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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看不懂似得,仍旧抬起头来睁大眼睛望着裴元修,问道:“药呢?你们应该是有药的吧?”
他的喉咙稍微哽了一下,道:“当然。”
我做状松了口气,道:“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连你们这里都没有药呢。”
那周夫人原本还在交代下面的小丫头好好服侍,一听到我这话,立刻转过头来对我说道:“颜小姐这话还说对了,我们之前还真的”
“咳!”
周成荫用力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夫人的话,低声道:“颜小姐累了,你不要再这么多话,让人不的安静!”
周夫人被他说得愣了一下,眨眨眼睛看着他,又看向我。
我也眨了眨眼睛,仿佛是琢磨出了什么来,抬头看向裴元修:“怎么回事呢?”
“……”
“这里,之前可是官府,难道连这里都没有药?”
“……”
“你们也找不到?”
“……”
“我还就觉得奇怪,那些人劫了我去,就是因为我肚子里有孩子,可以利用孩子来挟制你们,所以他们比我自己还关心这个胎儿的安全,结果他们在淮安城里找了那么久,连一点安胎的药都找不回来。”
“……”
“整个淮安城,突然之间连一味药都没有了。又没有什么天灾,怎么会连一点安胎的药都找不到呢?”
“……”
“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一回,我已经把问题摆到明面上了没有天灾,那么就是人祸。
既然是人祸,那到底是谁制造的这个人祸!
不管他们一开始想要如何的隐瞒遮掩,但现在我已经开了口,而且事关腹中的孩子,他们就不能不给我一个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没有任何人敢轻易的开口说出。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中,好像每个人的身上都被捂上了一层厚厚的,看不见的东西,让大家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而裴元修就站在一旁,一只手扶着床沿看着我。
这个时候,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走到床边的时候,裴元修伸手接过来,道:“我来。”
“是,公子。”
那小丫鬟退了下去,而裴元修端着碗,一只手拿着勺子舀起一点来,轻轻的送到我的嘴边:“来,先喝一点药。”
我低头看了一眼,道:“太烫了,等凉一下再喝。”
一边说,我一边用手轻轻的推开了勺子,然后抬头看着他,我的目光原本懵懂茫然,但这个时候慢慢的变得清明了起来,看向裴元修的时候眼睛连眨也不眨,很认真的说道:“到底为什么,一点药都找不到。”
“……你先喝点药再说。”
“我要先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严肃的看着他,道:“毕竟,如果事关我的孩子,我不能马虎。这个孩子不仅是一条命,他随时可能连着我一尸两命,而你比谁都清楚,他更连着一城的人的性命,我能放任,有人要加害我的孩子吗?”
“……!”
我推开勺子的手虽然有点发软,却很用力,我的目光虽然平和,却很固执,他大概也感觉到,知道今天不回答这个问题,我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便叹了口气,将勺子放回到碗里,说道:“有人,把淮安城里所有商铺流通的药材,全都收集了起来。”
我一惊:“所有的药材?”
“所有……安胎的药材。”
“安胎的药材?”
我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什么意思?难道有人想要害得这淮安城里的孕妇都不得安宁不成?”
“……”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被那些人劫走的当天晚上。”
“什么?!”
我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周成荫,然后对周夫人说道:“周夫人,之前你说的,我的胎儿变得不稳了,是因为被杀人的事给冲了,看来不太对啊,这不是天灾,是人祸啊。”
“……”
“这分明就是有人要对我,对我的孩子下手!”
周夫人眨了眨眼睛,又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没说话。
周成荫当然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们听的,便上前一步,说道:“颜小姐不要急,这件事我们正在查。”
“查?怎么查?”
“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些人对方药材的地方,把药材给找回来了,也抓了那些人回来。”
“哦……”
我立刻松了口气,但一颗心还没放回肚子里,就听见周成荫道:“只是”
我眉头一皱:“只是什么?”
“只是,被抓回来的那些人,在刚刚到府衙门口的时候,被人杀了。”
“什么?!”
我大惊失色,转头看向裴元修,他的眉心也拧了起来,见我诧异的看着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不过,相对于我的疑惑和周成荫的愤愤,他的眼神中,好像更多了一层忧虑。
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些人被抓回来,居然在府衙门口被杀了!难怪刚刚我在大门口看见地上那么一大滩血,还担心是他们要杀了陈大哥泄愤,原来竟然是
周夫人双手合十,轻轻的念道:“阿弥陀佛,真是吓死人了。”
我的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抬头看着他们:“什么人,竟然能在府衙的门口杀人?”
“……”
“这也太”
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看到周成荫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他虽然不是明面上受封的淮安府尹,但实际上就是这里的地头蛇,更何况现在已经占领了淮安府衙,居然能让人在他的大门口杀人。
难怪刚刚说起这件事,他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气氛也很怪异。
我的脸色其实比他更难看。
我没有想到,之前一直叮嘱那些人,不要把人全杀光了,却没想到
这样一来,难道就要死无对证了?
第1734章 他掀不起什么大浪!()
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抚上了我的肩膀,转头一看,是裴元修坐在床边,看着我说道:“你先不要急,这件事我派人去追查了,无论如何”他稍微顿了一下:“我会弄清楚的。”
“……”
“先喝点药吧,已经凉了。”
说着,舀起一勺药汁来还轻轻的吹了一下,才送到我的嘴边。
我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感觉到他的眼神也非常的沉重复杂,勺子碰到了唇瓣,汤药已经凉了,我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
屋子里其他的人都松了口气似得。
我慢慢的将汤药喝完了,那大夫又上前来给我把脉,目前似乎还看不出什么不妥,只让我一定要歇着,要暖着,否则哪怕不是小产,将来对孩子也是非常不利的。周成荫他们就立刻吩咐下去,又加了一盆炭火到我的房间里来。
裴元修起身将碗递给了后面的丫鬟,周夫人立刻过来问候我,询问大夫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这个时候,谢烽走到裴元修的身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裴元修看了他一眼,然后两个人转身往外间走去。
周成荫也跟了上去。
我坐在床头,周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我一边应着,一边不动声色的用眼角看着微微晃动的珠帘外面,那几个人的身影,听着他们的声音。
裴元修道:“什么事一定要现在说?”
谢烽道:“我在城门,见到了闻凤析。”
“什么?!”
裴元修眉头一拧,有些愕然的道:“你是说”
“闻凤析出面,把那些暴民救出了淮安。”
“他居然出现了。”
“是啊,在下也没想到。之前我们一路都在追踪他,和他的那支队伍,但一点踪迹都没有,还以为他们就这样消失了。原来,他离开扬州之后,根本没有往北上。”
“……”
“如果在下猜得没错,他在离开扬州之后,应该是躲在那附近,等我们也离开之后,他就一直跟着我们。”
“……”
“所以,不管我们的先锋队伍怎么查,都查不到他们的行踪。”
裴元修的眸子一沉,暗暗道:“灯下黑。”
谢烽道:“是。”
我的心跳也微微的揪紧了,这时,手上感觉到一暖,抬头一看,是周夫人接过了丫鬟递过来的暖炉,里面已经扔了两片梅花香饼,现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暖香,送到我手上来:“颜小姐,大夫叮嘱了,你可千万别再着凉了。”
“哦?哦……”
我急忙点点头,又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个时候,周成荫很紧张的说道:“就是扬州的那个守将?在下也听说了他的事,现在他出现在淮安城,还跟那些暴民联手,是不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有勾结啊?”
这话一出,裴元修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但谢烽却摇了摇头。
“你占领淮安的时候,他还没离开扬州,况且这么长的时间,淮安城的城门都是封闭的,消息不可能传得出去,”他一边说,一边似乎也用眼角看了我这一边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在跟着我们;他之所以会出手”
裴元修道:“如何?”
谢烽的声音微微发沉:“我担心,他一直在窥伺着淮安城。”
“什么?!”
这一下,周成荫大吃一惊:“他在窥伺淮安城?”
“没错。”
谢烽说道:“扬州、淮安,是江浙行省在长江以北的两大重镇,他丢了扬州,未必就肯甘心,如果能拿下淮安,事态对他来说就不是完全的失控。”
“拿下淮安?”周成荫原本惊讶不已,但这个时候反倒被激怒了似得,冷笑了一声:“哼,就凭他?扬州都丢了,还敢来淮安送死?他要是想来,就让他尽管来!”
谢烽皱着眉头道:“此人不可小觑。”
周成荫还想要说什么,但想了想,谢烽到底也是贴身跟着裴元修从金陵过来的人,也不好两个人直接就斗起来,于是咽下了嘴里的话,转头看向裴元修。
裴元修的眉心都出现了几道褶皱:“你说,他想要拿下淮安府?”
“在下是这么猜测的。”
这一回,裴元修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背着手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正好这个时候,周夫人又问我是怎么被救回来的,有没有受伤,我也不好不答,只勉强的说道:“我没受什么皮外伤。”
“可我听着城门那边,闹得很凶。你看看你袖子上,还沾着血呢。”
“哦,这大概是他们打斗的时候溅到我身上的。”
“阿弥陀佛,颜小姐怀了身孕,可不能再沾那些血腥了。”
“当然。”
“哎,他们抓着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会如何处置。如果要杀了他的话”
我的心一紧对了,陈大哥!
虽然刚刚从外面进来,看到他还是安然无恙,但毕竟是个俘虏,周成荫又最恨这些暴民,很难说接下来他们会对陈大哥做什么。
我心里暗暗的盘算着。
眼看着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周夫人又说道:“现在最怕的就是你这脉象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