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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外室之女()
她回过神来,嘱咐抱琴把今日黛山发生的事说给相关负责人听。
皇上虽然是微服,但是底下九门提督并非是吃干饭的。一听到消息就直接将整个西郊马场都防备起来。这会儿听说西郊范围出现狼,领头总兵蒙琐蒙将军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派人来询问有关事实。
因为目击者又涉及二公主和夏子谋,又另外派两个可靠之人去询问求证。得到只听其音不见其影的描述时,蒙琐感觉到为难,反复思索将这事报告给皇上的后果。
谁都知道皇上带着宠妃出游是怀着好心情的。总不能因为“好像”“似乎”这种理由就扫了他的兴致。可是如果置之不理,后果该由谁来承担?
蒙琐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只是纠结一会儿,便提点手下,加固戒备。又另外派好手悄悄的潜入山林当中,意在消灭隐患。
幸而之前下了细雨,山林湿漉漉的,爱好打猎的众人并没有准备往草丛浓密处行走,很大缘故是怕雨水弄湿衣衫、坏了妆容。这样一来也减少九门提督的工作难度。
就在抱琴提醒淳安要不要去安慰一下云锦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哥哥,你看那只玉蝶往这边飞起来。”
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五彩缤纷的巴掌大的蝴蝶自一旁绿丛越了过来,身上的鳞光在云层漏下来的阳光中熠熠生辉,它兀自从容的扑簌着翅膀,悠悠然的自天而降,缓缓盘旋到淳安身边,最后轻盈的歇在她肩膀上绣得栩栩如真的盛开木芙蓉上。
蝴蝶后面跟着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容貌颇为俏丽。就是刚刚风头正盛的萧璃。
“啊?”女孩眼中露出惊喜的神情,“哇,蝴蝶竟然亲近你。”又仔细看了淳安,天真的说道,“你人长得真好看,难怪蝴蝶都歇在你身上。”
“璃儿,休得无礼。这是淳安郡主。”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远远看他便觉得“玉树兰芝”,如今就近过来,眼见他穿着一件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冰蓝色长衫,五官立体,眉眼若画,眉眼上挑,更觉得风采绝伦。
见到淳安,他连忙行礼,“见过郡主。我小妹刚回来,京内许多人和事都不通,冲撞到淳安之处,还请见谅。”
萧璃听到淳安名头,畏缩了一下,赶紧跟着萧流苏行了礼。
“无妨。”淳安淡淡的回答。
淳安没有想过自己就这样直接和萧家的长子萧流苏直接打照面。
萧家夫人一共生了三个儿子,长子萧流苏聪慧伶俐,自小便是太子的伴读。二子萧莫言也不差,和四皇子交好,如今跟着四皇子一起在外头历练。相比来说三子萧三就平凡许多,是京城当中实打实的纨绔。说起来,她和萧三还有一段渊源。昭阳长公主被流放,皇上答应长姊将她赐给富贵公子萧三,就在迎亲的路上,突然宫里传来太子惨死的消息,举国大丧,这段姻缘也戛然而止。
虽然那段婚姻只是一场闹剧,但是那个时候前来劫花轿的人却是下了真本钱的。凤凰就是在那个时候替她遭了罪死了的,她也因此毁了容貌。
当然那个时候淳安并不知道是谁对她动手。毕竟那个时候昭阳长公主已死,她根本就没有庇护可言,她想不出谁还会为难一个只有空衔的女子。可是就有人还对她做下那样的事!知道始作俑者之后,淳安恨不得当面唾萧流苏一口。
“萧大人怎么不到太子身边伺候?”说话的是云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在淳安身边。一双眼睛似是能喷出流火来。天之骄女对男人的控制欲比其他人更加强烈,她不过是整理了一下妆容,又以端庄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哦?原来是殿下。”萧流苏只是一愣,随即恢复儒雅的微笑,拱手解释道,“只因为小妹不通礼仪,怕她唐突了诸位。”
云锦冷笑:“你对这个妹妹倒是情深意重!”妹妹这两个字眼,却是咬得极重。
萧流苏眉头微蹙,不知如何作答。反倒是萧璃天真浪漫,回话道:“这是自然。哥哥对我向来极好。”
“你叫得极为顺口。”云锦瞥了她一眼,说道。
萧璃虽然觉得云锦态度古怪,但是还是认真回答:“那是自然,我虽然没有读过书,也知道长幼有别。哥哥比我年长,我叫他哥哥也不为过。”
“伶牙利爪。”云锦并不和她说话,转向萧流苏道,“不过是外室之女而已,也值得萧大公子心念念呵护吗?”
云锦的生母莲嫔和萧夫人出自同族,当日莲嫔死了,是萧夫人亲自进宫托付皇后将云锦养在膝下,如今云锦虽然丧母,却在宫里地位只高不低,很有一部分是萧夫人的功劳。如今萧夫人受了委屈,她自是尤其关心。更何况她是那种尤其遵从教义之人。无论哪一国哪一室,外室之子完全不配登堂入室。这也是这会儿看到萧流苏对萧璃百般呵护,她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同时义愤填膺的缘故。
不少人都看过来,小声议论着。萧璃的身份对外说是一直养在老家,其实这个圈子的人多少还是有人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只是忌讳萧家的身份,都心照不宣而已。这会儿被云锦一口说穿,一并忍不住议论起来。
今日能有幸和太子同游马场之人,都是昌门鼎盛家族里的嫡系子孙。这群人对自己的庶兄弟姐妹尚且不能容忍,更别说在这样极有分量的场合,和庶出同吃同住同玩同乐,更何况这个庶出的还是外室,连带着对萧流苏作风也要重新估量。
觉察到众人目光有异,萧流苏脸上顿时变得铁青,碍于云锦的身份不敢莽撞,只咬牙切齿说道:“微臣的家事,还不劳二公主惦记!”下意识动作,将被戳破身份同样变得小脸煞白的萧璃护在身后。
一旁的淳安这才恍然大悟。萧流苏在这一辈年轻人当中,当得上才高八斗、聪慧过人,最是守礼端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外室之女身份低微,连家中庶女的身份还不如,他竟然在自己亲生母亲生病之际还把这萧璃带到身边。
刚才那蝴蝶能歇到自己的肩上,先不说是意外还是故意使然,但是的确用不留痕迹的讨好拉拢了她。如果云锦没有出现,只怕萧璃也能和自己攀下交情,往后多几次交往,说不定成了手帕交,借着她的名头,萧璃恐怕自此就在京城站住脚了。
至少上一世的苏梨枝就是这个套路。
话说到这里淳安就没有站下去的必要,她淡淡瞥了萧流苏,看到他脸上果然闪过紧张之色和怨愤之色。
紧张自己回过神明了他们兄妹俩的动机。
怨愤云锦从中插一脚打乱他的计划。
淳安只觉得这人恶心不已,便转身走开了。她注意到待她走后,萧流苏和云锦又说了几句话,两人的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最后大家自然都不欢而散了。
七十九圣恩()
这边抱琴倒是说道:“看那萧大公子名声在外,却原来是这般不懂的规矩的。”
“不过是耳根子软而已。”淳安微微笑道。
抱琴刚要问这萧大公子如何耳根软的话,一个婆子牵着雪花从外头走进来,她吓了一跳,不留痕迹的退了几步,立在角落当中。
淳安见到她这样子,揽过雪花笑道:“雪花向来乖觉,你这是怕什么?怎么见到它就像是见到鬼似的。”
抱琴讪笑:“让主子见笑了。”她说话的声线都在发抖,同时不住的咽口水,一对眼睛主子盯着雪球,生怕它会突然暴起。淳安倒是没想她向来最为持重的,和雪球打交道也不是这一日两日,今日依旧惧怕如斯。其中根由倒是引人回味。
只是雪花却没有看人,只是闲散的趴在地上,任由淳安拨弄它的耳朵。
想了想,淳安说道:“我记得入画也很怕雪球。”
抱琴一怔,不提防淳安突然说到入画,有些不明其意,当下回不过神来。
“也不知道她在庄子上怎么样了?”淳安闲闲的说道。
紫苏当街被杀之事非同小可,因为很可能涉及大野国皇室势力,这件事并没有声张,只有皇上派了得力的亲信暗地里查寻,只是京城之大,错综复杂,一连两个月过去了,那些暗捕只能通过微末证据来证明当日杀害紫苏者其实是熟人作案。这个结果的矛头赫然指向林明月。林明月到底是昭阳长公主的侄女,长公主虽然昔日对林明月的母亲不喜,但不至于祸及她子女,更何况林家血脉原本就稀薄。所以这个结果令昭阳长公主不满,反而就这个结果将皇上身边的亲信骂得狗血淋头。这桩案子落在清水衙门里自然无疾而终。
倒是入画是祸源开始,却是不能留在淳安身边伺候,由人送到庄子上,一来做诱饵吸引贼人的注意,二来是避免连累淳安。
只是她在庄子上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受外界骚扰。开始几日她还心惊胆战,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又似乎没有人身危险,她又想起在淳安身边的安稳生活来。
她是入了公主府签了死契的奴才,今生唯一的出路就是依仗主子的荣光。在庄上几日,刚开始庄上的人知道她是郡主身边的丫鬟,对她恭谨有加。随着时间长了,公主府那边也无人问津,庄头们对她的耐心也浅了。虽然依旧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但是不免多了不少闲话。她在淳安面前向来得宠,如何受过这样的气,乍见有人在她背后咬耳朵,狐疑是在嘲笑自己,当即就动手打人。
若是在公主府,哪怕她动手打人,只怕对方还会凑过脸来让她打另外一张。可是在庄子上,众人回过神来她只是不受宠的奴婢而已,自然不愿意容忍着她。很快,入画就和庄头的女儿缠枝因为一盒胭脂动起了手。
之前入画打的只是庄头买来伺候缠枝的女儿的小丫头喜儿而已。缠枝护短,自己的丫头出气,反而被入画的伶牙俐齿冷嘲热讽了一番。缠枝气不过,自此开始命人故意找入画的茬。胭脂只是一个由头。
庄子上的人无一不是沾亲带故,有了缠枝开这个头,入画和众人抓破脸还不自知。她年纪小,不过有些小聪明,很快就被人栽赃偷了庄子上进献给公主府的鲜果,被按在板凳上打了二十大板。
抱琴得到信的时候,入画周身发了烧,眼见要进伏天,她却被人扔在闷热的柴房里滴水未进。
但是公主府规矩森严,抱琴也没有办法出府,只得托个人去传信,带了一些银两和上好的药材。然而过了几日再得信,却是得到入画竟然跑出庄子的消息。
原本她还想向淳安委婉求情人将入画接出来。乍然出了这事,她却不敢出口求情,只是心里骂入画冒失。然而顾念彼此的情谊,虽然心里骂入画,却又悄悄令人去寻她的下落,生怕她在外头受苦吃亏。这头还旁敲侧击估摸着主子的心意。
心里虽然百般念头,抱琴脸上却未流露一分,稳了稳心神便回道:“庄子虽然比不得家里,却胜在安静祥和。说不准她反而长高了也不一定。”
淳安撸着雪花腮边的绒毛,只笑不语。
抱琴还想试一下淳安的口风,只是没想到淳安只是问问而已。看到主子不言语,她也不好再问下去,寻了一个由头,到外头去了。
等重新回来,手里多了一盘子葡萄。却是说那边皇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