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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手刀砍向他手臂上的麻筋,他吃痛,缩回了手,我马上“碰”地把门关上。
母亲从卧室里出来,劝我:“以宁,干嘛弄得这么僵,让他进来吧,坐下来好好谈谈。”
“妈,我与他已经没什么好谈的。”
“之扬其实人也挺好的,看在他以前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母亲苦口婆心地劝我,“这些日子,你不在的时候,他都来看望我,以宁啊,男人嘛,哪有不犯错的。你就是太较真了。这样很吃亏的。”
我不语,我从不是较真的人,我只是对他死心了。
如此而已。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太固执,不通情理呢?
女人出轨被视为荡娃**,而男人出轨就可以原谅?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其实我已经给了他好几次机会了,是他不知道珍惜。
他在外边鬼混,我装着不知道,尽可能地对他好,关心他,给他回头的机会与道路。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原以为让他借此思及我们十年的感情,可以让他回心转意,却不料他还是与朱颜滚到一起。
我手机打了无数次,他还骗我说他在加班。最终我忍无可忍捅破那层薄薄的遮羞纸,他倒好,不敢面对我,却把朱颜支使来。
他在怕我生气,怕我一气之下真把他阉了么?
没种的男人,有胆子搞外遇,却没胆子承担后果。
可能他从朱颜嘴中得知我并未大吵大闹或是表现出腾腾的杀气,所以就以为我是好哄骗的笨女人。
他知道我深爱他,一直都爱,所以才敢仗着我对他的爱肆无忌惮地让人痛心失望。
那天晚上他气神定闲从容不迫轻淡淡写的解释,已经让我看出了这男人的本质。
母亲说的对,当年的他,确实爱我,爱到可以不顾一切阻力迎娶我。可以为了我冒雨替我买好吃的零嘴,还可以为了我与社会上的混混打架。
我的身材不好,胸部发育不良,曾经自卑过,他却对我深情款款地说:“我看中的是你的人,不是你这里。”
就那么一句,让我死心踏地跟着他。
直到如今,那句话仍是深情款款地响在耳边,可惜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味。
岁月,果真是无情的。
第十二章 对阵眼镜男()
今天一大清早,英姐敲开我家的门,红着眼要我接纳她。
“太太,因为我私自打电话给你,让你带走了展程,又把老太太气倒了,老太太一气之下把我给辞了,连薪水都没有结算给我。”
我叹口气,把薪水结算给了她,还让她留了下来照顾展程。展程挺乖,很好带,只是被他奶奶宠坏了,稍微遇上不顺他意的事,就会摔东西。英姐是专业育儿保姆,对于她的专业,我还是信得过,便留她下来继续照顾展程。我目前的工资刚好够应付一切支出及付她的薪水。两个小套房出租的租金便可以拿来当零用钱了。
*
乔子鸣今天没来上课,我挺纳闷,正想打电话去他家问问情况,乔子鸣的兄长却打了电话来,“向老师,我家子鸣出了车祸,可能无法来学校上课了。”
电话里头的男人声音低沉悦耳,是很好听的大提琴声,舒缓人心。只可惜声调太过冷漠了。像千年寒冰似的,冻人心弦。
他告诉我,乔子鸣一向调皮,不喜欢学习,家里替他请了好多家庭教师,都被他气走了。而这次又因为顽皮,出了点车祸,暂时无法上学。他想再度给他请家庭教师,因为我是唯一能制服他儿子的人,便想高薪聘请我做他弟弟的家庭数学教师。
因为他开出的条件挺诱人,哪会把钱往向推呢,于是想了想,便同意了。
不过,一进入乔家,我想我应该是误入贼船了。
三室两厅的复式套房,乔子鸣的住处很是气派,不但有保姆,还有管家,门口还立着几个保镖,一个个面无表情,高大挺拨。对眼镜男毕恭毕敬的样子,看那阵仗,这眼镜男应该是很有钱,香港富豪最喜欢带保镖在身边了。
啧,有保镖在身边就能显示身份地位么?暴发户!
做家庭教师的老师可不止我一人,当我被带到气派豪华的客厅时,已经聚集了好几名教师,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大家打了招呼后,就开始在空气中相互用眼光撒杀。
当风度翩翩、一身俊雅的眼镜男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我听到旁边年轻女教师吸气的声音,心里撇唇,拜托,没看过帅哥啊?太不中用了。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眼镜男长相不难看,再穿上量身订做的服饰,再配上故作斯文的外表,倒也人模人样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眼镜男长相真的挺不错的。长得秀秀气气的,瘦高的身材,合身的休闲服,清爽的短发,优雅造型别致的细金边铂框眼镜,有学者的儒雅气质,又有权贵男人的贵族之气。他神情冷淡,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又给人冰冷的感觉,总之,这男人光看表面就很不一般。
他一进入客厅,原来杀气腾腾的空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而紧张。
他从容坐到沙发上,目光在我脸上身上打着圈,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是诡异。
他开口说话了,不外乎是他弟弟实在太过调皮,并且问题多多,还问得刁钻,好多老师都回答不出来,进而忿而走人。所以这次的考验很简单,就是上次乔子鸣向一位家庭教师提出的证明问题,可对方却回答不出来的一道很简单的数迷题。
乔子鸣提出的问题确实简单,“为什么直线间的两点是最短的距离。”
这个很好回答,以数学论理而言,在场每位老师都会回答。
“这个问题确实很好回答,但能否用最简单最直接的理论来证明?”眼镜男微笑着看着我们,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视我,唇角笑意加深,“只要有人能以最简单的理论来证明,就可以录取了。”
做乔子鸣的家教老师,薪水很是优厚。比每天累死累活教几十个学生才那么点工资更要吃香。
一场无形的战争开始了。
拜托,只不过是聘请家庭教师而已,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当真是有钱无处花,还是想炫耀自己的财力?
可惜,别人不这样想,在场四位老师,都有自己的理论证明,有的拿出笔和纸,画出直线弯线曲线来证明,有的则用手势。
在场五位老师回答得都很正确,可惜乔子鸣不卖帐,“听不懂。”
“拜托,你那是最简单的证明吗?太复杂了。”
“你的专业理论就只有这些吗,只可惜我还是听不懂。”
“你在放屁吗?听了半天,仍是没有听懂。”
乔子鸣态度嚣张,把几个老师损得体无完肤,最后目光扫向我,俊俏的脸庞闪过恶魔的光茫,“向老师,你呢?你能以什么来证明?”
我叹口气,这小子,确实挺难缠的,谁做了他的老师谁会跟着倒霉。不是他的调皮,也不是他的刁钻,而是他问的问题,实在太让人抓狂。
“前边几位老师的论证已经很充分了,你还是不能明白,看来,你的智商确实有问题。”我问眼镜男,“你家里有狗吗?”
他眸光闪了闪,“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举个例子吧。”我看着乔子鸣,说:“把一根骨头扔出去,狗冲过去的过程中,他会绕道吗?”
他迷惑,想了想,“不会。”
“那他会拐弯吗?”
“不会。”
我摊摊手,看向眼镜男,“那不就结了,连狗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人却不明白呢?”
眼镜男盯着我,半天回不过神来。
第十三章 我家有个恶婆婆()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以为有钱就很了起的那种人,该死的眼镜男犯了我的大忌。明明说是聘请我做他弟弟的家庭教师,却还要与众多教师竞争,奶奶的,我最痛恨这种人了。他那样对我,也就不要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不看眼镜男的脸色,我骄傲起身,傲然地说:“乔先生,我想令弟应该去请教育专家来指教,而我学识有限,无法胜任,告辞。”然后华丽丽地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出乔家。
*
到底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我与纪之扬婚变早已在私下议论了,只是没敢在我面前讨论而已。
而今天上午,婆婆又闹进了学校。
从乔家出来,妈就给我打了电话,说婆婆找到她那里向她要孙子。大吵大闹不说,还差点把她的高血压给冲上去。
不过我母亲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失去丈夫又只身带着年幼的我来到广州做小生意一直到退休,没有点泼辣性子又怎能在龙蛇杂混的夜市里立足?
母亲说:“不过你甭担心,吵架,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以前是,现在也是,我已经把她打发了。”
我忍着笑,想像着一只泼妇遇到比她更厉害的悍妇灰溜溜地走人的情景。
“不过你要当心点,她在我这里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某休的,她很有可能找上学校来闹你。”母亲警告我。
果不其然,那老女人真的吵到学校里去了。
我的大名再一次响遍全校。
对婆婆无礼的恶媳妇,对丈夫不尽妻子责任的恶老婆,最终把老实又本分的丈夫给逼得向外边发展。如今又抓着这个把柄,妄想分纪家的财产。
传言越传越凶,等我返回学校时,她正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一见到我,就像见了仇人似的朝我冲过来。
“你这个坏女人,还我的孙子。”她冲上前就甩我一巴掌,幸好我反应够快,抓住她的手。冷冷地推开她,冷冷地看着她形如疯虎地被痛骂我。
“你这个扫把星,丧门星,你这个毒妇,欺负老人,不尊重婆婆的恶女人,有什么资格做人民教师?”
我再度推开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纪之扬,“你妈在我学校里大吵大闹,你赶紧来把她带走。”
老女人成心要让我身败名裂,对着围观的同事学生大声数落我的不是,我费尽心思迷惑她儿子,就是看中她家的财产,如今挥霍得差不多后,就开始找借口与儿子离婚妄想分家产,还对她恶言相向,还数次把她气晕………林林种种,我在她嘴里说出来,几乎是一无是处恶行滔天了。
“你骂够了没?”我双手环胸,“请继续。”掏出手机,对准她,冷笑一声:“把你骂人的照片公布到网上去,让世人看看纪家的贵妇人对媳妇的嘴脸。”
“你这贱人,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她冲上来抢我的手机,伸手又甩我一巴掌,我岂会让她如意,躲开,冷冷地看着这个疯女人。
她知道自己身材矮小,当然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打不过我,抢又抢不到手机,便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拜金,我势利,对她不好也罢了,还经常欺负她儿子,为了钱,连亲生儿子都不顾………
同事们全都对我抱以有色眼光,连校长都是一副错愕加谴责。
我抚额,心头已集满了滔天怒火。拳头紧握,努力控制着想要挥出去的拳头。
围观的同事早已面露同情,看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利,我拳头握得咯咯响,真想一拳打掉她满口黄牙。
人,有好有坏,好人也有烂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