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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影子看了一会儿,明一湄乐了。
司怀安感觉到她身体的震动,有些无奈地往后扭了下头:“你笑什么?”
明一湄搂紧他脖子,笑嘻嘻地一指影子:“蜗牛背着那重重滴壳呀,一步一步往上爬~”
司怀安叹了口气:“这好像是儿歌,咱们能换一首吗?”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明一湄立刻切歌,唱得特别投入。
歌声在冷寂的长夜里远远荡开。
司怀安把她往上又托了一把:“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啊,没把我唱成乌龟。”
“对啊,还不赶紧跪下谢恩。”明一湄拍拍他脑袋,顺手在他修得很整齐的短发上抓了抓。
司怀安停下来不走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在这儿,你一个人走回去吧!”说完他自己先乐了,笑着摇头,“算了,我跟你个醉鬼较什么真。哎,你唱得还挺好听的,接着唱吧。”
明一湄歪着头想了想,又起了个调:“要你永远是我的小乌龟~哦我爱你每一天~”
司怀安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啪一声还挺响的,两人都愣住了。
“那个……要不你还是下来自己走吧,没多远了。”司怀安清清嗓子,停了下来,松开往后托着她的手臂。
摇了摇头,明一湄慢慢收紧胳膊,挂在他身上不肯动,她脸颊潮红,贴着他后颈蹭了蹭。
“你打我……”她带着酒意的嗓子软软的,带了一点娇憨,微沙的声线因为压得低显得模糊而性感。
司怀安心一下就软了,身体还有点儿不受控制,隐隐兴奋着。
“我不管,你打我。”明一湄含糊咕哝,“我爸都没打过我,你……你要负责。”
司怀安无奈地拍了拍她胳膊:“那你要我怎么负责?”
“背我——我要你背我回家!”明一湄嚷嚷,晃了晃胳膊。
她这一晃,带着司怀安也脚步不稳,他忙往后圈住她身子:“好好说话,别一言不合就乱动,要我背就乖乖趴好了。”
明一湄眯起眼,笑着嗯了一声,果然不动了。
认命地背着她往前走,司怀安目光时不时掠过地上随着脚步挪移的影子。
明一湄趴在他肩头,闭上眼快要睡着了。
虽然两人都没出声,那种安心踏实的感觉却一点儿不会让人觉得无聊。
只想一直这样走下去。
在电话亭等雨停等了快两钟头,再沿着街道慢慢走回来,进电梯的时候司怀安抬眼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已经过12点了。
先把人送回17层,他小心地把背上的人放下来,扶着她靠墙站着。司怀安费劲地把chloé女包从胳膊上拔下来,手伸进去找钥匙和门卡。
作为一位合格的女明星,明一湄包里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还真不少,还好她有归纳的好习惯。随身携带的补妆用品装了个小包,一个软软的拼接零钱包,还有一个造型粗犷的仿男士钱夹。鼓鼓囊囊的卡包、墨镜、折叠遮阳伞、剧本、香水……
司怀安看得叹为观止。
他拍了拍明一湄泛红的小脸:“真服了你了,每天背这么多东西出门,难怪包特别沉。能听见我说话吗?你钥匙放哪儿了,我给你开门。”
困得神志不清的明一湄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背靠着墙,仰起头冲他傻笑。
……还是再找一遍吧。
好不容易从一堆硬币里翻出钥匙,司怀安背上已经沁出了一层汗,他一边找钥匙弄开门,一边扶着明一湄不让她滑坐到地上。
“一湄,到家了,乖,要睡进屋再睡。”
胳膊被人架着往里走,明一湄把散落的长发捋到脑后,扶着玄关的墙转身点了点头。
司怀安松了口气,摸摸她脑袋,正要关上门离开。
门被明一湄拉开。
她踮脚抓住司怀安衣领,目光迷蒙地看了看他,接着闭上了眼,轻轻吻住他。
司怀安一脚踩在门里,一脚踩在门外,身体被她拉得不住朝前倾。
唇上传来湿热的触感。
她温暖甜蜜的呼吸扑在他脸上。
司怀安一晃神的功夫,明一湄顶开他唇缝,迅速跟他舌尖纠缠在一起。
没有任何犹豫,司怀安立刻搂住她,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搂抱着对方,从门边一路吻到屋里。
司怀安喘得厉害,托着她腿弯往里走,明一湄紧紧缠在他身前,沿着他唇角一路舔吻到耳下、颈侧,牙齿轻轻划过他锁骨的瞬间,用力咬下去。
“……疼死我了。”司怀安把她抱进了卧室,用力将她扑到床上,手撑在她身侧,低头摸了摸锁骨,没好气地看着她。
明一湄挑衅地扬了扬眉,伸手去扯他的领带。
司怀安忙按住她爪子:“慢点,有领带针,小心扎着你手。”
“哎呀,”已经扎着了,明一湄皱眉看了看食指,放到嘴里吮了吮,把手举到他面前,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好疼,要吹吹才能好起来。”
司怀安握着她手,亲了一下,舌尖缠绕着细小的伤口卷过。
明一湄抽回手,带着一点儿不解和茫然,看着他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的轮廓。
司怀安浑身烫得厉害,他捋了捋她长发,低下头跟她眉心挨在一块儿。
“一湄,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抿着唇,明一湄不作声。
酒带来的眩晕早就消失得差不多了,更多的是那种……与他唇舌交缠带来的强烈刺激,很热,热得神经都要化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法想,只能想着他,想着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温暖的手和宽厚的肩背。
明一湄知道自己很冲动,可能是这两个多月的分离,让她在与他重逢后,原先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那些情绪,不受控制地翻涌着淹没了她。
“你废话好多。”明一湄长吁一声,把他推开,翻身坐了起来,“要做就闭嘴,不做的话,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司怀安沉默了一阵,抬手把风衣和外套都给脱了,移动到她身后,搂着她腰,下巴垫在她肩上,侧头亲她耳垂。
明一湄发出几声带鼻音的轻哼,转身挡了一挡。
“司怀安,我们只走肾不走心,你同意吗?”
司怀安伸进她衣服底下的手一下子停住了,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我当然不同意,一湄,你……”
把他另一只不安分的手扯出来,明一湄理了理头发,温柔地笑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跟有女友的人鬼混。”
愣了一下,司怀安乐了,他抓着明一湄手腕把她拽回来。
“谁告诉你我现在有女朋友的,嗯?”
“……也就是说之前有?”明一湄并不上当。
看来这个话题是绕不过去了,司怀安换了个姿势坐在床沿,手臂圈着明一湄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仰起头,司怀安亲了亲她下巴,往后仰枕着胳膊,含笑注视她泛着红晕的脸颊。
明一湄在他胳膊上抽了一下:“别傻笑,都说了你有时候笑起来特别不像好人。”
“哦。”司怀安慢慢收起笑容,他按着她后颈往下压了压,让她枕着自己左胸,手指徐徐梳过她发间。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司怀安轻缓低沉的声音才又响起:“我跟你说过,我在国外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明一湄都快睡着了,她嗯了一声,挥挥手示意他往下说。
“在国外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我爸是谁,我爷爷是谁,我外公是谁。留学生的圈子不大,我想家的时候,就会去参加几次聚会。听一听熟悉的语言,那种感觉……你知道的,会很亲切。就在一次留学生的聚会上,我认识了她。”
对他这半天都说不到重点的谈话方式,明一湄算是彻底无奈了。
“叫什么名字啊,你那位准备结婚的女朋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明一湄直接问。
司怀安想了想:“sands。”
“沙子?”明一湄乐了,“怎么还有人给自己起这种名儿。”
“不是沙子,”司怀安被她逗得一块儿笑了起来,“她叫桑梓,到伦敦访问学习一年。她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人。”
睡意彻底因为他几句话给赶跑了,明一湄扯了扯他衬衫上精致的钉扣,声音低下去:“很特别?你别说话,让我猜一猜,一定条顺盘靓特别美,特别有气质对吧?”
“你说对了。”司怀安刚说完,胸口就被捶了一下,他揉了揉,苦笑:“你吃醋的方式真独特,没看出来你这么暴力。”
“我就是没气质。”明一湄翻身背对着他。
司怀安凑过去轻轻推了推她,放柔了声音:“网上那么多人追着喊你女神,你还说自己没气质,那其他女孩岂不是要哭晕在厕所?”
嘴角翘起来一点,明一湄不动声色,哼了一声:“别把话题扯开啊,继续说你那位女朋友。都到了让你想结婚的份上了,怎么会变成……”
“她把我甩了呀。”司怀安很可怜地摊手,吻落下来,在她鬓边蹭了蹭。
凭司怀安轻描淡写的这几句话,明一湄脑补了很多纠葛狗血的爱恨情仇。
听他在自己面前夸别的人,而且这个头还是她自己起的,她越想越不是滋味。
翻了个身,明一湄把他推开,用力扯过被子蒙着头。
“明天还得早起去电影剧组,我要睡了,晚安。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给锁上。”
话说到半截就被喊停,司怀安无声叹了口气。
他知道明一湄在介意什么,有些事情他怕她还没准备好,他不想给她压力,他可以等。
在她身旁坐了一会儿,听着她的呼吸声,司怀安心里很静。
走的时候,他弯身在她脸颊轻轻碰了下。
“别装睡了,睫毛一直在颤。我走了,你安心好好睡。”
等电梯上楼的时候,司怀安才想起来,她说明早要拍电影。
岂不是一大早就要跟那个叫方念的家伙碰面?
天刚亮没多久,明一湄就被门铃和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揉着眼睛过去开门,司怀安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外,提着两袋早餐。
“快换衣服,我送你去片场。”
……
一辆通体漆黑的benz…slr722缓缓开出地下停车场。
太阳刚刚升起,金红色的晨曦为车身折射出一圈迷人的光晕。
晨风吹动明一湄长发,她抽出皮筋扎起来,埋头继续吃早餐,一边吃一边听小杜絮絮叨叨的叮嘱。
“……姐,上午10点半,《娱乐周刊》的记者要过去做个访问,我帮你跟剧组提前约好了休息的时间,提问大纲昨晚他们发过来了,我转给你,你先看一下。”
司怀安单手扶着方向盘,偏头看明一湄:“你别急,慢慢吃你的。”
收起手机,明一湄擦擦嘴角,语速很快:“这个点儿不堵车,我得早点去片场先做准备。最近拍得不太顺利,希望今天能找对感觉。”
“怎么回事,遇到瓶颈了?”司怀安看了一眼路况,打方向盘提前下了高速。
到了辅路上车就多了起来,他降下车速,给明一湄吃完早餐的时间。
瞪着手里的小半个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