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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到了,请下车。”
余宛棠掀了帘子出来,见这地方颇为幽静。“这是哪里?”
“回公主的话,这是李府的厢房。”他虽这样说,然这里别致异常,不像是接待寻常客人的地方。
她道:“打扰了。”
“公主请。”李幼诚领路,这一住处是李幼渔亲娘的所居,自她去世后,再无别人来这里,就连李霜江也很少来,这里几乎成了李府的禁地,李幼诚让人把这里打扫出来,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今日能迎余宛棠入住,当真是万分荣幸。
领着余宛棠参观完毕,李幼诚再三嘱咐。“公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同这里的下人说,不必拘束,只是这李府路径复杂,恐公主刚住过来,还不大习惯,所以草民到有个小小建议,暂时不要出这院落,可好?”
“就依李公子。”
李幼诚心中大喜,脸上仍作恭敬模样。“多谢公主体谅。”安排好诸事,他就离开了,喜的跟他娘报信去。他这一来,便扯开嗓门大声喊,“娘啊,我回来了。”
他满面笑容,姚二娘也早知府里的消息。她笑道:“你做的好事。”
“娘都知道了?”
“我知道不怕,就怕你爹知道了,又要揭你一层皮。”
“既是这样,就不要让他知道就是了。只等着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皇恩浩荡,皇上赐下驸马之位来,他还能说什么,娘也可以母凭子贵,不必事事仰他鼻息,岂不痛快。”
姚二娘自然愿意,只是怕这里人多嘴杂,露了风声,被那公主知道,岂不是又要惹出麻烦。
“娘放心,孩儿都交代清楚了,让公主暂时不要出那院落,只等诸事成功,再叫她出来就是,而且孩儿用了心腹之人,多给他们银两,让他们嘴闭紧一点儿,想来爹是不会发现的。”
有了重重保证,姚二娘心也安了,只等岁月迁延,李幼诚能够拿下余宛棠。
余宛棠自李幼诚走后,就对他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这李幼诚到也有趣,竟然把她当笨蛋到如此地步,她又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的小女子,如此吩咐,不过是想把她软禁在此,只是她哪里是个禁的住的,既然来到这里,如何不面见李老爷呢?
她总会寻个理由出去的。
余宛棠暂时不想打草惊蛇,只是等待时机。
且说,余宛棠走后,李幼渔才感觉到‘寂寞’二字,吃饭的时候,桌对面少了个人,她自己的手艺还算过得去,但是吃惯了余宛棠做的饭菜,如今却只有‘食难下咽’,“哎!”她叹息着,放下碗筷,竟然撑着脸发起呆来,“也不知道余宛棠吃了没有,要用什么办法报复李幼诚,其实报复不报复的,我真的不在意,现在不都有房子了,有地,有树,等到了收获的季节,能攒上好些银子,不短吃穿,还能有许多结余。”
可要是余宛棠不在,她就浑身不自在。
“以前她在我面前,我觉得她碎碎念的厉害,现在好了,没人念了,耳朵清净了,梦想实现了,没人管了,哪里都不对劲了,这就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余宛棠啊,回来吧!人家想你呢!”她装作很随意的说着,盼着余宛棠突然出现,笑嘻嘻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的眼睛望着门口,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只新来的小狼狗,把饭盆里的小粮食吃了个干干净净,很满足的舔着嘴儿。
第55章 谎言()
第五十五章
余宛棠不在的一天,李幼渔可用‘无聊’二字形容,甚至还带了点空虚,乏味。但余宛棠不在,单文彦到打起他的如意算盘来,要趁着李幼渔分神之际,将她的内丹里含有的仙气吸个尽才好,可每次等他有所动作的时候,那几只小狼狗就开始‘忠心护主’,让他没有施展法术的余地。
他恨恨的瞪着那几只畜生,必须做点实事儿才行,他记得余宛棠今儿好像给李幼诚喂了点泻药,得让这些小狼狗也吃点儿,上茅房个不停,看它们还如何妨碍他的好事儿。
然而这事还得等到明天再说,这些狗儿今天显然吃饱喝足,蜷缩着身子,眯着眼睛在打盹儿,同时毫无妨碍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在心里恨恨的问了一声,‘该死的狗!’
李幼渔也睡不大安稳,侧着身子,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位置,将余宛棠睡过的枕头抱在怀里,天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稍许安心。她闻着那股残留下来的熟悉的香味儿,竟也睡了个好觉。
翌日。
余宛棠一早就在听雨轩外坐着,吐纳生息,吸天地灵气,日月之精华。忽见院里的奴婢匆匆走来走去,与另一个递话,大家笑嘻嘻,神神秘秘,余宛棠耳朵灵敏至极,就听见她们在说笑。
关于李幼诚的笑话,昨儿这位少爷回来之后,跑茅房格外勤勉,拉了一天,今儿虚脱的起不来床。余宛棠闻之,内心暗爽,暗道了一声,“活该!”在这里也无事可做,李幼诚并不来打扰她,这可真是无趣的很,度日如年,就想起家里的那位了。
“李幼渔啊李幼渔,你到底想奴家没有?奴家也知道,你这人就是铁石心肠,断然不会想奴家的,可是怎么办呢,奴家想你啊,很想很想。脑袋都想成了一座四通八达的桥,奴家只需要一小会儿就能见到你,可是又怕偷偷回去见你了,你活的很滋润,奴家这心就有点儿承受不住,可知‘相见不如不见’。”
她这闲着,就是想着要如何见到李霜江,不能坐困在此,必定想个法儿脱身。她这样乱出去,是行不通的,那些小厮、丫头必定跟着她走,阻拦她,猛然出现在李老爷跟前,怕他又吓着,万一再吓死一条人命,她这罪孽不轻。
她这出不去,若是能让李霜江找过来岂不是妙?
余宛棠还想找机会去找李霜江,却不知她这心念一动,似是有感似的。这李霜江正在府里散步,听闻儿子身体不适,正要去瞧瞧,突然又想起过几日就是亡妻的忌日,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要悄悄去听雨轩待一天。
他正走着,远远就见有人从听雨轩里出来。这可奇了,往常没有他的吩咐,无人敢去那里,今儿是怎么了?他心生疑窦,慢慢的走向了听雨轩,就听见里头有人笑语嫣然,这一迈步进去,可把那些个小厮、丫头给惊着了。
忙下跪请安,“小的,奴婢见过老爷。”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言辞闪烁,“没什么。”
没什么,还这样鬼鬼祟祟。李霜江走进去一瞧,见这听雨轩里坐着一位女子,只留个背影与他,却已见得十分婀娜多姿。他心中恼怒,大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余宛棠不疾不徐的转过身,站起来,施礼道:“奴家不知道这位尊客是哪位?”
李霜江气的不行,“你是哪里来的女子,我府中从无这样的人。”府中莫名出现陌生女人到也罢了,还在他亡妻的住所,他到要看看是哪个混账做的事,“你只说是谁让你住这里的。”
“李公子。”
“是那个逆子。”他大喝小厮上前,“还不把那个混账给我叫过来。”
在他喊之前,早有人去报了李幼诚。李幼诚拉稀的有点儿虚脱,这会儿正吃早饭,一听李霜江发现了余宛棠的存在,嘴里的一口粥喷了出来,他擦着嘴儿,“怎么这样巧,我爹都说什么了?”
“老爷说,‘还不把那个混账给我叫过来’,少爷,老爷这次很生气,他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你该如何应对?”
李幼诚很有自信道:“没事,我只需向我爹禀明原委就是,谅他再生气,也不能拿公主怎么样,我先慢点儿去,你就说暂时找不着我,让我把东西吃了,肚里正空着,没点说话的力气可不行。”
“是,小的明白。”
小厮回去禀告,李霜江让他再去找,一定要找到人为止。他这里正在盘问余宛棠,“你是何人?”
“奴家陈家小妾,夫家叫陈家宝。”她故意将陈家宝的名讳抬出来,果见李霜江像是触电一般,不为陈家宝纳了妾室,他回来后闻得说,陈家宝枉死了,宅子被一群流氓收了,他的长女不知所踪。如今有人说出陈家宝来,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李幼渔的所在。
“哪个陈家宝?”
余宛棠把地方说了,李霜江心里信了几分。“那你现在是一个人?”
“奴家和姐姐同住。”
“你姐姐叫什么?”
“李幼渔。”余宛棠说时,一直注意着李霜江的神情,他之前还一直是猜测,不过如今从余宛棠的口里说出来,几乎是叹息的坐了下来,整理了他的前衣摆,将它们整齐的搭在双腿之上。
“你是如何来这里的?如实说来。”
“是,李老爷有吩咐,奴家敢不从命。奴家和姐姐一直住在来福村,前一段日子因为出游偶遇了李公子,李公子大有调戏之意,奴家和姐姐都是女流,他身边又有许多小厮,斗他不过,只好找了个借口脱身,哪知道他早就对奴家有意思,使人跟踪到我们家中,又寻了机会来找奴家,这次奴家逼不得已,才随他而来,今日见了李老爷,还望老爷为奴家做主,助奴家脱离苦海。”
余宛棠说的极为可怜,又泪如雨下,李霜江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又得知了长女的下落,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寻觅,那逆子既知幼渔的下落,怎么也不告诉他,看来是诚心不让幼渔好过。
“还有一事要禀明李老爷,陈府的宅子、地契,奴家和姐姐已暗暗的查明白,确是李公子使人拿去,先骗了奴家的夫君,让他签下什么赌债,他一死,李公子便让人乔装成流氓地痞去家里索要这些东西,他们来势汹汹,奴家和姐姐势单力薄,没办法,只得把一切都给了他们,流浪至此,最近才得安息之所,如此种种,还往李老爷一并查明,还奴家和姐姐一个公道。”
李霜江本就气炸了肺,儿子夺女婿家的妾室,隐瞒长女的下落,如今还是夺人家宅,害人性命的元凶,他如何不气,一掌拍在石桌上,咬着牙对身边人说:“还不将那逆子给我找来。”
他正咬牙切齿,李幼诚吊儿郎当的来了,一见着他,笑嘻嘻道:“爹,您怎么来了。”
李霜江双眼瞪着他,咬着牙说:“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做了这样许多事。”
“是吗?爹你觉得我怎么样?”
还问他怎么样,简直要气死他了。“逆子,给我跪下。”
李幼诚懵了,他爹的情形不对呀!知道他迎来了贵人,怎么还要他下跪,跪就跪吧,李幼诚这一跪,等于认了罪。李霜江左右开弓,甩了他许多巴掌。嘴中喊道:“打死你个没人伦的狗东西,做下这样的孽事,你姐姐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做,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李幼诚被打懵了,怎么回事,他爹不高兴也罢了,如今打他,他捂住脸,“爹,爹……”
“别喊我,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姐姐在哪里?”
“爹,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到现在还不老实。家法何在?”早有人奉上藤条,李霜江狠狠的抽了李幼诚一通,他到处避着,李霜江让人抓住他,狠狠打了一通才罢休,“逆子,你谋夺人家产,还把人家的妾室抢过来,隐瞒幼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