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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国公府败掉那一刻,顾家,莫家相互制掣。
两者相争,得利是谁?答案不得而知。
只知道,皇权争端你死我活,容不得思考!
这一刻,莫枫心里忽然漫上一股淡淡的凄凉感。
如果自己不提前一步下手,或许跪在刑场中的就是莫家二百余人了。
赵毅风慵懒带着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听见这个孩子杀伐果决的决定——“问斩吧。”
监斩官心下想反抗。赵清风一记冷眼横过来,他吓得缩了缩脖子旋即扯着嗓子:“午时已到~~开斩~~!”
一瞬间,刀光晃眼,映出刀下憔悴惊恐的容颜。
“慢着!刀下留人!!!”
一声浑厚声音从天际传来。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菜市场上围观的人听见马蹄声,口里的议论霎时停下来,齐齐拧头看向通往刑场的大道!
却见黑马奔驰急速如风,蹄声如雷,一道黑影急速飞过,向刑场中央逼近,速度人力不堪言,转眼已来到刑场周边。
马上少年一身玄衣,袖口镶着红色的锻边,红色发带随风扬起,御风急速而行,薄薄衣料随风猎猎作响,紧贴在身,勾勒出阳刚完美匀称身躯。
黑马直奔刑场大门,在即将破门而入的瞬间,男子冷喝一声,双手急拉缰绳,疾驰的骏马立刻止住双蹄。
马昂首嘶鸣,双蹄在空中乱舞,在沉寂瞬间,马上少年矫健飞身而下。
“臣,定王赵毅风,叩见太子殿下——”
赵清风忽的坐起来,将手里的令牌一丢!听到暗号,刑场周边的御林军迅速冲出来,将赵毅风团团围住。
“毅风你来作何?这是赵清风布置的圈套!”顾征一身侠肝义胆,愤声不满,目恣欲裂!
赵毅风冷眼来回一扫周边杀气腾腾的御林军,面不改色:“不知太子殿下何意?”
“定王赵毅风联合顾家勾结南燕,玄真,试图造反谋逆。顾家贪墨白银,惑乱朝纲,皇后私下诅咒圣上,大行压盛之术,动乱后宫。
定王赵毅风身为皇家人,明知故犯,有负皇恩,罪不容诛。赵毅风你还是快快认罪伏法!”
荒唐!滑天下之大稽!
赵毅风面沉如水,波澜不惊:“太子殿下明鉴,臣镇守边关五年,屡战屡胜,为天倾立下汗马功劳,得边境将士拥戴。为何要联合顾家谋反罔上?
臣与南燕、玄真不共戴天。两国国主都是死在臣手里,两国死伤大军不计其数。南燕、玄真数次来犯,臣对宵小之众恨之入骨,又怎么联合顾家勾结南燕、玄真?
顾家是皇后娘娘母族,也是皇家贵族,容华富贵享用不尽,为何要通敌卖国,这样于顾家有何好处,这样挑衅皇族的事顾家是万万不敢的。还请太子殿下明鉴,彻查此事,还臣和顾家一个清白。”
条条清晰,句句在理。
一时之间周边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高坐上的赵清风阴着一张脸。
江玉树是个尖嘴利的,他这皇兄也是个能说会道的!
还真是小瞧了。
他一直想除掉赵毅风,当然更谈不上兄弟之情。
赵毅风从一出生就注定——他是皇后的儿子,是顾家的期望,是万众瞩目的嫡长子!
而且,撇开自己太子身份来说,赵毅风领军打仗,治国谋略,无论外在,还是文采两人都不分伯仲。
唯一值的庆幸的是当初‘美人煞’的命格不在他身上,否则这闹举国笑话的就是他赵清风,也是因为这事,父皇才和他离心。
和他相比,自己唯一好的就是命格好!
更让他厌烦的是这名字都让他不快,只差一个字——毅风,清风。
天壤之别,“风山渐”的命卦都说的是你,你命主紫微。
你命主紫微,那将赵清风置于何地?那这太子之位算什么?!
赵清风森森一笑:“这么说来,定王是被冤枉的了?”
“本宫代政监国,绝不容许冤案发生,也定会给良臣一个交代。这样才不辜负父皇和朝臣信任。不过父皇诏书在此,大理寺证词明白写着,定王这样说可让本宫为难啊。定王如此笃定自己是被冤枉的吗?”
赵毅风淡淡道:“臣的确是被冤枉的。”
“这般甚好……”赵清风懒懒的靠在檀木椅子上,嘴角一抹讽刺的弧度看向他,“本宫也早有怀疑,皇兄为人虽冷僻孤傲,可绝不是欺君罔上之人。
今得到皇兄亲口承认,本宫也就放心了。造反一事果然与皇兄无关,皇兄不愧是本宫的好兄长啊。”
听到这话,赵毅风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念头,心中隐隐有一丝寒意慢慢游遍全身,由心而发的冰冷温度让他呼吸不畅。深吸一口气,却无法克制那方寒意蔓延。
“原来勾结南燕,玄真一事是顾家所为,是本宫处理不慎,冤枉皇兄了。通敌书信,私章印刻,顾家贪墨,私自买官,拥兵自重,这些都是顾家的人所为。
证据都在手里,大理寺也拷问过,一切板上钉钉,不容抵赖。自古忠孝仁义难全,既然皇兄说自己是无罪的。
那么,为了皇兄名声,也为了本宫声威,就劳烦皇兄给本宫证明了。皇兄要是可以做到大义灭亲,本宫还有天下人都会称赞皇兄衷心护国之情。”
赵毅风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憋屈,生生如恨,怒不可遏!
冷眼死死看着高坐上的慵懒邪魅的太子。赵毅风脑中有个声音不断出现,忍住!忍住!
这是太子,他现在代政监国,手握生杀大权,若是他真继承大统,顾家三百多人性命,宁国公府,母后后位都是由他说了算。
现在他手里握有证据,父皇病危,百姓民心所向,他俨然已经是皇帝,只差一个仪式。
只因为一个身份,待遇差了千百!
身为皇家人,向来命不由己,如今,还要被他逼迫?
赵毅风,你、甘、愿、被、人、支、配、命、运?!
“本王要见父皇!——本王要见父皇!”
赵清风似是早已经料到赵毅风会想着求见天帝,冷笑一声,一把将圣旨丢到他面前,翘首看好戏。
“皇兄看看圣旨,父皇亲自下旨,此事由本宫全权负责,不容置喙。怎么?你是想抗旨不遵?见到圣旨尤如见到父皇,皇兄这般质疑,可是在挑衅天家威严?”
“臣不敢,臣——”
“皇兄!还不动手?还想拖延时间求情?半月查探,本宫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皇室有威胁的人。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并无勾结吗?还是说……你真的联合顾家勾结南燕、玄真?”
赵毅风静静站在原地,双眼猩红愤怒,袖下双手死死攥住,颤抖不停,咬牙格格响,一股阴郁气势袭来!
赵清风,你不念兄弟之情,逼人太过!
无论何时,赵毅风都不愿由他人支配他的命运,你会为你今天的咄咄逼人付出代价!
冷风呼呼声响起,夹杂着片片雪花落下,天空混沌沉浊,仿佛承载了无限的凄凉与压抑。
赵毅风心有不甘。
愤恨、痛苦缠绕着他。
一切似一把无形的利剑,将他刺的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但是他不能反抗,不能动!
一旦反抗,青冥剑出手,这就意味着他联合顾家勾结南燕、玄真试图造反一事是真的;
一旦反抗,两万御林军都会蜂拥而上,将他砍死,
一旦反抗,顾家三百多人一个都活不下去,
一旦反抗,自己的母后将会立刻红颜消殆!
青冥已经急不可耐,在腰间嗡嗡作响。
赵毅风终于知道什么叫皇家无情,以前还期待自己隐忍忠于皇室,效忠皇家,就会得到一丝亲情温暖;
也曾期待自己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忘却皇家束缚,不问红尘,就会得到那个是他父皇的人一丝理解。
更曾想放手兵权,谋个闲职,和江玉树一起安于一方。
可是,珠玉无罪,怀璧其罪!
身为皇家人,身为皇室子弟,这一生挣起不破!
什么叫做‘忍’,赵毅风现在完完全全明白,打仗那么多次伤痛,他都能忍过来,
可这次,那把刀悬在头顶,将他的心割的血淋淋。
然而,他不能反抗,身边所有人的命都在自己手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心绪难平!
不能反抗,不能反抗,不能反抗!
脑中不断回荡的声音,提醒着他!
顾征急唤:“毅风快走,这只是顾家的事,与你无关。你能走的!”
一声唾骂:“赵清风!你残害忠良,你不得好死!顾家世代忠于圣上,何来谋逆一说?!”
还没说完的话眼眸在一声拳脚踢打声中。
“老不休,你还有力气废话!”恶狠狠的刽子手对顾征拳脚相加,将他踢倒在雪地!
手握二十万大军的镇西元帅,顾家一脉担当,武将世家,皇后顾艳梅的大哥,此刻被人拳脚相加,打倒在地。
士可杀,不可辱!
那个凶狠的刽子手瞬间觉得眼眸一痛,双眼一黑,寻手摸上去,一枚飞刀直拉拉扎进右眼,眼珠崩裂命犹存。
青冥出鞘,青光漾开,弑杀一切的霸气,毁天灭地!
赵毅风的眼神冷且犀利,猩红遍布眼白,似一头吃人的雄狮。
踢打顾征的刽子手倒下哀嚎,霎时间,刑场人心惶惶!
“定王想以下犯上,造反不成?父皇还在,本宫还喘着气呢!”
赵清风阴森森一笑:“皇兄,得罪了。本宫也是奉命行事,只为还天倾一个公道,给皇室一个说法。”
冷笑:“来人,将定王抓起来!”
“太子殿下,殿下——”跪在地上的顾文成忽然急速撞开看守的人,来到赵毅风身边,跪倒在地,朝他重重叩头!“殿下,定王本是皇家血脉,与顾家牵连来往甚少,勾结南燕、玄真一事是臣和顾征两人所为。要杀要剐臣无二话,还请太子殿下念在皇家亲情,放过毅风,臣死也瞑目……”
赵毅风咬牙惊恐的看着他:“二舅……”
顾征见此,也迅速冲过来,朝着赵清风求情:“太子殿下开恩,是臣僭越罔上,联合顾家勾结南燕、玄真。贪墨白银、拥兵自重。一切与定王无关,还请殿下明察!”
赵毅风怔怔的会看着他:“大舅……”
顾征忽然起身,循着赵毅风耳边说了什么。
赵毅风心下一紧,却只感觉手上的青冥旋转一周,脱手回旋,不受控制!
回眼下看。
青冥上忽的一重,一道刺破人肉的声音响起。
剑,贯穿顾征的身体,一剑刺穿!
青冥的青光被血掩埋,泛着黑。
“夫君——”大舅娘的声音惊呼颤抖在空中飘散!
一时之间,静谧无声!
寒风卷起雪花在耳边翻腾,天地萧瑟凄凉。
赵毅风只觉得手上满手粘滑。寻下看去,青冥剑完全刺穿顾征的身体,猩红的血连爱嗜血的青冥都吃不完……
君子藏剑……
他用的招式赫然是君子藏剑!
是大舅教的君子藏剑!
为什么会是这样?
顾家绝学武艺——君子藏剑,他是继承人,可如今他用这招剑法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