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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哲觉得这番话听得有点腻,优雅笑了笑,“当时邹小涵说这番话的时候,混血儿还没有生出来,那我们现在再听听邹小涵怎么说。”
他示意身后的秘书把会议室大门打开,让受邀前来的邹小涵自己走进来。
多日不见的邹小涵则显得有些激动,一双清丽的眸子恶狠狠盯着在座的滕睿哲,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在开什么会,也不知道滕氏邀请她来做什么,但她绝不能放过这个说出真相的机会,绝不允许睿哲就这样与她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大家都以为我生了一个黑孩子,其实那个黑孩子不是我的,是滕睿哲掉包给我的!当初我与滕韦驰私下交易,只要他把苏黛蔺肚子中的孩子弄给我,我就把手中的股份给他!而他也照做了,成功的将苏黛蔺的孩子移植到我的肚子里,让我看得到胚芽。之后的几次亲子鉴定,都鉴定出是睿哲的孩子,只有在最后一次的时候,滕睿哲不知道给我注视了什么药,让孩子的基因全混乱了,所以才出现鉴定不吻合的现象!所以请大家相信我,我的孩子真是滕睿哲的,只不过被他藏起来了,不让我们母子见面!二伯……”
她又情绪激动的转向滕二伯,渴望二伯帮她说话,“您可以帮我作证的!当初我和苏黛蔺躺在医院接受胚胎移植手术时,您也在医院出现过!”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皆一声不吭惊奇地望着她,投以惊讶的一瞥。这位邹大小姐是不是被逼上绝路,准备拖滕二伯一家一起下水了?还是脑子坏掉了?竟然还真承认做了黑市交易!
“所以,邹小涵你还是与滕韦驰做过黑市交易了。”滕睿哲风淡云轻一笑,给大家一个总结,“两人在苏黛蔺受伤昏迷的情况下,进行了胚胎移植手术,并达成了交易协议,拟订合同,构成非法交易,所以法院马上会将邹小涵的那份股判回给滕家,二伯你到时候再做代理主席也不迟!”
邹小涵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连忙改口:“当时我只是让他给我弄孩子,并没有让他给我弄苏黛蔺肚子里的孩子……”
“行了!”滕睿哲没兴趣听她后面的话,站起庞大的身躯,一双利眸阴鸷睥睨这个疯子,“下一次的庭审你不必去了,这一次你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非常详细!呵,虽然你最后生下的是一个黑孩子,但非法交易已经达成,股份划到了滕韦驰名下,构成犯罪!还有滕韦驰在女子监狱亲自监督枪决的事,他背负命案,是跑不掉的!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二伯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凌厉的目光扫向滕二伯,勾唇玩味一笑,带着他的秘书和律师转身走出会议室。
明天法院会再次审理孩子交易一案,此案与离婚案件不同,邹小涵是要背负法律责任的。所谓言多必失,现在邹小涵为了让公众相信她确实生了他的孩子,不得不把当初的交易如实托出,什么话都说出口,那么他就利用这个绝好的机会,让邹小涵自己承认自己犯罪!让滕韦驰把股份吐出来!
稍懂法律知识的人都会知道,贩卖人口是犯法的,更何况还是交易一个胚胎!就算中间出了纰漏,生了个黑小孩,那交易动机和性质也是存在的,一样是犯罪!
“滕睿哲!”邹小涵从会议室里追出来,这下子是真的知道滕氏为什么突然邀请她过来了。而且她为了见滕睿哲,毫不犹豫就过来了,就想与他大吵大闹一番,与他针锋相对,牵扯不断,让他永远记住她!
然而言多必失,这回她是真的惹上麻烦了,接下来的官司会一个接一个!她一边跑,一边跌,邹家的保镖扶都扶不住她,因为她的情绪太过激动,而四肢又呈现一种神经性的失调症状,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随时都可能会散架。
保镖不敢碰她,她则俏脸涨红,对滕睿哲高大的背影尖声吼道:“就算你把我告了又怎样,你要回了那些股份又怎样?这些都对我没有影响,拘禁几天就出来了,罪不至死!有本事你把藏起来的那个孩子给杀了,让它不要活在这个世上,否则这辈子我跟你没完!”
滕睿哲没理会这个疯女人,龙行虎变,大步离去!现在这个女人说的这些都是废话,他只有在打官司、需要她出庭的时候才会见这张丑恶的嘴脸!
她的这些咆哮、嘶吼、无耻,只会让她和邹家灭亡得更快,让她名垂千史!当然,他是记不住这张脸的,不然会倒胃口,折寿!
睿哲的‘过往()
… …
几天后,关于孩子交易一案,法庭果然开审了,邹小涵母女没有哪一天不想去国外,可惜被监控住了,哪里也不能飞。
邹宗生则派人在海南掘地三尺的寻找黛蔺的踪迹,寻遍海南的每一个角落,都一无所获。直到再次接到法院的传票,他这才面色铁青的露面,身影出现在法庭上。
法庭就胚胎交易一案对邹小涵进行了宣判,判有期徒刑三个月,驳回她转让出去的滕氏股份,还给滕氏。滕韦驰则由于失去踪影,对他的宣判适时延期,待到寻到他的人,再对他进行法律制裁。
邹宗生对此无话可说,看着女儿在庭上又哭又闹,眼泪成河,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邹小涵重病在身,患有神经性肌肉无力,刑事判决必须在监外执行,以方便治疗。
对此,法庭综合所有的条件考虑再三,同意监外执行,以保外就医,并将《监外执行决定书》抄送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让他们予以执行和监督,直到刑满释放!
邹小涵对这个结果却还不满意,伏在座位上哭哭闹闹,让父亲救她。
邹书记浓眉一皱,对她之前的无知自私和所作所为窝了一肚子火,袖子一甩,决绝转身!
“爸,您不要走,救我……我现在在寻找那个孩子,您要帮我,一旦我们找到了那个孩子,滕睿哲他就无话可说了……”邹小涵在身后凄厉的叫喊,淑女形象完全破功,就是个执迷不悟的疯子,“现在他们判我黑市交易,但依旧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只要您把那孩子找到,就可以证明我生的是滕睿哲的孩子,并不是一个黑孩子!”
可她没有想过,就算那个孩子真的存在,那又怎样!她盗取的是别人的孩子,犯了法,做了代孕母体,是另一个大丑闻!她的父亲邹书记是不想再折腾的,也由不得她再这样没有脑子的四处泄密,把什么话都不经大脑的说出口!
他目前已经对这个女儿没指望了,是保不住她的,只求自己能保住权势,再在锦城市搏上一搏!
这一日,邹小涵被押上了警车,被送往江东区的公安机关分局,开始了她不曾规划在自己人生列表里的监禁生活!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曾经取笑苏黛蔺坐过牢,比不上她,那么今时今日她是否有想过,她所有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比苏黛蔺当初的纵火案更令人发指?!
她的丑闻满天飞,三个月的监禁已经是邹书记在法院那里求得的最大通融。她瞒着自己最亲的母亲,在父亲的第三者那里求得帮助,并且借刀杀人,让所有的罪名落到第三者身上;她面对母亲遭遇第三者的伤心难过,选择的是漠视,并且嗤之以鼻……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父亲、母亲,以及那个神秘女人的庇护,她还剩下什么?
——
黛蔺在电视里看到了邹小涵被押上警车的画面,陡然没了温书做功课的心情,放下笔,双目怔怔望着电视画面。
这一幕与她当年被押上警车时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邹小涵的母亲追在警车后面跑,并且袭警,想从武警手里把女儿救出来。
邹小涵则哭哭啼啼,几次想从警车里跳出来,都被拖了回去,直接铐上手铐。
书记夫人于是又站到警车前面,想拦车,但还是被拉开了,狼狈的摔到地上,弄得披头散发,再也没有一丝官太太的雍容。
警车呼啸而去,电视字幕报导,邹小涵因涉嫌黑市交易,买卖人口未果,被判一年以下有期徒刑,还回滕氏股份,又因身染慢性疾病,准许监外执行,由江东区公安机关代为执行!
下一刻,镜头又切换到市委大院里的邹书记家门前,外派记者继续报导称,黑孩子依然没有被接回邹家,一直被寄养在医院,邹家有可能把孩子送去孤儿院;而邹家的老太太袁奶奶则已被送去国外,似乎是移民,躲避某些风言风语。
然后是记者对大院里的一些路人的采访,但由于大院里住的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主人们都不愿意接受采访,而是一些保姆佣嫂对此指指点点,嚼舌头根子,说邹书记家一直很好啊,想不到邹小姐还会做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把大院的脸都丢光了。
黛蔺看着邹家那空荡荡的大院子和高高的台阶,忽然想起了出狱那一日,袁奶奶站在门口接她的样子。
那一天也是酷暑,老太太头发花白,脸上堆满温慈的笑容,亲切喊了她一声‘黛蔺’。那是奶奶对孙女久违的一声呼唤,虽然不是亲生,却是她出狱后唯一的亲人。
她总是忘不掉小时候在袁奶奶怀里撒娇的样子,似乎只要她一开口,奶奶就满足她所有的愿望。老太太喜欢让她伏在她的腿上,轻轻抚她的头发,笑着给她讲故事,永远那样温柔而慈祥……
但她实在想象不出,袁奶奶会教出邹小涵这样的孙女,会把邹小涵宠溺到今天这种地步,让邹小涵恃宠而骄,完全是个自私自利的疯子。
她不免有些唏嘘,把电视关了,背靠在沙发上休息。
这几天她在家里养身体,感觉很安静,很满足。睿哲每天下班都会过来陪她,然后陪一会儿子,再去书房里办公,直到深夜回房与她一起睡。
他们很少再提以前的事,相拥着入睡,直到天明。
睿哲则在明天就要去市政府上任了,由于她不能出门,便让如雪姐帮忙带回了一套新西装和新衬衣,是她在网上的品牌店看中的一套名牌,然后让如雪外出逛街的时候帮忙带回来的。
现在她用蒸汽挂烫机又给他烫了一遍,就等着男人回来试穿。
很多年前她就给男人买过衣服,很熟悉他的尺寸和风格,所以不用担心会买错号码,就担心他年纪增长,越来越成熟,品味会有一点点变。
她记得以前叶素素也经常给他买衣服,他喜欢的不得了,视若珍宝,碰都不准她碰。不知道现在,他会不会也这么喜欢她给他买的衣服呢?
她轻轻一笑,从沙发上站起身,收拾好茶几上的课本笔记,准备去看儿子。
儿子是由女保镖在照顾,女保镖有做妈妈的经验,既做保镖又做月嫂,是睿哲精挑细选选过来的,让人很放心。所以她也安安稳稳坐了几天月子,看着宝宝一天天长大。
她想着等她毕业的那一天,就带着一岁多的宝宝去学校拿毕业证,照毕业合影,与宝宝来个母子合影,记住锦大这所美丽的校园。她想,等到那个时候,她应该就能堂堂正正出现在锦城市,不必躲避追杀和隐姓埋名了,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
“太太,滕总今天因为要出庭,所以关机了,我们联系不到他,要不要等一个小时后再做晚餐?”被安排在这里的女保镖抱着刚刚苏醒的小泽谦出现在面前,又笑道:“不知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