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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娇拼命后撤,却快不过他的手中的剑,一股鲜血从下身冒了出来,凌娇跌倒在地,踉跄着坐到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
四周一片寂静,凌娇捂着肚子,爬起来,手握长刀,站稳。
“送贵妃娘娘回月华宫!”康德盯着方炜,眼中的意思很明白,他若是再动手,别怪他不客气!
皇帝命令不能违抗,伤了凌娇的孩子可以,估计皇帝不想要,但伤了凌娇的性命,皇帝若追究下来,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方炜很可能是下一任国舅,但天下之主是皇帝,为了讨好国舅而忽视皇帝,傻子才会这样做,康德沉浮宫中多年自然知道,什么是该做的。
“娘娘,走吧。”康德站到凌娇面前,劝道。
“梁列,你出来!”
凌娇高声大叫,尖利的嗓音划破昭阳殿,杀气凛然的声音满是怨毒,将所有人都惊呆了。
“娘娘,请恕卑职失礼!”
康德拖着人往外走,凌娇奋力挣扎,却如一只被剪端翅膀的鸟儿,被他拖着往外,小腹和下身的血,滋滋的往外流。她却如感觉不到一般,双目死死地盯着昭阳殿的方向,眼前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很多东西浮上心头。
“娇娇,你以为他真爱你吗?”
“十日之后就是他的封后大典,你去看看,如今在她身边的究竟是谁?”
“你去问问,凌家上下二百五十八口,到底是谁下令杀的,你爹爹是谁亲自动手,你去问问清楚,你这个傻瓜!”
是啊,她就是个傻瓜!
她要来看看,要亲一口问问,他以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在骗她!
往日言犹在耳情话,信誓旦旦的保证,缠绵悱恻的低语,到底是不是真的!
“娇娇,朕只要有你一个就够了,但是魏淑妃家的势力大,她又比你入宫早,资格老,朕没办法,真不想委屈你,阖宫上下,只有你能帮朕了!”
是她一厢情愿,相信了,还是她理解能力有限,想错了,误会了?
到底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谁,谁才是他真正宠爱的人?
是谁?到底是谁!
凌娇面如死灰,一瞬间萎靡不振,眼前一片模糊她忽然站起来,一刀劈向康德,被他掀翻在地。
“住手!”
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他墨色的身影修长挺拔,依稀是以前英俊的模样。
凌娇血流不止,视线模糊,使劲儿瞪大眼睛望着他,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朕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凌娇擦了擦眼睛,缓缓抬头,喉咙恍若被卡住。
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他身后,娉娉婷婷,婀娜窈窕,如花的娇面浮现在她眼前,纤毫毕现。
可凌娇宁愿自己变成瞎子,陈信的话在脑中回荡:你瞪大眼睛看看,如今站在他身边的是谁!
是谁!
“哈哈,”凌娇面色青白,“哈哈哈!”
她笑得眼泪流出来:“梁列,我真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长刀霍霍,当饮血!
凌娇提着刀就要往前冲,站在身后的方惟丽见了害怕,轻轻拉住他的袖子。
梁列低头,反手在她手背拍了拍。
凌娇动作一滞,不受控制地停下脚步,身下一股鲜血狂冒,仿佛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这个跟了她一路,不知喝了多少苦药,瞒了多少宫人,废了多少心血,才保下来的孩子,终于流掉了。
凌娇有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流掉时,查出是魏淑妃动的手脚,她疯了一般冲到翠玉宫,将身怀有孕的魏淑妃打得流产,跟她结下死仇。
魏淑妃是八代世家高门嫡女,全大庆最尊贵的贵女,凌娇与她相争多年,可是前不久魏淑妃为大庆、为梁列而死,凌娇心里才清楚,原来除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一样爱着梁列,且爱的那样深。
如今想来,她们都错了,她们相争一辈子,根本就恨错了人!
“为什么?”
为什么要伤害她们这些深爱他的女人,难道只为了他身后的那一位?
方惟丽,她早就认识,只是,在他满如烟海、繁花似锦的后宫,这个女人无宠无爱,毫不起眼。
哈哈!
熹贵妃宠冠后宫?
简直天大的笑话!。。
第63章:痴情狠辣贵妃(5)()
外面的人都知道,皇帝最的女人是熹贵妃,在熹贵妃之前,最的是魏淑妃,然后是佟德妃、刘贤妃。
可是众人都错了!
他一直捧在心间疼爱的,是这个出生低微、没有封号,没有帝王爱,在宫中毫不起眼的方惟丽。
他控制着她们这些人,让她们像狗一样争夺他这块骨头。戏耍着她们,让她们相互撕咬。
他对他们根本毫无情意,毫无怜悯。
为什么,他可以做到这样冷心冷情,为什么要这样算计她?
她捧着的一颗心,就这样被人践踏!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凌娇嘶哑着喉咙,目光血红,几乎站立不稳。
一颗心被揪起,在空中狠狠打着转,掐着她心头的血,狠狠收拢,用力握紧!
凌娇艰难地喘息,执拗地望着他,似乎一定要等到答案。
那一年听说他要娶她,她不顾爹爹反对,只为了那一身素衣的简约,他深邃的眼眸,像暗夜一般,平静而汹涌。
公子如玉,丰神俊朗,带着忧郁的气质,撩人心弦。一瞬间心便沦落,丢在他身上,再也拿不回来。
却原来,都是刻意在她面前表现。
她看到的,从来都是他想让她看到的!
她为什么就相信了?!
“你恰好出现,时间、地点、身份都合适。”
仿如一道冰冷的箭,直至射入她的心脏,凌娇苍白的双颊开始发热,眼泪止不住往外冒。
“哈哈!”
哈哈哈哈,凌娇的声音又粗又哑,哽咽着,眼泪终于冒了出来。
她抬手捂着发红的眼眶,拭去眼角浑浊的泪。
沾满鲜血的手和着泪,如兑了水的朱砂。
嘲笑她曾经奉为朱砂痣,如今却是蚊子血的东西。
月光清冷,桂枝飘香,灯火通明的宫殿,眼前这个无数次温暖她、支撑她走过来的人,变得模糊不清。
凌娇握着刀,强自站稳。
巍峨的宫殿似山川河流,流动着冰冷的空气,她是天地间卑微的埃,一个随时会被风沙刮走的埃。
塞北的雪,胡疆的,大漠的沙,皆是想握却握不住的东西。
她只不过是人家用剩了,要丢弃的一枚棋子。
她怎么就沦为棋子了呢?
因为什么?
凌家势大,能对抗魏家,她的爹爹凌天是大庆最强悍的武将,而且她这个性格张扬的女人,正好可以压制泼辣跋扈的魏淑妃。
自凌娇进宫,他就扶持着她,一步一步登上贵妃的位置,成为阖宫上下位份最高的人。
所以她成了箭靶子,吸住最大的火力,不光丢了第一个孩子,还与宫中诸人结怨,以至于传出她善妒狠毒、为祸后宫的名声。
她也确实不能忍受别人获得梁列的爱,被算计丢了孩子后,不光杀了魏淑妃的孩子,更是将所有怀了孩子的嫔妃,用各种手段毁了子嗣。
他从不阻止,她还以为这是他对她的爱,情深爱重,所以,只要她生下孩子。
为了独占他的爱,她曾经干过多么疯狂的事情。
如今看来,多么可笑!
这些年,他所谓的恩爱荣,只不过是一场算计到极点的棋局。
她深陷其中,刀兵所向,为他铲除异己,平衡前朝后宫。
如今使命完成,到了领教他狠厉手段的时候。
“我爹呢?”
陈信说,凌天已经死了,可是她不相信,那样英勇善战的爹爹怎么会死?
“他死了。”
凌娇哑声道:“谁干的?”
“朕。”
一个字,恍如一道炸雷,凌娇一个踉跄。
腹下的痛已经麻木,心痛成灰,然而,这一刻她的心还是狠狠地地抽搐。
“梁列,这些年,你对我所有种种,全部都是假的,是不是?”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通红的双眼,灼热的气息,似乎山呼海啸,直至往对面扑去。
梁列眸色清冷,语气寡淡,沉沉说出一个字:“是。”
凌娇,你还不死心吗,还不死心吗?
漆黑的夜,瓢泼的雨,呼啸的风,轰鸣的雷,层层叠叠,如地狱爬出的厉鬼,充斥在耳边。
凌娇喉头一甜,一股血气从胃里上涌,冲到唇边。她死死咬住嘴唇,将血咽回去。
这些年,都是假的!
她痴心一片,努力编造一个美丽的童话,沉溺其中。
恩深爱重,情有独钟,只不过是他导演的一场戏,从头到尾,沦陷的只有她!而他只有冷静,只有算计。
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五马分尸,万箭穿心,炮烙凌迟,也不过如此。
心如火烧油煎,掉入无望的深渊,如苍山的雪、乌海的水,冷入骨髓。
“娇娇,你若愿意,仍可以留在宫中,朕依然会如以前一样,你爱你。”
爱?
虚假的爱,难道要自欺欺人一辈子?
她凌娇连这点骨气都没有?
凌娇仰起头,苍白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绝代芳华的微笑,像一只展翅的凤凰:“留在宫里,那你身边这位女子怎么办?梁列,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你不怕我报复她,杀了她?”
梁列眉头一皱,神色转冷:“既然如此,你走吧,反正你一直不喜欢皇宫,回塞外去吧。”
这就护上了?
这才是真正的爱啊!
凌娇冷笑,长刀一握,迈着步子一股劲儿往前冲。
身前围着密密麻麻地侍卫,刀剑所向,皆朝着她。
“别伤人!”梁列吩咐一声,方惟丽忍不住握着他的袖子,梁列安抚地望了她一眼。
凌娇一刀砍向一个侍卫的脑袋,长刀锋利,脑袋一咕噜滚到地上。
她不要命的往前冲,一路对着梁列的方向,刀锋所过,留下一片尸体。
侍卫们急了,不能让她靠近皇帝,尽管梁列下了命令不能伤人,但遇到凌娇不要命的打法,纷纷出刀,霎时间一片血痕。
蜿蜒的血迹染红了她的宫装,因为是红色,看不出变化,却能在湿润的群摆下,看出一地血腥。
她疯狂的打杀,恍若未见周围的刀剑。
步步喋血,刀刀致命,看的方惟丽心惊。
宫中盛传,熹贵妃谋略过人、聪明能干、最会取舍,凌娇今日,为何要自寻死路?
方惟丽转过脸,心里不由同情这个往日高傲在上的女人。
可是方惟丽刚低下头,就看见梁列的手有些抖。她轻轻覆上去,被他一把抓住,大力的抓握,显示出他的内心不如表面平静。
凌娇不要命地搏法,犹如血人一般,不知疲倦,疯狂地往前冲。
康德忍不住大叫:“娘娘!您走吧!快走吧!别自寻死路啊!”
皇帝好不容易决定放她,她怎么不珍惜?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凌娇恍若未闻,握紧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