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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紫一家!”
“现在薛兵入狱,舅舅一人拖家带口,一定在其他城市做一点小生意谋生。”黛蔺在米黄色真皮沙发上坐下,努力回想养母的一些兴趣爱好、生活习性,以此推测薛寒紫现在会做什么工作,轻声道:“寒紫妈妈注重美容和养生,也爱投资,那么离开锦城市后,她应该会从事养生方面的工作,顺便照顾病重的外婆。舅舅生**赌,又自命不凡,绝对不肯踏踏实实的做小生意赚小钱,必定将精力全部用在研究彩票和坑蒙拐骗之上。那么假设舅舅已偷偷回来锦城市,在各大夜总会做皮条客,表弟和舅妈,还有寒紫妈妈、外婆应该也会在附近,舅舅会买彩票,表弟会上学,外婆则需要去医院看病,寒紫妈妈会去美容院护肤,都会留下他们的身份信息……”
“黛蔺,我们现在去精神病院看看。”男人示意她起身,伸手拿了两件外套,“今晚我们就在山上住下,山里的那座小屋环境不错。兴许,滕韦驰根本无法找去悬崖峭壁下的那座小木屋。”
“嗯。”
两人从楼上走下来,楼下已经开饭了,滕氏一家人坐满整张圆桌,为滕父的出狱接风洗尘。
既然是接风洗尘宴席,黛蔺与滕睿哲便在桌前坐下了,喝了滕母精心为他们准备的汤,是多年来与滕父的第一次同桌吃饭。席间,大家都没有提及五六年前的伤心往事,只是安安静静吃饭,脸上皆带着笑。
当然,滕老爷子也没有提及当年慕夜澈与黛蔺拿结婚证摆的酒宴,只是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虽然当年他对慕夜澈这小子也很看好,差一点就认成自己孙子了,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孙儿,不是双胞胎的亲生父亲,与之比起来,他自然更加愿意看到是睿哲与黛蔺团圆,一家人和睦美满!
现在,听说夜澈在‘小闹’了一场后飞去美国了,再也不会回来插足睿哲与黛蔺之间,‘高调’的离去了。这位晚生后辈,四年前出场的时候是那么离经叛道,四年后离去,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定要在两人之间闹上一闹,方才用所有人记住他的方式潇洒离去。
也许这四年时间对他而言很宝贵,他习惯了有黛蔺在身边,习惯照顾母子仨,于是在黛蔺重回睿哲身边后,他确实有过一段时间的低落消沉,出国散心,但他含太多,更偏重于亲情,让他不忍看到黛蔺离幸福越来越远,走上与慕清如同样的道路。
所以他选择了退场,在远方默默的祝福小侄女幸福,绝不再打搅她。
“其实几天前在中南海,爷爷知道夜澈要送黛蔺去教堂,答应了他,一起骗你去教堂求婚。”老爷子对对面的滕睿哲缓声说道,轻轻放下了筷子,“但睿哲你不太配合,不肯同意他的安排。其实这样做并没有什么,让他把黛蔺的手亲自交给睿哲你,也就是让他承诺以后绝不再与黛蔺有感情纠纷,挺不错的。”
滕睿哲面色一沉,抬眸冷飕飕看着爷爷,没说话,直接站起了身。
老爷子最近一直在乱点鸳鸯谱,撮合黛蔺与慕夜澈,却不断试探他这个亲孙,把他这个孙子无情往外推!所以,老爷子什么时候能不再插手他的事,一心向着他这个亲孙,什么时候再来与他讨论这种事!
黛蔺见男人拿着外套往门外走,拒绝与爷爷讲话,她的心蓦然一沉,发现男人的脾气还是臭得可以!所以她站起身对滕家人微微一笑,讲明他们现在出门去山上,这才安静跟在男人身后,坐上他的车。
“我觉得滕爷爷并没有做错什么。”她扭头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现在要不要去苏宅看看?”男人用冰眸瞥她一眼,并没有生气,将小车开动起来,驶向门前的大马路,眉心紧锁眯眸看着车外的漆黑夜色。最近几年他与老爷子没什么接触,早已淡忘四年前黛蔺与慕夜澈领证摆酒的那一幕,但老爷子就是让人这么心里不舒坦,明知慕夜澈兴风作浪,竟然还帮着慕夜澈拐骗黛蔺!
这个爷爷算是不让人省心,胳膊专门往外拐,一些苦大情深的话还是少听为妙!
“算了,直接上山吧。”黛蔺知道他心情不太好,他根本就不想见到她与夜澈生活了几年的地方,所以摇摇头,拒绝回到苏宅,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几个小时后,小车行驶在万籁俱寂的盘山公路上,公路旁没有树,只有光秃秃的悬崖峭壁,一层薄薄的雾气,和几盏昏黄的路灯。
小车内则熄着灯,所以黛蔺能透过车窗,朦朦胧胧看到悬崖峭壁下的连绵远山和无底深渊,仿佛小车的轮胎就行驶在峭壁上,她只要打开车门就能摔下万丈深渊!
于是她定睛看了看,发现这里悬崖陡峭,树木葳蕤,有天然的山涧,也有巧夺天工的野山林瀑布,是极好的避暑藏身之所。而且往远处的山林里仔细看一看,可以发现悬崖下面的树林里有零星的火光在闪动,有飞禽走兽在扑腾暴走,明显是有人闯入了它们的栖身之地!
“睿哲,悬崖下的森林里有人!”
“唔。”男人淡淡回应一声,浓黑剑眉飞扬,冰冷的侧脸纹丝不动,性感嘴唇浅抿,噙着一抹冷笑,大手扶着方向盘正将小车减速,绕过这山里的一个个u形弯道,往山里的精神病院疾驰而去!
他们现在的第一个目的地是精神病院,查看形势,然后他们有的是时间在山里寻找滕韦驰的行踪,在山里度假。所以先让滕韦驰在森林里跋山涉水,欣赏风景,再,了结掉这个亡命之徒!
很快的,精神病院锈迹斑驳的大门出现在视野范围之内,仿佛一只山林野兽,困在一排排参天古树的前面,朝着上山的游客张开血盆大口,男人将远光灯关掉,安静将车熄火,停靠在一隐秘处,一双幽深锐眸冷冷注视着那道大铁门。
“精神病院里有些不对劲,太过安静了。”黛蔺蹙眉盯着那昏昏暗暗的灯火,也发现了不对劲——住院部的所有日光灯都开着,时而传来病人的尖叫声,歹徒的粗吼声,然后陡然陷入一片死寂。并且,精神病院门口增派了持枪战士,战士的眼睛在路灯下闪烁着凶光,几乎是见人就杀!
“滕韦驰的部队已经进驻这里了,这里的地势陡峭险峻,易守难攻,与后山的森林相通,是绝佳的藏身之地!看来二伯还需要再加把力,才能将躲在这里的滕韦驰给成功引出来!”滕睿哲修长结实的指搁于方向盘,锐眸微眯带笑,阴鸷盯着面前的精神病院,“邹小涵一定后悔认识了我和滕韦驰,以至于能让滕韦驰找来这里大开杀戒,毁掉她最后的安身之所!但袁老太太比她幸运,前几日中风发作,让蓝氏接回锦城市治疗,侥幸躲过了这一劫。”
“睿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黛蔺屏住呼吸四处张望着,大气不敢出一口,感觉他们现在闯进了狼窝,随时会被那些持枪歹徒射成马蜂窝。所以她将柔软的身子缓缓朝男人靠近,躲避四周的阴森与恐怖,感觉四周有一双双眼睛盯着她,让她头皮直发麻,“我们不该这样贸然闯进来。”
“我们现在回上次的小木屋休息。”男人伸臂拥住她,黑亮的眸子里带着一抹灼烈与危险,大手抚抚她的背,“龙厉带人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只管休息,就当来山涧度假,嗯?”
他放开她,将车重新退出来,调头往另一方向驶去,来到那处清凉幽静的古色古香木屋前。
木屋隐在悬崖下的森林里,必须走过湍急瀑布上面的一座吊桥,所以当他们走过那摇摇晃晃的破旧吊桥,滕睿哲便将吊桥绳索弄断,阻断这里与外界的唯一一条路,带着黛蔺走在那湿滑的石板上。
黛蔺披着外套,在雾纱缭绕里隐隐看到几间小屋坐落树木掩映的山涧里,位置很高,需要爬过很长一段高低起伏的山路才能到达。
而且石板上长满苔藓,一不小心,人便能滑倒,身子会从悬崖峭壁上翻滚下去。索性,男人背着她走,用手指了指远处的森林,薄唇边带着笑,嗓音浑厚低沉,“这座森林从未被采伐开发,是目前国内保存最完好的原始森林,很多考古学者喜欢来这里做研究,露宿,但往往他们逗留太久的下场就是迷路,陷在森林里走不出来。但对于一些探险家来说,这里反倒是他们的乐园,他们喜欢在这里寻找刺激,遭遇一些惊险的东西。黛蔺你看山涧上的几座小屋,像不像远古时期的建筑?传说项羽与虞姬当年在这里住过,呵。”
黛蔺从他宽背上跳下来,发现这里地处峭壁,小屋高高耸于峭壁之上,唯一通向小屋的石板路既陡峭又窄小,掩映在两排杂乱的树枝中间,根本走不过去。
而且这里哪里是木屋,而是两间古色古香的石屋,檐下还挂着灯笼,死气沉沉萦绕在薄薄雾气之中,又立于悬崖之上,明显已经好几百年没住过人了!
但当男人牵着她艰难走到上面,一把推开那沉重的木门,屋里却是雕栏画栋,水仙花吐露芬芳,古朴的实木家具一尘不染!这里自然没有通电,点着青铜的高脚灯檠,挂着青色帐子,地面铺着棕色木板,桌上茶尤温,酒尤热,纵酒诗琴,敞开的小窗外面则是万丈深渊,一望无际的森林!
黛蔺踩着原生态实木地板走到小窗前,看到底下的森林里依旧火光晃动,脚步声纷杂,滕韦驰的人在森林里露宿交谈,燃起了篝火,却看不到他们的头顶上悬着一座清凉幽静的石屋,滕睿哲正带着未婚妻在这里避暑度假,把他们当做动物园的野生动物来观赏!
这扇小窗,就是黛蔺无聊时候的电视机!
于是黛蔺看了片刻,在感觉雾气太重,有些冷的时候,将小窗关上了,转身来到那张挂着青色帐子的木床前。
男人刚才说项羽和虞姬在这里住过,似乎真有那么一点依据。因为这里的石屋虽然被修葺过,但依旧保留着古色古香的居住环境,前面的石屋用作居住,后面的石屋用作厨房和柴房,前后两屋中间则留有一口古井和练武场,石凳石桌用来饮酒弹琴,虽皆已废弃,但古井里的水还可以饮用,得天独厚的避暑胜地。
“女人,现在凌晨三点多,该睡了。”男人看看腕表,笑着走过来,伸手一把将黛蔺抱起,脱掉她的鞋,与她一起躺到木床上,放下青色的帐子,“喜欢这里么?其实这里才是真正的二人世界,只有我和你。”
“嗯。”黛蔺钻在他怀里,感觉这里的夜晚真冷,盖了被子也必须钻到他怀里取暖,“但我们就住在滕韦驰的头顶上方,甚至,我们躺在床上能听到他们讲话。”
“但他们没有办法上来这里。”男人将她抱到被窝里,高大威猛的身躯有她娇躯的两倍之大,轻而易举覆盖住她,将娇小的她嵌合在自己的身体之下,大手在她身上游移,薄唇贴在她莹白耳垂边发出性感磁性的声线,却的确是抱着她睡觉,“即便是枪子弹,也打不到这里,所以女人,我们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他们听不到的。不过,现在我们睡觉,时间不早了,嗯?”
黛蔺窝在他怀里,将身子缩了缩,更加贴紧他,轻轻闭上眼睛。
——
误会解除,山上度蜜月()
一夜过去,阳光从高高的竹子间透进来,洒在青色帐子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