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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愣住了。
明一湄在心里感慨这间酒店管理十分严格,已经认出芭芭拉·苏珊是何许人也,依然没有因此特别对待。
纪远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他皱眉思忖:上次我来的时候,报了司怀安的名号就有人引路带我去他的套房,怎么今天酒店态度发生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正是因为这个弟弟不请自来,司怀安干脆跟酒店提出了拒绝访客的禁令,眼不见为净。他趁着复活节假期匆忙回国,酒店的套房依然保留着,没有得到他的吩咐,酒店也不会泄露客人的行踪。
芭芭拉·苏珊联系不上司怀安本人,而酒店方面礼数周到,坚持不肯通融,最后她只得忿然离去。
看着大影后挽着名贵的皮包,踩着高跟鞋气势凌人的背影,明一湄拍拍胸口:“她总算走了,跟她呆在同一个地方都觉得很有压力。”
纪远撇嘴:“没出息,你又不比她差多少。”
“还是有差别,”明一湄笑了笑说,“最起码她的演技得到了全球观众和专业评委的认可,而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努力。”
纪远抬手在她头顶按了按,轻声说:“加油,好好演戏,总有一天,你会跟她一样。”
※※
司怀安落地后,一身风尘仆仆,立即赶回公寓,站在17层的门前,他心情激动雀跃如十几岁的青涩少年。
鼓起勇气,他敲了敲门。
等了许久无人应答,司怀安蹙眉,摁了门铃,铃声在屋内回荡,迟迟没见动静。
心烦意乱的他掏出手机,一通电话打给靳寻,那边接起来之后,他劈头就问:“明一湄呢?你给她安排的工作是不是太多了点,现在都晚上十点半了,她还没收工回家?一个女孩子在娱乐圈打拼,本来就不容易,你别把她当摇钱树,拼命榨取……”
靳寻被问得懵了半晌,听明白了以后,她哭笑不得,赶忙叫停。
“等等,司先生,您搞错了。”靳寻撑着头苦笑,“一湄的行程这两天刚好空出来,我给她放假了。她不在家的话,具体上哪儿了,我得问问她的生活助理小杜。”
司怀安沉默几秒,若无其事地恢复了平素清冷的语气:“哦,那你去问问,然后给我回个信。”
糗大了。他低头按了按眉心,背靠着明一湄公寓的门倚站着,自嘲地哂笑摇头。
没多久,靳寻发来短信告知:
小杜说一湄订了机票,好像是去美国了。
盯着那行字看了足有半分钟,司怀安已经被疲惫、困倦占据的大脑有些转不过来,一湄去美国了?他心狠狠地跳快了几拍,然后带着释然又怅然若失的重量落了回去。
他长吁了口气,转而拨给自己的助理。
“安排飞机……嗯,尽快,去哪?美国。”
助理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有些模糊:“先生,气象台发布了雷电蓝色预警,机场大面积延误,空管不允许飞机起飞。”
司怀安闭着眼,捏紧手机,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执拗:“我不管,你去想办法,我等不了!”
天公不作美。
永远都不准的天气预报,这回是正儿八经地预兆了一场数年难见的大型雷暴。
天空翻滚着黑云,闪电划破紫红色的夜空,电闪雷鸣持续了一整夜,到后半夜,天空仿佛破了口子,滂沱大雨连绵不停。
恶劣的天气阻止了司怀安的脚步。
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犹如一头暴躁不安的困兽。
窗外雨声如注,狂风呼啸拍打着窗棂。
清脆的手机铃划破了压抑的寂静。
“喂?”
明一湄娇憨微沙的声线透过电波传来。
“你在哪儿呀?怀安,我都在你酒店大堂等了快两天了,还是没见着你人。”她揉揉眼睛,打个可爱的哈欠,“服务员看我的眼神不善,估计要来赶我了。”
司怀安猛地一下站起,动作太猛,险些撞翻了旁边的桌子。
他按着桌面稳了稳呼吸,捱过低血糖带来的眩晕。
“一湄,你……”司怀安一时间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怎么不好好儿待在家里,非得到处乱跑,你知道我找不见你有多着急多担心?”
“我没乱跑呀,”明一湄抽抽鼻子,出现了委屈的小鼻音,“剧组要转场,给我们放了三、四天的假,我就买了去美国的机票……等等,你说你找不见我?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司怀安?”
“我在你家门口。”司怀安将短发捋到脑后,想了想又补充道,“本来是在门口等的,后来天气不好,一直没法起飞,我只好回了我自己屋……靠在墙边,听了一夜风雨声。”
说完,他自己笑了起来。
明一湄听着他话语里的沧桑和疲惫,忍不住一阵鼻酸,她忙低头调整了一下情绪,努力让自己话音上扬:“傻瓜。你怎么跑回去了,应该是我来看你的。”
“你不也没告诉我一声就出国了吗?”司怀安闭上眼,想象着她说话时娇俏的模样,唇边总算是浮现了一丝微笑,“咱们啊,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明一湄被他逗笑了,笑了一会儿,她声音低下去:“怀安,我现在回去好不好?虽然这样有点儿对不起师兄,但我真的一秒钟都等不下去。没有你在的异国他乡,我真的不想呆,我只想……”
我只想快点到你身边去。
司怀安动容,体内各种各样的情绪来回激荡,最后化作一声轻轻的:“好。”
好,你快回来。
我是如此需要你,我的女孩。
※※
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到马里布,明一湄简单收拾了行李就要离开,纪远已经去演唱会那边了,为明天进行彩排,豪宅里没什么人。
临行之际,明一湄想了想,又退回去,抽出便签纸飞快地给纪远留下口信,将便笺纸贴在冰箱上,她环顾了一下屋子,拖着行李轻轻关上门。
起飞之前,明一湄各给司怀安、纪远发了一条信息。
把自己的航班号告诉司怀安,又跟师兄道了一万次歉,空姐走过来客气提醒该关机了,明一湄收好东西,闭上双眼,等待起飞。
收到信息,纪远在后台啧了好几声:“瞧瞧,什么叫做女大不中留,这就是典型的‘重色轻友’,亏我还特意给她准备了贵宾席的座位。”
靳寻忙得脚不沾地,满头是汗地走过来:“你说谁?”
“明一湄啊。”纪远头也不抬,手指飞快地回信息。
听得靳寻脚步一顿,她回头久久凝视纪远,自然没错过他脸上轻松愉悦的笑意。
纪远不是不怎么待见明一湄吗?什么时候他们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晃晃脑袋,靳寻强行忽视心头隐隐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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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明一湄在哪儿,也知道她上了飞机,司怀安那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不眠不休了几十个小时,精神一松懈,倦意排山倒海涌来。
这一觉司怀安睡的很踏实。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倦鸟归巢的安心和放松,成为演员之后,每天的生活都被各色各样的行程塞满,比从前做艺术品鉴赏、交易的时候更忙碌。
从一个国家飞到另一个国家,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
走过无数风景,到最后,最眷恋的还是故土。
睡得太酣甜,司怀安不太愿意醒来,窗外连绵的沙沙雨声也成为了助眠的伴奏。直到一道惊雷劈下,司怀安突然心中生警,猛地睁开眼。
掀被坐起身,司怀安将汗湿的额发拨到脑后,环顾光线昏暗的房间。
刚才……那种不祥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怀安打小就遇事不慌张,泰然自若地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养成了云淡风轻的性子。
除了当初他爸他妈出事的时候,这十几年来,司怀安从没这样心慌过。
看了看时间,司怀安发现自己这一觉睡得真够久的,几乎睡了一个对时。
一湄的飞机应该快到了。
起身正打算洗漱一下开车去机场,司怀安的手机响了。
“喂?”
助理的声音无比惊慌:“先生……先生不好了,刚收到一条实时新闻,一架从美国飞往首都机场的国际航班与机场方面失去了联络!”
砰!
司怀安腿一软,撞翻了椅子,抓着手机摔坐到了地上。
听见那边的动静,助理声音都吓得变了调:“先生?先生你没事吧?我现在马上就过去,去您公寓那儿!”
缓了一缓,司怀安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我没事。你不用过……不,你现在过来,给我开车,送我去机场。”
帝都这场暴雨已经持续了快48个小时。
整片天空都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
雨点噼里啪啦密集地砸在挡风玻璃、车顶棚上,每一声都听得助理胆战心惊。
更可怕的是来自后面的低气压,带着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助理搜肠刮肚想说点儿安慰开导人的话,却在对上后视镜中男人锐利的目光的一瞬间,打消了可笑的念头。
司怀安依然是一丝不苟的模样,短发下他双眼格外明亮,深邃凌厉的视线透出他强大无匹的意志力——他是强者,还没沦落到承受不起风雨的地步。
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助理催动油门,继续在滂沱大雨中艰难前行。
连日暴雨,低洼路段已经出现严重的积水。
车轮驶过之处,溅起数米高的水花。
开到某高架桥下,车速不得不减慢至无法前进。
垂着双眼沉思的司怀安倏然抬眸:“怎么回事?”
清冷的声线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紧绷。
助理挺直脊背,小心翼翼作答:“先生,积水太深,过不去。”
“绕道。”
“……绕不过去,”助理额头的汗沿着眉角淌了下来,“前面有车,后头也被堵着,水已经淹到车门了。”
他还有一句没说,雨再继续下下去的话,水位继续上升,说不定整部车都得交代在这儿。
司怀安坐在车里,心如万蚁啃噬,每一秒都捱得无比煎熬。
他已经连续拨了好几个电话出去,拨给有关部门的熟人,朝他们打听那架失踪客机的消息,现在那边也是乱哄哄的,背景里不断传出专业人士冷静急促的术语。熟人语气很急地对司怀安保证一有消息就打过来,让他耐心等待。
等待个屁!
他没法儿等下去!
他的一湄在那架飞机上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怀安打完了所有能打的电话,他神情也无法继续保持镇定,眼底渗出了赤红的血丝。
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手机。
他目光几乎要将手机盯出两个窟窿。
助理看着周围几辆跟他们一样陷在水里的车,瞧着不断上涨的水位,慌得不行。
车上坐的这位爷可是绝不能出任何差错的,要真出了什么事儿,自己死三回都不够的!
打了无数个电话之后,终于有救援车缓缓停在了高架桥上,披着雨衣的交警、消防队员冲到桥下,最深的地方水已经及腰,他们张罗着想办法抽水、排水,恢复通行。
另有一队人举着雨伞直接往奥迪这边过来,弯腰敲了敲车窗,对驾驶座上的助理喊了几句什么,话音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