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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邹宗生那里!”
“所以你赶过来阻止我接黛蔺回锦城市?”睿哲朝这边走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古傲,两眼认真地端详他:“你的意思是把黛蔺母子送的越远越好,而不是在我身边?”
他的目光不停巡视古傲担忧的脸庞,然后抬眸,极目远望碧蓝的大海和湛蓝的晴空,面容沉静:“如果邹家的那些人不一个个的全部消失,我和黛蔺母子是不是就要永远这样两地分离?邹家的那三个人,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活着,他们就会死缠着我们不放,永不死心,难道我和黛蔺要这样躲他们一辈子?他们活一天,我们就要躲一天,一直这样下去?我与儿子分离太久,错过了他的胎儿期,错过了他的治疗期,他现在看到我便哭,在怪爸爸,如果我们长期两地分离,他是否还会认识我这个父亲?古傲,对付邹家这种人,不是不停的躲藏,而是互相制约,同样捉他三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你有信心,我选择支持你。”古傲两眼定定地望着他,点了点头:“原本我支持将黛蔺母子送往国外,越远越好,但现在,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对付邹家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确实需要让他们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他们怎样对付黛蔺,你就怎样对付他们,双倍奉还!而且我相信,滕老爷子一定在身后帮着你,让你在政界平步青云。”
滕睿哲回过头,这一次没有再回答他,锐眸淡淡扫了他一眼,高大身躯缓步走向黛蔺,带她回去他们的房间。
虽然他与古傲有合作关系,但他知道朋友之间最忌讳的就是,夺人妻。
他庆幸的是黛蔺没有再像数个月前那样,给机会让古傲夜宿她的房间,让他一步步靠近她。毕竟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容易让另一个男人进驻她的心房,给男人制造机会,同时,这个男人也会被一点点的吸引,继而付诸行动。
古傲恰恰就处在跃跃欲试的位子,虎视眈眈盯着他。一旦他松手,古检察官就会对黛蔺展开蓄谋已久的追求,光明正大的夺人妻!这个人没有把黛蔺的行踪告诉他,确实是有私心的,他想私底下找到黛蔺的行踪,当做自己的私事,可惜没找到,所以后来听说黛蔺在滕氏上班,便匆匆赶了过来,动机一清二楚。
不过此种情况下,自作多情的结果是伤到自己,奉劝他懂得收放,给黛蔺祝福。他与黛蔺的婚姻不是古家兄妹的赌约,也不是古傲口中的激将、用反话去激人,而是他与黛蔺一生一世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
船行两日,终于在锦城市的海港码头靠岸了。
古家兄妹先行离开,先疏通好海关内部的关系,让过关检查里没有黛蔺的名字和出入记录,再让敖宸夫妇护着黛蔺母子过关,坐车前往菊清雅苑的新房子。
滕睿哲则是最后出来,与他们分成两路,直接前往滕宅。这样做可以分散那些跟踪者的注意力,让跟踪者以为只有他和古家兄妹回到锦城市,确保黛蔺能顺利回到他们的新家。
然后等晚上,他再回去新房子。
此刻,爷爷与二伯来到锦城市了,等在滕家大厅里,与消瘦不堪的母亲对坐,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睿哲,韦驰是你的堂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这是滕二伯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匆匆站起身,怒气冲冲瞪着这个侄儿子,“二伯家对你一直不薄,为什么要这样恩将仇报?”
一掌朝桌子拍去,确实是怒火攻心,无法控制!
睿哲淡淡一笑,粗略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直接看向自己的爷爷和母亲,启唇笑道:“过两天是我去市政府上任的日子,这几天的应酬可能比较多,无法回家。爷爷,我们去书房坐坐。”
“睿哲,现在滕氏群龙无首,你确定不知道韦驰现在在哪?”滕老爷子严肃问他,让他不要闹出人命。
“现在滕氏不是二伯在帮着儿子管理?”睿哲转首眯眸一笑,双眸里闪着狡黠冰冷的光芒,“我确实没做过什么,二伯您心里应该清楚。这滕氏原本该是属于我的,但由于某种原因,落到了滕韦驰手上,滕韦驰如今心想事成,春风得意,不知去了哪里逍遥快活,二伯怎么找我要起了他的行踪?”
——
骄阳似火,远远的,黛蔺就在车上看到了那一大片夏末里的金黄色向日葵。夏风一过,随风摇摆,形成一片耀眼的花海,金灿灿的,似一片黄色的海浪在翻涌。
她觉得一切都没有变,唯一改变的是,她有了一个儿子,儿子可以在回家的第一眼,看到妈妈最喜欢的向日葵。
向日葵代表向上的生命,充满阳光的每一天。
那是妈妈所期待的生活,也是准备给宝宝的生活。
“宸,睿哲家门口站了一个女孩呢。咦,看起来还真有点像黛蔺。”如雪指指车窗外,俏脸上布满惊讶,“这是谁?黛蔺的妹妹吗?”
敖宸朝那蹲在门口的舒敏敏瞥了一眼,却是严肃道:“睿哲怎么没告诉我他家门口蹲了个人?现在我们负责送黛蔺母子回来,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行踪的!”
“宸,那怎么办?”如雪这才反应过来,让老公把车速减慢,担忧道:“这个女孩可能一直守在这里,见不到睿哲的人绝不回去,我们肯定没法支开她。”
“现在打电话让睿哲过来一趟。”
“嗯!”
黛蔺抱着孩子坐在后座,与敖宸家的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两个孩子趁父母在打电话的当会,扭回正趴着看向日葵的小脑袋,突然附耳过来,对黛蔺小声说道:“虽然爹哋打了我的屁股,但我还是必须告诉黛黛姐姐你,你老公欠下了巨款,还在文件上写‘育了一个混血儿’……这是我亲眼看到的,这几个字我认识。”
黛蔺将信将疑的看着这孩子,忽然想起了邹小涵的黑孩子。难道这巨款与邹小涵的混血儿有关么?邹小涵如果真想外遇,为什么要找一个黑人,还生下一个一目了然的黑孩子?这个女人都把股份赠送给滕韦驰了,怀上滕韦驰的孩子岂不是更好?
难道邹小涵生的并不是黑孩子,而真是睿哲的孩子?
她为这个陡然冒出的想法胆颤心惊,连忙把目光投向窗外。
只见窗外,舒敏敏在烈阳下站着,小脸蛋黑了一圈,嘴唇干枯,不安的在门前走来走去。她应该是在这里等睿哲,找睿哲有事。
敖宸把车从她面前开过,没有在家门口停下,而是绕了这个高级社区一圈,又把车开出去了。
很快,舒敏敏接到了睿哲打来的电话,让她去滕家找他,于是她飞快的跑出这里,与他们的车擦肩而过,总算肯离去。敖宸这才把车重新开进雅苑里,停在他们新家的隔壁。
“黛蔺,把这个披在头上,预防月子病,不能吹风。”如雪给她递过来一条大丝巾,让她把整张脸蒙上,其实是为了不让她被人看到脸,“为了不被人发现,睿哲把隔壁的那套别墅也买下了,外面的人绝对不知道你住在隔壁,隔壁这套房子才是你们真正的新家。到时候睿哲会过来陪你,布置你们的新家。”
黛蔺看着这套一模一样的独栋别墅,再看看他们的新家,真是有些感慨。难怪她没机会在新家住上一晚,原来是让她住隔壁,隔壁的房子才是她的新家。——
舒敏敏看着坐在滕家大厅的滕二伯,知道二伯也是为了滕韦驰的事而来,顿时不再感觉孤立无援,对二伯笑了笑,面向滕家所有在场的人开门见山道:“我家少爷这次确实是去了海南,准备迎接黛蔺肚子里的孩子出世,找去了海南的省中心医院。但是那边公安局传来消息,少爷在半路被人劫持,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我知道这事肯定是跟黛蔺有关的,还请滕总看在兄弟情分上,放我家少爷一条生路。”
“舒敏敏,你把最重要的一点说漏了,滕韦驰找去海南省中心医院做什么?”滕睿哲目光带笑,却冷若冰霜,深如幽潭的双眸草草的把她扫了两眼,让她自己把事情原委说完整,不要断章取义,“是为了杀一个无辜的孩子,还是去祝贺?”
舒敏敏把唇咬了咬,想了想,这才如实回答道:“少爷原本与邹小涵做交易,用苏黛蔺肚子里的孩子换取邹小涵手里的股份,各取所需。但是超声波监测出黛蔺肚子里是双卵双胎,有两个受精卵,还未着床,如果要移植胚胎,需要把两个都移植过去,让黛蔺不知道自己怀过孕。于是医生给黛蔺冲洗子宫,用经子宫颈导管找到囊胚,快速取出,但是有个囊胚没有被冲洗出来,留在了黛蔺的子宫里……”
“然后呢?”发出一声惊呼的人是滕母,扶着桌角飞快的站了起来,惊慌诧异地盯着舒敏敏:“所以你们就让黛蔺的两个孩子就这样死掉了?你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是睿哲与黛蔺的孩子,还是两个,就算当时还没有成形,也不该被你们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掉!你们怎么狠得下心这样对待虚弱的黛蔺,当时她就已经被我给害了,又遭滕韦驰的毒手,打得满脸是血,被押到监狱里枪毙……”滕母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如果孩子死了,黛蔺现在怎么可能会生出你们滕家的孩子?”舒敏敏脸上虽有愧疚,但也据理力争,“当时两边的情况都不太好,移植到邹小涵肚子里的胚囊生命力很弱,黛蔺肚子里的那个也不太乐观,于是少爷花了很多钱来让她们保胎,定期注射孕酮,直到胚胎顺利着床,超声波可以检测到胚芽。你们想想看,如果当时让黛蔺怀双卵双胎,让两个胎儿有各自单独的胎盘和脐带,那么以黛蔺当时的身体情况能承受得住吗?少爷这样做,也是在为黛蔺分散痛苦,帮她找了个代孕母体。”
“你这是在为你们当初的卑鄙手段找借口!”滕母听得痛心疾首,“你们在利用孩子办坏事,却把一切责任推到黛蔺身上!就算黛蔺身体不好,把孩子流掉了,也总好过被你们这样无耻利用,把两个无辜的孩子当做盈利工具!”
“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敏敏安静看着滕母,“如果没有你们当初给少爷机会,少爷又怎么能做到这一步?说到底,是你们滕家埋了导火线,布了局,少爷只是负责把它引燃,让它爆炸!其实你们当初都是有各自目地的,谁都伤害了黛蔺,那么今天就不要只指责我的少爷,应该多想想自己的那些劣行,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那孩子怎么样了?”
“关于这个,伯母您应该问问滕总,他最清楚。”舒敏敏将目光转到滕睿哲脸上,顺便看了看滕二伯的脸色,道:“所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大家,让滕总念及兄弟之情,放了我家少爷。不管当初少爷做了什么,邹小涵都身败名裂,让大家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那么这也算是一个大收获,让你们滕家悬崖勒马了,不是吗?!”
滕睿哲见舒敏敏说话这么理直气壮,一口一个‘我家少爷’,把什么事都给捅出来了,眸子一冷,沉声冷笑道:“如果邹小涵没有生下黑人混血儿,你家少爷准备怎么做?他是不是准备让邹小涵绑死我,然后让我与滕家彻底决裂,让我一直与邹滕两家斗?”
“可结果是,滕总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