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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可怜兮兮地低下头,推着点滴架往门口走,心里却锣鼓喧天乐得不行。
“你这就走啦!”身后传来陆小朝弱弱的声音。
当然得撤了,不然要在她面前开怀大笑吗,庆祝她被我害得遍体鳞伤,卧床不起?
我发现陆小朝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的反应比脑袋的反应要快很多很多。我想,她的心比她的脑袋瓜要诚实直率很多。
所以,当其他人向她伸出手时,她拒绝了,但却抓住了我向她伸出的手。
老实说我分析了老半天,乐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的条理在哪里,逻辑在哪里,我只知道,不是别人,不是王一凡,她陆小朝是向我伸出了手。
这是一种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幸福感。
我想表达的是满溢在我的心里的某种情绪,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是它驱使着我,使我欣喜不已,仿佛是我在陆小朝的长期殖民统治下翻了身,终于在她的心里占领了一块高地,取得了光荣的胜利。
这是我当下对于我反常的愉悦兴奋作出的最深刻艰难的解释,我说过,我语文学得差强人意。
陆小朝住院期间,我负责帮她准备课堂笔记,秦佳宓成了她的帮凶,负责看住我找枪手或者抄袭。女生太精明这件事,我始终不大看好。
看着陆小朝越绞越紧的眉头,我却依旧从容淡定。天可怜见,我这辈子第一次做课堂笔记,再没有更励志更苦情的了。
“你的错别字让我觉得惊悚又费解,简直就是在读一篇悬疑故事啊。”她的话说得难听,不过神情还算平和,没有真的生气。最后的结束语响起:“我说章星辰,你读点书会死啊!”
陆小朝住院,班上有好几个她比较要好的同学来看过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那以后,她对我的态度又变得疏离起来了。
我本想追问的,她却怎么也不看我的眼睛,一直就那么漠视我的存在。
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也替陆小朝难过。她的心明明就有很多想去的地方,身体的残疾却阻拦着她的每个愿望。
油桐花开的时候,陆小朝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个城市进入了雨季,她走在油桐树下时,会撑着一把柠檬色的雨伞,好几次,我看到她站在花树下看着落下的油桐花发愣,陆小朝她,好像也进入了雨季。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跟在她身后默默无语的时光,只能远远的,等她回过头时,看到我。
不过我了解她,如果我一直等下去,陆小朝会让我等上一辈子。
那天,我在教室后门口站着等陆小朝,然后有一个校牌上显示是高三年级的男生手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来找陆小朝。
没等我说什么,陆小朝的声音响起:“海星,你怎么来了?”
这是何等亲密的称谓,她叫我名字时却是一字不落地喊我章星辰。
“今天你生日,这是我的礼物。”那个叫海星的男生递上自己的贺寿礼。
生日?我怎么给忘了?
等那颗海星离开以后,我把陆小朝拦在教室门外:“你生日,是在油桐花开的季节啊。”
陆小朝点点头,不置可否的样子。
感谢老天给我这个机会,带着陆小朝翘课。
我骑着自己酷爱的哈雷载着陆小朝去了郊外,车子骑得很快,她胆小,抓着我的衣服坐在后座,指节发白。
“五月雪你听过吗?”
“没有。”
“我带你去看。”我感觉得到自己的声音里满是紧张,和没出息的谄媚。
那一片林子里全部都是油桐树,正直花开的季节,油桐花落满了整片山坡,看上去就像是白皑皑的积雪。
陆小朝惊呆了,置身在这样一片花海里,她脸上露出了最纯净最洒脱的笑容,好似那个被世俗的目光束缚在牢笼里的女孩被释放了,终于自由。
“太美了,大自然太伟大了!章星辰你知道吗,在这样这样美丽的大自然面前,我甚至感觉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样渺小,都是一样的。”在油桐树下,她丢下手里的拐杖,张开双手,拥抱着眼前这片感动她的世界。“你怎么发现这里的?”陆小朝回过头问我,感谢上帝,我又看到她的酒窝了。
“我在网上查到的,还有很多好看的地方我都想带你去。”我说着,走到陆小朝身边。
她看了我一眼,约莫是被我突如其来的正经吓到了。
“我在网上还看到了油桐花的花语,你听过吗,是情窦初开。”我蹲下身,在地上捡起一朵刚刚飘落的油桐花,然后递到陆小朝的手里。
陆小朝没开口说话,我感觉她连呼吸都在胆怯。
“陆小朝,在网页上看到情窦初开四个字时,我第一个想到了你,这四个字,解释了我所有的反常。”我的心,从未如此虔诚过。如果我有更多更多的词汇能够帮助我把我的心思说给陆小朝听见就好了,她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后也不会知道,我在那一刻,是交给了她一颗初生的心,
明白爱情时,我的心里是她陆小朝。
我忘了陆小朝的心门是叩不开的,要走进她心里,只有破门而入。可是,爱情不是,我希望她是可以张开双手拥抱我的,我希望。
陆小朝说:“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聪明如她,这便是她要给我的回答。
第七章 三角恋()
陆小朝生日第二天,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叫海星的小子。
刚在科学馆上完课,我下了楼就看到陆小朝站在科学馆大门口,远远地,那只海星一手拍着篮球,模样闲暇地从艺术楼那边下了石阶,笔直走向陆小朝。
潜意识里我一直感觉自己对于陆小朝而言是特别的存在,但是看到那只海星冒出来的时候,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张,真的,莫名的慌张。
他手里的篮球一下一下干脆地落在水泥地上,声音一下比一下响,最后,走到陆小朝面前时,他没有截住篮球,篮球倏地弹到天花板上去了,发出巨响。
再次撇开我对那只海星的成见来说,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为那小子拍手叫好,追女生追得这般霸气的,实在难得,尤其对象是陆小朝那只准刺猬,至少我就不敢跑到陆小朝面前撒泼。
那只海星质问陆小朝说:“你昨天去哪了,约好了下课以后一起庆祝你生日,结果你却放我们鸽子。”他说我们,我大概也能猜到,里边应该还囊括了王一凡他们,毕竟,陆小朝的朋友就这么几个。
此时我但凡有点脑子,就应该冲上去挡在陆小朝面前,多少拿出点泡沫剧男主角的风范。
只可惜,编剧没给台词,陆小朝也没给资格证。
弹走的篮球滚到了我脚边,我捡了,以食指转着篮球耍帅,故作淡定地走到陆小朝身边酸不溜丢地问她:“朋友啊?好朋友?”
其实我在陆小朝的世界里未必就是特别的,我自我感觉良好,不过是自信自己对陆小朝的感情赢过她身边的其他人,但如果不是呢,如果有人赢过我呢?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没出息,有一天竟然会介意自己是不是最喜欢陆小朝的那一个,居然会为此感觉难受。
“星海,真的抱歉,昨天我……”陆小朝没应我,只一心想跟眼前这只海星解释清楚,不过,他没给她机会,从我手里夺了篮球,他拉过她的手就走。
这种感觉是最差劲的了,我朝着他们的背影大叫:“陆小朝,你别太过分!”
陆小朝回过头看我,满脸问号。
“我都没牵过你的手,你现在是跟谁牵手哪!”我中气十足地大吼,不过说完这话我就有点心虚,撇去在王一凡他们面前作秀那次,我记得在喷泉广场我也牵过陆小朝的手。
“这小子谁啊?”那只海星这才注意到我似的问陆小朝。
陆小朝笑了,看着我说:“穿过玫瑰篱笆的人。”
“不是说紫藤萝篱笆吗?陆小朝,你身边有多少道障碍?”那只海星好气又好笑地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话,末了,他指着我说:“喂,我是陆小朝的表哥龙星海,你是谁?”
表哥?哪冒出来的表哥?这种急转弯的剧情怎么都没人跟我知会一声?陆小朝站在原地忍俊不禁地样子让我头皮发麻,有点收不了场的哀愁。
我以为,三角恋风波算是彻底过去了,可是没过多久,陆小朝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那天是我和陆小朝打扫图书馆的时间,我早早地去了,却发现图书馆的窗户上,挂着一只殷勤的小蜜蜂,王一凡。
他正擦着玻璃,见我来了,不慌不忙面不改色地跟我打招呼:“你来啦!”
我好整以暇地在靠窗的桌子上坐下,伸脚踢了踢他脚下的梯子,他晃了一下,低着头不解地看我。
我瘪嘴笑了笑说:“梯子挺稳的啊,兄弟,我以为你就喜欢玩儿惊险刺激呢!”
他没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继续抹他的玻璃。
“这么说吧,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你开着车在我前边儿走,然后你打了…右转向灯,我正想从你左边超车呢,结果你亮着右转向灯,一股脑儿朝着左边踩油门,你说,你想杀人呢,还是想自杀?”
王一凡似乎无动于衷,还是默默擦着玻璃窗,我朝他打了个响指:“兄弟,问你呢!”
“你喜欢陆小朝什么?”王一凡不答反问,将问题丢给我。
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我要是知道自己喜欢陆小朝哪里,我一定会求着她把毛病改了。
“回答不上来?”王一凡又问,见我没说话,便接着又说:“我也是,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冷笑了一声,压制住想要揍人的冲动:“我跟你不一样,这问题就算我一辈子回答不上来,也不妨碍我喜欢陆小朝,可是你不一样,你不弄清楚自己的方向,有一大堆人会跟着你遭殃。”
刚说完,陆小朝就进了图书室,手里还拎着半桶水,见我在,她立马局促地低头装忙,嘴里还念叨:“每次都迟到,你就不能积极点儿?”
“我怎么不积极了,是有人太积极。”我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别扭极了。
然后,接下来的清扫工作谁也没再说话,仿佛手里的活儿能维护世界和平似的那么认真。
离开图书馆时,陆小朝对王一凡又是一堆千恩万谢,我看不过,没等她就自己走了。
可是没过多久,就听到陆小朝在后面喊我的名字,回过头见她气喘吁吁的朝我走过来,心里又是一顿窝囊废似的心软。
“干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她摇摇头,说没什么。
见状,我扭过头继续往前走,也不管她在后面追得有多累。
我心里还是在闹别扭的,虽然这样,心里还是忍不住得意,或者这一次,陆小朝的脚步,在往她心中向往的方向迈开,她走向我这件事,于她于我,都意义重大。
一直走到了那两棵老油桐树下,我才停住脚步,转过身便看到喘得脸色通红的陆小朝,她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等了好一阵她也没开口。
“陆小朝。”
“嗯。”阳光有些刺眼,她的眼睛眯成月牙状,特别可爱。
“我心情不好,现在起你不许跟着我,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