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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男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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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此次没有让顾艳梅处理,而是自己下旨。他是怕淑妃的事再次出现,还是顾全皇后,不得而知?

    天帝知道了一切,后妃也知道了一切,江玉树也知道了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是荒唐。

    赵毅风得不到确切答案,静候一边,满脸落寞。

    与此同时偏殿。

    赵清风笑看一切,赵毅风此生怕是要毁在江玉树身上,让他们分开,赵毅风会不会再次忘不掉?

    赵清风见一切都在按着自己的预想走,看了看江玉树,笑着道,“清玉公子可真有祸国的本事。”

    江玉树听完一切,知道真相,一门心思只在江家的事上,何来心思搭理他?却依旧淡淡回道:“二殿下说笑,清玉不是女子,何来祸国一说?”

    男子接着笑道,像只狐狸,“清玉公子这好名,这才华,当真让本殿佩服啊。‘来世与君重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哦!原来清玉公子从选秀那日就对大哥心生爱意了。那清玉公子真是有福了,本殿大哥虽是块冰,可是心疼人的本事不差。嘿嘿……”

    江玉树刚来这世道本就迷糊不懂,小心翼翼,那时怎会知道皇家秘辛。这名字,这身份也不是他能更改的。现在又被人拿出来说,还是明里暗里讥讽。赵清风果真是个深沉的。

    “二殿下常年在外进修,原来不是进修治国之道,江湖朝堂。竟学起市井妇人,清玉‘佩服’。”

    赵清风再也笑不出来,这人是在讽刺他像长舌妇呢。

    “本殿很期待大哥会怎么为清玉公子求情?”

    “二殿下过虑,圣上有计较。”

    “你别不知好歹。本殿可是关心你。”

    “多谢!”

    赵清风气,眼前的人看着文白秀气,身子不好,却没想到是个敢说话的。

    “本殿很好奇清玉公子是怎么熬过凤和的?”

    “二殿下!清玉与大殿下的事二殿下不觉得问的太多?”

    江玉树越是回避这种事,他就越要问。堂堂男儿,雌伏一人,这是江玉树心里的刺,也是他的别扭。而他赵清风偏要挑刺,越疼越好,他要让江玉树痛,那样赵毅风才会无暇分心。

    原来,要对付一个人,先对付他在乎的才是死穴。

    赵清风心里算计了一番,笑的邪魅。

    “本殿也是关心清玉公子,毕竟清玉公子在礼上还是本殿的“长嫂”。作为小弟,本殿应该关心。”

    “长嫂”一词一出,江玉树一记冷光投向赵清风。赵清风只拉拉的迎上,笑的邪邪。

    “二殿下是太悠闲了吗?清玉家事繁忙,恕不作陪。”

    赵清风知他不愿在自己在此添堵,躬身道,“‘长嫂’吩咐,小弟告退。”他说完,嘴角一抹讽刺的弧度,利落离去。

    江玉树忍着侮辱,竭力捏着手指,青筋凸显,面上无波。

    天帝疲倦,从赵清风请他来皇后宫里纳凉,在偏殿听到淑妃亲口承认谋划,冯美人背叛,德妃算计。

    他疲累。拖着步子,带着齐风回了乾元殿。

    顾艳梅见一切真相出,赵毅风前途不可估量,打发一众妃嫔回去,重新整顿后宫一番,该杖杀的杖杀,送冷宫送冷宫,送寺庙的去寺庙。

    一场荒唐,终得安生。

    阴谋阳谋,皆自云烟。

    《天倾皇室史册》卷八章记:

    天倾天历四年六月,淑妃殁,一枕黄粱,一条白绫,成全双生。天帝感念,按妃制葬,姐妹同穴。

    同年六月,冯美人出家,风轻流放,一人青灯,一人天涯,两相忘。

    又是六月,德妃入冷宫,举国皆知,“美人煞”荒唐,唾弃大骂有之,可惜惋叹有之,欲避选秀女子有之,世家欣喜有之。皇嗣命格,荒谬算计,万千女子,芳心又许,侯门世家,静水深流。

    还是六月,礼部上报,据德妃算计,感天家颜面有失,欲重振礼法。天帝拒之,礼部死谏。天帝顾念:然,信道迷糊,后妃崩乱,皇家威仪,有失民心,国本动摇。遂应,振礼法。整狎妓,断袖之风。民风约束,国泰民安,一片和乐。

    最后六月,皇家二子赵清风,纳侧妃江雨柔,正妃空。

    (大结局下)

    七月。

    风雨欲来,瓢泼之势。

    天帝下旨:江家二房勾结,证据确凿,人命着一,定秋后处斩。其两子流放东境。江秋氏,江玉芝流放西境,江玉芝充军。三房流放岭南,其子永绝科举仕途。

    众人再不甘,圣命难为。赵毅风,江玉树反复求情。天帝顾念,予以轻罚。江曲氏手上人命一条,杀人偿命。天帝判的合理。

    江秋氏在流放前夕,回府取了玉箫,“天蓝珏”,书信。

    流放当天。

    凶神恶煞的士兵一列列,催促离去的人。江秋氏泪眼婆娑的看着江玉树,招了招手。

    江玉树刚想出声劝慰,江秋氏抢先开口,“玉儿,唤我一声娘亲。”

    男子犹豫,本是唤母亲,怎的要换,这情境像上次父亲去世一样。他忽然不安起来,“母亲……”

    江秋氏笑看她神色变化,解释道:“玉儿莫怕,这次别离,再见怕是艰难。母亲是想留个念想。”

    男子不定,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强压酸涩,轻轻唤了声,“娘……”

    女子灿烂一笑。

    官兵催促。

    “玉儿,这是玉箫,你拿着。”

    男子接过,触手温凉,玉质剔透,乃是佳品。

    “这是天蓝珏。还有书信一封,三日后打开。”

    江玉树好奇,“母亲,为何要三日后?”

    女子笑笑,溺爱的看着他,“听母亲的。”

    日头火辣辣,众人等候他们话别,心里早就不耐,开始催促,江玉树本想还多说些,没想到引起群愤。押送的士兵瞪了一眼又一眼,虽是不敢说话,可心里不满。

    江秋氏忽然凑近江玉树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就快步随着士兵离去。

    一行人,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不再。

    只留下江玉树一人呆愣在原地,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待他反应过来,早已没了众人影子。只留下火辣辣的日头,还有阵阵烟尘。

    他顺着原道返回皇子府,身上的感觉想当初选秀出宫一样。汗水湿透,冰凉无温。

    那时他是害怕,可现在,是孤寂。

    赵毅风在皇子府的门口静候,待见着江玉树脚步虚浮的回来,大步过去迎了人。

    “清玉,你莫伤怀。是本殿无用,没能帮到江家。”

    江玉树没有搭理他,身形落寞的向内室走去。

    思绪还在江秋氏的话上。形如木偶般,他忽然觉得天地间就只有一个他。

    疲倦如斯,艳阳高照。

    江玉树睡了,睡得深沉,南柯一梦,让其沉醉。

    赵毅风看他睡的深沉,只能静静守在榻边。

    三日后

    江玉树醒来,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江秋氏没了。

    那一刻,他似高塔般,一瞬间失重坍塌。

    忽然想起那日江秋氏的话。

    书信。对,书信!

    他打开书信,踉跄后退一步,不敢相信。

    江玉树,天地之大,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来此异世,已是孤身。

    上苍,你何其残忍?

    知了声声,沉闷压抑。狂风大作,风雨欲来。

    乾元殿。

    赵毅风,天帝。

    “父皇,儿臣已经没了二弟。父皇就成全儿臣和清玉。”

    “荒谬,你‘美人煞’的命格全是荒唐,怎么可以和男子婚配?这是笑话。”

    “笑话不也是父皇所赐吗?父皇信道,信赖风轻,如果不是父皇。儿臣怎么会有这荒唐的命格?”

    “赵毅风,你反了吗?”

    “儿臣不敢。儿臣不想和清玉分开。”

    “赵毅风,朕已经重振礼法,你此番有悖伦理。”天帝沉声。

    “儿臣不在乎什么伦理,儿臣只想和清玉一道。”他坚持。

    “你要挑衅皇家权威吗?你这是大逆不道。”

    “父皇!儿臣和清玉一起,就算放弃皇子身份,儿臣也愿意,求父皇收回圣旨。”

    “朕是皇上,要堵住悠悠万民之口。你是皇子,一举一动昭示皇家威严。放弃身份岂是随口就说的?身为皇家人,你逃不脱。”

    “父皇!”

    “朕意已决。”

    “父皇就不怕二弟寒心吗?这些年儿臣因为命格,孤苦一人。父皇下旨废婚,那置清玉于何地?”

    “你放肆,礼部已经重拟法规。如果此事一成,朕的脸面往那搁?朕如何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父皇,儿臣这些年没求过什么。父皇就给成全吧。”

    “任何事都行,唯独此事没得商量。”

    “父皇……”

    “退下!”

    赵毅风无奈,躬身退下。却倔强的跪在乾元殿门口,不愿离去。

    风来了,雨来了,哗、哗、哗。瓢泼之势,积水成溪。

    男子跪地,背影挺拔。

    “父皇,儿臣求您留清玉名号。”

    “父皇,儿臣求您留清玉名号”

    “……”

    一声一声,和着雷声。

    他跪地求自己的父皇,傲气的他,冰冷的他,现在落魄。只是求这个帝王给江玉树留一个名号。

    废婚,无力转圜。

    他,只想留一个名号做念想。

    “清玉公子”是“皇子妃”的别称,也是他的心意。

    现在,他怕,怕最后的牵绊都失去。

    他在求他。

    血水蔓延在乾元殿门口,染红一片。像他赤诚的心。

    两日后。

    天帝拗不过,下旨留“清玉公子”别号,昭告天下。不追究江玉树罪责,从此与皇家再无瓜葛。

    皇子府

    江玉树得到消息时,无奈一笑。

    最后,连天都不放过他。

    江玉树,你没有家了呀!

    雨依旧下,连续不停。

    “香浓。”他一声唤。

    “公子”

    “收拾东西,走吧!”他一声叹,无限悲凉。

    赵毅风回来时,就看见江玉树拿着包袱,一身白衣,翩然儒雅。

    “清玉,你这是作何?”

    “离开!”

    “本殿已经求了父皇,清玉别走。”

    “哦?殿下也知道,陛下下旨,你我婚约作废。那江某还留在这做甚么?”

    赵毅风沉默,雨打在脸上,模糊了轮廓。

    江玉树撑着一把三十二骨油纸伞,白衣沾湿,俊逸出尘。从他面前走过,赵毅风眼睁睁看他要离去,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了他手腕,“别走!”

    男子在伞下,回头轻看,“赵毅风,江玉树没有家了。”

    江玉树,没有家了。

    红尘之大,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呀。

    那声音里的落寞与苍凉,直到多年后赵毅风回想还是觉得心酸害怕。他竭尽全力,寻便人间,才让他感觉到温暖。才给了他一个家。

    这一刻,赵毅风想哭。

    他在乎的他没能守住。

    赵毅风抓着他的手腕不欲放下,男子愠怒,“殿下放手!”

    他收了手,眼睁睁看他从身边走过。

    男子背影孤立,渐行渐远,似冰山渐消,暖阳藏云。

    赵毅风抑制不住,嘶吼,“江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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