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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些难学的东西,谢易牙一脸哀怨:“公子~~”仰天哼哼:“我去看书了,公子到时轻罚。”
赵毅风看了一眼谢易牙,淡淡补充道:“朕已经给你准备了最好的礼仪教习夫子,你不爱学文,就学武,顺带把骑、射、礼、御都学了。以后做个勇猛真男儿。这样玉树也能为你少操心一份。”
说完,他静静的看着谢易牙,看着谢易牙抓狂哀怨的神色,脸色由青到白,一脸苦情,像一头要发怒的小豹子。很难看到这样的谢易牙,赵毅风心下暗乐:叫你数落朕!
谢易牙可怜巴巴的看着江玉树,试图让江玉树求情放过自己一马。本来学医就繁琐还要学那么多,他觉得以后会活活累死。
江玉树不置可否的点点,朝他笑道:“易牙,殿下说的可行。你可要好好学啊,切莫辜负为师一番心意。”
完了。公子认同了。
谢易牙知道自己逃不脱那些东西要学,惨兮兮撒娇哀求:“公子~~~易牙不想学。”
江玉树低头看了他一眼,眸中寒光一闪。“易牙!”
“哦。我知道了。”谢易牙悻悻的点点头。“易牙会好好学的,争取给公子分忧。我去了。”
“赵毅风——”
“玉树怎的还是如此见外?”赵毅风脸色有不悦的看着他:“都到今日了。你对我为何还是如此生疏?”
江玉树眼有笑意的看着他:“那殿下希望清玉怎么称呼?”
赵毅风眼有期待:“毅风或夫君……”
江玉树脸色红了红:“真要唤?”
“嗯。我想听。”
“我……”江玉树微微张了张口,却还是一字也无。
赵毅风也不恼。只一把握住他的手,伸手捞过一边的雪芙蓉药膏,将他衣衫解了,轻触药膏给他胸口的疤痕涂药。
“你这疤痕太多,留下终究不好看。谢易牙说这药膏祛疤效用好,你多用下。”
胸口衣衫被他解开,江玉树有些不自然的低了低头,一抹粉红由脖子到清俊的容颜上。
“我自己来就可以。”
赵毅风一把握住他将要推拒的手,温柔道:“你这是因为我才伤的这么厉害,应该我来。”
拗不过他,江玉树任由他给伤口涂药。
“赵毅风,清玉想求你放过第五雄烨,不知你……”
赵毅风低头涂药的手不停,利落干脆:“朕答应你!”
江玉树清亮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波动:“真的?”
“君无戏言!”第五雄烨怎么能死,把江玉树伤的那么深,打掉了他的孩子,光是这些就不可饶恕。让他直接死太便宜他了。
江玉树听不到他心声,只是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胸口的温热的手掌消失,一道寒凉之气划过,他不由的打了个战,抽回思绪,像想到了什么。
“赵毅风……”
“嗯?”赵毅风眼有温柔的对视上那双清亮的眸子。
江玉树薄唇轻起又阖,似是难以启齿。
半晌,终是低声道:“赵毅风,清玉本是男儿身,这些年因为个中曲折,体征大改,能够受孕产子,你不觉得我……”是个怪物?
闻言,赵毅风一把握住江玉树的手,眉眼深情的看着他。
对视上那双深情的眼,江玉树看见他瞳孔中倒映的全是自己的影子。
他听见他在耳边说:“朕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的性别,缺憾,出生。赵毅风爱的是你这个人,是那个与众不同的你。赵毅风曾说过可以不要孩子,不要万里江山,不要黄图霸业,不要盛世山河,只要玉树和我一起,结发为妻。”他顿了顿,伸手揽过他肩头,轻轻道:“孩子你不想生,朕不强迫;你若想生,那是赵毅风此生的福气。”
轻转过江玉树肩头,令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玉树,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不愿的,我也不强求。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江玉树淡淡一笑,清亮的眸子中焕发绚烂色彩的看着他。
虽在笑,可笑中还是有着些许酸涩。
赵毅风,他现在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帝王,为了自己跌入尘埃,放低姿态,很低很低……小心翼翼守护七年,只奢求自己有片刻动心。他那么疏离的一个人,燃尽一身冰凌只为温暖自己,连每句话都是极尽温柔……
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幸福感:
原来,冥冥中被赵毅风爱上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为何早些年不懂爱是什么?
还好,岁月未晚。
因为你,我懂得了爱
——如是良人长相绝,犹恐梦中思上邪。
(三)
北璃……皇宫—密室
第五雄烨努力的甩了甩头,疲倦和虚弱让他产生一种错觉——天牢密室尽头有些许微弱的光亮。
轻阖眼眸,放开胡思乱想。这是北璃的天牢密室,这个地方还是自己一手打造的,没想到现在要用来关自己。这里皆备森严,除了送饭的宫人和大夫来此,其余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赵毅风的目的是不想让他那么快死去。
听到外面的声动,他迅速睁开了眼,紧盯着有烛光的地方。那烛光在一点一点移动,慢慢的向这里靠近。
沉稳的步子再地上发出声音,成就牢中唯一的热闹。
待烛光将阴湿黑暗的囚室照亮。第五雄烨清楚的看到了一张清俊文秀的脸,以及他眉间妖娆的樱红,那身红衣曵地长袍是北璃樱花应有的烂漫色彩,那美丽色彩下有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是江玉树。
沉重的镣铐锁住了第五雄烨,挣扎犹有困难,镣铐发出的碰撞声,有些刺耳和聒噪。
他冷眼看着江玉树,一双眼睛猩红宛如两颗红宝石,疯魔一样的存在。
“你来干什么!怎么,没和狼子野心的赵毅风在一起?”
江玉树定定看着他,默不作声。
“第五赤玉!你抛弃宗族、祸乱国风、魅惑天下、动乱世道、你个逆贼,你任由赵毅风颠覆北璃,你枉为皇室中人——你果真不是朕的儿子,朕没有你这样的怪物儿子!”
一声阴森森的笑:“江玉树,你这么特别,说不定真不是朕的儿子呢。亲堂兄弟……哈哈哈……朕就看着你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就是上苍对你们的诅咒……哈哈哈……”
江玉树温和平静,烛火颤颤跳跳照在他清俊的容颜上,有种剔透容易破碎的感觉。
“我送你离开北璃,你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享受宁静致远,再也不要回来了,这天下马上又要打仗,你还是早些避开。”
第五雄烨面有讥讽:“朕还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呢。直接杀了朕一了百了多简单,何苦费心思?”他目恣欲裂:“朕爱死了皇权,没有奢华的日子朕活不下去。”
江玉树无奈一叹,如水寒凉。轻轻一句:“我做不到给你皇权,只能给你安稳的生活。”
第五雄烨怒不可遏:“你是个怪物,辱没皇室,背弃宗族,有违天伦。你不得好死,天诛地灭!”
江玉树端着温和的笑,淡淡道:“江玉树只是做一个自己想要的选择罢了。这些年我为抚国公府活,为报姜国故土滋养之情活,也为你北璃皇室活,我真的累了。
这次我只是走自己所选的路。不愚忠,不愚孝,不被皇家世俗道义所束。只要能保住北璃和天下苍生,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扶助赵毅风,将这条傲世天下的路陪他走下去。”
他的回答,饱含了这个二十四岁男子所有的决绝和勇气,是他这二十年多年岁月的历程吐露,也是他一生挣起不破最后选择的一条对大家都好的路。
他说着话很温和平静,只是那双眸子中的清亮坚毅不屈的光芒灼痛了第五雄烨的心。
“那你打算如何和他在一起。他是你亲堂哥!你们有一半血缘系统,就算你们在一起,那你们的孩子呢?别告诉朕你不打算生孩子,他可是一代君王,就算他废掉后宫制度,篡改礼法,一切只是为你。可没有孩子,这盛世江山岂不是白打了?你以为他舍得?!”
“我和他之间以后的事就不劳你多心。至于我的身世,我自己会去查明。”江玉树的眼神坚毅无比,不卑不亢,一句一句缓缓说:“清玉不信母后不知……检点。清玉相信母亲对父皇您的情意!”
说到过往,江玉树眼有不忍,显然不想多谈。却忽然听到第五雄烨冷如冰的声音:“赵毅风——何时收归北璃?”
江玉树平静答:“已经拟定诏书,收归仪式定在八月十五,北璃正式更名为‘樱国’,国土并入姜国,从此成为姜国一脉。”
说完,旋即转身,准备撩衣离去。
“玉儿。”他唤他。
——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我。
北璃亡国了,以后的容华富贵,王权至上没了,他还能回姜国享受容华富贵,这怎么能行,既然要痛苦,就一起痛苦。不救他的国,那么也别怪他无情。
第五雄烨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你说这些年与药草为伴的日子是不是不好受啊?也不知你每日是如何熬下去的。
你看看你身上的针痕,也难为赵毅风不嫌弃你那么破碎不堪,你知道你好好的男儿身是如何被改变的吗?还有怀孕小产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不人不鬼,你是个怪物!”
他轻轻的笑着,带着轻蔑和愤恨,一时之间只觉得无比快意。
疯狂与偏执让他快乐,全身发抖,情绪高昂。
“其实,不管如何,你是不想承受蛊毒折磨的吧。还有被改变体征,能够受孕,这一切你可有想过是为什么?”
江玉树静静的听着,平静的仿佛此时与他无关。“江玉树经历了这么多事,很多事情早已看开,你这些话对我无用。”
第五雄烨自说自话:“才情灼灼,坚毅傲然的江玉树就没有想过为何朕和你母后都是体征正常之人,唯独你后来被改变体征,能够成为男人中的另类,可以生儿育女?”
“你真的以为是边缘草这么简单吗?当你发现自己身中蛊毒就只是简单的怀疑这毒是从小种下的吗?朕的皇儿其他也是康健完好,为何单独你与众不同?为何朕偏偏单独抛弃你而不是其他皇子?”
“难道你在抚国公府十六年病的快要死去时就没有发现自己和他人不一样?抚国公府那么多人,为何就你一个人病体弱躯,你真以为是第五香浓下毒这么简单。你可知道第五香浓是你妹妹啊。”
“你就没想过玉箫、天蓝珏、为何会是你身份的证明?”
江玉树负手而立,袖中双手紧紧握住,指节泛白流血,冷声制止:“第五雄烨,你够了!”
那些酸涩苦痛的过往被揭露在眼前,似潮水一样将他完全淹没。
他可以不去想,不去想自己和别的男人不同,不去想那些年缠绵病榻的日子,不去想这一生浮萍飘零无家时的心酸,竭力用温和暖暖的笑去驱散心中的阴霾。
可当真相出现是却是那么残忍。当他以为自己遭遇所有疼痛与不幸,即可就可以获得幸福时,那些过往却又被倾倒出来,这个人还是他的父皇。
痛、彻、心、扉!
万、箭、穿、心!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人,正是他——他第五赤玉的父亲。
江玉树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