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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赵毅风敏感感到他腹部隆起的弧度还有他用力环住自己的艰辛。心中有无数的语言,却不知该讲何,只是重重有力点头以作回应他一个字:“好。”
落不秋,斩离云,谢易牙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看到他们打破礼法后勇敢的在一起生儿育女,看到江玉树犹有不舍眷念的眼神,看到赵毅风傲然的背影消失在苍茫夜色,一身玄衣在天地尽头只剩下一个移动的黑点,渐渐消失在巍峨宫宇中。
不知为何?谢易牙忽然很想保护江玉树,也很想给他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家。就像赵毅风护全江玉树那般护全他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落不秋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感觉,自己一直护全的清雅公子活的好累,要独自一个人面对朝臣,处理朝廷政务。
斩离云只想这世上不再有战乱该多好,这样两人就可以长相厮守。
宫门外传来阵阵铠甲金戈相撞的声音,声声如雷的高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国威武,姜国必胜!”
刀光雪亮,战马雄浑,骑兵热血高昂,声音浪高过一浪。沸腾的声音在姜国的皇城漾开,不断回响。
尘土飞扬,地微颤轻抖。谢易牙面有惊恐的看着这一切。
斩离云观察江玉树,那苍白倦怠的面容上是波澜不惊,不知是喜还是悲。
落不秋只是觉得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在目送走赵毅风后,江玉树又疲累的睡了过去,举国大事尽数落在贺千丈和榆木手里。
玉历三月初三,姜国霸主泓玉帝御驾亲征,带兵七十万直达上佳城雅澜郡郊外,和东桑驻扎的大营对峙遥望。
姜**队此次南下骑兵十万,剩余兵力分三点驻扎,构成三角框架。放眼望去,旌旗蔽空,金戈成林,军威震人。
大营驻扎的第三天,泓玉帝就在一干将领的陪同下登上了城楼探查军情。
“对方领军之人是何人?”
“回禀陛下,是东桑帝君宗政毅。”
“宗政毅?”泓玉帝眺望远处的城池还有那一朵朵白莲花:“探子汇报说东桑大军一直在城中闭城不出?”
“回禀陛下。因陛下未来,守城将领不敢轻易出战。”护守城池的将领们一脸惊恐。
泓玉帝端的面无表情,朝霞将他的容颜映染,发红的侧脸,骇人的气势:“两军对峙,他方不出,看来是不把朕放在眼里。这锐气高昂势必要锉一锉。尔等谁愿带兵?”
雅澜郡城池固若金汤,城墙全是红泥砌成,一旦受热红泥迅速发热,整座城楼宛如蒸笼。这也是先祖时期根据当地气候所造。因为此地气候一年四季如春,用红泥造城也是防御的一种手段,谁也没想到今天有大用。
赵毅风勾唇一笑。
滚滚烟尘中,一支姜国士兵传来响亮的大喝:“东桑龟孙,快快出来应战!”凶悍的煞气随着烟尘扑面而来。
东桑大军当做没听到。
城楼上的泓玉帝一声威严命令:“点火!”
赵毅风还是定王时,征战数次,在水里,黄沙中,沙漠里,沼泽中都作过战,这用火攻围困一座城,还真是第一次见。
都说什么样王侯带什么样的兵,赵毅风端的冷傲深沉霸气,带的兵自然也不可小瞧。
东桑大军淡淡瞧着城外的大火,天真的以为敌军只是耍耍架势,可是成城楼外的大火烧了两天两夜后,城中所有的士兵耐不住了。
那叫一个热啊,明明是春光明媚时刻,硬生生有了三伏天的感觉。
如果还能在城中继续蒸煮,那他东桑大军还真是要被煮熟了!
战鼓轰轰,城门打开。从里面传来锵锵马蹄声,东桑大军如泥石流般扑出来。
声势浩大,数量和姜国大军不相上下。
姜国大军凶悍的迎难而上,两方军队重重一击,宛如火石相碰。
两军纠缠在一起厮杀,荡起烟尘遮掩视线,看不清楚阵势。只听得惨叫连连,声声兵戈相碰。死者的哀嚎,武器的相碰声以及血流溢了一地。
征战开打只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宣告结束,勇猛的骑兵从炙热的沙尘中冲出,直直向自己的方向奔去。风声荡起他们的笑:“东桑大军绣花枕头!打的真是不爽!哈哈哈哈!”
风渐起,战场上的烟尘和硝烟渐渐散去,无数尸体横陈,一幕幕惨烈的景象呈现在眼前:无人认领的尸身,破碎的脑浆和断裂的四肢,失去主人的战马喘着粗气,悲鸣的哀嚎和痛苦的呢喃,残存的士兵绝望无助的寻求希望,血渐渐浸染黑土,染红了早春的樱花。
东桑大军不解:明明军队实力差不多,为何败的这么惨?
长久的中立和和平磨灭了东桑的士气,而那凶悍的骑兵在占领雅澜郡时畅通无阻无疑让他们骄矜,以为姜国好欺负。他们骨子里以为自己是英雄!
泓玉帝冲着回来的人淡淡一笑:“不愧是朕姜国勇者!回京记军功擢升!”
大胜的汉子们还没有平复心里的激动,端的豪气云天:“谢陛下!”
赵毅风是真正的从战场上就死一生的人,这天下有一半都是他用血汗在守护。他是姜国的支柱,是百姓的明君,也是整个天下中让人惧怕的男人。
得陛下承诺,征战沙场此生值得!
有一双阴骘又有些敬佩的眼睛死死盯住欢欣鼓舞的姜国大军。以及城楼上那道冷傲端肃的身影。
宗政毅咬牙切齿愤恨道:“赵毅风算你狠!不过你也潇洒不了几天。这般有这惊世之举的男人,孤怎能错过!”
(十四)
姜国……皇城—街市
一切如旧,车如流水马如龙,行人摩肩接踵。
江玉树坐在马车中,轻挑帘子看向窗外,街市还是那般热闹,人也未改,可变化的是人,阔别多年的街市再次来走心中竟有一丝淡淡的悲凉。
喧闹的街市因为清俊公子的探帘动作而寂静下来。温暖祥和的感觉像春风一般拂过。察觉到路人的打量,江玉树放了帘子,伸手轻触腹部。
嘴角一抹淡淡的笑,眸光间是浅浅的幸福之意。
半盏茶后
“公子,到地方了。”斩离云在马车外恭敬回。
“嗯。”江玉树伸手弹了弹衣摆,将外袍向中间对齐似的整了整,遮住隆起的腹部。
“公子,要看看发带吗?”少女甜甜的声音成功牵引了江玉树的思绪。
江玉树好奇的看着他,却没发现他眼中温和的眸光和温恬的气质已经让少女沉沦。
少女在他面前站定,将炙热的眸光隐藏,甜甜笑道:“公子,我这有上好的发带。公子生的这般儒雅俊秀,可以选一个试试。这样指不定会收获姑娘芳心呢。要是公子将发带送给心仪之人,心仪之人怕是会心花怒放。”
赵毅风曾经送给自己的白玉琉璃玉簪和白玉面罩碎了,后来又送了血玉说给自己做簪子用,而自己却没有送过他什么……
江玉树淡淡一笑:“那姑娘这发带如何卖的?”
少女笑道:“不收钱,只要公子喜欢。”
江玉树微微一笑,将一辆银子给了少女,拿起一条红色发带。“这条红色的我要了。多谢姑娘。”
女子心花怒放:“公子客气。”看着身边其他女子和商贩投来的羡慕之光,少女得意一笑:公子照拂,荣幸之至。
少女不经意转头就看到一个车夫一样的人正盯着清俊公子看。少女浑身冷汗直冒。那车夫的神情太恐怖了。好似恨毒了红衣公子。
“怎么会是他……不应该是他……”车夫将头低了低,眼有愤恨的呢喃。
那沦落为给他人赶车的车夫竟然是前北璃太子第五赤眉!
那日东桑大军占领了前北璃边境上佳城的雅澜郡,太子第五赤眉落荒而逃,乱世更迭中无人注意他,姜国更是没有人认识他。
也许是江玉树的原因,赵毅风只是软禁了北璃皇室,将他们贬做庶人,此生不得涉足皇权,以致于在姜国境内竟然没有拦住有野心的第五赤眉。
第五赤眉一生锦衣玉食,何曾离弃故土,千里逃亡,又何曾做过低等车夫做的事。一路盘缠用尽,他只能做苦力和杂役求口饭吃,没想到竟然来到了姜国境内,还看到了将北璃国土拱手相让的江玉树。
那人的的确确是……第五赤玉!虽然一直怀疑他和自己容颜相像,也怀疑过他在北璃出现的目的。可是不得不认可他那清俊的容颜,温和儒雅的气度,的确是自己这个混吃等死的皇家子弟不能比的。
那眉间三点樱红,只有他有——江玉树!
一直以来,第五赤眉总是庆幸:江玉树是个瞎子,可却想不到这个瞎子会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一直眼瞎目瞽的江玉树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不屈坚毅的性情。那能看见的江玉树就足以毁天灭地!
想起北璃皇室一盘散沙,想起父亲到现在还生死不明,自己从一国太子沦落至此……
而那位清俊公子还能在皇城闲适自如。那泠然风华,艳艳华光,还有民间流传的他才是正统子的名声……第五赤眉紧紧攒住手指,眼眸猩红的看着那消失的影,咬牙格格响,面色如火灼般狰狞!
江玉树……是你背弃了北璃皇室……你毁了我的一切,害的我一无所有,你不念兄弟之情,别怪我无义。是你先毁了我的一切……
江玉树,你等着!
江玉树并没有留意到一边的车夫。他现在正在研究天下局势。
当珠宝店的老板在雅间见到江玉树时,他正静静站立在一棵翠竹边观赏,手轻触微微隆起腹部看着端路人。
飘散在风中的发,诉说着他的寂寥。
红色衣摆风中扬,掩不住他的孤独。
“公,公子……”老板揉了揉眼睛,跪倒在地:“公子的眼睛终于能够看见了。上苍眷顾!”
江玉树微微躬身,颔首笑道:“早些日子就已经好了。花伯应该高兴才是。”伸手扶了扶腰:“花伯还是快些起来。我一切都好。”
花伯慈爱道:“花伯只是太激动了……看到公子安好。心里高兴。”他眼有好奇的看向江玉树的腹部,压低声音道:“公子可是有了身孕?”
江玉树笑着点头:“是。都五个月了。花伯不要担忧。”
花伯压下心里的想法,笑道:“公子安好就行。”伸手将情报呈上:“这是各地以及十八联盟各部送来的消息。”
江玉树快速翻阅,看似轻柔不经意,实则已将重要内容记在心中。
忽然一道消息震的他内里血气翻涌——江雨柔于玉历二月十八进入南燕境内,被歹人暗杀时,被南燕国主手下之人所救。
江雨柔……
一瞬间,所有回忆纷至沓来。
虽说自己是北璃人,可江雨柔还是自己堂妹,在抚国公府她也是身份尊贵,后来嫁给赵清风。
这个堂妹虽说性格骄矜,可心思还不坏,毕竟小时在抚国府他经常来探望,堂哥堂哥的唤自己。有时候粘人的赶都赶不走。
十六岁那年,嫁给赵毅风,她在自己的回门宴上借用赵毅风的势力谋前程。那么傲气的一个女子没了家没了国,这大抵是最不幸的了。
而今,赵清风死了,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