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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道:“你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总不耐烦给自己打扮。”
“谁叫我是你的生的。”淳安耸耸肩,笑道。这么说着,淳安换了母亲所指的红色长裙。
然而到了御花园里,梅花倒是没有看到多少,打扮得各色千秋的少女倒是数不胜数。压轴的太后皇后皇上都没有到,倒是李宸妃早早的来了,李宸妃过了争宠的年纪,身上的衣服只有大气端庄,符合她的身份。她身边坐着的应该是她娘家的内眷。李家原本就是实力雄厚的武将之家,在朝堂当中颇有地位,李宸妃的几个嫂嫂都浩命夫人,华贵非常。她们身边还伴着几个李家族内的妙龄女子。虽说不一定为几个皇子妃而来,见识一下宫里的风光也是不错的。
李贤妃一边和自己家说话,一边指点花园内早早来齐了的少女们,她那幅样子,完全就是急需给自己儿子找媳妇的慈母形象,而并非是一个宫妃。
“母亲,我们找个偏僻的地方坐着嗑瓜子就行了。你说呢?”西郊马场事件,许多家族损失非常惨重,他们通过联姻来彼此相互扶持,以免被敌对的势力给剿灭了。所以哪怕有些人家家里如今还在办丧事,这样的宴会,却是争着抢着要来。她们来的时候,御花园里已经满是人了。
因为提前打招呼,通告的司仪太监并没有提醒长公主来了。她们母女俩果然找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昭阳长公主这会儿已经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云泽,她原本和皇上表明了这个意思。皇上从来不敢忤逆自己的长姊,虽然没有立即表明态度,但是已经对太子非常的不满。可是未来储君关乎整个国家社稷,他断不能一时冲动,毁了这个国家的安宁。皇上向自己的长姊保证,无论往后他哪个儿子继位,淳安都是皇后。这件事在淳安入住甘露殿的时候,两姐弟俩已经一拍即合。
所以这样的宴会,昭阳长公主根本用来。至少,这宴会上,没有她点头,皇上绝对不敢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人。而无论将来哪位皇子继位,他先前的正妃是谁,她的女儿都是皇后。
当然昭阳长公主有那么一刻不愿意将女儿许配给皇族。可是如果不嫁给皇族,哪里有人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呢?无论淳安在外人看来多么不学无术,性子古怪,在她这个母亲眼里,她完全是顶好的,就连未来的储君娶了她,也是这人的荣幸。
爱女儿到了这等地步,当真是闻所未闻。没有办法,谁叫她是战神公主,她嫡亲的弟弟又是皇上,她自己还掌握着整个边境大军的一半虎符,同时她还拥有整个国家一半的财富。
这种影响下的淳安,不可能不被养成骄傲自满目下无尘的状态。
虽然母女两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依旧有眼力的想过来亲近亲近,都被亭子旁边带着明晃晃配刀的侍卫给吓得缩回去了。
淳安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笑着道:“母亲,我听说这些女子出门,都先打听宫里的妃子们今日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以免和人撞了衫,丢了脸面。”
“那是自然。想你如今这个位置,要是看到一个三品官员的无品阶的女子和你穿一样的衣裳。当然了,若是她穿得没你好看,倒是可以当做视而不见。若是她穿得比你还好,你会怎么想?你会觉得旁边的人怎么想?”昭阳长公主不怎么喜欢宴会,可是不代表不懂这些弯弯曲曲。到底是在宫廷当中成长起来的,她还道,“我听说储秀宫每年新近的宫女,都会在竞选之前,都会花不少银子打听出席嫔妃的衣服颜色以及花样。我小的时候,就喜欢往储秀宫里跑,那些秀女们以为我是哪个宫里的宫女,还向我塞了不少戒指手镯之类的贵重物品。”
淳安倒是没有想到,年幼的母亲也这么调皮。“那些东西你都得吗?有没有告诉她们想要的信息。”
“这件事的确很难做,我都是随口胡诌的。后来觉得得了人家东西不帮忙做事尤其不仗义。便和我父皇的妃子们说,你那天只准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你那天只准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我父皇,也就是你的外祖父,还是非常疼我的,妃子们不敢不听,都穿我说的颜色。以至于那一次我父皇选了不少秀女。原因是他突然觉得身边的妃子都一起变得特别没有品位。”
淳安忍不住笑起来:“哈哈。母亲那个时候就不担心得罪人吗?”
“我得罪的人可不少。我记得我六岁的时候父皇宠爱一个女子,那女子说是天生带着异香,起舞的时候会吸引蝴蝶过来。我就觉得奇怪,人身上怎么会有香味,不应该都是汗味臭味吗?我便跑过去问她,没想到她仗着我父皇宠爱她,对我指手画脚,尤其盛气凌人。我便跑到她宫里,将她日日熏香的方法使得遍体异想的方法告诉宫里其他妃子,一时间宫人纷纷效仿,这女子很快就失宠,为此她恨我入骨,三番几次想要害我。可是我是公主,是最得宠的公主,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妃可以撼动。”昭阳长公主说着旧事的时候,脸颊上很平静,有一种处在高位者对跳梁小丑特有的蔑视。
“那后来她怎么样了?”淳安忍不住问道。
“一个失宠的妃子,谁会在意?”昭阳长公主道,不经意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个身影,问身边人道,“那个是哪家的姑娘?”
宫人定睛看了一眼,回话道:“那是皇上的新封的冰贵人。”
“哦?可是救了皇上的荣妃的妹妹?”昭阳长公主问道。
“正是。”
昭阳长公主道:“荣贵妃倒是深明大义,怎么这么妹妹这么不懂规矩?”
淳安顺着昭阳的目光看过去,却见一个俏丽女子站在冬日和煦的阳光下,正侧着头和身边的人说笑。但凡真正的美人,哪怕阳光直射,也令人挑不出瑕疵来。淳安倒没有见这女子“不懂规矩”,唯独看到她身上穿了一件和自己一样的红色长裙,嘴角不禁抽动起来。
刚才自己说什么来着?昭阳长公主的脸已经沉下去了。
“把这个冰贵人请过来。”她淡淡的说道。
“母亲,听说这人出自小门小户,保不定是被人算计。”淳安道,原本她是不想说的。原本她只有九岁,再裙子,只能衬托她的肌肤和娇好的脸型。但是同样颜色和款式的裙子,在已经长开了的曾流光身上,却有另外一种说不出的风情。难怪昭阳长公主一看到她就起了怒气。
昭阳长公主道:“既然她在这宫里,自己就应该长点脑子。”
淳安这才不说话,如今她正受宠着,而这冰贵人初入宫门,巴结自己还来不及,怎么敢冲撞。更何况曾流光根基浅,完全凭着自己长姊的荣光上位,皇上对她的宠爱宛如一根菟丝子草。
要说最可能就是有人嫉妒她,给她下绊子,借用长公主府的怒气来消灭这个宫中新秀。不过这人胆子倒是挺大的,竟敢利用长公主来消灭情敌。淳安看着母亲不威而怒的侧脸,母亲心高气傲,如何会甘心被人利用?这般想着,先替那个始作俑者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九十三长公主的傲气()
母女俩坐着喝了茶,过去请冰贵人的宫人一个人回来了。
昭阳长公主吹着杯盏,问道:“人呢?”
众目睽睽之下,这宫人自然不敢跪地求饶,只是躬身身子,面色惶恐的道:“冰贵人说她奉皇上的命令采摘梅花,不方便过来。奴婢办事不利,还请长公主惩罚。”
“你是奴才她是主子,你请她她不过来,难不成你还把她拖过来不成?更何况她可以有皇命在身的人。”昭阳长公主不怒反笑。
宫人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束手站在一旁。
“原本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我还想提点下她。这下好了,连见面礼都省下来了。”昭阳长公主笑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我女儿自在的说话。”
宫人们应诺一声,都退在亭子之下,敛气屏声,连交头接耳都不成。
淳安笑道:“母亲,你难道真给那冰贵人准备了见面礼?”
“那是自然,到底是服侍皇上的人。她姐姐又是皇上而死的,我这个做姐姐的,少不了表示一番。”昭阳长公主笑着,冲着女儿眨眨眼睛道,“莫不是你以为我要教训她?”
“的确。还以为你想羞辱她一番呢。”淳安道。
“傻蓉儿,哪怕我羞辱她,在旁人看来都是因为我看重她的缘故。我们这种身份,看重一个人才会去羞辱她。”昭阳长公主笑道。
淳安心里一动,想到苏梨枝。想到上一世无论自己怎么羞辱苏梨枝,那苏梨枝都活得好好的,会不会就是因为下面的人看到自己不亦乐乎的折磨她,令他们产生了“这个人很”的错觉。
昭阳长公主道:“你看吧。这冰贵人在宫里待不了多久。”
恃宠而骄,的确最不聪明的做法。不过淳安还是忍不住问道:“母亲何出此言?”
“原本你年纪小,不该和你说这些。不过近来的事会越来越多,你且先看看吧,往后也不至于被人算计去了。”昭阳长公主道。“其实还有一样,要讲一下,这件事在我心里头一直都是个疑惑。”
因为亭子不大,避免话头被有心人听到了,昭阳长公主和淳安几乎是头碰头。贵族说话的声音惯来都是斯条慢理,母女俩此时说话的状态自然非常放松且亲密的。
“母亲为何疑惑?”淳安问道。
“我自小,其实也不是自小,似乎有人向我提亲开始,大约**岁的时候,这个皇宫里就有一些势力在滋生,更为奇怪的是,只要是有不利我的人和事,都能在这股势力下一夜之间消失。那些敢对我无礼、出口恶言、挑衅、冷漠的妃**女,在第二日都会不见。”昭阳长公主说到这种事的时候,并非是自得,而是带着一种深深的忧虑。人只有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并且这种未知的东西有一种蔑视权利和人命的意味在其中。“为此我非常害怕,想要离开这个皇宫。果然一离开皇宫,我发现这种势力只在宫里盘桓着,离开不了皇宫。那才是真正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昭阳长公主很小的时候就到汴州青城的进贤学院求学,在那里她认识往后的丈夫林之平以及同窗好友也就是苏梨枝的母亲蒋氏。
“如今这种势力还在吗?”淳安忍不住问道。
“还在。”昭阳长公主说道,“但凡对我不利的人和事,在发生之后的第二天立马会消失。我曾经理解为这是一种对我的保护,可是保护之人从来不现身,令我感到非常的惶恐。所以我不愿意进宫来。因为随着年纪生长,看多了生死离别,哀乐无常,才知道自然的生死是尤其难得的。我实在厌倦了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如今这冰贵人得罪了我,那股势力自然是要毁掉她的。她的命就这几天。”
淳安依旧不解:“可是,她是舅舅的新宠。并且她的姐姐荣。。。妃可是立了大功。”
说到这里,她想起皇上将荣妃拉到面前抵挡那一次攻击。她赶紧将这个画面从脑袋里赶出去。如今世人都知道荣妃因救皇上而死,不一样的声音千万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昭阳长公主弯弯嘴唇,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冰贵人的生死,她实际上一点儿都意。
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悠扬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