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的姿势一下子变得非常暧昧。
丁晓把我硬生生压在了穿衣镜面,两个人的身体紧挨着,只隔一层衬衣,他的衬衣。
彼此火烫的体温几乎要把相接处的大片皮肤融化。
连下身的细微变化也清晰可辨。
我早已放弃了挣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丁晓也不再抓着我的手腕,而是顺着前臂,轻轻地抚摸下来——大同小异的动作,易承锋做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是此刻换作丁晓,我却顿时腿都软了。
他的气息重重扑在我脸上,越来越近,我像着了魔似的,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低下来,低下来。
亮得怕人的眸子里,全是我的影子。
就在我们嘴唇即将吻合的刹那,丁晓猛醒过来。
悬崖勒马。
他一下子松开了我,满脸涨得通红,半张着嘴,似乎不知说什么好。
“老……老大……”
我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忍不住向他伸出手去——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但丁晓居然立刻后退了一步,如避蛇蝎。
“我,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去公司……”
丁晓丁老大,竟罕有地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连话都没说完就转身“逃”了出去。
“……”
我的手傻傻地僵在那儿,心里一片冰凉,突然觉得背后那片镜子,大概是残余着刚才我们的体温,倒还有些暖意。
第20章
一定是早上着凉了。
我有点咳嗽,边检查着客户提供的免税申请表、来料加工核销手册、报关报检委托书等一堆东西,边顺手从抽屉拿出瓶糖梨膏,拆开包装,喝了一大口。
唔,久违的甜腻味道。
很难想象我以前居然还挺喜欢吃的。
药膏粘糊糊地灌下喉咙,暂时盖住肺腑间的躁动。
是比不上喷雾管用,但现在我有些太依赖喷雾了——丁晓总是隔一段时间就给我买,大包地放在车里,等我搭他顺风车时,丢给我。办公室、公寓的客厅和卧事、甚至丁晓家的客房里,到处都放着这种药。
我用量也越来越大,尤其最近,胸口稍不舒服就乱喷一气。
简直像吸毒一样。
所以今天上班时路过药店,我一咬牙买了好几瓶糖梨膏。
有些东西,当戒则戒。
“仲林,老大今天来公司吗?”
何亭的对话窗口突然在MSN上跳出来。
“不知道。”我懒懒地敲了几下键盘。
“他没去找你??昨天我们在你楼下等了好久,他临走时说要早晨再去堵你的……我还以为他会和你一起上班……”
我一怔,赶紧扑到电脑前打字:
“你们?在我家楼下等?”
何亭把张伟也拉了进来,才继续回答我:
“是啊,昨天你下午突然说不舒服早退,老大到公司一听就急了,后来我们汇报业务、要签字什么的,他脸色可难看了,嘿嘿……”
“仲林你小子搞什么鬼?昨天本来老大说去找你一起晚饭,答应了请我们粤菜,结果你不在家,手机又关机,老大就死活不肯去吃饭,硬你家楼下等到九点多!最后喂了我们一人一份麦当劳!NND,死亏!”张伟一口气打了一大串,充分表示他的愤慨之情。
九点多……啊,那时我还在酒吧里等易承锋。
“什么九点多,你走以后老大把我送回家,看他车开的方向……我绝对怀疑他又兜回仲林那儿去了,谁知道他等到几点呢。”
“仲林,追悼会那天你跟老丁回家是不是吵架了呵呵,昨天这家伙很不对劲哦!”
“就是就是,我们还拿话探他来着,可老大嘴巴紧得要命,光打哈哈不说实话,郁闷。”
“郁闷啥,我说是爽——昨晚趁机损了老大一顿,他居然没抓狂,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哈哈哈!”
何亭跟张伟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我的心里渐渐又有些热乎起来。
“靠,老大怎么到厦门去了???”
正聊着,张伟突然发了这么一句。
与此同时,我也听到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铃声,拿起一看:
我今明两天在厦门谈事,公司你们看着,有事随时打我手机。
丁晓发的,估计是群发消息。
简单的交代,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定定看着这个消息,心里终于还是慢慢凉了回去——也好,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无论是他还是我,似乎都有点失控。有点时间,大家冷静冷静,希望再见面时,不至于太尴尬。
嘿,老大,你也算用心良苦了,我,我明白。
长叹一声,我疲惫不堪地伏在桌上。
好累,怎么TMD这么累!
这是我以前跟娟子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尝过的痛苦滋味。
桌面电话突然响起,吓我一大跳。
“仲先生,报关的材料你今天送过来吗?”
“对,下午我送过去。”
我勉强收拾心情,把手上的材料整理好,准备交由报关行办理报关手续。
最近我们做的进口业务比较多,这一单是免税商品,只要把报关手续完成后资料给客户送回去,之后客户凭合同和海关进口付汇联付就完事。
两天很快过去,丁晓风尘仆仆地回来。
在公司见面,他已经恢复了追悼会前后的沉郁神情,只淡淡说声又谈了几单业务,把合同交到我手上。
出差前那个奇怪的早晨,出现在我门口的灿烂笑容,仿佛只是我的幻想。
没两天,在张伟的撺掇下,丁晓“补请”了我们一顿粤菜,不过却变成全公司聚餐。
酒桌之上,他身边仍是美女曹玥玥,多嘴的张伟又提起在我家楼下熬夜的事,被他不着痕迹地岔开,老张不服气,转开他和美女的玩笑,他却欣然受落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开开心心跟曹美女喝了个交杯酒。
我连忙跟着张伟和其他销售一起哄笑。
到实在笑不下去的时候,只好拿起酒杯来,借着大口大口喝酒的动作,掩饰表情。
偶然地,目光跟何亭相碰,我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眼里似乎是了然一切的无奈,还有,怜悯。
这小丫头,难道看出了什么?
闹到半夜,几乎所有男人都喝高了。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老大跟张伟几个大着舌头商量如何留宿的问题。
“……仲林、你和他,三个男的跟我……走……”老大指着我们和一个男销售。
“我,我回家。”我马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
丁晓斜睨了我一眼:
“那剩下……两个人,上,我家睡……就睡仲林的那张……床……”
“单人床还是双……人床?”张伟问。
“单……”
“你一个人睡双人床……我们两个挤……单的?”
“我不和男人睡一张床!”丁晓说得斩钉截铁,还朝我一晃脑袋,笑嘻嘻地,“一大早……睁开眼看见一男人躺在自己身边……多恶心啊!”
我身体再次一晃,何亭扶住了我。
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我成功地把某些东西从眼底压回鼻腔,咽到肚子里去,露出微笑:
“老大,那今晚就这么着了……我去买……单……”
老大醉熏熏地拥着曹美女出门,居然还嚷嚷着要自己开车,我们硬是把他塞进了出租,张伟和男销售跟了上车。
“行了,你们都回家吧,我看着他们。”的
曹玥玥在车窗里对我挥了挥手。
出租车终于在我视野里消失,其他同事也一一散了。
我腿一软,扑在路边的栏杆上,呕吐起来。
“仲林,哎,你没事吧?”何亭居然还没走。
“我没……”
艰难地抬头,我刚说出两个字,一口气已经呛在咽喉。
痛苦地弯下身去,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肋间阵阵抽疼,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眼角的泪竟然控制不住,一下子夺眶而出。
何亭并没见过我犯病,一下慌了手脚,赶紧又是拍背顺气,又是递纸巾:
“天哪……你的药呢?”
摇着头,我用力捂住嘴,口腔里已经开始弥漫某种腥甜的味道。
“我,我打电话叫老大他们回来!”
“不——”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竭力嘶声,挤出一个字。
“好好好,不叫老大……你再挺会儿……”何亭像是被我吓住,声音微颤,好不容易等我咳嗽稍缓,她就一边搀着我一边掏出了手机。
不知和谁通话之后,她拦下一辆出租,请司机帮忙把我弄上车去。
我昏沉沉靠在后座,偶尔咳嗽,手里攥着大团纸巾。车好象一下就到了目的地,何亭匆匆说句“等我一下,我找朋友来帮忙”,就跳下车去。
这时我才略为清醒,睁开眼睛。
车外灯红酒绿,有些眼熟,但绝不是我住处的环境。
她把我带到哪儿了?
我有些迷惑,挣扎着扑到车门边,风一吹,又想要吐。
“嗨嗨嗨,别吐我身上啊!”一双手稳稳扶住了我,说话的人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我浑身一震,几乎想立刻缩回车厢去。
“靠,小家伙,怎么又是你???”
晚了,他已经看清了我的模样。
真是冤家路窄,何亭的这个“朋友”居然是易承锋!
“呵呵,难道对上次的服务不满意么,你好象很讨厌我啊?”易承锋调侃着,轻而易举地把步伐踉跄的我揽进怀里,再转过脸,问他身后的何亭,“他就是你常说的仲林?”
我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何亭的表情了。
“对啊,他犯病了……还好离你儿近,要不我都慌死了!易哥,你看我们是送他回家还是去医院?”何亭果然回答。
“犯病了?上次你说的哮喘?”易承锋端详着我,“你那硌人的小药瓶呢?”
“没带……咳……让,让我回家吧……”我喘着气,咳嗽停不下来,胸口越来越闷。
“不行,脸都白了……走,上医院!”易承锋不由分说,把我重新往出租车里一丢,“小亭你是要跟着我们?还是先回家?”
“我跟着!”
何亭应声也钻进了车里。
在医院里吸了氧,服过处方药,我渐渐平静下来。
看着易承锋何亭为我跑来跑去,辛苦了一夜,我有些过意不去。
“太麻烦你们了,刚才的钱……谁付的?”
“我啊。”易承锋拿着杯水,一屁股坐在我床边。
“多少钱?明天还你。”
“不用,上次那两千我还没还你呢!”他微笑地看着我。
“上次的钱,是那个……那个……服务费啊……”因为何亭在旁,我尴尬无比。
“哈,他真当我是卖的呢,”易承锋大笑起来,“亭亭,我演技不错吧?”
我满脸发烫,还是忍不住看了眼何亭,她正抿着嘴笑:
“易哥是酒吧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