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刻,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真的,不行吗
每一次,我以为用生命做代价可以换来自由,换来自己想要的生活,甚至换来自己的感情,可到底,却只是一场空。
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个男人的五指山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蓦地腾起了一股业火,恨不得毁灭一切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满满的毒一般的恨意溢满了整个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我就是逃不开他,难道我真的一辈子,都要被他这样桎梏
我和轻寒牵在一起的手都下意识的用力,几乎能听到指骨咯咯作响的声音,我被他捏得很痛,可再痛,也不想放开,甚至恨不得就这样一直痛下去,只要不和他分开,哪怕就此融入彼此的血肉,痛入骨髓,也无怨无悔
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而他也正看向我。
那双澄清的眼睛里还是只有我,却坚定得没有一丝闪烁,朝我点了点头:“不要怕。”
“嗯”
得到我的笃定,他似乎也更加镇定了一些,抬起头来看着裴元灏,后者的脸上已蒙上了一层阴霾,他咬了咬牙,上前一步:“皇上,微臣”
他的话没说完,裴元灏已经打断了他:“刘爱卿,你要说什么,朕已经知道了。”
“”
“不过,在你开口之前,先看看这个。”
说完,他一抬手,身后的长随立刻低着头上前,奉上了一个卷轴。
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之前还在拒马河谷,申恭矣叛乱之前,从京城送来了那份八百里加急。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那份卷轴,我的心立刻变得不安起来。
之前这份卷轴里的内容就一直没有露白,虽然申恭矣表面上说的是太上皇已经醒了,将了裴元灏一军,但后来那个老道士的出现就已经证明,裴冀根本没有醒。那自然是申恭矣撒了一个并不高明的谎。
那么,这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内容到底是
那长随已经将卷轴送到了轻寒的面前,他眉间微蹙,像是也有些不安和犹豫,沉默了一下,终于伸出手去接过那卷轴,展开一看。
顿时,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我在旁边一看他的样子,忙轻声道:“轻寒”
“”
“轻寒,怎么了”
“”
“出什么事了轻寒”
他没有说话,只是手一用力,将卷轴揉成了一团。我只觉得心里那团阴影越来越大,心跳也越来越乱,想要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却感觉到一道锋利得好像要砍断我手腕的目光看了过来。
我的心里一悸,抬起头来,却见裴元灏还是一脸冷静得近乎冷酷的表情,看着轻寒道:“你可看明白了”
“”
感觉到轻寒在发抖,过了好一会儿,咬着牙:“微臣,明白了。”
“轻寒”
我下意识的喊着他的名字,这个时候轻寒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仿佛有许许多多的矛盾在冲突着,又好像空洞得吓人:“轻青婴,江南的六省,发生民变了。”
“什么”我愕然大惊,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江南六省,发生民变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
就在这时,裴元灏的身后走出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是常晴带着水秀他们几个过来了,她虽然还是自持,但一见我还活着,眼睛都有些发红的:“青婴,你没事”
“皇后,娘娘。”
我木讷讷的看着她,常晴走过来,握着我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确定我没受什么伤,才松了口气一般:“你,你吓坏本宫了。”
我说不出话来。
再见到他们每个人都安然无恙,我本该是庆幸而愉悦的,可现在轻寒的样子已经让我整个人都跌入了谷底一般,再也没有办法去多想。倒是常晴,看了看轻寒手里的卷轴,又看了我一眼,明白过来。
她低声在我耳边道:“南方这一次,出大事了。”
民变的确是大事。
“六省的数个州县太守,反抗的都已经被杀,还有一些,投降。”
“”
“现在,江南六省已经”
虽然一直沉浸在心中的阴霾里,可听到常晴的话,我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惊。
她的话没说完,但我已经完全明白过来。现在的江南六省,已经完全脱离了朝廷,沦为叛逆分子的势力范围之内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江南对于整个天朝的重要性,单是这几年裴元灏对于江南的重视,更加重了对那边的控制,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发生民变,并且一举夺下南方六省
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在谷底的山洞里,申啸昆对我说的那些话他说,申恭矣是被人怂恿,并且得到了一些帮助,才会兴起反叛的念头,而那些人派来传信的人,又是南方的口音,难道说
这一次在江南发动民变的,就是跟申恭矣秘密联络,怂恿他谋反的那些人
我突然明白过来
那些人怂恿申恭矣造反,之前我就一直怀疑,一个人的行事都是由最根本的利益所驱使,而申恭矣并不想好好治理江南,他不过是要得到更大的利益,所以即使他谋反成功,也不会对江南实行宽松政策,那样对于南方的势力来说,根本就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可现在我知道了,从一开始,他们就根本没有想要申恭矣成功。
以裴元灏的心机手段,申恭矣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却能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而在申恭矣谋反,在朝中兴风作浪的这段时间,裴元灏也不得不放松对江南的控制,而将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打这头老虎的计划中。
所以,江南的民变,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可是,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是谁在幕后操纵了这一切
这样深的心机,这样步步为营的盘算,连裴元灏都被算进去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一头冷汗,颤抖着抬起头来,就看见裴元灏那张脸隐匿在树荫下,有些阴晴不定,只有那双精亮的眼睛看着我,像是狩猎的野兽,正盯着自己的猎物。
然后,他开口,却是对轻寒道:“刘爱卿,这件事,朕还想跟你们师徒好好商议。”
“”
“既然你没事,随朕回朝吧。”
第638章 决裂·异动()
他说完那句话,就一直看着轻寒,周围的人都没有再开口的,整个林中寂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看着一直站在那里苍白着脸没有说话的轻寒。
他的神情很低沉,那双眼睛黑得连这样耀眼的阳光都照不透,嘴唇用力的抿成了一条线。
虽然他不说话,但我好像我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
在河谷下,他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他并不是为了我,才来京城的。
对于他来说,南方才是最重要的,他想要实现的梦想,那些从血脉中继承的责任,才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就听见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陌生
“是。”
这一个字,仿佛是命运对我的审判。
我看着这个审判者,他并没有别的命运审判者那样的高高在上,似乎他仲裁的不仅仅是别人,也是自己。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在炙热的阳光下没有一滴汗,也没有一丝活气,苍白得几乎透明。
我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
他,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不过,这好歹是光明磊落的结束,没有欺骗,没有伤害,甚至让我在心酸中还是有对他的钦佩和欣赏。好男儿,的确应该为自己的一生定下一个目标,永不言败,亦不言悔的去实现,这个男人,是我所爱,也当为我所爱
可是
我慢慢的低下了头,只觉得眼睛滚烫,泪水不断的在眼眶打滚,却始终被我咬着牙不肯哭出来。
可是我好痛苦
我好痛苦
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痛让我有一种内里一切都被粉碎的错觉,那种铺天盖地的痛几乎让我站不起来了,要就此倒下。
就在我几乎要倒下的一瞬间,轻寒突然上前一步:“皇上。”
他要说什么我诧异的转过头去看着他,他没有看我,而是对冷笑着,正要转身离开的裴元灏道:“皇上,微臣还有话要说。”
“”裴元灏微微蹙眉,回过头来看着他。
“微臣斗胆,请皇上移步。”
裴元灏眯了迷眼睛看着他,又看了我一眼,沉着脸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轻寒转过头,也走了过去,一阵风从背后袭来,寒浸肌骨的感觉让我从心里打了个寒战,常晴一直看着我,这个时候慢慢的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柔荑纤长而柔软,带着她的温度和芳馨熨帖上我的肌肤,却怎么也不能暖到我的心里,我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勉强的笑了一下,自己却觉得比哭更难受。
她握着我的手微微用了一下力……
轻寒和裴元灏走的地方并不远,但不远处瀑布的轰鸣声足以掩盖他们俩的谈话,我只看见轻寒的脸色始终清冷的,朝裴元灏说了什么,这位九五之尊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
阳光,越发的炙热起来。
整个大地好像一个熔炉,要将每个人都熔化,我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此刻沸腾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可我却清楚的明白,这一次的谈话,一定是关系到我,和轻寒。
裴元灏的脸色在阳光下阴沉得几乎发黑。
我有些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的反手也握住了常晴的手,掌心慢慢的都是冷汗,她开口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安慰了什么,我几乎都听不到。
只是隐隐的能感觉到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一直瞪着我。
这样几乎煎熬的对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林中还有多少人马,可那种隐隐透出的热气让每个人都愈发的不安和烦躁起来,我听见不少马匹打着响鼻又踱着地面的声音,好像连大地都在颤抖一样。
终于,裴元灏在沉默中开了口。
他只说了一句话,轻寒的眼睛立刻闪过了一道流光,朝着他附身一揖。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俩都转身朝这边走了过来,裴元灏的脸色不好看,而轻寒的表情也并不轻松,他一直走到我的面前,低头看着我。
“轻寒”我想要问他,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我们,回去。”
“”
我咬着下唇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便要跟着他往回走,刚一转身,就看到裴元珍站在不远处,那双眼睛几乎充血通红,轻寒遇上她,一时间也有些怔忪,可再多的话,他似乎也说不出了,只沉沉的点了一下头。
裴元灏已经翻身上了马,一挥手:“走”。
这一次走,就是真的走了。
因为南方事急,裴元灏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很长一段时间,接下来就是星夜兼程,除了补给水源和一些必要的休息,马队一路南下烟尘滚滚,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而我一上了常晴的马车,就倒下了。
是半昏半睡,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么掉下河谷里,只靠着一些野果和简单的烤鱼,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