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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动了动,明一湄准备告辞,今天来的事儿虽然没办成,不过,陪伴这样一位孤单又睿智的老人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她心中并无遗憾。
这次不成,下次再来。
没想到,沈老先生却抢在她面前开口:“小姑娘,你坐下再听我老头子说几句话。下午你过来的时候,好像说过,你想借我山崖边上的那栋屋子拍戏?”
明一湄愣了几秒种,嗯了一声。
“……我孙儿他们说那栋房子,全部彻底翻修,起码要上百万。那里地势偏僻,也没有开发商想买……”沈老先生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不想让人糟蹋了去,知道他们背着我把房子借给人使,我很生气,捶胸口说他们这是打算要了我的老命!”
“那您的意思……”
“算了,算了,”老先生用力杵了杵手里的乌木拐杖,声音渐渐低下去,“也许是老天爷的意思……既然你要用,那就借给你吧。”
明一湄喜上眉梢,与小杜对视,两人都高兴得要从沙发上跳起来。
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老先生突然松口答应了她的请求!
“得了空,你就上这儿来,陪陪我老头子。”沈老先生抬头注视明一湄,浑浊的眼中含着一抹怀念的神色,仿佛透过明一湄看到了另一道人影。
他一定很寂寞吧?
住在这个安静的旧社区里,守着一屋子的书和旧家具,只一个少言寡语的保姆陪着。
连能和他下几盘棋的人都没有。
明一湄心下恻然,遂郑重点头应允:“您放心,等到拍戏休息的时候,我就上您这儿来。下回,您别再让我五个子了,让我三个就行。”
沈老先生笑了。
※※
离开沈老先生的公寓,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小杜很兴奋地说:“我们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让他们大吃一惊。”
瞧着小杜按捺不住的雀跃,明一湄失笑,摇了摇头。
这一带路段有点儿偏,虽然在市区里,但她们在路边站了十来分钟也没见车经过,路灯光亮不足,夜里起了风,吹在身上有点儿凉。
地上摇曳的婆娑树影,也增添了几分莫测。
兴奋褪去,小杜感到了一丝害怕,她不由得往明一湄身边挨,声音紧绷地提议:“姐,我、我用app叫个车吧,我总觉得这里太安静了。”
“好啊。”明一湄低头从包里掏出手机,正摆弄着,突地,一辆车风驰电掣地从道路对面呼啸而过,吓了两人一跳。
小杜惊呼。
声音在寂静的长街远远传开。
那辆车在道路尽头猛地刹住,压线调头,朝明一湄、小杜二人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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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湄头皮发麻,眼看着那辆车朝自己这边猛冲而来。
她一把拽过小杜,将助理推到自己身后,脑海里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念头,就是要护着这个如同自己妹妹般的女孩。
还好,那辆车虽然来势汹汹,但并没有要撞人的企图,在距离她们不到五米的地方,一个利落的急刹车,停下了。
车窗降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司……司先生!还有王导!原来是你们。”小杜松了好大一口气,拍拍胸脯,一颗心总算落下来了。
明一湄可没小杜那么轻松。
瞧见司怀安墨脸上紧绷的线条,她在心里大喊糟糕,完了完了,他肯定是生气了,而且气得还不轻。
王睿从驾驶座下来,绕过车身,拉开后车门,将两个姑娘往车上推:“……怎么等都不见人,打电话也没接,我们都快找疯了。怀安弄了辆车说进市区找找,也许你们两迷路了。一路我们尽捡僻静的道走,我俩一人望着一边,眼睛都不敢眨,就怕看漏了……没想到,还真被我们给碰上了!”
小杜趴在车椅背上,笑嘻嘻地探头对两人道谢:“谢谢王导,谢谢司先生!我手机刚好没电了……”
“出门怎么连个充电宝也没带?”王睿一边发动车一边笑着问。
小杜吐舌:“没想到会出来那么久,忘了嘛。”
明一湄不敢说话,她偷偷通过后视镜,窥探某人的神情,发现他依旧面沉如水,连墨镜也不摘。
哼,天都黑了还戴墨镜,装!
在心底悄悄腹诽了几句之后,明一湄继续心虚,不自觉绞紧了手指,隔一会儿抬起头来,往前面看看,又飞速垂眸,盯着衣角不吭声。
回到酒店,王睿把三人放在门口,一踩油门往后面停车场去了。
小杜低头翻了翻包,拍脑门跳脚大喊:“哎呀,我门卡好像落在车后座了。王导!王导,等等——”她拔腿追了上去,声音渐渐飘远。
于是,周围很快安静了下来。
山风吹动树梢,沙沙作响。
司怀安单手插兜站了一会儿,突然把手伸到明一湄跟前。
“给我。”
“啊?”明一湄茫然。
“你的手机。”司怀安言简意赅。
咬唇扭捏了一下,明一湄慢吞吞的把包从肩上拿下来,没等她继续磨蹭拖延时间,司怀安一把抢了去,大手往里随意翻了翻,找到了她的手机。
摁了几下,司怀安将亮起的屏幕举到明一湄鼻子底下。
“这是什么?没电?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含怒质问。
面对他可怕的怒火,明一湄缩了缩肩,可怜兮兮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没有听到手机响……”
咬牙忍了忍,司怀安懒得继续跟她胡搅蛮缠,拉过她的手,抓着她拇指按在感应键上,开密码锁,在通讯录里找到黑名单往下一滑,果然,他看见自己的号码静静躺在列表里。
“明、一、湄!”
这下死定了。
做坏事被抓包,明一湄顿时怂了,她根本不敢反抗,老老实实被司怀安一路拽着,进电梯、出电梯,然后被他推进了走廊另一头,他的房间。
门刚关上,她就被一股力道裹着,死死压在门上,后脑勺咚地撞了上去,嘴刚张开就被他霸道地堵住,舌尖不容抗拒地伸了进来。
侵略如火,口腔里灌满了他的男性气息,强悍的,炙热的,原本温和的淡雅茶香也被他搅成了催情的烈酒。
沿着明一湄舌尖一路燃烧融化,战栗的快感烧得她浑身沸腾,不由自主环上他脖颈,与他忘情缠绵。
……
司怀安双眼泛红,他低下头来,在她颈侧发狠咬下……
他力气很大,明一湄整个人被用力抛起,撞在坚硬的门板上,脊背初时的痛褪去之后,便是无边无止的麻木。全身所有知觉都集中到了神经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啊……”她带着哭腔的泣吟里透出魅惑至极的风情而不自知,丝丝缕缕渗入司怀安的骨血,让他失去理智,无法控制自己。
他咬牙,只得抬手捂住明一湄口鼻,生怕自己会将她揉碎再吞下……
漆黑寂静的房间里,水声大作。
门板被挤压发出规律的声响,司怀安皱眉,嫌那声音恼人,托起她转了个方向,抱着她往里走……
明一湄泪水流了满脸,随着他的节奏起起落落,如同被抛在浪尖的一艘小船,而他是唯一的掌舵人。
除了他,别无退处。
害怕跌落,更害怕被他丢弃。
只能拼了命,绞紧收缩将他挽留……
……
明一湄手心里全是汗,指尖努力了好几次,怎么都抓不住床头的柱子,一个劲儿打滑。她全身脱力,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唯余线条优美的蝴蝶骨,在空气中羸弱的轻轻颤抖。
落入司怀安眼中,他终究是心软了。
恼她气她,又提心吊胆的为她担忧,种种情绪交杂燃起的怒火,在她面前,始终是毫无办法。舍不得见她真的受伤,也舍不得真把她吓跑。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找根链子,把她和自己牢牢拴做一处,她在哪儿,他也必须在她身旁。
见她身子快撑不住了,司怀安无声叹气,大手从身后绕过来,捞着她腰肢将她托住。
虽然怒气已消融了大半,但他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给了她歇息片刻的机会,司怀安将她转过来,这次他放慢了动作,一边密密地亲着她,啄吻她泪湿的眼角,舌尖滑过沾了泪珠与汗水的长长睫毛,指尖眷恋滑过她脸颊、下颌。
然后一边……慢条斯理的厮磨,如同千万片羽毛轻轻拂过,让明一湄紧绷后疲惫的神经无比惬意,她发出可爱的叹息,舒展了手脚,把脸侧过去,埋在一旁柔软蓬松的被子里蹭了蹭,沾了细小泪珠的长长睫毛扑闪着,渐渐合上了双眼。
她娇憨慵懒的模样,让司怀安看得心喜,唇边也带上了笑意。他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背,帮明一湄把汗湿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
“宝贝,还穿着湿衣服很不舒服哦,来,乖,先别睡,把手抬起来……”司怀安语气又再度恢复了昔日的温柔。
听得明一湄既感动又委屈,复杂情绪交加在一起,熏得她眼眶红了起来,乖乖抬起胳膊让他把连衣裙从头上脱掉,得到自由,她马上紧紧抱住他肩背,头靠上去,小声抱怨:“你坏……你凶我……唔嗯……”
“谁叫你不乖?”司怀安听笑了,这丫头,分明是她做了错事,还恶人先告状?这样想着,他便啪地拍了她臀儿一下。
“呀!”明一湄叫了起来,不过她声音因先前那番激烈碰撞而变得低哑,听在司怀安耳中反而更加撩人。
司怀安忍不住又拍了她两下。
“别、别打……啊……”
扭动着腰臀,明一湄试图往上缩,但她怎么可能从他身边逃开?司怀安将她抓回来,在她腰上轻轻拧了一下,咬着她耳朵轻轻喘气:“你再乱动我就不客气了。宝贝刚刚才到了一次,现在累不累?是不是很想睡?”
明一湄美眸波光盈盈,咬唇看着他,点了点头,又害羞地摇了摇头。
双腿无声缠了上去。
得了暗示,司怀安也不再压抑自己,给了她一记绵长深情的吻……
然而这次他不再如先前那般凶狠,动作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蜜意,如温暖的海水,徐徐拍打着她。司怀安的气息,还有他的温柔和包容,潮水般涌来,将明一湄完全包围。她无法逃脱,也不愿挣扎,放任自己被他完全淹没。
他的举动里,带着小心翼翼的体贴和诱哄,无声地述说着他这些日子的心情。
没有她的日日夜夜,他并不好过。即使是铁骨铮铮的男人,也会在一天又一天,想见而不能见的煎熬中,被寂寞啃噬着灵魂。
说是惩罚,但他们彼此,没有谁能幸免。
思念缠绕,牵起无形的线,编织成网,困住的是一双影子。
有他的,自然也少不了她的。
……
那一夜,两人几乎彻夜未眠。
舍不得闭上眼,舍不得浪费时间。
明一湄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想,跟自己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小杜,会对自己夜不归宿怎么想。她也来不及去思考,天亮以后该怎样面对他、面对众人。
拥抱暌违已久,充实的感觉曾无数次萦绕心田。
午夜梦回,她湿透而火热,亟需他亲自填补她的空虚。
只是有太多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