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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浅不置可否,只是道,“小云子,你应该知道,赵裴谦是皇帝。”
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这句话,谢执云有些恼怒,“那又如何?!”
“他是皇帝,而且他喜欢阿湛。或者说……他爱阿湛。”
谢执云看着她,露出一副‘你在搞笑’的表情,秦浅笑了,“怎么着?你嫂子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再说了,这方面我可是有权威的。赵裴谦早上的表情……哈,简直跟他那亲爹一模一样。”
不是不爱,只是爱得太深,又被种种客观因素限制,无法表达,也无从表达。
她和先皇相爱至深,却也因这份爱而饱受折磨。幸运的是,她遇到了谢逊,得到救赎,而他却是孤家寡人,心怀遗恨和痛苦死去。
赵裴谦和秦湛会不会是这样的结局,秦浅不得而知,从私心而言,她希望赵裴谦能够得到教训,但也仅仅是教训,而不是落一个和他父皇一样的结局。
她因为谢逊才能如此快地走出阴影,但秦湛却未必能如她一般好运,秦浅不希望秦湛重蹈覆辙,步她的后尘。
谢执云默默地看着秦湛所在的房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第八十四章()
秦湛三天后就回了皇宫,一来是因为赵裴谦给他的期限只有两天,他已经拖了一天了,如果还不回去的话赵裴谦估计得亲自上门找人;二来则是因为赵钰也已经抵京,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他不仅回宫,而且还打开了系统地图,计划着和赵钰及赵裴谦来一次‘偶遇’。
那时候,赵裴谦正带着刚回宫的赵钰在四处走走看看,刚走过拱桥就看见秦湛抱着猫站在草地里,一只毛色雪白的兔子用两只前爪死死扒着他的袍角不放,小小的三瓣嘴不断在上面拱来拱去。
秦湛表示,这绝对是个意外!
“阿湛!”赵裴谦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眼角眉梢尽是欢喜的笑意,“回来了?这几天休息得好么?怎么不让人来通知我?”
秦湛点点头,淡淡道,“挺好的。”
赵裴谦注意到秦湛面颊上的伤疤好了很多,暗叹着还是秦浅有办法,一边拉着他的手走向赵钰,活像是个炫耀着宝物的孩子。
“皇叔,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阿湛。”赵裴谦笑着说道,“我的……嗯,爱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
“钰亲王。”秦湛躬身行礼。
“秦公子不必那么见外。”赵钰笑笑,他的面容虽然和秦湛相似,但因为常年守在边关,加上年纪渐长,看上去要沧桑成熟许多,“和皇上一起叫我皇叔就可以了。”
秦湛看了眼赵裴谦,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慢慢聊。”
“阿湛,等等。”赵裴谦拉住他,过大的力道让秦湛皱起眉,赵裴谦又讪讪地放开了,嗫嚅着道,“你走的这几天我又重新布置了一下碧玉宫,你回去看看,喜欢不喜欢。”
“我知道了。”
赵裴谦感觉到秦湛的手一点点的从掌中滑落,心中一慌,下意识的又紧紧拉住了他。
秦湛不耐烦地转过身,“又怎么了?!”
“我……”对方突如其来的怒火让赵裴谦一惊,有些无措地看着他,“我画了幅画……想给你,就放在书房里的柜子里面。”他松开手,神情带着些落寞地看着秦湛走远。
沉默了半晌,赵裴谦转过身,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拉着赵钰的手臂,语气无助而惊惶,“皇叔,怎么办……阿湛他还在生气。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我。”他说得近乎哀求。
赵钰叹了口气,这孩子,从来就不让人省心。小的时候,他将这份依赖当作是爱,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并因此尝尽了苦头。
“我会的。皇上,您放心。”他安慰地拍了拍赵裴谦的后背。
秦湛回到碧玉宫,外面阳光一照,他差点没把眼睛给晃瞎,虽然赵裴谦知道他不喜欢把宫殿弄得太过奢侈。但是在皇宫里,想要把一座宫殿填满,不用金银玉石或者瓷器等饰品摆件还能用什么?
轻雁早已经领着一堆宫人站在门口,见他过来,呼啦啦跪下了一片,“恭迎秦公子回宫。”
这称呼……
秦湛听着别扭,脸色不由得又差了几分。轻雁笑盈盈地走上前来,福了福身,“秦公子,青竹姐姐,欢迎回来。”
“嗯。”秦湛淡淡地点头,“书房在哪里?”他惦记着赵裴谦的那幅画。
“您跟我来。”
轻雁领着秦湛去了书房,“陛下给您画了幅画,就放在那边的柜子里的第二层。”她指向东面的靠着墙摆放的一个大型木柜。
“我知道了,你和青竹先出去吧。”
待到书房的门关上,秦湛才走到打开柜子,把里面第二格力放着的一个卷轴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展开来。
毫无疑问,秦湛就是那画上的主角。赵裴谦画的是他在低头抚琴的画面,秦湛对这种毛笔画的古代画作并没有什么鉴赏能力,只觉得赵裴谦画得挺逼真,和他本人形象完全符合。
兴味索然地把画卷重新收起来放进柜子里,秦湛有些饿了,便吩咐轻雁让御膳房烤了些牛肉和鸡肉送来,和加莫一人吃了一半,然后便无聊地靠着软榻给加莫揉肚子消食。
到皇宫里这么些天,他真是佩服赵裴谦还能保持那样的身材,虽然没有八块腹肌,但好歹也没有过多的赘肉。毕竟皇帝成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御膳房做的又都是美食,能克制住食欲也是不容易。
轻雁微弯着腰送上了冰镇过的西瓜,加莫啃得沙沙作响,一张洁白的猫脸都染满了红色的汁液。秦湛嫌弃地看了它一眼,依然懒洋洋地躺着不动。
晚一些的时候,赵裴谦就过来了——但来的不只有他一个,还有赵钰。
其实他们来的时候应该是正常午膳时间,但秦湛早些时候吃了烤肉,现在就不想再吃了。
宫人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把各种各样的菜式摆上桌,再分别给三人斟上酒。赵裴谦摆摆手,“都退下,不用伺候了。”
待到殿里都安静下来,赵钰才笑着开口,“来,秦公子,我敬你一杯。”
秦湛跟着举杯,因为桌子太大,所以只是示意着碰了碰杯。
赵裴谦全程都在忐忑不安地看着两人。秦湛有些搞笑地想着这会面就像是家长和老师见面一样,而赵裴谦则是那个做错了事的坏学生。
秦湛问,“不知钰亲王——”
“秦公子真是见外了。”赵钰说,他是个很爱笑的人,成熟而有魅力的男人笑起来总是吸引人的,无怪乎赵裴谦少年时会喜欢他。
“你既然是小谦的伴侣,跟着他叫我一声皇叔,也是应该的。”
秦湛晃着酒杯,里面澄澈的液体倒映出摇晃着的烛光。
“他未必只把你当皇叔。”秦湛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啪嗒一声,一片牛肉掉到了桌上。赵裴谦手中的银筷交岔着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曾经是这样,但是……秦公子,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到,小谦对你是真心的。”
一个不靠谱的小屁孩和一个苦口婆心的家长。
秦湛想笑,赵裴谦这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么?连赵钰都拉出来当说客。
酒过三巡之后,赵钰起身告辞,赵裴谦留了下来。他面色潮红,两眼雾蒙蒙地看着秦湛,刚才秦湛和赵钰的交谈中他一直没怎么说话,全程都在喝酒,这会儿也是醉得差不多了。
秦湛走回寝殿,赵裴谦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和他一块儿走了进去。
“阿湛……”
赵裴谦借着酒劲不管不顾地抱了上去,本打算进来服侍的轻雁唬了一跳,连忙又指挥着下人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关上。
秦湛低头看着跟考拉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皇帝,故意冷着一张脸,“干什么?”
赵裴谦不敢看他,想也知道秦湛这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他怕一看就会受不了,会失去现在所有的死皮赖脸着纠缠下去的勇气。
“赵裴谦?”秦湛无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十有**是在装。看着把头埋在他怀里装鸵鸟的皇帝,秦湛故意降低了声音,“赵裴谦,我手疼,你别拉着我。”
其实他手上只是扯断琴弦的皮外伤而已,这么多天来早就好了。但赵裴谦脑子反应慢了半拍,一下子从他怀里弹了起来,着急地一把抓起他的手,“哪里疼?阿湛,你还有哪里疼?”
秦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赵裴谦动作一僵,触电般地收回手,讷讷地低下了头。
“我累了,想休息。”秦湛说,“回你自己宫里去。”
赵裴谦松开了手,秦湛正奇怪他今天那么听话,结果他却是在秦湛面前半跪下来,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别麻烦青竹了,我来伺候你。”他低声说。
秦湛满面惊愕地看着赵裴谦,一个皇帝能为了他而说出这样的话,要说没有半点触动是不可能的。秦湛犹豫着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但赵裴谦已经脱下了他的外袍,并且开始动手解着他的亵衣。
“赵裴谦——”
“阿湛,我知道我做错了。”他涩声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你再次相信我,但是只要你愿意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用各种方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相信我,我……”赵裴谦有些语无伦次,手抖得连亵衣都解不开,最后他急了眼,干脆直接一把扯开,抱着秦湛就亲了上去。
系统:【哔——支线任务‘帝王厚爱宠冠六宫’完成度80%,请玩家再接再厉。】
秦湛一怔。
赵裴谦不知什么时候脱下了龙袍,他两手搂着秦湛的腰,啃咬吸吮着他的下唇,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姿态。秦湛垂下眼便看见他轻轻颤动着的眼睫,长而浓密,像是林间飞舞着的黑色蝴蝶一样。
秦湛没说什么,只是回应似的抬手搭上他的腰。
……
虽然两人已经和好,但是赵裴谦仍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秦湛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直到那天他听到秦湛和青竹的对话,赵裴谦才知道那个疙瘩仍然在。
这几天他都是一下朝就回到碧玉宫,批奏折用膳沐浴睡觉,除了召见大臣以外他都会待在秦湛那里。
那时赵裴谦刚走到殿外,怀里抱了一只白兔,他想着秦湛既然那么宠着那只毛绒绒的肥猫,就也应该会喜欢同样雪白的毛绒绒的兔子。
他摒退了下人,跨过门槛走了进去。赵裴谦先是轻手轻脚地走了一圈确认秦湛在哪个儿,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把白兔放到地上,想让小家伙自己跑进去给秦湛一个惊喜。
然而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赵裴谦就听到了秦湛和青竹二人的议论。
“公子,您要一直待在这宫里么?”
“怎么了?”秦湛在笑,“你觉得腻了?”
“并没有,只是……”
“放心吧。”这是秦湛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起伏,“赵裴谦是皇帝,怎么可能就守着我一个人,就算他愿意,但他现在仍没有子嗣,太后不会坐视不管的。”
“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