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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湄不敢多看,她赶紧扯开话题:“司先生……怀安,你也跟我一样,很喜欢纪远男神对不对?”
司怀安的沉默被她当做默认。
明一湄托着下巴出神道:“我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纪远男神……初中的时候,我可胖可胖了,除了我爸妈,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那时候我不懂这是为什么,他们越不理我,我越想表现自己……”
老师在讲台上提问,小胖妹努力伸直了胳膊,半踮起脚,希望老师看到自己。
为难地看了看其他学生,老师点了她起来。
胖乎乎的女孩满面兴奋,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问题,她的紧张、结巴,惹来教室里嗤嗤笑声,就像无数个破了气的皮球,女孩体内的勇气渐渐流走。
磕磕巴巴地回答完问题,老师没说什么,点头让她坐下。
小胖妹一屁股坐了个空,扑通一声巨响,她摔倒的同时,还撞翻了后面的课桌。
全班哄堂大笑。
老师怒气冲冲,罚她到走廊反省。
来来去去的人们,目光写满好奇和鄙夷。
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
同一组值日的人,趁着她倒垃圾的功夫全跑了,偌大的教室和长长走廊,留她独自收拾。
体育课,她的球鞋被泡了水,只能穿着潮湿沉重的鞋子列队跑操。
摔破了膝盖手心,其他人直接从小胖妹身上跨过去,没人为她停留。
书包被扔进男厕所,无论她怎么哀求,始终没人愿意帮她把课本作业拿回来。
无处不在的恶意、冷漠,在小胖妹身边竖起一道又一道高墙,将她独自禁锢在里面。
她变得不爱去上学,逃避畏惧那个本该充满欢笑和希望的地方。
“……如果一个人说你有错,可能是误会。如果所有人都说你错了,那大概就真的是我错了吧。”明一湄目光放空,呐呐说着,“现在想起来,那段岁月依然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好几次,我拿起了铅笔盒里的刀片,想学电视里的主角那样,狠狠划下去……”
司怀安听得蹙眉。
“但我怕痛,最后还是没能割下去。”明一湄吐舌,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
说着,她拉起袖子,露出了光洁如玉的手臂。
司怀安望着她盈盈一握的手腕,脑中浮现一行诗。
“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
他掩饰地清了清嗓子,取过她面前的茶盏:“水凉了,我给你换一杯。”
站在厨房里,司怀安盯着温度逐渐上升的水壶发呆。
越是用轻描淡写的口吻叙述,藏在心底的伤越重。他为她过去的遭遇而隐隐愤怒,继而又生出几分怅惘。
她口口声声感谢的人,另有其人。
纪远跟明一湄早已有过交集。
司怀安不知道这种烦闷的情绪是怎么回事,他端着重新泡开的荷叶茶回到客厅,语气平静而冷漠:“茶喝多了不利睡眠,喝完这杯,你就回去吧。谢谢你的……”
“草莓柠檬蜜。”明一湄看了看时间,惊跳起来,“对不起,我一说起来就忘乎所以,都这么晚了啊。”
这次她记得把茶水吹冷了再喝。
皱着眉,明一湄鼓着腮帮子小口小口朝里吹气。
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宠物,憨态可掬,又带着一点儿小机灵,让人看了便欢喜。
临走之际,明一湄认真叮嘱:“玻璃罐子一定要放冰箱里。”
司怀安点点头,拉开门。
明一湄犹豫了一下,回身,期待地看他:“周末我可以请你到我家去吗?”
“暖房?”司怀安慢慢说出上回听到的名词,他承诺道:“我会去的。”
语落,明一湄眼底绽放璨然笑意,点亮了她面庞。
她走后,司怀安从桌上拿起那个巴掌大小的罐子。
红艳艳的草莓对半剖开,整齐的切面,露出了里面淡粉色的果肉。
黄澄澄的柠檬轻轻漂浮。
淡金色的蜜液缠绕其间。
色泽鲜亮,看起来很诱人。
司怀安拧开盖子用尾指沾了一点,放到嘴里嘬了一小口。
意料中的甜蜜并未来到。
“……还是酸的。”
司怀安孩子气地瞪着罐子,仿佛受到了严重的欺骗。
回到自己的公寓,明一湄拍脑门,懊悔地看向天花板。
“哎呀,我忘了告诉司先生,那罐果蜜要再放一个礼拜才能吃!”
甜蜜尚需经历一段酸涩的沉淀。
正如此时他们各自心中缓缓荡开的余味。
微酸,回味甘甜。
※※
为了准备大型古装剧《盛世》,靳寻给明一湄安排了一系列训练课程。
她要学习古代不同朝代对应的称呼、礼仪、服饰等种种知识,还要练习琵琶、笛子、唐宋时期的舞蹈……
一转眼,便到了周末。
司怀安面无表情地出门,右转,下楼梯,来到17层。
这栋公寓每层楼只有一户,最大限度保证住户的**和安全。
明一湄听到敲门声,有些紧张地理了理桌布,快速跑到门边,拉开一道门缝。
司怀安举起手里的红酒:“乔迁大吉。”
明一湄笑得眉眼弯弯:“请进。”
跟在司怀安身后,她有些局促,比起楼上那套设计高雅精致的公寓,自己这儿显得挺普通的,还有点杂乱。
大致环顾了一番,司怀安赞许道:“你这里收拾得比我那儿好。”
明一湄心想,不会吧,他一定是在说客套话,司先生公寓里,别的不说,就那面壁画恐怕都价值不菲。
司怀安解开扣子,将外套脱下来,整齐叠放在椅背。仿佛听到了她心声,他看了明一湄一眼,补充道:“你这里很好,很温馨,让人感到舒适。”
明一湄被他夸得面红耳赤。
盯着她匆促逃到厨房忙碌的背影,司怀安眼里浮起淡淡暖意。
这里有一种家的感觉。
是他走遍五大洲,住了无数豪华酒店,从一处宅子搬到另一处宅子,从未真正拥有过的……温暖。
手指拨动了一下她充满田园气息的藤篮,里面垫了一张红色细格帕子,帕角碎碎垂落了一簇流苏。
阳台门敞着,风吹进来,流苏左右摇摆。
沙沙作响,在他心田来回婆娑。
明一湄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放在司怀安面前。
“你坐啊。”她热情地拉开椅子,跑去沙发上抓来两个圆滚滚的垫子,为难地看着司怀安一身昂贵精致的衬衫西裤。
司怀安嘴角轻轻上扬,朝她伸出手:“给我,你去忙你的。”
钻回厨房,明一湄假装忙碌,偷偷打量司怀安的一举一动。
看着他面色如常地把垫子一个塞在腰后,另一个放在身下,挪了个姿势,司怀安面部线条放松了下来,挺直的脊背肌肉也跟着松懈了不少。
让他看上去不再充满了威严和距离感。
不过,司怀安依然是昂贵而精致的。
就像他公寓里那面壁画,美则美兮,看起来太冷了。
厨房的准备工作没有多少,明一湄拿不准大家的口味,索性决定煮火锅吃,鸳鸯锅,什么口味的人都能吃到一块儿。
不过她担心司怀安吃不惯,便拉着他到厨房挨个儿询问:“……这是从云南找人带来的香菇,可香了,我泡了一些,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还有这个,我用顺丰优选订了澳洲上好的肥牛卷和小羊羔肉片,司先……怀安,你吃羊肉牛肉吗?不吃也不要紧,我还准备了鲜鱼片、鸡肉……”
司怀安轻轻按住她胳膊。
“一湄。我不挑食。”
“真的吗?”明一湄担忧问。
“一般人很难抵抗火锅的诱惑,我也不例外。不过……”他转头看了看流理台上满满当当的锅碗瓢盆,“你准备这么多,我们两人肯定吃不完。”
明一湄:“还有其他人要来呀,多准备一点才能吃饱。”
话音刚落,门铃叮咚叮咚响了起来。
明一湄丢下司怀安,一溜小跑过去开门。
司怀安压下心头怅然的情绪,跟过去。
“一湄,我和靳姐在路上给你买了点儿东西。”小杜兴奋地扑进明一湄怀里。
“哎,你们人过来就行了,还买东西,实在是太客气了。”明一湄抬头冲靳寻笑笑。
靳寻:“总不能空手过来,我们也没买什么特别的,就挑了几件你可能用得上的……”
抬眼看到站在明一湄身后的司怀安,靳寻的笑容登时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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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湄笑吟吟地把小杜、靳寻迎进屋。
“你们先坐,一会儿吃火锅。我去给大家准备蘸料碟。”
司怀安默不作声地走过来,手里端着果盘,放到她们面前。
小杜顿时不淡定了。
起身一把将明一湄拽到厨房里,小杜兴奋低问:“姐,他是谁啊?”
明一湄:“他?”
“对啊对啊,我的天,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心跳得飞快,”小杜嗔怪地轻轻甩了她一下,“姐,你男朋友居然是这种绝世美男,难怪你要把他藏起来。不过被靳姐看见了,要不要紧啊?公司好像不许艺人谈恋爱。”
明一湄被她闹了个大红脸,拼命摆手解释:“不是,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
靳寻枯坐在客厅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
来艺人家里吃饭,遇到神秘的**oss,这剧本拿错了吧?
“司、司先生,您……您怎么会?”
司怀安慢条斯理解开衬衫袖扣,将袖子卷到肘间,露出精壮修长的手臂。
偏头看靳寻一眼,他轻声反问:“我怎么了?”
靳寻既焦急又茫然,朝厨房那边张望:“难道您已经都告诉她了?一湄被立昇签约的事儿,还有您和纪远的关系?”
司怀安沉下脸:“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该说的,你别多嘴。”
被他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盯着,靳寻头皮发麻,坐如针毡。
见她唯唯诺诺地点了头,司怀安这便放下心,走进厨房,眼里带笑看着明一湄。
“我帮你把东西搬出去,快到午饭时间了。”
听得靳寻下巴都要掉了,她知道司怀安的身份,他这种出身的大家公子,什么时候做过这么接地气的事儿?
司怀安态度非常自然,动作行云流水。
若不是偶尔他会低声询问明一湄,恐怕真会被他这副架势给唬住。
靳寻满头大汗,起身要帮忙,被小杜笑眯眯地拉住。
“靳姐,他们这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咱俩就坐这儿吃水果好了。”
一个笑容尴尬不安,另一个笑得意味深长。
明一湄把火锅搬到餐桌上,鸳鸯锅一边是烧得奶白的鲜蘑高汤,另一边是用牛油熬制的地道重庆麻辣锅。
很快香味就飘散开来。
明一湄热情地招呼大家,分别在餐桌旁围坐下来。
“靳姐,你怎么了?”明一湄给每个人面前端上香油碟,注意到靳寻魂不守舍的模样,关心地问了一句。
靳寻恍惚地摇摇头:“我没事……我是在想,不知道纪远走到哪儿了,这个点儿该不会堵在高架上了……”
明一湄眼睛唰地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