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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吻,向全天下宣告,江玉树是他赵毅风认定的人,此生不换!
这一吻,也证明了他爱他,势必要为他一统天下!
赵毅风紧紧抱着他腰身,得他一句回应的欣喜:“玉树这次可是真正的扬名五国了!你是朕的妃啊!”
身后是他温暖的体温,还有他有力的心跳。江玉树那一刻有前所未有的恐惧,若是他有个好歹,孩子和自己会如何活下去?
若是晚来一刻,是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沙场,到时自己捧着那一方骨灰哭诉天涯?
想到这里,江玉树紧紧抱住怀中的他,用尽一生力气的抱着他,将头搁在他肩侧。
轻阖双眸,抑制不住的颤抖:“赵毅风,刚才我真的很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给我追!一个都不许跑!”楚飞扬大吼。“杀了傲世双雄!姜国在手!”
雄赳赳,气昂昂的军队出发,战马雄浑嘶鸣,一声仰天大吼!
雪花皎皎清寒,风过处竟是这般冷。
马蹄溅碎雪花,留下一地斑驳。
“公子,离云来接应你们!”斩离云挥动长矛,开杀指引。
江玉树调转马头,抽出玉箫,一曲萧音,十八联盟出现。
后方战乱,拼杀犹不查,雪掩埋了尸体和无数的大军,也阻碍了后方联军的追杀,姜国大军和联军陷入混战!
十八联盟所有势力积聚,打乱了天倭和南燕联军布下的阵法。
江玉树挥剑渌水,斩杀如潮水般阻挡的大军,绿光凝寒,锋芒逼人!
第五赤眉愤恨的看着这一切:江玉树,你为了这个男人不要国,不要家,现在连命都不要。可恶!
当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完好出现在自己面前,浴血沙场只为了别的国的男人……男人!一个男人,这就是兄弟之情?
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啊,可他却把北璃给卖了……
第五赤眉仰头望天,心有不甘:江玉树,你等着!
“老天!江玉树的眼睛什么时候好的!”宗政毅一声大吼!拍碎了案几。心中莫名惊恐:眼瞎目瞽的江玉树竟然好了。一个瞎掉的他就可以把几国联军打的落花流水,何况健全完好的他?江玉树那么会算计。这赵毅风,这姜国将会是天下的灾难!
楚飞扬和他心有灵犀:“这两人绝对不能活着在一起。必须杀了一个,要么两个都不留。否则以赵毅风的将才,江玉树的文治,这姜国将是天下共主!五年后何来其余四国?”
第五赤眉冷笑:“国主,本宫已经将手上所有兵力都给了你们,你们可要给本宫除了江玉树。”
“当然!”楚飞扬哈哈大笑:“你我可是合作伙伴!”眼神如刀:“孤王答应过你,要除了江玉树,助你光复北璃!”
“很好。”第五赤眉忽然发现人生中有了新的目标,仇恨将心中的空缺填满。
愤恨阴毒的眸光紧紧盯着下方一片狼藉中的红衣男子,咬牙格格响,愤怒似汪洋。
此刻,斩离云,胆寒衣,西门日天,莫云姜国大将和助阵大军急速汇合,顺利将赵毅风救下。
江玉树樱花烂漫般的惹人注目,众人皆欣喜围在一起。
感受身上一道灼热视线,江玉树猛的抬眼——
城楼上的男子赫然是第五赤眉,那是他的亲弟弟。丝豪不见了当初的纨绔之气。
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江玉树随即牵马转身,留给第五赤眉一个潋滟芳华的背影,以及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距离。
江玉树的出现,无疑让军心更稳。泓玉帝早先的吩咐未曾改变。
泓玉帝维持一国霸主应有的镇定从容:“朕现在下令,所有军情要务由玉树处置,即可起任命莫云莫大将军为镇南副统帅,胆寒衣,西门日天职位不变。斩离云随军督战。若有不尊旨意者,杀!”
赵毅风的命令将军心稳定下来。仿若将才的战乱都已经烟消云散。
众人只当赵毅风完好无损,也只当他是作战疲累被人算计后的落魄,丝毫不查他袖中微颤的双手,以及他后背的濡湿痕迹。
江玉树紧握他手,只觉的阵阵冷汗在手心里流溢开来。他知道——
他现在几乎是站立都难,全靠自己的手给他力道支撑,手上的温度在慢慢退却。
收敛心绪,江玉树回想所有的情报并下达一系列命令,维持军营最后的稳固。
将赵毅风扶进帅帐:“赵毅风,我来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有我在……你不会有任何好歹……你可有听到?赵毅风,孩子在家里等你,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毅风吃力咧嘴一笑,眼前晕晕乎乎,黑星子直冒,虎口处是撕心裂肺的痛,胸间憋闷气不顺,忽然一口血吐,喷在江玉树的红纱水袖上,像一幅凄艳的彼岸花。
江玉树目瞪口呆,看着他,直直栽倒在自己怀里!
胆寒衣焦灼的看着江玉树凝重面色给泓玉帝把脉:“公子,陛下中的什么毒?可还有救?”
“寒衣闭嘴!”西门日天压着嗓子一声吼:“陛下真龙运数,天不收他,老子看好他!”眼有期待的看着江玉树:“公子说可是?”
江玉树抬眼看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瞬间两个糙汉子已然懂得。江玉树温和清恬的气质以及温润外表下潜藏的凛冽,让他们觉得不由自主的想安静下来,不去搅扰他的宁静致远。
替赵毅风掖了掖被子,江玉树的脸上是这些作战老将领经常见到的温暖和煦的笑。
那是他们熟悉的算破天机,远观千里,笑看沙场秋点兵的安抚人心的笑:“两位放心,陛下未有大碍。清玉定会用尽一生本事,前来救他。”
赵毅风可是江玉树夫君,也是江玉树和他孩子的倚靠。他必须救他,也会竭力救他。得到江玉树的保证,两人安心不少。
江玉树的医术虽然浅显,可他身边有一个衷心与他的神医,那可是‘不死医仙’,名动天下,当年江玉树和赵毅风‘移花接木,以骨换骨’都是落不秋这位‘不死医仙’主的刀,江玉树产子也是这位‘不死医仙’主的刀,这‘不死医仙’之名可不是白来。
要不是当年江玉树眼瞎目瞽,学医优势全无。否则今日在此的就是名动天下的医仙徒弟了。可惜了江玉树因为医术浅显只能医治伤寒杂症,可却不能解毒,目前只能等落不秋过来。
江玉树探脉只知这毒霸道难解,容易攻心,只剩下五天,可自己实在束手无策,只能迅速传书给落不秋让他早些准备过来。
三日后,落不秋快马加鞭,马不停歇赶来西南雅澜郡战场,来到军营。
落不秋的医术天下皆知,只是这些年他习惯在山间隐藏,他更多偏向的武艺,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也能心细如发的去救死扶伤。要是这位医仙都没有办法,江玉树估计真的要一个人带孩子守着这空旷的山河。这才成立的姜国或许真的要驾崩一位皇帝,估计也是姜国史上最杰出也是最年轻的帝王……
千面鬼手研制的毒‘上入青冥之浩天’并非无药可解——起码落不秋还是有办法的。毕竟两人师出同门,只是落不秋因为师傅偏爱,得医术倾囊相传,学的都是解毒驱毒救死扶伤利于百姓的精良医术。而裘阴阳因为贪图捷径和心思不定并没有得到师傅的医术,只学了一些皮毛,他心有不甘,便将师门里所有有关下毒,用毒,练毒,试毒的医术都学了,唯独不学解毒之法,这些年造的孽委实不少。
同出师门,只因性情不同,也因资质不同。
一个学医,专门救人,成了‘不死医仙’;一个下毒,专门害人,成了‘千面鬼手’。
也不知是师门之大幸还是师门不幸?
落不秋自是能解‘上入青冥之浩天’的毒,可是解药容易配,药引难以求。“上入青冥之浩天”的唯一的药引竟是裘阴阳手里的‘天兰竹葵’!
天兰竹葵呀……
黎山师门的祖上之宝,一共有两株,一株是雌,一株是雄。两株‘天兰竹葵’效用不同,一株可以用来解毒,一株却可以用来炼毒,实为万物相生相克。
这两竹‘天兰竹葵’本是继承师门的下一任掌门所应有,只是裘阴阳几年前将所有关于用毒的医术学完后,顺带也偷走了那株雄性的‘天兰竹葵’,如今这株‘天兰竹葵’在裘阴阳手里,另一株‘天兰竹葵’在落不秋手里。
从落不秋口中得知赵毅风中的是‘上入青冥之浩天’,江玉树已然对黎山师门的情况明了,一是因为落不秋甘心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二是自己已然算半个师门的弟子,三是繁烟阁早已经将消息送来。
这在江湖上看似宝贝和不能说的秘密,江玉树早已了然于胸。虽说那时他是瞎子,可心似明镜。
赵毅风身体中的毒不能再游走了,落不秋用尽医术却是只能维持十天寿命。十天后没有裘阴阳手里的雄性‘天兰竹葵’,赵毅风必死无疑,连落不秋都无力回天!
从落不秋口中知道消息后,江玉树轻吐一口气,看着榻上面容惨白的赵毅风。悲从心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贪恋上了他怀中的温暖,也习惯他的冷傲端肃和温柔深情。
他对自己和对他人总是不一样,对他人他冷漠疏离,可对自己是极尽温柔,风风雨雨,坎坎坷坷这些年,总是温柔以待,默默守护,将对自己的愧疚、心疼、怜惜都化作无声的守望和护全。
曾经总会在身边悠悠迭起的冷风,现在已然停歇。他冷着脸和自己曾经怒目而视的样子,他气急败坏被噎的无话可说的样子,他霸道端肃却无限温柔的样子……都在脑中晃过,可此刻却了无生机的在榻上安眠,失血的唇是他生命力在流失的征兆。
赵毅风,你答应我的应当作数。
江玉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孩子还在等我们……
他伸出左手,细细的看着无名指上那一枚草环,紧紧攒住手心里的力道,也攥住那枚草环。
你说,你会将这枚草环套于你此生挚爱人的手上,娶他为妻,一生不离,此生不换。
你说,‘凤凰衣’的寓意是——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草环上染了你手的血迹早已退却,唯有那剩下的生死相依和让人眷念的体温还手中萦绕。
轻轻摘下那枚草环,将草环紧握,他温和清透的声音轻飘中透着一丝难以反抗的力道,似刻骨铭心的誓言:“只要能救你,无论让江玉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落叔,陛下还没有醒吗?”
落不秋叹气摇头:“没有药引,怕是难啊。在下手里的‘天兰竹葵’可以解世间百毒,可唯独解不了雄性‘天兰竹葵’的毒。这……哎……是在下学医无用。”
江玉树迅速泼墨挥毫,在宣纸上写下一句话:“特约一见,有事相商。”他要见的人赫然就是裘阴阳,他要找他要‘天兰竹葵’。
“公子,您去见人,若是有个好歹……那姜国这百万大军该如何?这仗如何打?”
江玉树起身,负手而立,静看众人,红纱水袖艳艳,温和的神情中是不容违抗的坚定,泠然姿态中别有一番孤傲料峭。
“姜国百万大军撤四十万去东境,攻打天倭国内。天倭现在举国半数兵力都在西南,后院起火他们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