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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董过誉了,没有你们老一辈打天下,也没有今天的我们啊。我听说小朱董刚从美国留学归来,年轻有为呢。”
路澄微微偏头睨了祁承泽一眼,没想到他奉承起人来也挺能说的嘛。果然,祁承泽刚一说完,朱董就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哪里哪里,比不上祁董能干,也就帮我打打下手。”
路澄突然就想起一个关于“哪里哪里”的笑话,低头微微一笑。
祁承泽余光打量了路澄一眼,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和朱董寒暄了几句,举杯正准备一饮而下,袖子已经被人拉住了,他顿了顿,转头一看,路澄正拉着他的袖子,皱着眉,目光满是不赞同。
“遵医嘱,知道不?”
路澄的声音不高,但除了祁承泽,旁边的朱董也听到了,他打量了祁承泽和路澄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颇有兴味。
从祁董和这位年轻路董一起进入会场,便成了最晚最大的绯闻,虽说众说纷纭,可大家基本相信,祁氏和路氏确实准备合作了。
可如今他看看,好像也不止公事上的交情那么简单啊……祁承泽这人,他也认识很多年了,哪里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啊,别说私交甚密的女性,就是公开场合的女伴,他记忆里,这也是第一个啊……
祁承泽被路澄拉着袖子,有些无奈地睨了她一眼,随即慢慢放下了杯子,颇有些抱歉地看了朱董一眼。
“朱董,祁董最近不适合喝酒。”路澄怕朱董介意,抢先解释道,哪想朱董只是眯着眼笑:“没事没事,呵呵。”
等到朱董笑呵呵地走开,路澄才有些懊恼地咬住了嘴唇。
她其实是把祁承泽当成了自己的病人,可朱董,明显是误会了吧?
想到这里,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祁承泽一眼:“和你说了不能喝酒的,别人也没灌你,你怎么就自己喝上了啊。”
祁承泽垂眸看着路澄,突然笑了起来,这是真的笑,唇角的弧度明显,还微微露出了几粒洁白的牙齿,可惜,不过维持了一秒,转瞬即逝,然后他端着酒杯,递到路澄的鼻子下。
“你闻闻。”
路澄只疑惑了一秒,很快就闻到了桑果汁的味道……
原来,他们俩一样啊……
路澄有些尴尬地呵呵一笑,低头认错:“您随便喝。”
甜甜酸酸的果汁,当然可以随便喝了……
“和你的不一样,除了桑果汁还加了点王老吉,井宁特意为我准备的,看起来色泽更像。”祁承泽低低解释了一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路澄这才抬头,仔细比较了下自己杯子里和祁承泽杯子里的,果然色泽稍稍有点差别,她的那杯因为是纯桑果汁,更黑紫一些,而祁承泽的那杯,色泽偏酒红,目测和红酒基本没有区别,也就是说,除了凑近了闻,没人会察觉。
“呵呵,祁董英明……”路澄继续低头尴尬地拍了个马屁。
祁承泽顿了顿,没有解释,他因为酒量不好,有些热闹的场合,便提早准备好代替的饮料,以免自己不胜酒力而出丑。
两人站的位置比较偏僻,神情和说话便随意了几分,可路澄一转头,便怔了怔。
不远处,那位闵小姐正盯着她。
那道视线有些冷,路澄微微皱眉,然后往祁承泽身后迈了一步。
祁承泽有些诱惑地睨了她一眼。
路澄抬头,瞪了他一眼,目光盯着他的衣服,嘴巴朝闵寻南的方向努了努。
“你的桃花,你要不要去解释一下,可别误会我了。”
祁承泽顿了顿,维持着看着路澄的姿势。
不用看,他也知道路澄指的是谁。闵寻南一晚上都用有些哀怨的眼神追寻着他,比探照灯还要让人生厌。
“你别误会。”祁承泽忍不住说了一句,顿了顿,才又清了清嗓子,“是她自己误会了。”
就算从小认识,可他一没有说过暧昧不清的话,二没有做过暧昧不清的事,如果爷爷默许的态度,和他一直单身的状况让她觉得很有希望,那他也希望能用自己的态度,让她知难而退。
闵寻南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不算太熟的世交女儿,他真的想不明白,她是为了什么而对自己这么执着的。
路澄抬头睨了他一眼:“误会你喜欢她?”
“应该不是。”祁承泽有些头疼地解释,他真的不想和路澄探讨这个话题,“是误会我可能会喜欢她。”
路澄“哦”了一声:“看样子是桃花债呀。”
祁承泽看着路澄嬉笑的表情,有些无奈和尴尬,因此神情一肃:“走吧。”
说完,便径直朝着熟悉的客户走去。
宴会到最后,路澄免不了喝了几杯,虽然有祁承泽镇场,一般的人不会太强硬地来劝酒,可路澄想着以后都是有发展机会的客户,多少不能都拂了意思,因此,或多或少有些醉意上头。
等到祁厚涛过来时,她微微眯眼,一时不察直接撞上了祁承泽的后背,她的身体一歪,差点倒下,还是祁承泽眼疾手快,伸手往后一把捞住了她。
“既然酒量不好,就别逞强。”
祁厚涛瞬间减缓了脚步,拐杖一顿,就朝着别的方向走。
“祁老,不找祁董了吗?”宁禄一晚上都陪着祁厚涛,此次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找他有什么事?没见他正忙着嘛。”祁厚涛神情严肃,心里一直乐。原来自己孙子终于也开窍了啊。
祁承泽自然看到距离自己十米远突然拐弯的爷爷,可他手里还拉着路澄,只能看了祁厚涛的背影一眼。
路澄只是一下子有些头晕,靠着祁承泽闭了闭眼,这才慢慢站直。
“谢谢。”她低头,有些尴尬。
“等下就别喝了。”祁承泽皱着眉,放开了手。
“没事。”路澄有些含糊地应了一声。
祁承泽眉头一挑,又缓缓地压了下去。
路澄和他毕竟不一样,就好像路氏和祁氏不同。他喝不喝,很多时候都是随自己心意,大部分人不会真的为难他。可路澄不一样……
祁承泽可以想象,如果今晚不是在他身边,那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男人,或许会更明目张胆,更肆无忌惮。
毕竟,如今的路氏,某一方面来说,确实岌岌可危,不管是路氏还是路澄,都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臂膀……
臂膀吗……
祁承泽的目光微顿,有些心虚地从眼前路澄白皙圆润的肩头上移开,看着宴会厅内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心思有些恍惚。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想起了多年前另外一场寿宴,那个小小年纪就显露清丽端倪的女孩,身着红色衣裙,婉转婀娜,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一直追随着那个身影,以至于她不小心撞过来时,甚至忘记了躲避,直到鼻腔都呛进水,他的脑袋才开始清醒起来。
其实他水性很好,可那一刻,除了尴尬羞恼之外,还有其他让他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情绪,因此,才迟迟不肯从水池里浮出来。
他以为,那些让他觉得丢脸的前尘往事,早就淹没在十年的时光里,可如今回想,才发现,那个身影、那张笑颜,仍旧清晰地镌刻在他的心底,拂去岁月的浮尘,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底的狂跳,和十年前的那个青涩的自己慢慢重叠,坚定、激烈,又不可控制。
有一种噗嗤发芽的声音,在多年后的心底又重新响起,这一次,他似乎少了点惊慌,握了握拳,他目光飘过路澄的眉眼,缓了缓心绪。
然后,他听到自己有些别扭地说道:“要不要送你回去?”
第26章 亲人的计较
路澄是听到敲门声才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应了一声,挣扎着起身;套上睡裙,拖着拖鞋打开了门。
“澄澄;你爷爷奶奶和堂妹来了。”李婶轻声了说了句;“你快点起床;我给你把粥凉好。”
等李婶下了楼,路澄把门一关;就倒回了床上。
昨晚她喝得有点多,祁承泽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时,还反应不过来,愣了好久才回答:“李叔在门口等我。”
然后,她记得是祁承泽把她送到了门口,上了车,她连告别的力气都没有了,半路就睡着了。
现在,宿醉之后,脑袋微微泛疼,她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可以难得睡个懒觉,没想到又是个烦心的早晨。路澄趴在床上,转头看了看闹钟:早上八点半。
上了年纪的人睡觉不好,早上起得早,路澄完全可以理解。可显然,她奶奶就不理解孙女,恐怕也不想理解。
路澄不相信,奶奶面对路湛也会这样无所顾忌。呵呵,不过是同姓不同命罢了,在奶奶眼里,孙女就是不如孙子值钱。
路澄上一世就完全想明白了,既然不期待,也就无所谓伤害。因此,她慢条斯理地换了衣服,洗漱完,才慢吞吞地走下楼。
客厅里,她的爷爷路大福,和奶奶乔银翠正坐在沙发上,旁边的单人沙发,坐着路沐,听到声音,都转头看向了楼梯。
“爷爷奶奶、堂妹,早上好。”
相比较于路澄的气定神闲,路大福显得有些局促,而乔银翠,看着路澄却竖起了眉。
“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都几点了还在睡觉,长辈来了也不知道早点下楼!”
乔银翠从来都看路澄姐妹不惯,当然,究其原因,一是原本就不喜欢邓谷蓝,二是嫌弃邓谷蓝没有生儿子。而路沐,是她唯一愿意给个笑脸的孙女,因为她妈是乔银翠自己挑的,而且还生了路家唯一的孙子。
路澄小时候,乔银翠两夫妻住在乡下,路淼一家也住同一个村子,当时,大家的关系还算融洽。毕竟是偶尔见一次,邓谷蓝每次都是大包小包地送礼,让乔银翠摆足了场面,赚足了面子,而且,那时,乔银翠也很怕儿子被怂恿着不回家送钱了。
可后来,乔银翠和路淼两家都被路翰接到了h市,买了房,找了工作,安置下来,她慢慢就有了底气,觉得自己一个儿子会赚钱,一个儿子孝顺,所以,开始在邓谷蓝面前摆婆婆的架子。
可邓谷蓝哪是一个愿意卑躬屈膝的人啊,况且当家作主了那么多年俨然就是一个女强人,一开始还会说上几句,到后来,完全就是阴奉阳违,就是路翰,后来也不是没有过后悔。原来,就算是家人亲人,有时候也需要一段距离,距离产生美,至理真言啊!
可惜,人都接来了,哪还送得回去啊,路翰提起来时,邓谷蓝就直接反对了。她婆婆那么要面子,如果把人送回老家,说不定更觉得大媳妇在背后说婆婆坏话了。
路澄姐妹其实后来专心念书,也不过逢年过节和爷爷奶奶见一见,原来只觉得奶奶这人性格不太好,对她们很冷淡。而路澄也是在父母过世后,才发现,奶奶岂止对她们冷淡而已,如果真能冷淡,反而是件令人庆幸的事情了。
因此,路澄此刻听到奶奶冷嘲热讽的模样,也不过弯了弯唇角,态度仍旧温和:“如果奶奶你提前通知,说不定我就会夹道欢迎。我昨晚忙到很晚,现在精神也不太好,等我先吃了早饭,再陪你们聊天啊。”
说完,路澄就转身往厨房走。
“你……”乔银翠见路澄这么无视她,心里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