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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医院外的狗仔,不仅拍摄到方念脸上明晃晃的心疼,也拍到了闻讯赶来的纪远。
两男争一女,这种戏码,即使是捕风捉影也很有市场,八卦这种事儿,大多数人都是吃瓜看热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消息一经传出,又为八卦er增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这次闹出的动静没之前那么激烈。
毕竟明一湄与方念、纪远扑朔迷离的绯闻传了那么久,狗仔也没能掌握到更进一步的证据,网友们已经审美疲劳了,更有甚者,将他们划为大三角,衍生出很多恶搞、脑洞大开的同人作品,在某些小众圈子里,也算是火了一把。
抖开报纸,爷爷架着老花镜慢慢浏览新闻。
捧着煮好的甜玉米,奶奶从厨房走出来,随手将饭盆交给旁边的勤务兵。她擦了擦手,走到爷爷旁边坐下:“老纪,你种的小油菜长得挺水灵,我看啊,扁豆也挺鲜嫩的。咱们把怀安叫回来,再让他带着明丫头一块儿,吃顿饭唠唠家常,你觉得怎么样?”
爷爷从镜片上方瞅了奶奶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你啊,成天就惦记着这些事。怀安上回不是说了吗?他去当那个……那个什么明星了,比以前更忙,咱们得支持他。你想他了,那就从电视和报纸上看看他。”
“我可不管,”奶奶跟爷爷较上了劲,侧过身径自盘算道,“你们男人啊,总想着事业事业,可古人说了,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翻过年,怀安虚岁就29了,我以前找人帮他看过命,说怀安得30之前成家,拖下去将来对他不好。”
爷爷乐了,他翻过一页报纸,翘起腿晃了晃:“哎唷,我的宁同志,你现在怎么也弄起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来了?这可不像你。”
奶奶气得轻轻打了他一下,强行摁住报纸不让他看:“老纪,你到底是不是我这边的?难道你就不盼着看怀安成家,不期望明明那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给他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这话说进了爷爷心坎里。
两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他们都有一块心病,那就是子孙辈的婚姻大事。
儿子在外头惹出风流债,家里也弄得一团乱。二老也曾无数次后悔,如果当初他们多帮忙看着点儿,可能儿子就不会壮年病逝,儿媳也不会抑郁自尽。
家里就能热热闹闹的,而不是现在这副冷清的光景。
沉默了一会儿,爷爷表情松动,悠悠叹了口气。
“好,就依你,”他轻轻拍了拍老伴儿的手背,“你去给怀安打电话。”
奶奶喜笑颜开,正要叫勤务兵把手机拿来,爷爷又翻过一页报纸,她眼神好,一眼看到了斗大的标题:“哎,老纪、老纪,你等会儿。”
娱乐版的头条新闻刊出了纪远、明一湄与方念三人的照片,标题写着:人气小花明一湄意外受伤入院,两位绯闻男友先后探病,究竟美人钟情哪位男神?
二老疑惑对视,良久,奶奶皱眉小声说:“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明丫头不是跟咱们怀安好着吗?怎么又跟小远扯到一起去了?”
爷爷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他把报纸放回桌上,起身叫勤务兵:“小王、小王!你去,你去给我备车,再把上回他们从青岛送来的苹果给我装上,我得去医院看看。”
医院病房里,司怀安特意把自己的行程往后排开,坐在沙发里,膝上搁着一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他一边关注着各项指数的变化,一边对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买进和买出。
明一湄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盯着天花板,等了好半天,听见司怀安挂上了电话,她立刻嚷嚷起来:“我不要住院,我要起床,我想回家……司怀安你不能这样,你、你这是变相囚禁,剥夺我的人生自由。”
听得司怀安忍俊不禁,他揉揉眼角,站起来,掀起帘子,坐到病床边沿,摸了摸她肩头的绷带:“别的女孩子,受了一点儿伤都娇滴滴的,柔弱得不得了。你倒好,撞得可不轻,这才没几天就嚷着要出院。”
明一湄咬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真的觉得没事儿……”
“那可不行,”司怀安态度坚决,他竖起手指在她跟前摇了摇,“在医生说你痊愈之前,都得好好养着,哪儿都不许去。”
明一湄秀眉蹙起,她拖长了声音嘟哝:“为什么呀?是我的身体,又不是你……”
低下头,司怀安噙着笑,鼻尖在她鼻翼蹭了蹭。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细嫩的肌肤。
“我为什么要多事?”他也学她的样子,稍稍拖长了声音,令他本就性感低沉的嗓音变得愈发醇厚诱人,“我得为我自己的权利考虑啊,将来,新婚之夜,我的小妻子胳膊和肩头还留下了几道伤疤,稍稍一用力,她就喊疼,我还怎么‘尽力而为’呢?”
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明一湄羞得小脸通红。
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点点漫上朦胧的水雾,瞧在司怀安眼里,简直比最致命的催|情|药更有效,他身体迅速亢奋,勃发炙热。
“一湄,”司怀安哑声轻唤,“别让我担心,好吗?”
明一湄耳朵烫得不行,她往被子里缩了缩,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睫毛上下扑扇,心里那些倔强和淡淡不满,全都化作了甜滋滋的蜜汁。
她还能动弹的那只手,爬啊爬,与他修长的尾指勾在了一处,又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两下。明一湄声音也压得很低,带着孩子气的撒娇:“可是你好强势,什么都要管。我爸都没你这样儿霸道……”
司怀安笑了起来,无奈中又多了几分释怀。
“傻瓜,喜欢你,才想绑着你。换了别人,看他一眼我都嫌多余。”
说着,他牵起她手,眷恋又小心地吻了吻她指尖。
明一湄手指抖了一下,那儿的肌肤变得极其敏感,仿佛不堪他亲吻的重量,脆弱得一碰即碎。
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清清楚楚的喜欢二字,明一湄眼眶发热,嘴唇翕动,千言万语涌到心头,正要回应他——
“老首长,就是这间病房。”门被敲了两下,继而被推开。
一行人鱼贯而入,奶奶挤开爷爷,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病床边,心疼地看了看明一湄缠着绷带的肩膀。
“明丫头,还疼吗?”奶奶问完,转头瞪了孙子一眼,“怀安,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拍胸脯保证说会好好照顾明丫头吗?”
被二老打断了情意绵绵的独处时光,司怀安有些郁闷,又不好说出来,他默默起身,把位置让给奶奶,站到病床另一边,垂头老老实实听老人念叨。
一边听着奶奶和爷爷暖心的话语,明一湄一边偷偷用眼尾余光瞥向床边身姿挺拔的男人。她脸颊尚有余热,红晕未消,不太好意思当着老人的面跟他对视。
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的,明一湄特别想笑,唇边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原来那个在自己面前行事果决强势,有控制欲的司怀安,也会在他爷爷奶奶面前吃瘪,而且吃了瘪还没处声张。
果然一物降一物。
真解气。
看着她偷偷眯了眼笑啊笑,笑得像偷吃小鱼干的猫咪,司怀安心头痒痒儿的,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既无奈,又觉得可爱。很想不管其他人,走过去搂着她,亲亲她,或者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说,只要确认她在自己怀里,他就觉得很满足。
奶奶和爷爷被新闻给吓着了,来的一路上,两人都很紧张,手用力握住对方。
亲眼确认了明一湄的伤势,他们这才松口气。
缓过神来,奶奶看了看明一湄,又看了看司怀安:“哎,怀安我有个事儿得问问你。”
司怀安抬了抬眉,他正弯腰给爷爷递水。
“那报纸上面说,说咱们明丫头跟小远,还有另一个男的……”
司怀安立即打断奶奶的话:“报纸上那是记者瞎写的,您可千万别信。”
奶奶点头,拉着明一湄的手没松开。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这不,亲眼看着你们两人好好儿的,我这颗心彻底踏实了。老纪,老纪?”她提高了声音,叫老伴儿,“你去找人说说,以后别往报纸上登咱们家几个孩子那些胡编乱造的新闻。”
被老伴儿瞪着,爷爷只好先含糊其词应下来,跟司怀安交换个无奈的眼神。
……
打那天过后,明一湄每天都能喝上奶奶亲手做的各种补汤。
见有人帮着照顾她,司怀安便渐渐恢复了忙碌的行程。不过,每天无论多晚,他都会飞车赶到医院,握着她的手才能入睡。
看着蜷缩在单人床上,睡容难言疲惫的司怀安,明一湄心头荡漾着微酸而又甜蜜的幸福滋味,她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等到了主治医生的特赦令——可以出院了!
没过一小时,明一湄就急招了助理小杜过来,办理好出院手续,乘车赶去片场。
既是惦记最近耽误的拍摄进度,也心心念念想要马上见到他。
正好,《社交关系》一剧在拍摄男主角与网友见面,迅速坠入爱河的剧情。明一湄下得车来,拍摄告一段落,司怀安长身玉立于人群中,只是远远这么看着,她的心跳就漏了好几拍。抿了抿唇,明一湄现出微笑,准备迎上前去。
饰演剧中男主角女友的女星叶婉言,她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到司怀安身边,与他附耳交谈。说话间,司怀安微锁的眉头松开些许,眼底也泄露了一丝淡淡笑意。
叶婉言笑靥如花,一头妩媚奔放的大波浪,刺绣镂空线衫里头是紧身低领背心,将她傲人的乳沟展露无遗。
眯起眼,明一湄笑容淡了几分,她正色朝那边迈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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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过去跟演员说下一场要拍的戏。
司怀安仿佛心有灵犀,感应到了什么,他偏头望去,与明一湄盈盈美眸对上,心狠狠跳快几拍,他唇畔的笑意瞬间蔓延到眼底。
“哎哟,”副导演循着司怀安的视线看过去,惊喜地迎上来:“这不是咱们明明吗?你怎么这个点儿来了?上回听说你还要再养几天伤。”
明一湄含笑而立,与副导演握了握手:“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这不,我前脚刚出医院,后脚就奔片场来了。”
“先前听姚导提过,说你年纪轻轻就非常敬业,”副导演抚掌笑道,“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其实你不用着急,剧组已经调整了拍摄计划,再多休息两天也不会耽误进度。”
说这话的时候,副导演视线自然而然往司怀安那边瞟。
这部戏最大的投资人是谁,不言而喻。
司怀安噙着笑,没说话。
闻言,明一湄笑容更加真挚,她俏皮地眨眨眼:“我也不光是惦记拍摄进度,其实啊,我就是好一阵子没见到大家了,想念得紧。我现在过来会不会打扰大家工作?”
“不打扰不打扰,”副导演笑得眼睛眯起来。
寒暄了几句,副导演拍拍站在后面的叶婉言:“那你们几个先聊着,我过去看看。”
视线在叶婉言刻意拉低的领口扫过,明一湄不动声色,她伸出手:“叶姐,辛苦了。”
叶婉言被噎了一下,表情顿时变得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