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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是有点活没干完……”
丁晓皱眉看了看我面前的简单食物,一把拎起,随手丢进垃圾筒:
“大中午的能有什么急活儿,走走走,先吃饭去!”
“哎……”
我才叫了半声,热腾腾的面啊一口没吃,就已经报销。
“老大,这里!”
刚进饭馆,眼尖的何亭已经笑着向我们招手。
落座后,我一看,好家伙,张伟、何亭、老贾,连曹玥玥都在!
“今儿可算逮到老大请客了!”
张伟老贾喜笑颜开的,头碰头研究半天菜单,点了一桌肉食。
上菜后,大家都拿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们。
“老大,我要吃香菇菜心……”何亭先举手。
“丁晓,我要加份鲜窝笋。”曹美女也跟着抗议。
丁晓笑了笑,让服务员再次把菜单拿来,给女孩们补点了几个素菜,然后停下来问我:
“仲林,你要加什么?”
在他忙着照顾女孩们的时候,打定决心今天饭桌上要闷声发大财的我已经开始埋头吃喝。猛的听他这么一问,我忙把嘴里的饭咽下,抬起头来:
“……不用,这些够了。”
说完,我觉得有点奇怪,丁晓直盯着我,脸上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老大,怎么了……”
“这里……”
他突然抬起手来,径直伸向我的脸。
我本能地向后一仰,不料他竟强行把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按在座位上,仍然将手伸了过来,用拇指轻轻在我嘴边擦过。
一颗小小的饭粒掉下来,落在我衣襟上。
丁晓神色自若地把它弹走。
然后,转过脸去,对还等在边上的服务员说:
“就加刚才说的那两个菜了,去下单吧。”
我满脑满心“嗡”的一声炸开了!
心里一片空白,周围的画面声响都变得特别模糊,偏偏皮肤的触觉神经灵敏得TMD过分——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顺着他拇指的用力方向,另外四个指头也轻轻点在脸侧,整个手掌,似乎就要覆盖上我脸庞,掌心火热而指尖微凉,丁晓的气息,靠近,随即又离开。
嘴边、脸侧,那被他碰过的地方,就跟涂上了痒药似的,一直痒到心里。
目光在同桌众人面上扫过,损友们一个两个全是憋笑憋得快内伤的表情,曹玥玥更是眼都直了。
我活脱脱像是被人丢进了一口大火炉里,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冒热气。丁晓倒好,没事人似的和兄弟姐妹说说笑笑。
“怎么傻了,吃饭啊?”他偶尔回头,还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噢……好……”我如梦初醒,僵硬地低下头,扒起饭来。
回到办公室,我跌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嘴……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是像有蚂蚁在爬,羽毛在搔,还是觉得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一遍又一遍?
跟了老大这么多年,兄弟间的肢体接触也不少,但基本上丁晓对男人间太亲昵的动作都很不爽,嗯,或许醉酒时除外——我甚至还记得多年前他救了溺水的我,因为住在农家旅社床位不够,不得以两人同床,第二天一醒他就差点把我踹下床去。
而今天……他那举动,简直称得上“温柔”!
最可怕的是,他碰到我脸的那一刻,我突然心跳得那个快,浑身跟发烧似的,连从前和娟子接吻时都没这么激动过。
疯了……疯了……这,不可能!
下午还有个公司大会,我闷闷地坐在会议室,丁晓一说话我就觉得心慌气短,中午的发热感觉好象一直延续到现在,终于等到丁晓离开会议室去接电话,我立刻也溜了出去。
粗略收拾一下办公桌,下午只有两份要给客户确认的传真,算是急件,除此以外没什么要紧的工作。
我打算早退。
拿起传真资料,一出门,竟又碰上丁晓。
他像是刚打完电话,手里拿着手机匆匆经过,看到我,一怔:
“仲林,是不是又不舒服?我刚才看你在会议室里就不太对劲。”
“唔……我有点发烧……”我几乎不敢正视他,含糊地说。
“啊?烧得厉害吗,要不送你去医院?”他立刻走过来,自然地伸出手,在我额上一探。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我狼狈地跳开一步:
“噢不,不用,我回去躺会儿就好,家里有药。”
他的手僵在那儿,随即放下,静静看了我两秒,突然满不在乎地一笑。
“也行。回家好好休息,公司的事儿别多想了。你就是太紧张……”丁晓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喂,对,是我……呵呵,老陈啊,可等到你电话了……”
他打着电话,边往自己办公室走边向我打了个“放心走吧”的手势。
我迷迷糊糊地走出公司,突然心里一动,又折回去,跑到会议室门口探头看了看——丁晓不在里面,何亭发现了我,我便示意她出来。
“呃,我有些发烧,先回家了。”
“好啊。”她有点点惊讶,但仍然点头。
我勉强向她微笑,然后快步离开。
好歹有个交代,又不是逃兵——我不认为丁大忙人会记得替我解释,会开到一半玩失踪,同事们没准以为我怎么了呢。
懒得转公车,我坐上一辆出租。
车子在马路上跑,我怔怔看着窗外川流的景物,脑子里一团乱麻:
老大啊,你今天犯什么糊涂,这不是毁我吗。
这以后老张他们还不知得怎么损我呢。
回到家,头越来越疼,我倒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无意识地盯着手上的资料——
资料?
给客户的传真资料!
我竟然一直攥在手里……靠,要误事了!
等我再次折回公司,已经是下班时分。
公司里空荡荡的,但大门倒没关,看来销售们都溜班了,不知谁还留着。
我顾不上查看,赶紧先把传真给客户发出去,然后电话确认他们收到了,才略松口气:
唉,吓出一身冷汗。
早就不是职场新人了,竟然还出这种菜鸟级纰漏,老大非K死我不可。
处理完公事,我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会议事里还有人声。
会还没开完?
想了想,决定过去张望一下。
“张伟你说,他们这算什么意思,”何亭的声音,“当时我想仲林跟我提发烧的事儿,估计是为了叫我帮他和老大说一声。过会儿老大进来了,我赶紧蹭过去告诉他仲林走了,谁想他瞅偶一眼,回答已经知道了!这还不算,完了还贼神秘一笑,说——他又紧张了……我当时那个惊悚啊,这丫太恶毒了!”
张伟哈哈大笑,何亭又接着说:
“仲林也是,为啥要巴巴地找我再说一遍他先走了呢……他应该在那之前已经跟老大请过假了吧?我那个晕啊……亏我当时心里还打定主意要帮他做传声筒呢。”
“你……你明显表错情了呗……咳咳咳……”
张伟笑到抽,已经在捶桌了——靠,笑得这么淫贱,让口水把你呛死得了。
这时候,丁晓终于说话了:
“切!仲林这家伙,谁都知道他较真,精神一紧张就犯毛病。哮喘、发烧,花样可多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啊?”
“呵呵呵,仲林今天是够紧张的,何亭你也看到午饭时他那样儿了吧。老大帮他擦嘴,他只是扭捏地哼哼,就从了,这是什么反应啊?”张伟邪恶地接上话。
“对,他还脸红了呢!”何亭的语气听起来还挺兴奋。
“……” 丁晓没出声。
张伟又说:
“如果你敢这样对我啊,老贾啊,看我们把不把你踢飞!结果仲林小子只是在椅子上扭了两下,还是让你擦了……啧啧……”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又听到丁晓的声音:
“靠,给你们一说,觉得好恶心哪……”
毫无预兆地,我的心像被谁狠拽了一把,重重往下一沉!
混蛋,到底谁恶心谁哪——TMD的恶心你别擦啊!
汗……把十五章写完了,前面(上)写得多,这里就少点儿,呵呵,不好意思……不过至少更新完了这一章……下面的偶会继续努力写的,谢谢大家支持(握拳ing)!!!
第十五章(下)
没有惊动他们,我默默离开了公司。
独自拖着步子走在马路上,说不清是愤懑还是伤心:
当那一瞬间的怒气过去,我不得不承认,其实丁晓没说错什么。
两个大男人,一个给另一个擦嘴!
这不是恶心是什么?
如果不觉得恶心反而还有别的感觉……那只能说明是我有问题。
烧了一晚,我把能吃的药都塞进嘴里,第二天还是头昏脑涨地上班去。
不过幸好丁晓一整个上午都没出现,说实话,我真松了口气。
中午,张伟循例来叫我吃午饭,我在电光火石间作了个决定,爽快地站起来就跟他走了。
看得出,他反而有点意外。
饭桌上开吃没多久,张伟跟何亭果然又皮痒,回忆起昨天中午上演的“活色生香”来,你一言我一语,笑眯眯想再看我脸红出糗——嘿,我早料到了,正等你们提这茬呢。
于是我没有停筷,边吃边说:
“他对谁都那样!”
“他可没对我那样……”张伟贼笑。
“我也没见过他那样!”何亭点着头。
“那很正常!”我的脸仍然不争气地有些发烫,“那种公子哥儿……嘿,平时泡妞太多了……有些动作是,是顺手而已……”
这两人就嘀咕:
“正常?不会吧……老大对你是不一样啊……”
镇静下来,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我抬头看着他们:
“怎么不一样?那你们是吃醋了还是想要我承认跟老大有一腿?”
“啊,仲林急了……”张伟还在笑。
我盯着他,沉声下了最后通牒:
“以后,别再说我和老大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再说我跟谁翻脸!”
两个八卦大王呆滞中……我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再来后,他们大概也觉得玩笑开过了,赶紧换了话题,再逗我说话。
我一声不吭,拒绝回应。
午饭即将吃完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丁晓来电。
“挑衅”地看了张伟何亭他们一眼,我接了:
“喂,老大,我是仲林。”
“我这两天恐怕不能到公司去,你替我看着点儿,有事随时打我手机。”
“出了什么事?”
“老……家里老爷子进了医院,我妈身体也不好,我得在这边看着点儿……”
丁晓说得平淡,声音却略带沙哑。
以我对他的了解,事情决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第十六章
下班后赶去医院看望,我才知道是丁伯父旧疾恶化,病危住院。
仅仅过了一天,老人就去世了。
追悼会仪式那天,我到得很早,一来怕迟到,二来也为帮丁晓打点下手。
其实,我本想帮他把追悼会的组织筹备等繁琐跑腿活儿都揽下,但他偏不让,连一张遗像的制作都不愿假手他人,几天里没正经吃过什么东西,话也绝少,有事没事戴个墨镜,连表情都看不出来,弄得我提心吊胆的。
结果丁家这一场追悼会气氛格外冷清——这是丁晓的意思,我们没有准备什么领导致悼词家属讲话之类的繁文缛节,没有哭天抢地表演,会场简朴而肃穆,来吊唁的人也多是默默鞠躬,然后与家属略为交谈,甚至只是过来点个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