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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崔杰抖擞着沾染的床单和他开着玩笑,他一骨碌爬起来,“别满嘴放屁,你的嘴给我严实点,”说着快速穿着衣服。
“是、是、是,王主任,你放心,我嘴里的话就是烂肚里也不会说出去,怕只怕那个病妮子嘴上没把门的,到时候可别把屎盆子扣我头上,那可冤死了。不是我说你,想要开荤,你找我呀,怎说也得弄个没开苞的尝个鲜,这个残花你也……”
“得、得、得,你闭嘴吧,温书记怎样了,有没有发脾气?”
“没有、没有,心情好得很呢,就是不时拍这个大脑袋说头晕。你说,温书记可够猛地,喝得酩酊大醉,照样把个海棠玩瘫了,当晚就去了医院,听晚秋说,下面缝了三针呢,至今还在医院赖着不出来,已经赔进去了一千多块,真他妈的不经折腾,就像纸糊的似的。”
“你!”王屾点着他,“快把臭嘴闭上,你会遭报应的。”
看王屾好像动了怒,崔杰一时不知所措,还以为是为了海棠,忙说:“王哥,你听我说,不管我的事,温书记执意要海棠去,我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说也怪了,温书记对海棠从没有兴趣,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谁知昨晚上偏偏点了她,还大发脾气,电视都砸了,我有啥办法。”
“我这样说了吗,你呀你,”王屾说着,一甩门子出去了,把个崔杰晾在屋里。
崔杰怔怔的看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妈的这是咋了,怎说怎不对,都像浑身长了刺似的,怨我吗,他妈的,争风吃醋又不敢,让我受着夹板气,平日里装的跟君子似的,看那高洁,就想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背后里也是沾花惹草,你以为占下了就是你的,一个貌不出众的海棠值得你这样,真他妈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玩意。”
他骂骂咧咧的从屋里出来,一肚子的气没处撒,看到两个保洁员在窃窃私语,一下子恼了,冲她们吼着,“你们她妈的不想干就滚蛋,嚼啥舌头根子。”
两个保洁员吓得猫似的躲进了卫生间。
“崔经理,在骂谁呀?”
“你管我……”
修订于二〇一二年三月三十一日九点零二分
第十九章 有意试探()
再说崔杰,忽听背后有人在指责他,不由得大怒,猛地转过身来,却看到王屾陪着温书记走过来,刚到嘴边的话,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盛怒之下扭曲变形的脸马上转阴为晴,继而堆满笑,点头哈腰的,“温书记这是要走啊,饭都准备好了。”
温馨看都没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
王屾紧跟在温馨身后匆匆走过,回头看看他,神色严峻,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崔杰脸上的汗刷得一下子下来了,后背是出奇的痒,浑身竟颤抖了几下。看上去温阎王很不高兴啊,这张破嘴,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搞的,真是倒霉透了……
车上,温书记冷冷的,一言不发。
王屾从反光镜里看着他,是不是自己做得事出了漏洞,被他看出破绽?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细观他神情又觉得不像,他并没有表示出对自己的不满。
“小王啊,”温馨叫了他听一声。
王屾忙回过头来,“温书记。”
“从昨天晚上的事,你看出了什么?”
王屾紧盯着温书记表情的变化,“温书记,你是说殷县长?”他并没有把话说下去。
温馨却点点头,“是啊,眼看着我马上就退了,现在就想架空我呀,”说着,他长出了一口气,“人家已经迫不及待哦。”
“他们还不至于吧。再说,殷县长才来了多少时候,她没那么深的根基。何况,还是你去市里把她要过来的,就算她真有那个心,也只会深埋在心里等待时机,不会这么直白,对她来说,毕竟时机不成熟啊,她很精明的,不会那么傻。”
“她是精明啊。但是,别忘了她是谁的女儿。所以,她根本不会顾及这些的。龚凡生这些人也明白,都已经像苍蝇似的叮了上去,更激发了她的不安分。”
王屾点了下头,“您是说她已经有这种蠢蠢欲动的心思,他们也在推波助澜?”
“是啊,这些墙头草,整天没有别的事,都在拨自己的小算盘。小王呀,你也该准备准备了,别整天瞎跟着我,就像我老家的一句话,我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别误了你的前程。”
“温书记,您这是骂我呢,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我又不喜欢这个,爱怎样怎样,我的信条是诚实守信,老实做人,不扇风,不点火,凭良心做事,更不背叛。”
听了这话,温馨的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好啊,你小子,就这点好,放心吧,临退前,我会把你安排好的,我已经向市委书记推荐了你,也跟市组织部打了招呼,应县这块根据地,交到别人手里我还真不放心。”
“温书记,您可别为这件事儿为难,我根本没这样想过,您要是退了,我也不打算和他们掺合了,随便在事业单位找个地方清闲清闲。”
温书记爽朗的笑了,“你小子,也就这点不好,不思进取,我已经带你了这么多年,宝全押在你身上呢,你可不许给我撂担子。”
王屾嘿嘿的笑了,“温书记,我真怕使您失望,您这是赶鸭子上架呀,我有恐高症,您把我扶的那么高,万一要是摔下来,一定会头破血流的。”
“摔几次好啊,好钢就得猛摔打,越摔打越坚不可摧,这就像上战场打仗,开始听见枪炮声,有的吓得尿了裤子,双腿瘫软的都挪不动步子,见得多了,也就不怕了,子弹又不长眼睛,横竖是个死,于其趴着死,不如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每当想到这些,温馨两眼就放光,战场上的枪炮声、冲杀声就回荡在耳边,那时的信念多坚定啊,为了新中国,为了**理想,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战场上那是杀红了眼,前面的战友倒下了,后面的战友顶上去,冒着敌人猛烈地炮火冲杀,鲜血染红了大地,战友的尸体漫山遍野……
那是怎样的环境啊,现在安逸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们就知道唱高调,动不动拿原则说事儿,没有老子的生死拼杀,哪里还有你们这些狗屁原则。
“温书记,又想过去了?”王屾小声的问。
温馨打了个愣神,叹了口气说:“人老了,难免怀旧啊。”
就在这时,王屾的手机响了,他打开看了看,是伊一的。“光头的电话,”他说着,像是让温书记知道,马上接了起来“喂,什么!你们不是在医院里吗?慢点说,”王屾看着温书记,神情显得紧张,“被调包了,谁干的,知道吗?不知道?从医院出来又去了趟弯弯的月亮夜总会,你们有病吗,刚出了车祸还没解决呢,又带着那么多钱去夜总会,活该!”
王屾说着,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伊一这个笨蛋,简直是猪脑子,带了五十万块钱去了弯弯的月亮夜总会,被人调了包还不知道。”
温馨哼了声,“你相信他们的鬼话?”
王屾一愣,“您是说他们在演戏,想耍赖皮?不可能吧,他们还没这个胆。”
“他们没这个胆?别小瞧了他们,看我马上就退了,他们也见风使陀啊。”
“这帮臭玩意儿,真是这样,看我怎削他们。”
“算了、算了,情有可原,都是些下三滥的货,以后少招惹他们,”温馨叹了口气说。
“温书记,不能这样便宜他们?”
“咱得识时务呀,这些社会渣滓说不定受到了某些人的暗示,所以,最好别惹他们,免得让他们反咬一口。”
“他们敢……”
“就这样吧,装聋作哑,”温馨说着,闭上了眼睛。
修订于二〇一二年四月一日十四点五十二分
第二十章 淡定升迁()
再说,王屾送温书记回了家,他心里好不得意,老头子并没有怀疑自己,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事情办妥了,这个蠢货,心了好不得意,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
舒达看着他,“王哥,你有没有发现温书记有点变化?”
“你也看出来了?”王屾笑问。
舒达笑笑,“要是以前,温书记早骂娘了,现在却只顾叹息。”
“是啊,不叹息又怎样,他知道自己没几日了,屁股下面又不干净,这也是明智之举。不管啥人,不管官做得多么大,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不得低头啊。”
舒达点点头,“王哥,温书记说把你推上去,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王屾摇摇头,“不好说,说句实话,温书记在市里的名声并不是多好,高长河之所以没动他,还是碍于他的老资格。你说,他推荐的人市里会重用吗?”
“可是,你的工作能力的确强啊,县里都知道的。”
“强有啥用,现在不论工作能力,论关系,说到底还是钱,钱是开启关系的钥匙吗,没有钱的钥匙,这把官锁是打不开的。打开了官锁,傻子都可以当官,读过‘连升三级’吗?现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你我兄弟,能保住现在的位子就不错了。你想想,殷县长当了政,温书记手下的她能不清理吗?俗话说得好啊,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会提拔重用自己手下的亲信。”
“可是我发现,殷县长对你还不错,也很敬重你,好像对你没啥成见。”
“越是这样越得小心,哪里是敬重你,分明是防着你呢。殷县长年轻,觉悟蛮高,后台又硬,咱兄弟还是避着点吧。不过,她真要当上了家。也许,应县的面貌会焕然一新。”
“王哥,你对她还很看好?像你这样的人她要是不重用,那真是一大损失。这些年来,应县之所以能有今天,能走到全市的前列,独拔头筹,你功不可没。”
“兄弟,千万别这样说,人家听了会不高兴的。”
“事实就是这样吗,连温书记也常这么和别人说。”
王屾刚要说啥,手机响了,一看,还是伊一的。王屾笑了笑,“这个光头,没了钱准是疼疯了,谁让他狗毛病多呢。喂,已经报案了?嗯,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温书记知道了很生气。不是我告诉温书记的,刚才打电话时,温书记就在车里,对你们是很不满。嗯,给温书记补上?还是省省吧,温书记让你们好自为之,听明白了没有?好的,我会给阎斌打电话的,不过这件事不要声扬,更不要再去弯弯的月亮闹事,明白没有?嗯,就这样。”
王屾挂了电话,“这个光头,竟去公安局报案了,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傻吗,自己干啥的还不知道?再说,区区五十万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他干得那些勾当,公安局早记录在案了,真是自己往枪口上撞,”舒达笑说。
“唉,报应啊,天不能光阴啊,该晴了,”王屾叹了口气。
舒达一时没明白他的话,看了他一眼,车已经进了县府大院。
王屾下车来,手机又响起,看是殷县长的,忙接起来,“殷县长吗,我已经到了县府,这就上去,”王屾说完,挂了电话,匆匆上楼去。
在县长办公室门口,他稍微舒了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清脆的声音很熟。
王屾推门进去,见屋里还坐着两人,一高一矮,都是肥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