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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凉亭外的十五飞奔进来:“凌公子怎么喝那么多啊?”有些担心的扶她。
“你送她回房马上去弄碗醒汤。”
看着离去的那两人,一旁的冷百花心里极度不爽,筷子乱拨着盘里的菜。
“百花,你有必要这样吗?”若离公子脸色微寒,声音不高,但也听得出心有怒意。
“怎么?心疼?”
“他是个男人。”
“我知道,是你变了而已,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喜欢男……”
凌厉的冰眸射过来,使得她不敢再说下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妒忌得发狂。她妒忌一个男人?冷百花苦笑。
“不可理喻。”若离公子甩袖离开,再坐下去他怕他会掐死她,喜欢男人?怎么可能?
他要早知道冷百花一回来会闹成这样,打死他也不让坊主调她回来。
傍晚起身的时候,白非儿还是感到头晕,可没办法,没有可以代替得了她,客人都是冲着她和若离而棒场,她可不敢砸了声,她可得寄希望在这个地方伺机接近东厂那阉人呢。
在房内坐了好一会儿,十五已把晚膳送了过来。
清淡精致的两菜一汤,酒后喝点热汤倒是不错。
“这是我家公子吩咐的,酒后清消淡一些会对胃口好。”十五一边帮她整理榻上被缛一边说。
白非儿喝了一口汤,白菜肉丝菜,不错:“代我谢谢你家公子。”
她顿了一下:“十五,跟我说说司乐坊,还有你家公子和冷总管吧。”
她想着还是把事情了解清楚的好,要不然得罪了谁都不知道,那就没地方待了。
“哦,咱们这司乐坊算是官家的,应是坊主和礼部尚书有关系,司礼监的乐手很多是从这里挑去的,在这的很多的男童还是完壁之身的,并没有那个,有些被选为做太监了,那就那个了。咱们司乐坊全国可有十几个分号呢,歌舞曲都是全国称一没人敢称二,连皇宫里的都不定比得上,皇宫里多次邀我家公子进宫任职,我家公子不希罕,至于冷总管,我跟着公子好些年了,反正是一直是冷总管喜欢我家公子,公子喜不喜欢她我就不知道了。”
这居然和司礼部有关系?看来不一般,白非儿细心的听着:“那位坊主大人是什么人物啊?”
十五犹豫了一下,神情有些闪烁,放低声音说:“坊主就是坊主,我哪知道是什么人物,我也没见过,除了我家公子和冷总管,这里没几个人见过坊主,很多都以为冷总管就是老板,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以为,跟得公子时间长了才知道的,你别再打听坊主的事,坊主要是知道了该割舌头了。”
白非儿愣了愣,随而淡然的嚼着菜:“有那么可怕吗?问问都不行啊?还割舌头,哼,真以为他是皇帝?何况皇帝都未必像他这样残暴……”
“嘘,凌公子别说了。”十五脸色变了变,慌忙打断她的话,一脸无奈的看她,早知道就不说了,这凌公子也真是的,好奇坊主干嘛?
“这里就没有言论自由吗?什么社会啊?”白非儿想起昨晚那面具黑影就觉得好笑:“装神弄鬼。”
古人就喜欢这样。
咳咳,门外一阵轻咳:“都准备好了吧?凌公子。”
十五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开门:“公子……”
若离公子冷扫他一眼,吓得他懦懦的低下头。
“别怪他,是我逼他说的,我想了解一下这里的人物关系情况而已,又不是打听商业机秘。”白非儿放下碗筷,快步上前把十五拉到她身后。
若离公子深瞳一瞬不瞬看她:“十五出去吧。”
十五松了一口气,飞似跑出门。
以后可不能嘴碎了,那会丢命的,虽然公子待他好,可不代表可以纵容他,奴才就是奴才,要守好自己的本份。
若离公子轻叹,目光中多了一些温柔:“谨言慎行,你想知道什么大可以问我,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
这个女子直言直语虽不失可爱,但是在现在这个身份下,如果不收敛会没命的。
白非儿自嘲浅笑:“好吧,你说得有道理。”真是的,如果她问他和冷百花的关系,他会说吗?肯定就是说大家是一起共事什么之类的,对她有个毛用。
她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着她的复仇大计,得要有关系,搞关系要有钱,还要去那什么蒙古找三什么的,都需要钱,现在无依无靠,她要在这儿生存太需要钱了。
幽深的黑眸滴溜溜一转,伸开玉手在他面前:“我要工钱,在这儿教琴,你得结工钱给我,还有表演,你得给我分成。”
若离公子没想到她突然间给他这一出,愣了愣,目光微露出一丝惊讶,随而又似笑非笑的看她:“凌公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财了?”
“什么叫变得?我本身就爱财好不好?没有钱会死人的好不好?难道你养我一辈子啊?”白非儿想都没想,叽呱的乱喊。
对上的是若离公子似笑非笑的俊脸。额,白非儿顿时脸上发烫,怔住,自己好像说错话。
不行不行,得赶紧溜。“要去准备了啦……”看她像小兔子般跑掉,他嘴角渐渐弯起一丝纵容的笑意。
本来是每月十五一场,如今增了初一演一场,票是半月前就被抢定完,看这满堂的人,白非儿似乎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有了钱她就可以实施她的计划。
依然是那曲《荷塘月色》,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每个音转,每个跳跃,琴追笛,笛缠琴,缠绵悱恻,轻灵引人遐想。
两曲下来,已是让满堂的人大饱耳福,还有客人要求加演,白非儿向若离摇了摇头,不满足才是最好的,任何东西见多听多都会腻,多了没有价值。
才下得舞台,管事老龟儿那画得妖娆的脸就凑了上来:“若离公子,汪大人有请凌公子,着人来说让凌公子过去见见,冷总管已在雅间里陪着了。”
他知道若离公子的话对白非儿才最有用,白非儿是若离公子请来的,亦客亦乐师,平日里他也不敢管,如有事找她就请若离公子出面。
白非儿脸上波澜不惊,她早有心里准备,如今西厂是东厂死对头,灭门主事的是东厂,也许借助西厂的力量来对付巫惊魂,对她更有利。
她整理一下衣衫,淡然的看看若离公子:“我去去,你不用担心。”
若离公子见她如此,无奈的勾唇:“去吧,谨言慎行。”他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怕事情远不如她所想那么简单。
“子骞拜见汪大人。”有了上一次经验,不跪是不行的了,一进得门白非儿就双膝着地行礼。
“他就是凌公子?”好像不是问她,破铜锣一样的嗓音,比之前白非儿见过的那些东厂阉人的声音要低沉,她还以为所有阉人都是尖细的声音呢,想必是年龄问题,她所知道的汪直应有三十多岁的,自然是和那些孩童的声音不一样。
“回大人,他就是凌公子。”是冷百花。
“起来吧,抬头让本官看看。”
白非儿低着头站了起来,大方坦然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第25章 可会谱曲()
因着这个人不是她恨的人,面对起来也很自如,双眸淡而平静。
面前的男人果然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同样敷粉的脸已有着岁月的痕迹,浓眉大耳大嘴巴,倒像是武官的相貌,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相对比东厂的巫惊魂,看着这张脸会自在一些,虽然这笑容让人摸不透,但是总比那阎王爷一样的冰脸在感观上好一些。
“回大人,草民就是凌子骞,粗俗之音难登大雅,令大人见笑了。”
呵呵呵,汪直大笑几声,抚一抚手上的玉石扳指,两眼有神的看她:“不错不错,琴技好,模样还挺俊秀,还有一张会说话的嘴,可会谱曲?”
如对他有用的人,他自是不会放过。
白非儿回以一清亮的笑:“多谢大人赞赏,草民粗略懂,等谱好排练成功定交大人审阅。”
“很好,你可就是若离公子的同乡?”
“回大人话,是的。”知道他想查身世,只是这样问也是表面,背后里肯定会查,好在若离公子已经做好了安排。
若离公子已经帮她安排了一个孤儿自小被武当山主持收留的身份。
“大人。”一个太监匆匆走进来,附到他耳边轻说一番。
汪直脸上顿时露出些色相,两眼精光,挥挥手让那太监出去。
“凌公子,好好练琴,本官会来听的,练好了还有赏。”汪直抬头示意冷百花:“冷总管带他出去吧。”
“是。”
“是。”
冷百花疑惑的瞅她,面无表情的率先走出去。
出得门来,迎面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向门里走去,孪生姐妹?模样儿一个样,白非儿自嘲的笑,在这儿,她都分辩不出哪些是男儿身哪些是女儿身的了。
门一开,只听得里面哈哈的大笑声,白非儿愣了愣,这声音不是汪直的,她只觉得有些熟耳,会是谁?
下得楼来,若离公子靠在墙边,浅浅的笑挂脸上。
“若离,不要告诉我刚才那是你安排的?”冷百花一张圆脸比锅巴还黑。
白非儿本来想绕过他直接回后院,以免又有人吃醋,听到冷百花这么说倒停下了脚步,若离公子安排什么?
那两个孪生姐妹?
一想到汪直那色相,她不禁抽了抽嘴角,雅致如仙的若离公子还干起老鸨行当了?
若离公子洒脱的一笑:“这本是大人的要求,我只是成人之美而已。”
“哼。”冷百花把眼光飘向白非儿这边,冷嘲热讽的说:“成人之美?不知是谁费尽心思把这双生姐妹找来,还专挑这个时候送进去,只怕是为了帮某人脱身吧?”
额,难道为了帮我脱身,白非儿心里暗自想,不解的眼神看两人。
“好啦好啦,都忙儿去吧,我送凌公子回后院。”若离公子不以为意的上前起拉白非儿就走,他才懒得解释这种问题。
“他没脚吗?”某人在狠狠的跺脚。
睛空无云,阳光细洒,秋风瑟瑟。
这一日,白非儿和若离公子在后院中练了会儿曲,便在凉亭中煮茶赏花。
她写了《青花瓷》那曲子出来,为了加快的她收入速度,她提出了帮乐师排曲,教舞娘跳舞,谁都想不到她一个法医,居然是少见的才女。
“你这小财迷,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以后想自己做生意?或者还是花钱买凶?”若离公子一如平时春风和沐的笑容,一双深瞳探究的看她。
白非儿熟练的把茶泡了出来,天气渐冷,喝些大红袍自然是最好,养胃和脾。
她闻着茶香,似笑非笑,美眸亮如晶石,只有跟他在一起,她的眼眸才敢透露出如此清澈晶亮:“如果是你会帮我吗?”
若离公子显然是有点吃惊,眸光微闪,依然笑容和煦:“自然是会帮的,只是,别去做太危险的事,虽然你现在有点名气,但做生意是另一回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个在随时担心身份的人,明目张胆的做生意,谈何容易。
“算了,我只是开玩笑。”白非儿吃了一块点心,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粉:“对了,那天晚上汪大人见我,你帮解围,真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