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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的,唯独那个小凌子,有点叛逆。”
婆婆一怔,自家小姐何曾如此赞赏一个人?从小孤傲清淡之人,对于认定的事,看来会是一条路走到头,她心里无大事,看着她长大,情谊比母女,希望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她上前捻了捻烛火,整理床榻上的锦被,轻声道:“小姐既然决定,婆婆也不好多说什么,冬日夜寒,早点歇着吧。”
“嗯。”水无心在案桌前缓缓落坐,眉色清淡,仔细的看手中的板指,神思幽远,淡淡的刻纹在烛火中泛着清冷的幽光,就这一枚小小的板指,在她未出生便决定了她一生的命运,可笑又无奈。
翌日。
晨雾浓重,萦萦绕绕,太阳似伤了心,躲在厚重的沉云中久久未露出,寒风细细,莺鸟脆鸣,空灵回荡。
“哈哧?“被头痛困扰的白非儿早早醒来,倦在被窝中做个寒号鸟,昨夜冷雨把她从湖里捞上来,就一直发冷发寒,根本就没办法睡得好。
她木然的看着窗外,纤眉淡淡,这天怎么那么阴沉?沉暗之气凝滞在窗前久久不散,压得她心底越发的沉郁。
谁说喝了酒就什么都忘了?
骗人的,那窗前的一幕仍清晰无比的萦绕在脑中,阴魂不散。
去你的,白非儿银牙暗咬,重重的甩甩头,想把那影子从脑中摔出。
一阵敲门声传来,她暗蹙眉,看了看身上,昨夜全身湿透解下了缠着胸的布条,这会儿身上松松侉侉的穿着中衣,舒服是舒服了,胸前的轻盈似要跳出,这怎么见人?
敲门声再响起:“小凌子,是我,我给你送个碳炉来,你染了风寒,一会儿我给你把把脉。”是冷雨。
白非儿提着的心稍放了下来,可她这副模样,终是男女有别啊。
“你等等。”她大喊。强撑着起身,一阵晕旋,抚额定了定神,才又缓缓下榻穿上外袍,把墨发高高束起一卷,一个简单的公子髻就好了,想了想,把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个头,才趿着棉鞋摇晃着走去开门。
“才知道要送碳炉来啊,干脆把我冷死算了?”她打开门探头出去,微寒的风扑面而来,冷雨身边,风中杵立着那面瘫的白衣“腊像”让她几乎想把门立即哐上。
看着她缩在被子那惊措脸发白眸底发寒的样子,冷雨嘴角微微一挑,嘲弄的笑笑:“看来也不用碳炉嘛,你弄的这个龟壳还挺不错的,快快让开,四爷眼睛被风吹不好。”
唉,爷的心思真如海底针,大冷天的把她甩落水,这一大早的又挟着他来看她,自己眼睛又还看不见,看吧,又有得吵嘴了。
“把碳炉放下,你回吧,我要睡觉。”
果然某女丝毫不领情,眸光如寒芒刺向他。
冷雨呵呵笑笑,腆着脸:“你醉晕了呀,四爷一大早的叫我弄这些东西,我觉都没睡好,而且四爷这身子还弱,吹风不得。”他低头偷瞄了一眼身旁之人,直觉得空气更阴冷。
这女人的胆量不是一般的大,通了天的大。
“弱吗?弱得还能大半夜把我甩下水。”白非儿冷眸一眯,果断毫不客气的说了句。
哎哟喂,站在门口就开架了,姑奶奶呀,你给点面子行不行?这可是督主大人咧。
冷雨一手拎着那碳炉,一手拎着碳,愣着真不知说什么好,旁边那某“腊像”开口了。
“既然她愿意做乌龟,冷雨把东西带走,走。”
月白裘袍一摔,在风中划了道轻灵的半弧,稳如桃木的转身,缓缓而走。
这声音冷厉如刀,冷雨穿着锦衣裘袍都觉得遍体生寒。
“哼。”某女鼻音浓浓,重重的冷哼,啪地把门关上。
冷雨两手不得空的杵在门口,两眼发直,脸色尴尬,这叫什么事?这哪叫吵嘴?分明就是两把寒冰利剑在博斗。
混乱的想了一通,跺步向巫惊魂追去:“爷,等等我,我扶您回去。”
没一会儿,笃笃的敲门又在充刺着白非儿的听觉,她把被子往头上一裹,闷头闭眼。
又响了几下,略沙哑的声音传来:“小凌子,是我。”
水无心?
白非儿猛的掀开头上的被子,双眸发狠的转转。
丫丫的,这屋里是有宝还是怎么地?或者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都来讨好她了?
呸呸,他们见不得人,关她什么事?
想了想,还是掀被起身,裹着身子,脚步沓沓的去开门。
门外白衣翩翩的站着一个清丽美人,正是水无心。
“谷主,有事吗?”白非儿杏眸沉冷,熤熤直视向她。
且看她耍什么幺蛾子。
水无心清丽素颜比这湖中水更要冷淡,眉间眼底清若流水,唇角动了动:“听说你昨夜落水,这湖中水寒冻彻骨,我替你把把脉,小雨这个人粗心,还是我替你看看。”
哦,把脉?有那么好心?
看着她那雪白的裘衣,她就觉得恍眼刺目得慌,就想拒绝,可一转念,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人家个个淡定如水,就自己在发疯,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而且显得自己特没气度。
而且,那关她鸟事,他们爱咋咋的,谁希罕!
心中电念一闪,眉梢淡挑,菀而一笑,刹那间如朝阳破云般灿烂,轻快说道:“好啊,谢谢谷主。”说完侧身让出空间。
水无心对她这跳跃的转变,似乎没看到似的,眸光平稳,静然跨步入屋,指着榻上,淡声道:“坐榻上吧,一会儿婆婆把汤婆子送来。”
白非儿让门开着半边,拢紧被子,沓沓的走回榻上坐好,纤细的手缓缓从被中伸出。
第91章 真有下文()
她的手极美,软若无骨,指节纤长而雪白,指甲天然淡红,是极自然的透明色,虽然手纤细,但是手腕的骨架倒不似一般女子那么细,而是均匀结实。
“谷主其实不必为我费心,让冷雨来也都可以的。我这身体还算壮实,小毛病伤不到我。毕竟四爷还需要你照顾。”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酸呀?不行,可不能犯浑。
她立马定了定神,另外一只手在被子里搭上手臂用力扭,让脉象跳得快一些重一些,要不然,以这个大神医的本事,怎会探不出她是女子?
水无心修长软细的手轻扣在她手腕上,清淡如水的眸只轻瞥她一眼,片刻,收回手,淡淡的说道:“有些许发热,我开个方子,服下之后很快便退热,有发热就别捂那么紧,手脚露出来散散热,好了,你歇着吧。”
白非儿松了口气,心里暗笑,这还用你说。
“谢谢谷主。谷主走好。”白非儿朗声道。
水无心起身向外走,在门边顿步。
呵呵,真有下文。
白非儿坐着没动,脸上似笑非笑的等着。
“你是四爷身边的近身侍从,身体多注意些,毕竟你得伺候他,四爷如今这样,多少是有些不便的,眼睛看不到东西,心里自然燥烦一些,你是属下,多应尽心,少让他操心,他动气对眼睛不利。”水无心淡漠无感情的说了一句,白衣一闪便只留下一抹淡香在空气中飘荡。
丫丫的,探病是假,送教训是真。
白非儿依然不动,裹着被子,清亮的眸子一点点的收缩,嘴角的肌肉抽了又抽。
丫丫的,你哪根葱啊,本小姐堂堂六品官儿,不小的啦,居然在本小姐面前指手划脚的,你,你以为你就是什么督主夫人?
呸呸,那太监,还督主夫人?
“哎哟,你这是干什么呀?变成化石乌龟了?”冷雨敲敲门框,靠在门边戏谑的看她。
“哈哧。”白非儿眉眼一挑,就着被子往榻上一倒:“我这里当真有宝么?一拨一拨的来。”
冷雨刚想说话,婆婆走了过来,站在门边把一个汤婆子交给他,并带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给他喝了先捂出一身汗,一会儿吃点清粥再喝药。”清清淡淡的说完,转身便走。
冷雨稍诧异,看着婆婆远去的背影发了一会愣。
“小凌子的待遇真不错,所有的人都围着你转呢。”他知道婆婆送东西来肯定是他师父的主意,师父什么时候变得对人那么关心了?这些天对他可是爱理不理的呢。
“要不我把你甩进湖里,再围着你转转试试?”白非儿捂着被子瓮声说了一句。
都是一群没安好心的狐狸。
冷雨哂然笑笑,反手把门关上,阔步走到榻前,把汤婆子扔到被子上:“还真小气了呐,谁让你喝醉酒发酒疯了,居然说四爷不够看,还拿那么些人来比,换了我也把你扔进湖里。快起来喝姜汤,冷了可不好。”
白非儿蹭的坐起来,又一阵晕旋的捂住头,利眸瞪他:“你没有醉?”原来他装醉装睡。
“谁说我醉了?只不过趴在桌上而已,是你自己在那发酒疯。”冷雨眯眼幸灾乐祸的笑。
当时他知道四爷来了,本想着起身行礼,可私心作坏,想看看四爷见到这大醉鬼会如何,就装醉趴着不动。
“坏家伙。”白非儿杏眸一瞪,抓起那汤婆子就想摔过去。
冷雨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手,讪笑道:“我的凌大人,别闹了,你这哪有点?官儿样,严肃一些,快喝姜汤。”他想说哪有女人样,想着不妥,赶紧改口。
白非儿白眼一翻,气哼哼的接过瓷碗。
冷雨趁着给白非儿取汤药的空隙儿,去见了他师父。
站在水无阁外,他徘徊犹豫。
突然门哗啦的开了,水无心抬头跨步而出。
真是没胆量,就那么怕见她?冷雨暗骂自己没出息,迎上去抬头僵硬的笑笑:“师父。”
水无心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会来找她,只轻嗯了一声,转身把门关上。
“师父,小凌子那个人,性格是调皮玩劣闹腾了些,但是人不坏,希望师父别见怪,我已经说过她了,让她安静规矩些。”冷雨低声说。
水无心转身下了台阶,清水般的矜秀面容,平淡无波,红唇轻启,声音不急不徐:“我知道,我去看看督主,他的眼睛好像有些恶化,你们别再让他动气,消停一些,要不然他的眼睛好不了。”
冷雨有些吃惊,一大早四爷拖他起来,他倒没有注意到,也没听四爷说眼睛有什么不舒服,急火功心,看来四爷气得不轻,可就为一句“不够看”而气,也太那个了吧?大男人也那么讲究在乎容貌?
虽然四爷容貌是比不上那什么洛向南,可气质气势可是超级的好哇,要是不是因为整日敷那大白脸,谁能想到他是个太监?那身姿气质,全天下谁能比得了?
看着水无心白裘素服裹着的身姿越走越远,他嘴角轻轻抽了抽,神色黯然。
师父变了,变得那么关心人,就是从不关心他。
连着几日,白非儿有病没病也装着,赖在屋里看书,反正那千年妖狐有神医美女伺候着,她才懒得操那份心,他那瞎眼,最好永远瞎着。
谷中的日子清淡,时间过得再慢也照走不误,在白非儿的躲躲闪闪,拌嘴吵架中,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
这期间,马蓝飘烟来了三次走了三次,这天涯宫书房几乎是搬到了水月阁中,白非儿有时也好奇,这一个月下来,皇帝居然不催他回去,他倒正儿八经的在这办起公来,在这没有先进交通、通讯工具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