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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他听到刚走过的那队士兵在喊,“刚才有人影从房上过去了,小心有刺客!通知大人!”
司空政一震。无色还是被发现了?接著,全府都从寂静开始喧闹,萧昊的声音由远而近。“拿弓箭把那人给我射下来!死活不论!”
他再无迟疑,疾步走到前面,月光之下,院落当中,他高声大喊,“不必劳师动众,我在这里!”
火光一下子转移到这边,萧昊当先抢步而来,看到他的时候万分惊诧。“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这并不重要,因为我坚信天无绝人之路。”
他眼珠一转,赫然明白了。“来人!快继续追捕刚才那个刺客!他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站住!”司空政的声音不高,却震慑全场。“她是朝廷命官,杀她者祸连全家!”
闻言,所有家丁兵卒都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似的。
萧昊一喝,“听他胡言乱语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谁曾听说朝廷中有女人做官的?”
“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嫣无色这三个字吗?”
嫣无色?这名字一出口,所有的兵士都吓了一跳。他们虽然不在京城,但是嫣无色的传奇事迹也多有耳闻,不论是敬佩还是嫉妒,或是不屑和猜疑,谁也不敢真正轻视这三个字背后的意义。
所有人的手都开始发软,只有将领不信地高喊,“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说她是嫣无色就真的是吗?”
司空政慨叹,“你未曾见过她用圆月弯刀吗?”
“圆月弯刀?”萧昊再度震惊。他的确曾听手下回报说,在两人的随身行李中有把刀,但当时他只以为那是寻常的护身兵刀,没有查验,也没有在意。“难道她真是嫣无色?”
司空政微笑著点点头。
“可是……从没听说嫣无色嫁人,你、你又是什么人?”
他的惶乱正是司空政所要的结果,他慢声回答,“你最好不要问我是谁,如果你不管我是谁而放我离开,也许还能保得一命。”
“你……别想吓唬我。”萧昊想冷笑,但是心中已经开始犹豫。
“我从不以势压人。”他微笑著,笑容无声,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萧昊步步倒退,一直退到墙边。
“你以为搬出个四品女捕头就能吓倒我吗?”尽管心中惊惧,他仍强硬地反唇相稽,“我向来以为女人做官是天大的笑话,她此次出京是奉了圣命的吗?为什么我没有接到密旨?”
“她出京办案,为何要密旨于你?”盯著他的眼,司空政的心中却明白了一件事。
萧昊果然得意地笑。“看来,你是不知道。你以为她每次办案为什么会那么顺利?那是因为万岁都有密旨提前告知当地官员全力配合,否则一个女人也想成就一番事业?笑话,这天下终究是属于男人的!”
他忘情的大笑只招来司空政更轻蔑的嘲讽,“无知、愚蠢,朝廷用了你这样的人做官,才是大不幸。不过你说的也没有错,这天下终究是属于男人的,你又何必为难一个女人呢?”
“少在这里虚张声势说大话了,就算她今日逃出府,只要她还在明州,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把她找出来的!”萧昊回头怒喝,“你们还愣著做什么?把他拿下!”
“虚张声势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司空政最后警告,“你若真的逼我说出自己的来历,就是自寻死路。萧昊,你要想清楚了!”
他的目光如山、如雪,遮天蔽日,让萧昊心头堵塞得几乎窒息,也让他赫然想起一句古话。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天子之怒的威仪,布衣之怒的严峻,为何都在他一人身上展现?
可他的逞强却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凭你是谁?能大过天子吗?快把他拿下!万事有我做主!”
突地“轰隆”一声巨响,小院本来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接著一群人马如潮水般涌进狭小的院中。
当先一人一身黑衣劲装,衬托著俊容铁青严峻,气势逼人。
“好大的口气,万事你做主?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做主!”黑衣人疾声下令,“把这里给我封了!一个都不许跑掉!”
“你是谁?你们是谁?”萧昊惊怒不已,“你们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管它是什么鬼地方。”黑衣人冷笑。“只要我愿意,就是皇宫宝殿我也随便去!张大人,你记住了,只要这件事办好,我一定会上报朝廷,记你大功一件!”
在他身后的张海山大声回应,“是!谨遵三皇子之命!”
三皇子?!在场的萧昊及其手下人全部惊住。
萧昊的语调都变了,结结巴巴地还想辩解,“可是……可是下官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三皇子的事情,这嫣无色化名潜入本官府邸,私自探查,本官拿下她也是情法之中。”
司空曜冷笑地瞥著他。“私自囚禁皇嗣,这种大罪还不值得我抓你吗?”
“皇嗣?”他今日已经被一惊再惊的都快晕厥了,“你、您是说……”
“你身后之人乃当朝太子!”司空曜径直走过他,站到司空政面前,直视著兄长的眼,“大哥。”
司空政看到他出现也不禁讶然,“老三,你怎么会来?边关的事情……”
“别急著问我,你做出这样的大事,看你怎么收场!”他恨声骂道,同时一双犀利的目光刺向萧昊,“萧大人,就等著和我一起回京面圣吧!”
他登时面色如土,颓然倒地。
司空政已不再看他,而是急切地问司空曜,“有没有看到无色?”
“当然,若没有她引路,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来……”挑著眉,司空曜还没有说完,已有道人影抢身到他们眼前,猛地抱住兄长,久久不肯松开。
司空政淡淡一笑,不顾兄弟惊诧的眼神和满院敌我双方的兵卒,轻轻拥紧了那人。
在萧府外面,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司空政和嫣无色已经坐在其中。
司空曜刚要开口,司空政却先问:“有吃的吗?”
“吃的?”他一怔之后又发怒了,“他们竟然不给你们吃喝?”对外吩咐了几句,张海山的手下马上到街对面的饭馆买了吃的送过来。
“仓卒之间只能凑合吃这个了。”司空曜皱著眉,看著盘子里的冷拼牛肉和几个馒头。
司空政接过盘子,亲自掰开一个馒头,用盘中的筷子将牛肉细心夹好,转手送到身边人面前,“无色,慢点吃。”
嫣无色却推回给他。“你先吃吧,我还支持得住。”
司空曜吃惊地看著两个人你侬我侬,终于忍不住问:“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凑在一起的?”
眸光一转,司空政反问:“我可曾问过你和落夕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
被问住,他哼了哼,“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难以预料,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喜欢落夕那样的女人。”
“我若喜欢落夕,你便不会有下手的机会。”司空政有点狂妄地挑起眉,更握紧嫣无色的手,“就像我绝不会让无色成为别人的女人一样。”
“就要回京了吗?”脸微热,她不自在地悄声转移话题,“皇上那边知道消息了吗?”
司空曜答道:“我这次来没有和父皇通报,但是出京之前已经让猎影透露大哥的消息给野战,野战一直在到处找你们,只不过猎影给他布了不少疑阵,让他找错了方向,所以一旦得到准确消息,他一定会第一个告诉父皇的。”
“也许父皇盛怒之下会把我废了?”司空政淡淡一笑,“看来后面要面对的风雨可不亚于眼前啊。”
“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做?”司空曜至今仍不解这个谜题,在他眼中的大哥是个做事谨慎小心,不会冒风险,也不会违背任何规矩的皇子典范。
司空政答道:“人这一辈子总要轰轰烈烈的做点什么,不让自己有所后悔吧?无色,你说呢?”
她静静地看著他,“我只知道,跟著你,我从不后悔,如果错过了,也许我才会后悔一辈子。”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去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与她依靠著,他噙著笑,对弟弟说:“出发吧,我们回京去。”
司空政所做的这一切的确轰动了京城,乃至全国。
虽然他一回宫便被盛怒的皇上下令关入禁宫,让他面壁思过,谢罪天下,但是太子不惜诈死也要为民铲除贪官污吏的壮举,顿时传遍街头巷尾,蔓延全国,人们纷纷议论著太子无上的美德,为其请命的百姓更蜂拥入京城,恳请皇上保住太子之位,减免处分。
在太子殿中,已经被禁足一个月的司空政正在和嫣无色面对面对弈,这一个月来,简单而平静的生活成了他们的全部,但是他们没有丝毫怨怼,反而乐此不疲。
“无色,这一步你可下错了。”看到她投下的一子,司空政忍不住出声提醒,“若是这样走下去,用不了十余子你就要败在我手上了。”
“世事难料,为什么你不再走走看呢?”她显得很有自信。
“世事再难料,也要顾及天理人情,你这一步是在讲天理,还是在讲人情?”司空政一语双关。
嫣无色淡然回应,“我做事只遵从自己的心意,从不在乎什么天理,至于人情,如果对方无情,我便无情,对方有情,我便有义。”
“所以父皇撤了你这个四品女捕头的官职,你也不生气?”
“当不当官本来就不是我所在意的,当初如果不是被你骗得入了仕途,我才不会走这条路,现在最好,无官一身轻。”
“真的吗?可是我看你最近总和猎影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
微垂下眼,她嘀咕一句,“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
“说吧,别让我自己猜。”
“猎影探查到,当初曾经在林间伏击过我的两个小毛贼,其实是野战指使。”
“哦?为什么?”
“大概是嫉恨我总是被你委以重任吧。”
他一听却笑了。“这一次你错怪他了。”
“我错了?”嫣无色不信地看著他,“哪里错了?”
“那两个小毛贼应该是父皇让野战派去刺杀你的。”
“为什么?”她心中一痛,“我为朝廷卖命,难道该死?”
“你肯为朝廷卖命,肯为我卖命,但是一直不肯为他卖命,父皇只是想对你略施惩戒,让你知道自己的生死荣辱从来都是操控在别人手上的。”
嫣无色沉寂一瞬,幽幽的问:“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看到你手臂上的伤时便知道了,这种黑色的十字伤口只有野战专为父皇驯养的一批杀手使用的暗器才能造成。”
她怨怼地埋怨,“怪不得人家说伴君如伴虎。”
“伴我呢?像伴什么?”他打趣地问。
嫣无色撇撇嘴,“若是百姓请命成功,你早晚也是人君,谁知道你会不会变成皇上那样的老狐狸?”
他浅笑吟吟,手掌勾过她的小脸,攫取她的芳唇,“只要我这只狐狸不会娶三宫六院不就好了?”
忽然间,外面传来太监的长声高呼,“万岁有旨,宣太子殿下内宫晋见!”
喘息了一下,她推他一把,“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等著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咬了一下她的指尖,他笑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