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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毛大强喜笑颜开了。
也许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也许是最近奔波劳碌的缘故,左穷这一觉睡得很沉,睁眼一看已经是上午八点半了,他洗漱之后来到县委大院,屁股还没挨到凳子上,秘书袁海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看到左穷忙道:“左书记,您怎么才来,农书记打了两个电话了!”
左穷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慢吞吞道:“哦?他找我有事?”
袁海点了点头道:“不知道什么事,就是让左书记您去他办公室!”
左穷心中暗道,农贸春可真会挑时候,我好不容易迟到了一次,就被他抓了个正着,该不是有人一直盯着我,这边看到我迟到,马上就向下江的这位一把手报告吧?
迟到早退旷工,过去左穷在幽湖镇工作那会儿就是小儿科,没有人会真正和他计较。在沙洲虽然纪律严格了不少,但由于左穷掌握着自己老大的作息,缺工少时的事情也没少干,现在到了下江,左穷扳着手指头仔细想了想,嗨,怎么似乎还有严重的趋势?
左穷来到沈庆华办公室的时候,沈庆华正在向市委秘书长齐国远分派任务,左穷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直到齐国远出来,他才走了进去,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齐国远意味深长的向左穷笑了笑。
左穷报以一笑,心头却暗自泛起了嘀咕,这厮不是幸灾乐祸吧?
沈庆华看了左穷一眼,然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早晨九点二十了,他从八点钟就打电话,左穷从市政府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足足用去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真是比蜗牛还要慢了,不用问,这厮肯定迟到了。
左穷嬉皮笑脸道:“沈书记找我有事?”
沈庆华居然没有提他来晚的事情,示意左穷先坐下,然后道:“听说你前两天去了省里?”
左穷点了点头,也没解释自己到底去干什么。
沈庆华又道:“最近的抗旱工作会议你都没参加,我想听听你对丰泽旱情的意见。”
左穷道:“就是抗旱呗,我没什么意见,能想到的,各位领导全都想到了,方针政策也没有什么缺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贯彻执行,就是保障既定的政策能够落实到位。”
沈庆华道:“今年的旱情很严重,虽然我们做了最大的努力,可是仍然无法控制旱情的发展,江城方面给我们的支持力度也不够。”
左穷听到这里已经听出一些端倪了,老沈今天没提自己迟到的事情,一上来就把话题引到旱情上,然后又提起江城的支持,好像很有些怨念,左穷隐约猜到,沈庆华有求于自己,他十有**是想自己去和江城方面沟通。在沈庆华没有吐露真实目的之前,张大官人来了个沉默是金,与其开口说话,让沈庆华抓住机会,还不如就这么等着,等沈庆华主动给自己派任务。
沈庆华看到这厮不接茬,心中暗骂这小子是个滑头,他索性不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道:“左穷,面对困难,我们丰泽党委、政府应当群策群力,每个人都行动起来,你年轻有冲劲,过去一直都在江城工作,和江城的各级领导沟通起来更容易一些,这样说吧,常委们经过讨论,一致认为丰泽的抗旱,还需要江城方面的大力支持,和上级领导沟通的这个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
左穷忙推辞道:“我哪有那本事啊!我这级别去找领导们沟通,人家也不搭理我啊!再说我也没在沙洲市委市政府工作过啊,我那是省委,和他们没多少交集。”
农贸春故意把脸沉了下来:“小左书记啊,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态度,工作上不要缩头畏尾的,要勇于担当,敢挑重担!”
他娘的你丫是一把手怎么就不想着担当了,我这三把手的好处你倒是时刻惦记着!
左穷道:“农书记,我这脊梁骨行吗?我倒是有挑重担的心,可没那本事,万一把我这小腰板给压断了,也算是咱们下江领导层的损失。”
沈庆华心中暗骂,没了你我们下江也照样转动,笑眯眯道:“我看你行!很多同志都推荐你!大家的眼光是雪亮的。呵呵。”
谁推荐我?左穷稍一琢磨,就知道这件事十有**和王德阳那老小子或是温来有关,不过王德阳那厮概率大些,自己前些时候可没少挤兑人家,温来那老好人不太敢阴自己。
心中暗骂,这王德阳你他妈到是会推卸责任,不过转念想想也不算啥坏事儿,你农贸春不是有求于我吗?今儿我刚好跟你理论理论,跟你提点条件。
左穷打好注意就道:“其实王县长比我合适,他是政府那边的一把手,过去又一直干团市委工作,和市里的领导都很熟悉,他岳父不就是市委常委副市长张市长嘛,老常委了,只要他出面这件事绝不费吹灰之力。这事他肯定爱干,前些时候他还跟我抱怨没什么事做呢!”左穷这厮到最后也不忘记打击报复一下,用王德阳恶心一番农贸春。
农贸春心头这个气啊,这帮小子,你推给我,我推给你,合着都不想接这个棘手的差事,农贸春不高兴了,道:“左书记啊,你这是推卸责任!”
左穷从容不迫道:“我不是推卸责任,我是就事论事,农书记,我这人从不害怕什么困难,教育系统的事情困难不?我来到之后,还不是把罢课罢考搞定了?哪儿有事我不搞定了,缺钱,我苦口婆心死皮赖脸的也拉过来一帮企业家,这可是我赖着老脸来的,可这钱怎么稀里糊涂的划到了财政局账目上?”
农贸春这会儿听明白了,这小子是有怨气啊,趁着这个机会把助学基金的事情提出来了,农贸春道:“呵呵,左书记不要生气嘛,助学基金还没有完全到位,只是让财政局监管,又不是挪作他用。”
左穷道:“呵呵。我明白,可人家那帮企业家不明白,这两天不断有人问我,听说捐给我们的助学基金全都进了财政局的账户,这到底怎么回事?问我是不是把他们给算了?农书记,我厚着脸皮把人家给拉到这里来,人家可都是全省全国都有名望的企业家投资商,放着外面这么多学校不去帮助,跑到咱们下江来助学,你以为他们真是献爱心啊?人家是给我面子!昨晚我那老姑就骂我做事一点不稳妥败家仔呢,可她这么说我都没法辩解啊,谁说不是呢!”
农贸春知道左穷说的是实话,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小子你太猖狂了点,农贸春沉吟道:“我知道你做出了一定的成绩,可是财务方面是有政策的!”
他妈的就一点儿成绩,就这么点儿成绩你丫也不让人心里安慰点儿!
左穷道:“我也这么说,可人家企业家门也说了,捐款是一回事儿,认捐又是一回事儿,如果不能确定他们的捐款打到助学专用账户上,他们就不认捐了,也就是说,剩下的近八百多万,没了!”
农贸春还能听不出来吗?这厮拿捐款的事情要挟自己呢。看来不给这小子一点甜头,他是不肯顺顺当当的服从命令听指挥了。
农贸春笑了笑道:“这件事我们可以再商量!”
农贸春说出这句话之后,左穷心中已经有了回数,看来下江抗旱形势不容乐观,从沙洲方面得到的支持又不够给力,否则农贸春不会把算盘打到自己头上,这个手腕强硬**的县委书记更不会轻易表现出让步。
虽然那抗旱救灾事关老百姓生活攸关的事情打主意有些欠妥,但左穷也没别的办法,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毕竟在下江可是眼前的这中年男子做主,自己也只能抓住那么稍纵即逝的机会办自己想办的事情。
左穷道:“农书记,您给我个明白话吧,助学基金的事情怎么办?如果财政局真的要把这笔钱给监管了,咱们那八百万可就没了。”左穷到这儿来就是想干点儿事情的,既然现在都和农贸春像摊牌一样的,也没必要躲躲藏藏,反而让对方看不起。
农贸春焉能听不出这厮话里的威胁含义,他淡然笑道:“这样吧,助学基金的事情既然是你发起的,还是由你负责,成立一个助学基金专用账户,你和财政局局长张万友共同掌管这件事,相互监督,怎么样?”
左穷苦笑道:“说一千道一万,还有财政局的事情,农书记,这事儿跟财政局八竿子都搭不上吧?就算说有些关系,也是教育局,改革办公室,您要是担心其中有贪污**问题,直接从审计局派俩人蹲点得了,派财政局多费事。”
农贸春看到这厮坚持要把助学基金的财政权给要回去,心底是很不高兴的,可想起还要他去市里沟通抗灾拨款的事情,有道是事有轻重缓急,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的事情是不能干的,想让他出力,就必须给他点好处,农贸春斟酌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就按你的意思办,成立助学基金专有账户,由教育局教改革办共同管理,但是,必须要接受审计局的监督。”
左穷笑道:“农书记,您放心,谁敢挪用助学基金,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农贸春也笑了起来,轻声道:“我向市里打了很多申请,可市里给的拨款实在太少,这和市里沟通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
左穷道:“农书记,我实话实说,找市里要钱,怎地一个难字得了!”
农贸春半开玩笑道:“没难度我也不把这件事交给你!”
左穷道:“我试试看吧,不过到底能要到多少,我也没把握!”
农贸春道:“越多越好!”
左穷离开下江先没到市政府,而是开着车到了省政府。
他觉得竟然农贸春都觉得棘手了,那自己去找市长庞哼也估计没什么效果,毕竟唐书记现在可不是这儿的一把手了,自己和庞哼就是打过几次交道没太多交情,人家说不准还没农贸春给自己面子呢!
左穷决定去找省长,由上而下或许好些。
左穷先去了省长办公室,但没找着人,听说人是去了西边的开发区挂牌仪式剪彩去了。
左穷这下没办法了,直奔市长沙洲市长庞哼的办公室而去。
来到庞哼的办公室,刚巧市财政局长李元海也在,李元海和左穷以前打过交道,和左穷有点儿交情,向左穷笑了笑:“左书记,今天怎么得空跑下江来玩?”
左穷道:“来找庞市长汇报工作的!”
李元海起身道:“好,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我先回去!”
左穷笑道:“别忙着走啊,这件事跟你也有关系!”
李元海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跟我也有关系?”
在得到左穷肯定性的答复之后,李元海马上就猜到这件事十有**和下江最近的旱情有关,最近他看着下江来的人他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缠上。
庞哼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县委副书记,心想着这小子还真有些趣,这厮是唐书记女儿的男朋友本来大家少有人知道,可这小子前几天被唐书记在医院胖揍了一顿搞得沙洲人人都清楚,真是有趣,微笑道:“左穷,有什么事,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我时间很紧,中午还得接待一个经贸考察团。”
左穷也不喜欢绕弯子,他把下江最近的旱情说了一遍,然后道:“其实旱情到底有多严重,你们这些当领导的都明白,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汇报灾情的,就是代表下江县委县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