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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了一下他花白的胡须,立刻格格的笑了起来。
一看到她,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旁边的轻寒也笑了。
孩子,似乎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不管人身上背负着多沉重的负担,又有着什么样的忧虑,但一看到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就好像被一股清泉冲洗过去,什么都没有了。
听见我们的笑声,薛慕华抬起头来看着我们,微笑着说道:“见笑了。”
我急忙摇摇头,说道:“孩子好可爱啊。”
“她叫小小。”
“小小?这名字有意思。她多大了。”
“七个半月了。”
“哦”
我想起来,之前轻寒好像是跟我说过,薛慕华是早产的,过程有些凶险,幸好药老一直在这里护着她,才母女平安。
虽然是早产,但孩子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白白胖胖的,尤其是那肉呼呼的小手臂,都分了好几个节,跟白嫩嫩的莲藕似得,我看得移不开眼,也想抱抱那孩子,但药老一抱着就不肯松手了,一边低头逗弄着她,一边转身往精舍那边走去。
薛慕华回头看了一眼,便和裴元丰说了两句,然后带着我和轻寒也走过去了。
我们带来的人被裴元丰安排到了别的地方,我和轻寒走到门口,才发现这个精舍虽然外面看起来就是个农家小院子,但里面非常的精致,地面都铺着光亮的木板,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我们脱了鞋穿着袜子走进去的,看到里面的桌椅边角也都用布包着,显然是担心撞着孩子了。
这一对夫妻对他们的孩子,真是宠爱无比。
药老抱着小小走过去,自顾自的就坐在了一边的软垫上,低头逗弄着孩子,薛慕华领着我们去桌边坐下,回头看了一眼,只笑了笑,立刻有侍女奉上了热茶。
她笑着说道:“你们这一路走来,一定很辛苦吧?”
“也还好。”
“其实我是很想去接你们的,只是元丰不让我出门。”
“对了,听说你旧疾犯了,是怎么回事?”
薛慕华笑了笑,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了裴元丰的声音:“她生产的时候着凉了,落下了病根。”
回头一看,他已经吩咐他的士兵安顿好了我们带来的那些人,走进来先看了一眼旁边的药老和孩子,然后坐到了薛慕华的身边,问道:“药都喝了吗?”
“这个还用你问啊,我当然记得的。”
“那就好。”
他们两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不过说起来,也已经这么多年了,再是年少轻狂,到了这个时候也该磨合得差不多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最好的状态,大概就是三两句话足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足以说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没有太多的争执和吵闹,平平淡淡的,如同杯子里那温热的茶水,没太多的味道,喝下去之后,才能感觉到一点回甘。
我关切的看着她:“生产的时候着了凉啊?”
薛慕华笑了笑:“这个地方,常年都见不到阳光的,生小小的时候天气不太好,窗户没关严实,所以着了点凉,不是什么大事。”
裴元丰道:“你如果肯听我的话,回成都去生孩子,也就不会这样了。”
薛慕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看着他们两,再一想就明白过来了,她生小小的时候,似乎正是外面的战事最吃紧的时候,裴元丰镇守剑门关,这里虽然依据天险易守难攻,但战场上的事是很难讲的,她坚持要跟到这里,连孩子也在这么艰苦的地方生,显然是抱着一种同生共死的心态来的。
而裴元丰,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才会那么心疼她吧。
于是,我微笑着说道:“不过,好好养一养就是了,你多疼疼她啊。”
裴元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慕华,没说话,只是自己伸手拿过旁边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她手里。
薛慕华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低头轻轻的笑了。
看着他们两这样,我心里又觉得温暖,又觉得有些羡慕,一时间四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喝自己的茶,就听见旁边传来了小孩子奶声奶气的依依呀呀的声音,抬头一看,小小已经整个爬在了药老的胸膛上,扯着他的胡子往上看,那模样格外的可爱,像一只小奶狗似得。
药老也一点都不挣扎的,由着这孩子折腾,还伸手翻了一下她毛茸茸的头发,然后说道:“她现在的疹子都好了吧?”
薛慕华急忙回头道:“好多了,喝了两剂药,之后一直在擦你留下的膏药,现在没什么了,只是胃口不太好。”
“那没事,给她开开胃就可以了。”
“我自己开了一个方子,拿来给你过过目。”
“嗯。”
薛慕华对着我们低声说了一句“失陪”,便转身去翻箱倒柜的拿药方和膏药,跟药老去另一边照顾孩子去了,裴元丰回头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着我们,轻笑着说道:“见笑了。”
我和轻寒急忙摇头。
其实,这一路上看到的不是戈壁荒漠,就是风沙猛兽,虽然没叫苦,但我是实在的吃足了苦头,加上妙言又留在了武威,心底里终究还是很难受的,现在看到了这样一幅温馨幸福的画面,只觉得满身心的创伤都要被抚平了,想要多看两眼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可笑呢?
甚至,回头看到他,刚刚还惊叹于他过去那少年人的锐气尽敛,透出了一股成熟男人的稳健来,现在明白过来,是因为有了孩子。
有了孩子,自然就不能再做一个任性妄为的孩子了。
裴元丰严肃起来的时候,就跟换了一个人似得,他看着我们道:“我算着你们早该来了,怎么延后了那么长时间?”
我看了轻寒一眼,然后说道:“我们一起护送太妃的棺椁去了皇陵。”
“我知道,赵太妃已经”说到这里,裴元丰的神情微微一沉,大家的情绪也都有些低落,他沉默了一下才又说道:“可是,你们还是比我预估的晚了好久。”
“因为中间,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在祭拜黄陵的时候,我们发现谢烽也在皇陵窥伺,皇帝陛下下令追击,大家都一起上了路但是在半路上,我们在路上遇到了风沙,我和南宫贵妃,还有妙言一起,跟他们分开了,后来遇上了宇文英,我们就跟着他一起,去祭奠了陇西军。之后”
我的话没说完,裴元丰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道光:“陇西军?”
感觉到他对这三个字格外的敏感,我也停了下来,看着他眉心微蹙的样子:“元丰,你知道陇西军?”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神情复杂的道:“当然知道。”
我忙问道:“那,你知道,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听说,一夜之间就覆灭了。”
“”
裴元丰没有说话,我看到他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微微的捏了一下,但很快又松开了,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这件事情很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后来呢?后来你们又发生了什么?”
“”
我感觉到,他也在刻意的避开这个话题。
第2195章 她是他前生的记忆()
看来,陇西军的事跟皇族,跟他们裴家,的确是大有关联。
只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我也没有必要一定在这个时候去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以他的心性,他不想说的事,再是逼他,也逼不出一个字来。
于是,我也从善如流的换了一个话题:“后来,我们在那里遇到了武威的守军,胜京八大天王之一的铁骑王。”
“铁骑王?他干什么了?”
“他,他抓了妙言和南宫贵妃,威胁我们用谢烽去跟他交换。”
裴元丰的眉头又是一皱:“换了吗?”
“原本是要换的,但是”
说到这里,我自己也顿了一下,有些说不下去了,轻寒才在旁边沉声说道:“但中途发生了一些意外,南宫贵妃可能可能有些心灰意冷,不愿意回来,妙言也就不肯回来了,她要留在那里,把南宫贵妃换回来。”
裴元丰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一个疙瘩:“为什么会这样?这么说,妙言也被他们抓走了?”
我叹了口气,这才把轻寒中毒需要南宫离珠的血解毒的事情跟他说了一边,裴元丰的眉头越拧越近,转头看向轻寒,说道:“这么说来,你”
轻寒的神情也显得有些沉重,道:“这次我们赶回西川,也是为了回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找到妙扇门的门主,看看他能不能解。”
裴元丰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去看了看正在逗弄孩子的药老和薛慕华一眼,大概在他看来,如果这一对父女都不能解的毒,对别人来说就更不可能了。
但他还是立刻说道:“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轻寒微笑着道:“好。”
就在这时,门口走来了一个侍女,叫了裴元丰一声,裴元丰立刻说道:“你们一定沾了一身的泥污,很不舒服吧,我让他们准备了洗澡水,只是这个地方简陋,一次只能去一个人。你们谁先去洗一洗?”
轻寒立刻对我说道:“你先去吧,你一路上都在说不舒服。”
“……”
我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道:“好啊。”
然后便起身走到门口,跟着那个侍女走了。
我知道,刚刚我们谈话的时候,什么人的事都说了,但最关键的两个人裴元灏和裴元修,却都没有谈,裴元丰驻守剑门关,对外面的战事肯定需要更深的了解才行,他大概是不想在我面前提起一些人和事,所以刻意的回避了,只等我走了之后,他们两个人才好说话。
于是,我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地方当然也拿不出什么太精致的饭菜,可是正是那些农家的小菜才真正让人有食欲,我在路上原本也饿了,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喝了一碗汤,肚子都圆滚滚的了才下桌。
裴元丰说道:“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轻盈和慕华住这个屋子,我和刘公子住隔壁。岳父大人还是住之前的地方。”
我们都没说什么,当然是客随主便,倒是药老回头看了他一眼:“那边不是还有客房吗?为什么不”
裴元丰说道:“客房,另有安排。”
我和轻寒对视了一眼。
不过,看他不太想说的样子,药老和我们也都没有追问,于是大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回到各自的房间了。
这个时候,我才走到床边坐下,薛慕华抱着小小走过来,说道:“今晚咱们要挤一下了。”
我急忙笑道:“希望我不会吵到你们。”
“怎么会呢?我还担心这孩子晚上闹腾,会吵得你睡不着呢。”
“没关系的,我也带过孩子,我可以帮你。”
“是啊,妙言公主……”
提到妙言,她立刻停了下来,显然之前我们的话她也都听去了,为了不惹我难过,她立刻岔开了话题:“我来把床铺一下。”
“那你把孩子给我抱着吧。”
“好啊。”
一个散发着奶香的软绵绵的身子塞进了我怀里,我低头一看,这个小丫头正一脸好奇的表情,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