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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脸色一白,骤然抓紧淳安道:“是狼!”
淳安被她抓得胳膊疼,不留痕迹的将她的手牵下来,心想,狼如何出现在人圈起来的马场上?
那马听闻叫声,又开始暴躁起来,闪着身子,想往夏子谋身后躲去。只可惜它身量高且大,它只是换了一个方向而已。
夏子谋一边安抚它,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草丛。
“果真是狼吗?”云锦原本是想让淳安问的,可是淳安从头到尾都闭着嘴唇,似是一副吓坏了神色。她只得斗胆向夏子谋问去。
夏子谋心里也没有准确的认知,但是从刚刚那声音来听,的确是狼不错。可是怎么也想不通,这马场上如何会有狼出现。他皱起来眉头来。
他本来就是掌管生杀大权的大军统领,和人说话时身上就会冒出威严的气质。他这若有所思的模样,立马给他周身平添了肃穆之气。
云锦不禁全身都起了寒颤,以为自己的问话惹怒了对方。
“怎么办?怎么办?这里怎么会有狼呢?”她忍不住焦急的抱怨起来。
“两位还是早点下山,以防意外!”夏子谋目光从抱琴和两个宫女身上扫过,这三个下人已经第一时间护在主子身边,但是看到她们的神色,似乎也是六神无主。不过是一次简单的游玩而已,竟然也能遇到狼。
夏子谋直觉上这件事是人为。毕竟太子出游,乃至皇上微服,都不是小事,底下的人自然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但如今依旧有这样的意外,不涉及到阴谋却是不可能。
他自打进京就被坑害了不少次,对这种事都有敏锐的直觉。
“事不宜迟,两位还是先下山岸吧。”他见两女依旧愣愣的待在原地,有些不客气,心想女人果然是矫情。
心里虽然厌烦,自己却是没动,直勾勾的盯着刚刚那声音发出的方向。山林丛密,郁郁葱葱,里头的树叶丛林最起码有一人高,根本没有下面的视线。这对狼来说是极好的隐蔽场所。
“你呢?不走吗?”云锦由两个宫女护着,急切切的下山,经过他的时候,见他似乎要留下来断后,不禁有些感动,出言问道。
夏子谋看了她一眼,回答:“我跟在最后。”
声音虽然冷漠,落在云锦耳里已经不是威严和冷酷。云锦脸颊一红,知道是自己多话了,赶紧由两位宫女扶着上了马。
这边抱琴小声安慰淳安道:“狼这种东西向来群居,只会逮落单的猎物。如今我们有五六个人,它们绝不敢出现的。”
虽然是这么说,她脸上依旧忧心忡忡。
淳安微微颔首,并不多言。倒是看了一眼夏子谋,心想,这人还是很有担当的。
七十七流苏()
山本来就不高,惦记着还有狼窥视着,这下山就极快了。
到了山下,回到帐篷处,一眼就见到一群人围在那里,赛马场上拔了头筹的萧璃正把玩着一颗半个婴儿拳头大小的东珠。听说是赢了赛马挑的最好的彩头。
她的大哥萧流苏言笑晏晏的护在她身边,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云锦却是黑了脸,不禁冷哼出声。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不过只是一颗东珠而已,哪里是让她炫耀的。”
淳安是知道云锦和这个萧流苏是有婚约的。只是上一世不知道遇到什么事,萧流苏以自己的五品官职作为威胁,绝了和云锦的婚事。再后来有皇上想要废太子的传闻来,云锦替太子拉拢势力,下嫁给御史张峰的二子。他们俩算是没有联系了。
可是这会儿淳安看到锦气急败坏的样子,连萧璃的醋也吃,再也不认为她和萧流苏之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并且联合上一世的记忆,猜测是这边有情那边无意罢了。
“你急什么,那只是他妹妹。”她忍不住笑着说道。
“妹妹?”云锦尖叫起来,“那个小贱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妹妹?”
她向来得体大方,鲜少失态。这会儿萧流苏,竟然连场面都不顾及。但是她脱口而出的话令她面上红涨。她一扭头就跑回自己的帐篷当中。
幸而她们身份尊贵,闲杂人等不敢靠近,云锦说这话的时候身边的都是心腹。这样一来,倒显得淳安和抱琴是外人了。淳安无所谓,顶多当做看了笑话。倒是抱琴是下人,有自知之明的干脆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低着头给淳安解下斗篷来。
淳安注意到云锦的脸上有些狰狞,有些疑惑。在她的心目当中,云锦是那种尤其大义的女子,她遵守规矩和仪态,在人前从不出错。这点似乎是皇室女子的共性,云锦在标准上只会做得更好。
“哦?不是妹妹是什么?”淳安不禁喃喃自问。她也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听说萧家这个女儿,对外说是她自小身体不好,养在家庙当中。
上一世萧璃倒是过得很好,嫁给五皇子为侧妃。太子的几个兄弟包括太子自己要么死要么惨,唯独五皇子置身事外。七皇子云冷上位之后,对这个异母兄长不错,封他一个逍遥王,后来五皇子的正妃死后,萧璃母凭子贵,成了上玉牒的一品浩命。
萧璃虽然过得好。但是她出自的萧家却是卷在夺储风波当中,被击打得分崩离析了。
原本萧家祖上出了无数个四品以上的京官,到这一辈,萧家人几乎遍及朝堂各个部门,要说他们家的势力在朝堂之上根深蒂固只手遮天也不为过。权势太大除了令人生出更多的**之外,还会招人嫉恨。朝堂之上萧家独大,最为忧心的却是皇上。
平衡萧家,皇上自上位以来就重用他的妻族。只可惜白皇后所在的家族原本是底蕴不深的小家族,白皇后自己也说他们家的叔伯都只是会享福的,皇上便把目光停到李宸妃所在的李家。
李家是武将出身,自开国皇帝在世,他们家先祖就是先锋校尉,之后的每一代,他们家都会出一个军事方面的旷世绝才。只是先皇当朝的三十年当中,国泰民安,民间便有崇文的风俗,朝堂之上更是大力推崇文官,李家人作为武将立不住脚,被推到边陲。
后来外邦小国向朝南国称臣,提出要娶朝南国的第一公主。那个时候的昭阳长公主还只是大公主,在汴州青城的进贤学院女扮男装念书。听闻消息,当夜便前往驻扎在边陲的军营,做了一名普通的士兵,只愿战场上见到这位异想天开外邦小国君主,用手中的弯刀割下他的头颅。
外邦小国的要求得不到满足,便叫嚣得开战。开始的时候他们雄赳赳气昂昂一连攻破两座城池。先皇听闻战报,气得当即昏厥过去。当时先皇的几个儿子都尚且年幼,还是后宫德高望重的太后亲自出面,点了先皇的兄弟吴亲王为统帅。
这一战自然大获全胜,连同失去的两座城池都收回来。然而先皇自从这个时候就一蹶不振,一是为自己推行的文政在外敌的骑兵下毫无还手之力,二是为自己教养出的嫡子长孙感到无力。
先皇在政的最后几年光景,朝南国与周边国家的战争就没有断过。它以它强大的国力财力人力,横扫周边势力,不单单奠定朝南国霸主的地位,更是机缘巧合之下奠定周妃所生的儿子十二皇子空前绝后的位置。
那个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观望,当初因为照顾先皇后而入宫的不受宠的周妃以及她的儿子能走到哪一步。
后来先皇病危,昭阳长公主回京恢复女装。先皇叫亲信直接从城门口接自己的爱女入宫,令人称她为“战神公主”。
那其实是一段比较混乱的历史。
朝南国忙着合并其他小国,战事不断,稍有能力的皇亲国戚都能从中捞到军功,获得不菲的封赏。
国力强势之下,先皇身体却每况愈下,谁继承这个大业成了最为头疼的问题。尤其是掌控整个朝堂的萧家,俨然成为下任继承者巴结的对象。实际上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保持中立而已。
先皇抓不到萧家的尾巴,把目标放在对付他自己的兄弟身上。
当时除了镇国王这脉族长嫡系,先皇自己还有燕亲王和吴亲王两位掌管大权的兄弟。给自己的子嗣铺平登基大道,先皇用了毒计杀掉两个胎弟,临死之前只留爱女昭阳在床头,后来昭阳对众人传达两道遗旨:一、四皇子继承大统,萧丞相封为内阁。二、封十二皇子为福王,赐封地临川,非召不得入京。
皇上继位之时,朝堂之上其实是有质疑之声的。先皇死之前并没有立太子,反倒是经常和朝臣说“当大位者,能者居之”。更何况外邦进犯,皇上唯唯诺诺,反倒是福王屡立战功。
当然这些质疑之声在后来全部消失了。因为昭阳长公主手上有皇上的遗诏,连大学士都检查是皇上的字迹和印章。
唯独皇上自己有些惴惴不安。仿佛那遗诏是自己的长姊伪造出来欺骗众朝臣的。但是他不敢再看那诏书,也不敢去问自己的长姊。
就是因为有这种不安,鲜少练习鞍马的他也开始逐渐学武,压下那些暗地里的嘀咕之声,当外邦进犯之际,他更是提出御驾亲征,以此来掩饰还是皇子时的内心深处对战争的恐惧,并且用来证明他是个合格的储君。等他完全掌管朝政的时候,朝南国已经从一个崇文的国度变成崇武的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话题说回来,历来帝王都擅长权衡之术。皇上权衡萧家,抬举李家,自然也得给李家无上的荣光。李家虽然是武将,不妨碍这一族当中也有才华横溢的子孙。当今内辅十人当中就有两人出自李家。这样的荣光,自然也给李宸妃所生的四皇子云漠更多的夺储机会。
至少目前来看,四皇子是唯一能和太子分庭抗礼的皇子。但是也是如此,四皇子云漠又和皇位比其他人更远些。毕竟一个功高盖主的外家也同样是皇上忌讳的。
如果萧家安分守纪,它必然还可以福泽子嗣,延绵传承。然而到了这一代,竟然出现一个萧流苏。
萧流苏自幼就传出他极其聪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长太子几岁,自太子启蒙他便留在东宫作为伴读。皇上非常喜欢他,这才给他定了云锦。
等萧流苏逐渐长大,他的见识令他有些厌恶萧家谨慎守旧的风格。明面上他继承萧家的中庸之道,私底下他却以“子夜先生”之名,设立最大的情报站天听楼,搜查朝臣的**为自己所用。
他雄心勃勃,对权势有着不同寻常的渴望。所以萧老虽然越过他的父亲将他作为下一代继承人培养,但是依旧对他性子当中激进的部分抱有质疑态度,并一直都没有让他完全掌控萧家。
在皇后太子争储落败,因萧流苏在之前有频繁动作的身影,萧家避嫌,以“目无尊长、不孝不仁”的罪名狠心将萧流苏驱除出萧家。萧流苏记恨在心,离开萧家之后便悄然行事。
至于后来萧流苏到底什么时候悄悄拥护了七皇子的,没有人知晓。淳安也只是在上一世临死之前见过萧流苏。当然那个时候他不叫萧流苏,而是“子夜先生”。或者是因为知道自己快死了,他才敢露出真颜。那个时候的萧流苏双鬓生白发,明明是疏梅横斜的人物,却枯槁宛如半百老人。
七十八外室之女()
她回过神来,嘱咐抱琴把今日黛山发生的事说给相关负责人听。
皇上虽然是微服,但是