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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她能对他说得,只余此四字。
叶鸿伟瞬间明白洛可可的意思,他羞愧到无地自容。他的错误,结果却让女人做出了牺牲,亏他还自称男子汉大丈夫。“我一向欣赏独立自主和男人势均力敌的女人,她正是这种类型。”他以前对洛可可说过为她心动的理由,足以证明他没撒谎,他的确喜欢强势的女性。“可是,婚姻需要两个人互相克制、宽容才能维系下去,我和她个性都太强,也太相似,我真的累了。”他应该早点告诉洛可可关于自己婚姻的真相,然后由她决定是否开始。然而为时已晚,他所能做得仅限于给她一个交代。
“你将来怎么打算?”叶鸿伟的婚姻明摆着和“幸福”二字无缘,回想那天顾芳菲歇斯底里的表现,同情在洛可可心底悄悄萌芽了。她关切地询问他的将来,明明他的将来早已与她无关。
叶鸿伟叹口气,表情阴郁。想想也是,当某人内心充满倦怠、无奈、厌恶、愤怒等多种负面情绪,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她不肯放过我,就这样吧。”有些事不得不认命,饶是强硬霸道如他,同样无能为力。
她对叶鸿伟的怨恨化作一声叹息,毕竟他是自己深深喜欢过的人。在一起的时光虽短暂,却带给她莫大的慰藉,陪伴她走出情伤重拾信心的人正是他。分手这一刻,洛可可选择放过自己,她原谅了叶鸿伟。
“再见。”她平心静气地道别,一股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劲儿。她不能舍不得,否则断不了。
叶鸿伟上前一步,将洛可可紧紧拥入怀中。“有一件事没骗人,我真的爱你。”有些话,必须说出口才能证明其存在,即使已失去意义。
嘴唇贴着她的头发,他轻声道出“再见”两个字。
洛可可仅用一周的时间完成了项目交接,她的项目文档写得条理分明,有经验的人看一遍就能明白,整个交接过程异常顺利。
她的出走既已成定局,非议声渐渐平息。不管真心假意,同事们准备了一张集满签名的卡片送给洛可可作为祝福,她收到后看了看,几乎全公司的人名都在其上,除了叶鸿伟。
最后一天,洛可可交还了电脑,将剩余的私人物品装进手提袋。她在这里工作四年,离别时带走的东西甚至装不满一个袋子,想想不免意兴阑珊,差点直接送给保洁阿姨当作废品回收。
洛可可的团队成员一直将她送到公司楼下。对她,三个大男人俱怀有愧疚心,终究他们背叛在先。倒是洛可可已看开,临走前不忘发邮件感谢三人多年来鼎立相助,还语重心长总结各人工作得失以及今后应注意的事项,充分体现了项目经理的责任心。工作方面,洛可可向来无可指摘。
走出大厦,外面的蓝天白云仿佛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不久前,她还只能抽空望一眼玻璃窗外的天空,幻想自己躺在和煦阳光下无所事事打发时间的情形。突然之间,她拥有了大把的时间,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辞职的决定,洛可可对外进行了封锁,没有人知道她成了无业游民。父母年纪大了,没必要让他们再添一件操心的事情,况且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失业相当可怕,绝对无法理解她给自己放长假的做法。
鬼使神差,洛可可对出租车司机报出了sion酒吧的地址。这种时候,应该喝一杯庆祝摆脱了过去的生活,她如此说服自己。
洛可可到达时酒吧还没开始营业,门倒是开着,证明里面有人在。她径直走进去,看到卓远和sion正忙着打扫,便出声先打了一个招呼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hi,需要帮忙么?”
她算不上稀客,但上班时间出现实属媳。sion和卓远不约而同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差十分钟到六点,她应该还没下班。
看出他们的疑惑,洛可可笑了起来。“没什么大事,就来说一声,我失业了。”笑语晏晏,语气轻松的像是谈论天气。
“我姐说你刚接了一个大项目,出什么事了?”卓远诧异地追问。三月底卓琳父亲的生日家宴上,他假装随意地问了一句“洛大姐最近在忙什么”,如愿从堂姐那里获知洛可可的近况。半个月不到,她竟然亲口承认“失业”,怎不令人担心?
关切溢于言表,这个男人从不在意自己的表现是否过火,是否会让别人产生误解。该说他任性还是粗线条呢?洛可可内心飘过一朵忧伤的云,未及深思便脱口而出:“chuck的太太来公司闹了一场,我这个‘小三’只好夹着尾巴逃跑。”话说出口的一刹那,她不禁后悔过于心直口快了。倘若卓远因此看不起自己,该怎么办?
卓远短时间内反应不过来,一脸震惊的表情,努力消化“小三”这个称号与洛可可划上等号的事实。她误会了他的沉默,自卑、惭愧、羞耻等情绪袭上心头,她一言不发转身,拔腿就往外跑。
sion走到卓远身边,一脚踹过去,“listen,接下来不管你是追出去还是带着大姐远走高飞,我都准许你请假。”事情到了这份上,要是他再畏畏缩缩不敢行动,还是男人么!
这一脚踹得卓远如梦初醒,洛可可悲伤的面容在眼前挥之不去,他做不到袖手旁观。卓远扔下扫帚,风一般冲出门去。
大街上,洛可可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卓远心急如焚左右张望,万万想不到她会跑得飞快,这速度不入选奥运代表队实在浪费。他不死心,继续开启搜寻模式,目光无意扫过马路对面,忽然之间找到了目标。
一辆空车在洛可可身侧停下了。她放下手,半弯下腰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一只手猛地出现,用力拉回了她。
惊惧回头,卓远站在她身后。
“跟我走!”他用得是命令句式。
01白衣飘飘的年代()
厦门曾厝垵,2012年4月14日。
一句“跟我走”,像极了爱情电影里的对白,唤起出走的渴望。于是洛可可跟着卓远走了,在13日晚上十一点五十分降落在高崎机场。
没有托运的行李,两人一身轻松地走出了机场。洛可可回头望一眼机场大厅,对这场犹如私奔的出行还有一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卓远的手及时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带入怀中,她的鼻子撞到他的胸膛,唔,有真实感了!
不止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卓远同样感觉不真实。她的座位在他旁边,明明伸手就能触摸到温暖细腻的皮肤,他却疑神疑鬼有人设计作弄自己,就像iion的情节那样,一切皆是梦境。
其实她没有失业,她也没有被男人骗,他更没有头脑发热对她说“跟我走”拥抱如此真实,即使梦境也值得奋不顾身一次。卓远深深叹一口气,绕了这么远的路,兜了一个大圈子,他还是逃不开。
心急的黑车司机管不了此时出声是否大煞风景,径直凑过来兜揽生意询问他们要去哪里。洛可可尴尬地推开卓远,同时把问题留给他回答,她对厦门的认知仅限于地理名词。
“曾厝垵,多少钱?”卓远说得地名,洛可可果然听不懂。她默默地想:交给他处理是明智的。不过,难道不是去鼓浪屿吗?
一番讨价还价,卓远和洛可可坐上了出租车,一路驶向曾厝垵。半夜的厦门略略有些凉意,司机又开着车窗让他们享受海风,洛可可不由偎紧卓远,靠他的体温取暖。
软玉温香在怀,卓远自然不提关窗之事,洛可可似乎也没想到。
她心里堆着很多话,和叶鸿伟有关的是一座小山,和霍梓乔有关的是另一座小山,和卓远有关的则是一座大山。未来如同车灯照不到的角落,在沉沉夜色里完全看不清,洛可可不忍打破这一刻的温馨,强咽下各种忐忑,就跟着他到世界的尽头吧。
午夜的曾厝垵,安静得能听见海浪的声音。下车后卓远才神秘兮兮地告诉洛可可为何第一站选择这个名字特别的小渔村,他说:“上次来厦门我就住在曾厝垵,过了好几天轻松悠闲的慢生活。告别时我对自己承诺,以后一定会再来,带着喜欢的人。”
她很高兴自己是他“喜欢的人”,嘴巴一咧,一个大大的笑容挂在脸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卓远看了一眼洛可可,被她的好情绪感染了,没心没肺地嘲笑她不够矜持,“大姐,你真单纯,现在连小学生都知道男人的话不可信。”他不小心揭了她的伤疤,自己还浑然不觉。或许潜意识里,卓远从不认为徐泽凯、叶鸿伟之流配得上洛可可,压根没把他们当成她的男人看待。
“唔,确实。”洛可可点了点头,她就是太容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还接连被两个男人骗得团团转。“你不一样,因为你懒得骗我。”她肯定地说道,笑容更灿烂。
这时候不吻她,更待何时?心动不如行动,卓远立刻低下头,就在他即将捕获她的嘴唇时,洛可可避开了。
她还没想好如何定义此次出行,简单的一次放纵,还是正式开始的一段感情?如果是前者,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轻浮,毕竟她和前任分手尚不足半个月;如果是后者,同样显得过于快速并好像是蓄谋已久,另外,她和卓远之间存在的分歧至今没有解决之道,一句“喜欢”解决不了问题。再说,要是能够解决,洛可可心酸地想,自个儿也不至于连续失恋两回。
洛可可告诫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跌倒一次当买个教训,跌倒两次还能怪罪运气不好,跌倒第三次则证明智商确实有问题。
她的拒绝明白无误传递给卓远,他的心疼痛起来。回想浩瀚沙漠里的亲吻,那时的她脸上没有这么多不安,如今却像惊弓之鸟,对未来丧失了信心。
她跟着他离开上海,但她的心依旧被曾经的伤害禁锢着,他必须慢慢来。
他若无其事牵起她的手,故意不用恋人最爱的十指紧扣式,只是将她的手指整个包入自己掌心。温暖、安全,他想让洛可可知道自己是她可以依赖的人,是去年9月他再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之后就一直想成为的那种人。
洛可可松了口气,说实话她并没想好万一他用强自己该如何应付,总不见得抡起拳头揍他一顿?幸好卓远识趣,化解了彼此间的尴尬。
神经一放松,疲倦便像潮水一样席卷全身,洛可可张嘴打了个哈欠,问他:“呃,我们住哪里?”
说走就走的旅行根本没有计划,卓远也不知道哪家客栈还有空房。“去上次我住得那家客栈看看有没有床位,明天我们有得是时间慢慢找。”他的建议得到她的响应,洛可可迫切需要即刻躺下使脑袋和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这样她才有力气仔细想想将来怎么办。
卓远的梦旅人音乐客栈位于半山腰,算得上曾厝垵地势最高风景最辽阔的客栈。按照卓远的描述,每天晚上会有不同风格的音乐人在客栈酒吧表演,堪称音乐爱好者的天堂。可眼下她又累又饿,一旦明白要爬山才能到达,大脑里掌管“理智”的那部分立即运作起来,分析判断半夜三更爬山锻炼身体是否值得。反观卓远,摩拳擦掌准备一鼓作气攻上半山的架势,她咽下了反对的话语。
4月14日傍晚,洛可可站在著名的木栈桥上欣赏落日时分的海面。她穿着新买得一条白色长裙,戴着草帽,青春甜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