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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男妃-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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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将才赵毅风嗜血脖间,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落叔,‘双蝴蝶’可是可以压制‘凤囚凰’?”

    落不秋目瞪口呆,“公子……是说……,‘双蝴蝶’可解‘凤囚凰’?”

    似是不信,落不秋再次伸手搭脉。

    顷刻,落不秋朗笑一声,“公子,‘双蝴蝶’可解‘凤囚凰’。”

    江玉树身中蛊毒,‘双蝴蝶’是催发,“凤囚凰”是媚毒。

    以毒攻毒!

    江玉树心里有了答案。

    “落叔,今日之事,你不曾见到!”清寒的声音,凌厉气势不容忽略。

    落不秋环看屋里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赵毅风皇家贵胄,眼前人身份高贵。若是有风言风语,只怕是异国兵戈。

    落不秋躬身,“公子,落不秋知道。定会守口如瓶。”

    “你去安歇吧,殿下我来照看。”

    落不秋思及将才见到他身上大伤小伤,担忧道:“公子身子可还受的住?公子刚才……”

    ——“落叔,你过虑了。”江玉树接过他的话,淡然回道,满是疏离。

    落不秋虽和江玉树不分尊卑,可江玉树骨子里的高位气息挡不住。落不秋得他尊称,却还是不敢放肆。

    “是,落不秋告退。”

    人走,室内安静。

    江玉树再次手搭脉象,终是确定‘凤囚凰’的解药是‘双蝴蝶’,不过是

    ——搀了血的‘双蝴蝶’。

    白衣男子手持玉箫,探索到渌水剑旁。

    “噌——”一声清音,绿光荡漾。

    渌水出鞘,剑化手腕。

    血滴滴答答落入白玉琉璃盏中。

    一滴,一滴。

    殷红一片。

    赵毅风听到那声剑音,迷蒙睁眼。

    ——画面定格在他如玉的侧脸。

    室内昏黄柔光。

    白衣男子持剑划向手腕,血落……

    触目红色,惊起多少前尘迷离。

    他想发声,无奈声音暗哑。疲累袭来,沉重侵蚀眼眸,双眼渐合。

    江玉树端着白玉琉璃盏,摸索到榻边。

    只听得他剔透的声音响起。

    “赵毅风,你为江某废了手肘,江某以血还之!”

    血入喉,琉璃碎。

    他静静守在榻边,眼眸不眨,脖间火辣辣的剧痛刺激着他,无限心事环绕,血染白色衣襟。

    绚烂,夺目——

    他,看不见。

    看不见屋内狼藉,却能看到阴沉算计。

    黑夜吞噬一切。

    抵制不住倦意和身子虚空,沉沉睡去。

    山间乳白色的晨雾随风变化,云卷云舒,清风入屋,带来阵阵芳草清香。

    又是晴天。

    赵毅风悠悠转醒,浑身酸痛不堪。头脑混沌一片,昨日景象凌乱袭来。

    伸手轻揉头,无意间,

    触及他脖间殷红。

    恍然记起,

    该死!竟然咬了他,嗜血……

    环视上下,白衣男子手腕血痕赫然触目。

    乍惊寒夜里,留梦似飞花。

    ——意识模糊中,白衣男子持剑划向手腕,血染琉璃。

    他盯着他睡颜,苍白的近乎透明,心疼的想伸手触碰,却吓的缩回来。

    赵毅风,你何德何能,竟累他如此?

    凝定眼前深睡的人,他呢喃自语,“江玉树,一直以来我都不曾明白自己。直到今日,我才知……,这……是……爱……”

    暗哑的声音因为低沉压抑而显的性感,“江玉树,赵毅风爱上你了。爱的无可救药……”

    男子穿衣悄然离去,临走之际,眸光眷念。

    屋中清冷,死之安寂。

    江玉树猛然起身,眼眸空空的看着赵毅风离去的方向。

    一声叹息。

    湮没在清晨柔光里。

    于是,

    从这夜以后,

    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

第一九章 比目鱼·杀意() 
【卷二:琉璃劫——与君相逢】

    第一九章:比目鱼·杀意(捉虫)

    ***

    山间,竹楼。

    昏黄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晃眼,似是期待归家的人。

    半个多月。

    他,再也没有来过。

    曾经有着比剑,斗棋的地方,

    曾经有着欢声笑语,把酒言志的地方,

    如今,安静的落针可闻。

    知了的鸣叫声为夜添了一丝烦躁。

    自那晚后,赵毅风就没有来过。

    江玉树的日子再次平静无波,那晚的事没人问,也没人敢问。

    似一段尘封的历史,无人知晓。

    “公子,月上中天,您早些歇息。”落不秋走至江玉树身边,径手搭了披风。

    江玉树执玉箫的手有一瞬间的失重。

    自嘲似的笑笑,“不知不觉都月上中天了,是该歇息了。”

    苦涩的表情,自嘲的笑全都落在落不秋眼里。

    “公子可是在等人?接连半月,公子每晚都会点灯,可公子眼睛……”

    眼盲之人,何须点灯?

    江玉树安然静坐,面上无波,清冷如秋,淡然如水。

    “等人……”

    最后的尾音轻的像是风一吹就散了,没了。

    他淡淡道:“点灯是为你们,也是为自己。”

    心处黑暗,昏黄温暖。

    那一米光亮,明灯指引。

    落不秋心里明白,却不知讲何,凝眼看着他。

    烛火跳跳,和风游走。

    他无奈的摇了摇了头,自言自语:“不会来了,不会来了,安歇吧……”

    落不秋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突然道:“公子,殿下男儿担当,与公子投缘,公子何不试着……”

    ——“落叔,我累了,歇息吧。”落不秋剩余的话噎在口中,心疼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恭顺的点头。

    江玉树任由落不秋牵着回到室内。

    每走一步,心就往下陷一分……

    注定,今晚。

    明月空待人。

    翌日清晨。

    江玉树静坐,白衣不沾尘,泠然气自成。

    乍一看,温和清雅,谦逊温润。

    实则不然,他眉宇紧皱,脸色凝重。

    “礼部尚书方居革职,礼部丛侍郎榆木得陛下赏识,擢升为礼部尚书。”落不秋躬身说着最近朝堂消息。

    江玉树听完后不发一语,手指摩挲玉箫,玉箫霎时间流溢出嗜血的戾气。

    礼部从侍郎——榆木,如其名字,为人不开窍,满口之乎者也,礼义廉耻。

    在朝堂上从不发言,居位勤恳,兢兢业业,恪守本分。

    当然,因为榆木太过死板,朝臣无人愿意与其结交。

    说白了,金鸡独立的一个人!

    如今得天帝圣心,自然感恩戴德,专注打理礼部。

    江玉树搜索信息,快速分析:天帝用榆木,走了一个方居,又来一个榆木,最终权利回到天帝手中。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江玉树答应要助赵毅风夺嫡,怎会放任礼部大权回归天帝手中?

    “落叔,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呃?”落不秋不明,“公子不是不爱下山吗?今日为何?”

    空中传来一句让落不秋莫名的话。

    “皇城要下大雨,到时泥沼难行,我怕你们到时看不到皇城繁华。”

    “啊?”落不秋不懂。

    江玉树伸手轻顺着胸前的一束发,浅笑道:“落叔只管收拾。”

    “哦!”落不秋摸摸花白的胡子,点头应道。刚走没几步,忽然折回来。

    “公子,我们出门,谢易牙怎么办?”

    “他性子跳脱,需要磨砺,《宫之奇谏假道》给他留着,我回来核查。”

    落不秋心里默默的给谢易牙掬一把同情泪,公子可以放任谢易牙玩闹,可这功课是如何也放不下喽。

    一盏茶后,两人下山。

    谢易牙哀怨的看着江玉树和落不秋离去,眼泪吧嗒。

    ***

    与此同时。

    二皇子府

    赵清风、江雨柔。

    地上,黑压压的跪了一群人,皆是皇子府的丫头,小厮。

    碗碎盏破,一地狼藉。

    “都是一群废物,‘凤囚凰’都能让他完好无损,本殿养你们何用?”赵清风狂躁异常,暴跳如雷,桌案拍的咚咚作响。

    “赵毅风!!”他咬牙切齿,一群瑟缩发抖的人让他心烦,“都滚!!给本殿滚!”

    一众小厮丫头哆嗦退去,独留一人。

    “赵毅风,你我就是冤家,本殿与你八字相克。为什么?为什么?你有个做皇后的娘,有文有武,甚至还有江玉树护你。‘凤囚凰’蚀骨媚毒都没能都没能让你了结,老天是有多眷顾你?”赵清风退却人前风流邪魅的一面,真实面目显露,每一句皆是愤恨。

    “啪!”珐琅花瓶碎。

    “赵毅风,有你在一日,本殿如何出头?”

    “呛!”青花瓷杯破。

    一记柔美女声传来

    ——“殿下,何事这么大的火气?也不怕伤着自个儿。”

    “伤?本殿现在是五内郁结!”

    赵清风下手‘凤囚凰’被江玉树救了,能不气吗?

    女子笑靥如花,扭着水蛇腰走过来,翦水眸妩媚,柳叶眉娇俏。

    不得不说,江雨柔姿色不差,尤其是其性子,百炼钢也会化成绕指柔。可惜,心思太过毒辣。

    女声悠悠,“殿下,消消气儿,妾身虽不懂朝堂之事,可也知万事急不来。”

    赵清风吃惊的看着她,静待下文。

    “大殿下乃是皇家贵胄,他只是不涉朝堂,不代表他不懂,不然他也不会安然的在宫中十几年。如今殿下想要一举成功,是不是太低估了他的能力?”

    女子悠悠说完,走至桌案边,倒了杯茶,冲赵清风温柔一笑。

    赵清风只觉得心啊,肝啊,肺啊,肾啊,都在酥麻。狂躁之气渐渐压下。

    “柔儿是说本殿太过急切?”

    女子浅笑娇丽,将手里的茶递给男子,“殿下息怒。大殿下竟然已经出手,自是不会空手而归,定是做好万全准备。如果殿下急躁,乱了阵脚,不是把便宜都给了他吗?”

    赵清风踢了踢地上的花瓶碎片,愤恨道:“礼部那个不成器的,本殿如何都没有料到赵毅风竟然会从后宅入手。礼部现在是指望不上,父皇已经任命榆木为礼部尚书。榆木想他名字就知道难缠!”

    江雨柔走近赵清风身边,顺势倚在男子怀中,替他顺气儿,声音娇滴滴的可以拧出水。

    “殿下可要当心身体,大殿下废了右手,妾身可愿夫君安好。”

    赵清风搂紧怀里的人,伸手捏了一把江雨柔的脸蛋,讥笑道:“那个残废,因为一个男人废了右手,愚蠢之极。本殿定会为了柔儿好好护全自己。”

    女子浅笑,算计倾出。

    “夫君,如今礼部易主,怕难转圜。剩余要做的就是护好户部,拉拢刑部。时机如果恰当,暗处的死士也该用上了。”最后一句话,江雨柔丝毫不见女子动作,一记刀斩姿势,狠辣决绝。

    赵清风皱眉,显然是失去礼部一脉不甘心。

    “礼部尚书榆木那本殿再去走一趟,不管榆木多么死板,总会顾及本殿几分薄面。”

    江雨柔温和一笑,“妾身信夫君。”

    男子面子得到认可后满足得意。

    “夫君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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