是还是没人能让他喝醉。
第三天,他说他去看了曾经的大明皇宫——明故宫,那里现在一片破败,除了一些石墩和残檐断壁,曾经巍峨壮观的城楼只保留在他的记忆里,六百年前的明故宫已荡然无存,六百年前的人……
第四天,他说跟海泊去了片场,看到他们拍戏很辛苦,或许以后他不会在请言‘戏子’。他们有一场武打戏的设计全新改版——就因为他多嘴说了句‘花架子’。现在他成了这部影片的武术指导。
第五天,他说有人找海泊拍广告,但是海泊推荐他去拍,而对方居然同意了,同意了!我即将挣到第一笔收入。
第六天,还没等翟缙开口,兰郁说“我们开学了,今天刚去报完名。我不住校,就在这屋子里等你回来。翟缙,我好想你!”翟缙说:“芋儿,我想回家。”
第七天,翟缙没有跟兰郁视频,兰郁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开学事多,她只在微信里给他留言: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直到临睡前,翟缙都没有回给她只言片语。
第一百五十章 火车()
还有六个小时就能见到兰郁,翟缙已经习惯用手机看时间。这时是早上七点,火车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车厢顶的广播里放着柔和舒缓的音乐,间或有个女声播报即将到达的站点时间和地名。
翟缙习惯了早起,可是火车上没有电视给他看,手机也因火车频繁进出隧道而没有信号。这里是软卧包厢,包厢门关着,对面铺上的海泊还在熟睡,助理和经纪人睡在他们上铺。
翟缙轻手轻脚出去洗漱回来又坐在窗边看了会儿外面沿路的风景。他们是昨天傍晚上的火车,海泊和他的工作人员强烈反对坐火车,为什么要放着两个小时的飞机不坐,却偏要去坐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受折磨?这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和生命。
海泊到不在乎时间,但是他讨厌火车慢腾腾的速度,以及上面的嘈杂和脏乱。但是谁都没能拗过翟缙,体验坐火车的感受也是他的愿望之一,现在的他已经懂得利用时机。海泊拿他没辙,还不敢抱怨,只能帽子、墨镜、口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陪他登上列车。如果让记者拍到他坐火车,会怎么添油加醋炒作?
为了报复师父强迫自己坐火车,上车前海泊提议给兰郁一个惊喜,不要告诉她,他们要回来的事。翟缙幻想了下当自己突然出现在兰郁面前时,她大眼睛里会放出怎么的光彩,这到也很有趣,于是默认了。
海泊舒了口气暗自窃喜,他知道翟缙根本想不到,一个女人跟心爱的男人失联一个晚上,会产生怎样的负效应,师父,你就回去接受狂风暴雨吧,到时我装聋作哑不给你证明咱们是坐火车回来的,看你怎么解释这一晚上的去向问题。
翟缙在窗边坐了会儿后觉得无聊,他摇晃海泊的身子让他起来。但是严重缺乏睡眠的海泊只睁眼嘟噜了句“师父别闹,自己去餐车吃早饭”,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餐车?翟缙想问餐车在哪里,但是看海泊根本不想睁眼的情形,他也不忍再去吵他。既然让自己去吃早饭,那里自然是卖餐饮的地方,这火车就一溜长,餐车总是在某处跑不了。不如把这火车走个通透,既打发了时间,也能看看内部整体模样。
翟缙想着就起身开门走了出去。门外左右两侧,他也无所谓方向,随意挑了个左边就向另外一节车厢走去。
兰郁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微信里没有留言,她揉揉眼再仔细搜寻了遍,翟缙确实没有给她留言,也没提示有视频请求,赶紧再回到手机页面,也没有未接电话。
这有点不寻常。再忙再累,比如自己这两天也是忙得没谁了,但也总能抽出一点时间留给翟缙,但他不是个三天三夜可以不睡觉的人吗,有什么重要事情会阻止他不联系自己?
兰郁连忙拨出翟缙的电话,提示暂时无法接通。她又忐忑的拨出海泊的号码,同样暂时无法接通。
好家伙,当时在机场海泊是怎样信誓旦旦给她保证的,全天二十四小时不关机,只为兰郁能随时找到他们的行踪。“师父交给我保管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兰郁记得当时自己回答他的是“谁保管都放心,唯独跟你在一起……玄!”
消失一晚上,脑洞大点的人可以联想无极限。
海泊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兰郁咬牙切齿恨恨的在心里骂过,又开始担心起来,他们两个千万不要有事啊,应该会没事吧?翟缙有功夫,海泊有保镖,他们身边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要出事也是招惹他们的人会出事。
可要说没事,这一晚上没联系,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兰郁就在这反复猜测,反复质疑中匆忙起床奔向学校。
“芋儿……想死我了!”兰郁刚泊好车,一个充满喜悦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哟,两个月不见你就有车开了?”
苏依娇!兰郁不用回身去看就知道是她:“小妮子才来?昨天报名,到我离开学校都没见你影子,还以为你找到人保养不用念大学了呢。”
“被保养的人是你吧,”苏依娇嘻嘻笑着上来就是一个亲昵的拥抱,“开车上学,两月不见你都这派头了?说,对方是谁?微信里问你,居然不搭理我。话说,你们就没一丁点的想我吗?”
“想,日思夜想,想死了。”兰郁也被她的欢快感染,暂时忘了翟缙带给她的忧虑,她拥着苏依娇往教学楼走,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一辆车算什么,娇,咱们现在可都是百万富翁了。”
“咱们?百万富翁?什么意思?”苏依娇笨笨的问。
“傻瓜,那块银锭啊,米筱筱帮打听过了,值一百万。”兰郁眨巴着眼神神秘秘的说,“你带回来没有?我们都打算脱手,你呢,决定脱手还是继续留着?”
“啊!真的吗?”苏依娇大声尖叫,被兰郁一个眼神阻止,她慌忙用双手蒙住嘴,但是满脸的惊喜还是没能遮挡住,“天啦!天啦!我就说今天有好运嘛,昨晚梦到喜鹊一直绕着我叫。”
“切,有这么神吗?你继续编,把龙啊凤的都编进来。”
“真的,不骗你。不过我可没想到是这事儿,我还以为这学期进校门就会遇到个帅哥跟我表白呢,嘻嘻。”
“那银锭和帅哥到底哪个在你心目中分量重点呢?”
“当然是银锭了,有钱就等于坐拥帅哥无数。一百万千真万确吗?你们都准备脱手,不想留着继续升值?那银锭我就没带走,在银行保险箱里躺着呢。”
“啊?你还真到银行开了保险箱?天啦,我身边真的都是聪明人啊。”
“是啊是啊,各有各的聪明,哈哈……”
兰郁和苏依娇手拉手嘻哈笑闹着走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