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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尖叫声此起彼伏,山水居下面人头攒动,下方挤成一锅粥,绣楼看着摇摇欲坠。
江玉树水袖轻摆,转身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静品一杯茶,淡然悠远。
“我们不去凑合那个热闹。在此听听,感受就好。”
斩离云微微躬身:“是。”
“啊!~~~~~”一声破空尖叫。“定王殿下也来了。啊~,那是定王哎~~”
这一声尖叫可是引起了周边女子注意,连带着抛绣球女子的手也有稍稍凝滞,齐齐寻眼望去。
“真的是定王哎~”
“可是为什么看着那么冷啊~”
“这你就不知道吧,定王殿下那是俊。”
“可是他感觉好冷,我好怕~”
“不怕不怕,定王殿下傲世天下,雄霸一方,最重要的是定王没有娶妻,我们有机会了。”
“走啊!定王殿下来了!”
欣喜声、激动声不绝于耳。大街上一时花花绿绿的煞是耀眼。
静坐在“凤倾山水居”上的江玉树一怔,搁下手里的茶杯,循着声音热闹的地方听去。
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在鼻翼边飘忽。
真的是他!
就算眼盲不明,江玉树还是能一瞬间感知他的存在,属于他独有阴冷气息以及右手微微不受控制的轻动还是证明他在这附近。
他真在这附近……
没想到……再次在这里相遇……
赵毅风傲世天下,洁身自好,雄霸东境,最重要的是——没有娶妻,这是无数女子心中所求啊。
也难怪这次出现在这里,迎来这么大动静。
纵使赵毅风冷着脸,淡淡瞧了几眼那些女子不说一话,可那些女子还是围在赵毅风周边,不愿离去,只求得他一个眼神。
赵毅风的出现让下方更加混乱,有不怕死的围着看,也有远远看着不敢上前一步。
对于这位俊朗,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的男人,心底多少会有一丝爱慕。
江玉树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听着下方传来的爱慕和惊呼声。
“定王殿下既然来了,也来抢绣球吧。”
“殿下今天大吉之日,抢绣球沾点喜气。”
“定王殿下你也来抢绣球,与民同乐啊~~”
……
身边此起彼伏的声音都在说让他抢绣球,赵毅风眸光一紧,一股骇人阴郁气势袭来,周边女子只觉得一股冷风哗哗吹过。“本王没兴致。各位尽兴。”
“哎,定王殿下真不解风情,这要碎了多少女子芳心。”
“殿下你去看看吧。”
说话间,绣楼上已经有小姐将绣球向赵毅风方向抛去。
说时迟那时快!
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赵毅风玄衣轻翻,足尖一挑,绣球高高飞起。
伸手,疾挥!
夺目一劈!
“嗖!~~~”
在街上众人都吃惊眸光中,绣球在绣楼上受力反击一道。
接着反弹,迅速飞向不远处的“凤倾山水居”第三层。
下方少男少女眸光紧随绣球,想看一看绣球究竟花落谁家?
“公子……公子……”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眸光中,绣球急速飞向凤倾山水居三楼窗边的白衣男子。
闻声,江玉树一记玉箫极速挥出,手腕翻转间,力道缓冲一刻,可绣球不仅不飞走,竟直直落在他怀里!
挥了空!
江玉树一愣。
赵毅风抬眼看向上方,当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衣时,心下大喜难抑:他回来了!
绣球在江玉树手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目标赫然是对面的绣楼。
空中,一道红影划过,惊起多少前尘迷离。
他疏离推拒:“在下双目不明,无意拖累姑娘。更无意招亲,绣球奉还。”
下方众人只当赵毅风失手,见楼上的人无意绣球,又开始叫喊争夺。
玉树,第二次绣球我又踢到你手里,这缘分你逃的掉吗?
赵毅风——认定你了!
赵毅风眸光紧紧的看着凤倾山水居三楼,不挪动分毫,就那样木木着步子上了三楼。
“殿下怎的来了。不处理和亲事项?”江玉树淡漠疏离的静坐窗边,低头摩挲着手里玉箫。
赵毅风淡淡一笑:“你我缘分使然。”
江玉树冷淡道:“玉箫碎裂的那一刻,江某已经说明,你我知音,就此情断。”
赵毅风一声苦笑:“本王可不认同。”说完,从怀里摸索出一支玉箫塞到江玉树手里。“玉树说:玉箫碎裂,你我知音情断。可本王把玉箫修好了,玉树说的话本王可以当做不认。”
江玉树一声冷笑:“殿下难道不知破镜难重圆。同理,玉箫碎裂,如何还原?”
玉石本易碎,况且紫玉萧是江玉树自己震碎的。必定下了死力,赵毅风又如何能修好呢?
可当江玉树摸索到那把玉箫时,不由的怔忡一刻——
萧是原来的萧,温润清凉。
没有一丝裂痕,完好无损。
他怎么做到的?
紫玉石非普通玉石,他废了不少功夫吧。
罢了……罢了……
白衣少年低头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玉箫,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喜悦,那种温暖的感觉就在身边,嘴角边一丝真实笑容浮现。
忽的,赵毅风俯下身在他耳边温声道:“玉树,我很想你……”
我想你。
一梦惊寒,清醒时候,伊人在远方,望月寄相思。凄冷与想念如潮汹涌,再难入眠……
寒露宵立,露湿青衫。
看月亮分外皎洁,看樱红分外妖娆,看银河璀璨耀眼,却看不到你清俊容颜,只有无尽思念似沉珂。
入骨,追魂。
日换了月,月掩了星。
暂将别离,透心寂寞。
玉树,没有你在身边,赵毅风好生……孤独……
那一抹绯红下浅笑泠然的你,惊为天人。
这样的你,赵毅风就是忘了一切,也断然忘不了你。
因为;你叫赵毅风如何舍得?
如果这场再相遇,是樱红下誓言的继续,那我希望这个誓言没有尽头,永生永世……
第〇二章 晴色入青山()
【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
第〇二章:晴色入青山
有的事,人算不如天算,惜月公主原本按照计划是五日后到达天倾。结果正赶上十月份的一场大雨。
也是因此,惜月公主说要欣赏天倾周边风光,提前熟识天倾风土人情,人事往来,从天倾国界折路绕行,这又要耽误将近一个月行程。
这一时的游玩心思,可害苦了赵毅风。
本来已经在北璃游玩了一个月,现在又要在天倾游玩一个月。
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赵毅风对此事只有苦笑加无奈。
没人知道,惜月公主绕行一路是江玉树劝说的结果。
他不想惜月公主那么快达到天倾,也有些害怕惜月公主会看上一个人。
——那个将玉箫完整还给他的人。
看着桌上的飞鸽传书,赵毅风心里空拉拉的,没有江玉树的消息。
他明明回来了,可他就是找不到。
他,又消失了。
回到天倾的江玉树在‘凤倾山水居’短短露面后,又再次失去了踪迹。
任赵毅风寻遍两人有过回忆的地方还是没能找到。
竹楼外,矗立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而,那里没有了昏黄烛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他满心思念。
从那次短短相见后,天倾皇郊城外的山间住楼下总会有一个人静静的在树影下徘徊。
静静伫立。
寒意露湿。
可,那盏灯再也没有为他点起。
秋菊残尽,秋雨绵绵,初冬寒临。
天倾皇城多氤氲水汽,这一场秋冬交际的雨下的格外绵长与肆意。
潺潺细雨从天而降,寒凉的温度将秋雨柔化城袅袅升起的白雾,朦朦胧胧的薄雾薄薄铺在空中,千年的风将薄雾吹动,雾夹杂着水滴漫布,多了份柔情与婉约,一扫深秋铺就的残阳萧瑟,散尽了初冬来的凄厉银霜。
放眼望去,天地朦胧。
万里河山,薄雾梦幻。
哲蚌寺依旧香火鼎盛,经幡幢幢,而此时晨钟未敲,香客寥寥。
大殿中,一道红衣俊朗身影静静矗立。
寺中正殿,面容慈祥的佛祖端坐莲台之上。
赵毅风双手负立背后,气度不凡,傲立英姿,仰目紧盯着大殿正中央笑的慈悲的佛祖。思绪回到五年前。
那时,他和江玉树为开府祈福而来,如今,再次来到这的只有他一人。
看着静坐高位的佛祖,赵毅风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淡淡的孤独感。
——佛,长生千年,常伴青灯,死后不化,太过寂寞。
殿中寥寥信徒虔诚叩拜,或双手合十,或呢喃自话,祈祷佛祖赐予一切,保一生安定。
只有赵毅风静静伫立,像一座木塑,没有丝毫生气。
当了缘方丈进来时,就看到香雾缭绕中伟岸静立的赵毅风。
见此,了缘忍不住问:“施主为何不拜佛?”
“我不信佛,为何要拜?”
了缘心下大惊:“施主还是不信佛?”
赵毅风淡淡道:“不信。”
了缘心下一叹:“施主果然不同常人。世人皆把佛祖当神明,虔诚叩拜,也只有施主遗世独立。”
“大师谬赞。”赵毅风眸光灼灼看向上端,“本王向来不信佛。佛常伴青灯,太过寂寞。”
了缘摇了摇头,心下暗叹:又是一个红尘执念人。
“施主既然不信佛,就上柱香,以慰亡灵。”了缘和蔼的递过来三支香。
眼前的香雾袅袅织幻出战场上千军万马厮杀,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场景,和这里宁静祥和的氛围相比。这里大抵是人间最静谧的地方了。
难怪那么多人愿意归入佛门,求一份心安。
想着那些在战场死去的袍泽,赵毅风犹豫片刻,当即微微转身,伸手接过了缘手里的香,“有劳大师。”
他左手负立背后,骨节分明的右手拿着蜡烛,将烛台上没有点亮的蜡烛一一燃亮。耀眼的光晕一点点增多,和缭绕香雾交相辉映,将大殿染上一层迷离人心的色彩。
他做的很有耐心,很温柔,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能影响他分毫。投入的他好似脱离了人间世俗。
了缘静静的看着他。
一身红衣,凤纹缀领口的赵毅风被浩瀚的烛光柔和了冷硬轮廓,带着一份柔情与俊朗,眼眸流转间肃杀敛尽,梦幻的光晕将他渲染的让人着迷。
那身红衣将他衬得热烈夺目,一切超乎了缘的想象。一直以为赵毅风适合穿黑,那样显的冰冷疏离肃杀。
没想到穿红的赵毅风竟是这般俊美,举手投足间一股霸气沉稳。了缘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心下感慨:如今的赵毅风散发出的魅力,只怕足以让万千女子着迷。
“大师你我五年未见了。别来无恙。”赵毅风淡淡一笑和了缘问好,手上动作不停。
佛门圣地,来此不管世俗身份,都需虔诚叩拜,遵循佛家礼数。可赵毅风淡然点蜡的做派,了缘竟没有觉得他失仪。
他本不信佛,本该如此。
了缘双手合十:“定王殿下为小寺增添香油,小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